第5章

    真正的一路同行。但大長腿走的速度的確很更快。方靖氣憤的看著方才還跟自己并駕齊驅(qū)的人，因為個高就比自己快了那么多，心里的小火苗“蹭蹭”地往上竄。雖然理智告訴他，這就是一個路人，自己沒有必要跟他發(fā)火，這不應(yīng)當(dāng)！當(dāng)他還是加快了步伐，難得一副不服輸?shù)膭蓬^。

    于是兩個人腳前腳后進(jìn)了星辰集團(tuán)總公司辦公樓的大門。

    前臺看到總裁，連忙起身鞠躬：“總裁好?！?/br>
    夜總很禮貌的點了個頭：“早上好?！比缓蟠筇げ奖剂藢匐娞?。拐彎的時候還用眼角余光看了一下圓臉蛋的小矮子，見小家伙兒果然一副吃驚的樣子，他心情瞬間美妙了起來。但必須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自己在“偷窺”，總裁大人一定要狂拽炫酷吊炸天才符合人設(shè)，偷看小矮子什么的，是會崩壞的事情。

    方靖是真的受到了驚嚇。臥槽方才自己較勁的人居然是總裁？這位總裁先生應(yīng)該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跟他比賽走路誰快吧？盡管他思來想去，兩個人也沒有過言語上的交流，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什么不良后果。但他還是本能的覺得，可能今天的面試歇菜了。夜老黑的黑鬼buff太兇殘了！誰特么能想到堂堂集團(tuán)公司總裁坐這么早的地鐵上班！難道這就是人家能成為成功人士的原因嗎？真的是太值得敬佩了！

    前臺妹子看方靖看著總裁方才走過去的方向，眼神專注熱認(rèn)真，最后還腦補出了“崇拜”的感覺。又聯(lián)想到總裁是跟這個小男生一起來的，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于是她問：“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方靖這才回過神來：“啊，不好意思。我是來面試的?！?/br>
    妹子有那么一瞬間的吃驚，她剛剛腦補到這是總裁不太滿意的相親對象，還準(zhǔn)備繼續(xù)幻想一部虐戀情深的劇情。沒想到人家只是湊巧跟總裁前后腳進(jìn)門，實際上是來面試的。于是對于自己剛剛腦內(nèi)大戲的主角受君，妹子帶著歉意，聲音瞬間更溫柔了?！澳鷣淼恼嬖?。面試還沒有開始。您可以在休息區(qū)休息一下?！?/br>
    順著妹子的手勢扭頭，那邊果然有一個面積極大的休息區(qū)。沙發(fā)軟墊什么的，是方靖最喜歡的配置，他的眼睛頓時就亮了?！澳俏夷苤谰唧w幾點開始面試嗎？”

    妹子很憂傷。雖然總裁到了，自己也到了，公司很多人都到了，但是今天太上皇駕到，應(yīng)該會推遲一段時間吧。這么早就趕來的小男生應(yīng)該是剛出大學(xué)找第一份工作，就要面臨時間會被隨時更改的成年人世界的無情的打擊，真的好可憐。“具體的時間我暫時也不清楚。但是只要一開始，我就立刻去告訴你。保證你不會遲到！”

    妹子的善意方靖感受到了。他本來也沒有抱什么希望，自己來了就是為了堵方宏斌的嘴，雖然肯定是堵不嚴(yán)實，但能堵多少是多少吧?！澳蔷吞兄x了！希望您工作順利?！?/br>
    總裁大人在頂樓端坐，雖然他們這個辦公樓也才只有五層，跟人家坐在幾十層頂樓俯視江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但辦公樓后面就是他們集團(tuán)自己的印刷廠和物流中轉(zhuǎn)站，那么一大片廠區(qū)都是他的，這“帝王”的感覺還是可以足足的。

    助理張曉春拿著一摞文件走了過來?！耙箍?，這些都需要您過目?！?/br>
    夜辰看了張曉春一眼：“需要這么浮夸嗎？”

    張曉春把文件放好之后，回答：“肯定需要。夜老先生來的時候，如果您桌面上連個文件都沒有，肯定發(fā)脾氣。到時候倒霉的還是您的耳朵?！焙迷谝矁H僅是耳朵?！傲硗?，我讓全公司的人都暫時把游戲頭盔包括手游都隱藏起來了。以免夜老先生說您帶壞公司工作氛圍。”

    “……”公司輕松愉快又效率極高的氛圍到底哪里有問題？！“行吧?！北M量表現(xiàn)得非常積極向上的坐下來開始翻看文件。然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有一個面試對吧？”

    張曉春點頭：“對。九點開始。已經(jīng)交給人事部的王總負(fù)責(zé)了?！?/br>
    雖然夜辰常年沉迷游戲。但是一天也就最多玩上四五個小時，還大多是休息時間。也就是《圣途》出來之后，多了一個可以在游戲里跟現(xiàn)實中進(jìn)行交互，所以才每天多玩了一會兒。公司雖大，但總公司這百十來人他還是都認(rèn)識的。剛剛那個圓臉蛋的小矮子肯定不是自己公司的員工。那么他跟自己一樣進(jìn)了大門，就肯定是來面試的。想到這里，夜總的眼睛亮了?！盀榱俗屛铱雌饋砀趧谝恍＝裉斓拿嬖囄矣H自去。你去把面試人的資料拿上來給我。另外告訴老王，他肚子疼，需要去醫(yī)院帶薪體檢?！?/br>
    “？？？”張曉春雖然疑惑總裁的腦回路，但人家是大老板，讓干啥就干啥唄。于是王總剛到公司還沒等脫掉外套打算換一件衣服開始工作呢，就被告知：“您肚子疼了呢。”真是好體貼的總裁大人！

    總裁辦公室可以用電腦隨時查看全公司所有有監(jiān)控的位置。不過夜辰基本不會去看。而且其實除了公共休息區(qū)域和會議區(qū)有監(jiān)控之外，在辦公區(qū)并沒有安裝攝像頭。畢竟讓員工覺得自己被監(jiān)視，這感覺夜辰自己就不喜歡。他也沒有偷窺和偷聽的癖好。說白了，公司搬到這里這幾年，他從來都沒有看過監(jiān)控。但今天他打開了一樓休息區(qū)的監(jiān)控畫面，果然看到圓臉蛋的小矮子坐在沙發(fā)上，懷里依舊抱著他的小背包，仍舊是一副被“擠”成一團(tuán)的樣子。不過因為個子普通，他們公司一樓休息區(qū)的沙發(fā)又比較松軟而且面積很大，他坐下去，就跟個半大孩子似的，看起來有乖又有點兒可憐兮兮的。

    方靖面前的茶幾上，擺放著方才前臺妹子送來的一杯牛奶和兩塊小蛋糕。方靖是真的餓了。他早飯就沒吃。本打算下了地鐵之后那幾百米路把牛奶和面包吃掉。結(jié)果又跟一個粗壯的電線桿子“競走”，等到了這兒，看到熱乎乎的牛奶和一看就是新鮮出爐的小蛋糕，他是真的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但是他有點兒猶豫，好像喝了不太好，大喝也不太好的樣子。

    屏幕里，小家伙眼睛盯著面前的牛奶和小蛋糕，抿嘴唇的同時，也會偶爾小舌頭生出來舔舔嘴唇。看了一下時間，尤其是他們還是坐同一趟地鐵來的，他估計小家伙兒是沒有吃早飯。這并不是一個好習(xí)慣，但可以看得出，對方并沒有不吃早飯的習(xí)慣，否則不會糾結(jié)要不要吃，因為他rou眼可見的餓了。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小家伙兒扭頭朝大門那邊看了一下。緊跟著一些員工也都超大門走去。他不用轉(zhuǎn)鏡頭就能知道自家那個老頭子來了。這下徹底失去了“偷窺”的欲望。關(guān)掉監(jiān)視器軟件。開始假模假式的看起了文件。其實就是張曉春剛剛送來的今天面試那八個人的資料。

    前面四個人粗略的看了一下。都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jì)。這個年紀(jì)想要工作經(jīng)驗有點兒強人所難。如果不是職位真的需要有經(jīng)驗才能勝任，比如小主管之類。其他的時候，夜總從來不會做“有工作經(jīng)驗”這方面的要求。合不合適，能不能勝任面試的工作，除了專業(yè)是否合適，工作態(tài)度和工作能力都得看表現(xiàn)。有時候有經(jīng)驗的人在上一家公司做得好，到了自己這里也不一定行。他對此非?？吹瞄_。因此策劃部的三個空缺，留下來的都是剛畢業(yè)沒多久的人來面試，他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第五個人就是那個圓臉蛋的小矮子。小家伙兒的證件照看起來不像是近期照的。反倒是像初中生的樣子。不知道這是怎么提交的。上面寫的學(xué)歷也只是本市一個二本。從學(xué)歷上看，跟前面四個沒法比。但沒辦法，誰讓夜總剛剛還偷看人家來著。因此這份兒資料被單獨放在了一邊。一會兒他可是想要好好當(dāng)一次面試官的。

    看完八份履歷表和入職意愿。清一色二十四到二十八之間的男性。而且面容都很清秀，有兩個光看照片都能瞧出“妖孽”的氣質(zhì)來。不知道這是王天天的審美問題還是現(xiàn)在的年輕人顏值都這么高了。夜總總覺得，這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直接推開。緊跟著就是渾厚有力的聲音：“看看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明知道我來了，也不出來迎接！”

    夜總也不在乎自家老頭子的挑刺兒行為。反正在他們家，除了自家老娘之外，他們這位老爹就沒有不挑刺兒的人。而且是不挑刺兒不說話。按照夜總meimei的說法，他們的爹做教官做習(xí)慣了。退休回到家也沒放下教官的架子。而且還沾染上了杠精的惡習(xí)，見什么都能抬杠，估計再進(jìn)化幾年，都能被奉為杠神了?！耙粫河袀€面試。我在看那些人的履歷表。這是關(guān)乎到幾個年輕人的工作，肯定不能馬虎?！鼻魄?，多么的義正言辭。

    但杠神能讓你給噎住嗎？那必須不能。老爺子往沙發(fā)上一坐：“我就知道你肯定消極怠工！既然知道是幾個年輕人的工作機會。你為什么不提前幾天看？偏偏趕著我來的時候看，是不是不想搭理我，故意找事兒做，裝個樣子給我瞧？”

    好吧，你說對了。但是你這個杠法是真的很讓人生氣！“您來不會就是來找我麻煩的嗎？”

    老爺子一點兒都不心虛：“不然我還是來找你開玩樂的？”

    一旁的張曉春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場面。非常從容的端過一杯茶：“伯父，面試很快就要開始。不然您也給參謀參謀？畢竟是接年輕人的前途呢。有您坐鎮(zhèn)，能給把把關(guān)。”

    “你聽聽！人家小張怎么那么會說話！你還總裁呢。啥也不是！”說這爺老爺子接過茶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站起身?！白?，去面試！”

    那是三千一斤的大紅袍！不是涼白開！不砸么個滋味兒對得起采茶炒茶的人嗎？可真是太氣人了！“時間還沒到?！?/br>
    夜愛國：“都幾點了還沒到？已經(jīng)快八點了知道不？！年輕人那么懶怎么能行！都像你似的，晚上不睡早上不起，把生命浪費在游戲里！人民怎么才能富強？社會怎么才能進(jìn)步？都是你們這種人破壞了社會風(fēng)氣！”

    “……”再說一會兒是不是要抬狗頭鍘伺候了？夜總覺得，自家老爺子簡直比自己在游戲里的黑鬼buff還恐怖?！靶行行?。您可別說了。再把我公司的樓給震塌了。張曉春，你去把面試的人請到三樓會議室?！毕Ｍ〖一飪阂粫簞e被自家老子給嚇出個好歹來。那模樣一看就膽子不怎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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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爸爸：我跟你們說，年輕人要勤勉，不要玩物喪志！

    方靖：您說得對。但是我能在游戲里賺錢。

    夜爸爸：真棒！

    夜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