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要當學霸了_分節(jié)閱讀_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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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wǎng)絡歌手……薛木被這個古老的詞匯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忽然又意識到萬一真的唱了被人發(fā)到網(wǎng)上,這可怎么向李健老師交代?真成穿越時光機抄襲他了! “那就是我隨口唱的……”薛木只得敷衍著端起臉盆和牙杯,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著:“早忘了怎么唱了!” “別啊別啊!”鄭大錢不依不饒地端著洗腳水又追到了水房,“我都答應曉梅了,你就跟我唱唄!” 薛木一邊刷著牙一邊含混地說:“誰讓你答應了?你經(jīng)我同意了嗎就替我答應?我那歌……我就是不想把它公開,怎么著吧!” “他不想唱你干嘛非逼他?”鄭大錢剛要開口,萬朝陽的聲音卻毫無預警地從旁邊插了進來,“就算是曉梅也不能強迫他唱啊?!?/br> 薛木下意識地看了萬朝陽一眼,然后連忙收回了目光,鄭大錢瞅了瞅萬朝陽,又瞅了瞅薛木,有些失望地沖了沖臉盆,嘟囔道:“那你回頭跟曉梅說去吧,我可不管!”說罷氣呼呼地轉身回了宿舍。 水房里來來往往洗漱說笑的同學不少,薛木卻不知為何只覺得四周都空蕩蕩,只有他和萬朝陽兩個人并排站著。 或許萬朝陽只是那么隨口一說,或許他只是習慣性地幫他說話,可是薛木卻不知為何感到了一絲局促。 他不敢去和萬朝陽主動說話,甚至不看看向他,怕有什么眼神上的接觸,草草地漱了口洗了把臉,便連忙接好了一盆水匆匆地回了宿舍。 薛木害怕去深究萬朝陽究竟喜不喜歡他,只能寄希望于都是鄭大錢的胡思亂想,哪怕是真的喜歡,他也暗暗地希望萬朝陽永遠不要把這樣的心事說出口,不要讓他打亂他對未來的計劃,不要讓他們無法繼續(xù)做朋友。 冰涼的水從萬朝陽的發(fā)梢淌下,按壓式水龍頭輕輕彈起,又被他狠狠拍下,掌心捧起水又撩到臉上,涼得刺得臉疼,卻也抵不過內(nèi)心的寒意。 不過是幫他說兩句話,他竟然像見了鬼一樣狼狽逃竄,從他倆交好以來,薛木對他從來都是親親密密膩膩乎乎的,即便并沒有擺什么臭臉說什么狠話,卻也是對他態(tài)度最惡劣的一次了。 他大概明白了薛木的意思:還可以繼續(xù)做朋友,但不可能有進一步的發(fā)展了。 萬朝陽抬眼看著鏡中自己滿臉的水珠,忽然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許久沒有過這樣的情緒波動。 自從父母離婚后,他便刻意封閉了自己的內(nèi)心,怨憎著所有的一切,覺得全世界都虧欠于他,他故意玩世不恭、破罐破摔,好似對所有的事都再也無動于衷。 他知道自己喜歡上了薛木,卻沒想到喜歡得如此深刻,沒想到薛木早已填進了他心中失去的那一塊。 萬朝陽拿起毛巾擦了擦臉,又直接用冷水沖了沖腳,拎著臉盆走出水房時,迎面碰上正過來到洗腳水的薛木。 兩人幾乎是同步地錯開了眼睛,誰也沒有理誰,然后默默地擦肩而過。 熄燈之后,鄭大錢與其他幾個舍友嘰嘰喳喳地討論著薛木不參加比賽的話他一個人該唱什么歌,萬朝陽頭枕著雙手,望著掉了一塊漆的天花板出神。 他沒想到告白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已經(jīng)遭到了薛木的拒絕。 他不愿相信薛木不喜歡他,那樣親密曖昧的行為舉動,那樣膩人粘牙的情話玩笑,若對這一個不喜歡的人,他是說不出口的,他想薛木也該是如此。 那么他的拒絕,或許是對可能發(fā)生的同性戀情的畏懼,或許是因他并未明確直言而生出的害羞。 但即便如此設想,他也不知該不該繼續(xù)做些什么,再進一步,或許他們的友情會變成愛情,又或許連友情都會蕩然無存。 他不敢冒這個險,即便是友情,他也希望能以這樣的名義留在薛木身邊。 盡管這并不是他想要的。 薛木也沒有參與到鄭大錢他們的討論中,此刻也正側躺著,瞪著眼前的墻壁發(fā)呆。 剛剛對萬朝陽的回避,他明顯察覺到了他的失落,這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萬朝陽對他并不是那種喜歡,他這樣莫名地疏離冷落,難免會傷了他的心。 他又向來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心事不與別人說,難得有了他這樣一個交心的朋友,突然就這樣失去,就像他失去了鄭大錢一樣,他可以想象得出他心里會有多難過。 可如果真的是喜歡呢? 薛木忽然感到有點后悔,后悔自己當初沒有交往過什么朋友。 他身邊只有一個鄭大錢,每次都是和他的那一幫基友出去吃喝玩樂,開口閉口都是“親愛的”、“寶貝兒”、“愛你”、“美麗”這樣的話,搞得薛木都不知該怎樣和哥們兒相處,如果不是他用這樣的方式去對待萬朝陽,是不是萬朝陽也就不會誤會他、也就不會胡思亂想喜歡他? 盡管已經(jīng)做了決定不再和他開那種玩笑,但是看到萬朝陽哀戚的神色,他的心里也不免隱隱地有些發(fā)酸。 如果能再重來一次就好了,再回到一月一號,他重新攻略萬朝陽,一定不會走這個路線。 第二天薛木跑去找了李曉梅,明確拒絕了唱歌比賽的事,并且扯謊說那首歌不是他寫的,是他親戚寫的,現(xiàn)在版權賣掉了,不能隨便唱,版權費非常高。 李曉梅對此十分失望,又問他他親戚有沒有什么能拿來唱的歌,薛木連連搖頭,然后安慰她說鄭大錢隨隨便便唱個歌肯定都能拿冠軍,不用這么沮喪。 李曉梅無奈接受了這個結果,卻在薛木準備離開時又把他叫住,再次說起了成績的事。 薛木心里也有些無語,不知道是李曉梅還是不肯放棄他、還是因為他這次成績有了進步又讓她燃起了希望,他面帶微笑地聽完了她的一番關于下次期末考試會再次重新分班的教誨,敷衍地許下了一定會努力考好爭取留在十三班的承諾,才總算逃出生天。 萬朝陽在下午的時候也被李曉梅叫進了辦公室,同樣苦口婆心地被教育了一番。 他看著李曉梅的唇瓣上下翻飛,卻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直到聽到“薛木”兩個字才猛然回過神。 “什么?”萬朝陽問道。 “我說啊,你跟薛木那么好,你看他這回成績就已經(jīng)又趕上來了,雖然比不了他之前的排名吧,但是人家還是知道努力的。他照這樣下去,高三還留在咱們班不成什么問題,但是你呢?你自己一個人回九班去?你還怎么跟他一塊兒玩兒呀?” 萬朝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之前和薛木聊起這事時,還說雖然一個在六班一個在九班,該玩還是能一起玩,但是現(xiàn)在心境全然不同了,要是高三一年不能隨時隨地坐在薛木身邊上課睡覺,他想想都覺得無法接受。 回到教室,薛木正在給鄭大錢出主意到底該唱什么歌,說笑得眉飛色舞。 他默默坐回座位,拍了拍薛木的后背,薛木臉上帶著笑容轉過頭,微微收斂了一點,問道:“怎么了?” 萬朝陽抿了抿嘴,說:“曉梅跟你說期末分數(shù)分班的事了嗎?” 薛木點了點頭:“說了啊。” “你想留下嗎?”萬朝陽又問道。 薛木微微愣了愣,然后笑了笑說:“聽天由命唄,考得進就留考不進就回六班唄!咱倆之前不是說過這事兒嗎?分了班也不耽誤一塊兒玩兒呀!” 萬朝陽沉默片刻,抬眼道:“咱們倆都留下,行嗎?” 薛木一怔,一時說不出話。 本來留不留十三班這事薛木并不太放在心上,他覺得以自己期中考試的程度,期末要想留下并不是大問題,按照他答應過薛峰的事,要想上個好大學也確實該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