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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要當(dāng)學(xué)霸了_分節(jié)閱讀_182

    薛木見他又要把話題往回扯,只得起身在柜子里翻了翻,說:“給你洗點兒水果什么的吃?”

    “咬不了,上牙使不了勁兒。”萬朝陽道,“要不你去小鋪兒給我買點兒好咬的零食?棉花糖果凍什么的?想吃點兒甜的?!?/br>
    薛木扭頭看看他,笑道:“平時健身不敢吃,現(xiàn)在可是逮著機會了?”

    萬朝陽笑笑說:“就當(dāng)cheat day吧?!?/br>
    “那你自己躺會兒,我去給你買?!?/br>
    萬朝陽看著薛木從外頭帶上了病房門,豎著耳朵聽了十幾秒,確認(rèn)已經(jīng)走遠(yuǎn)后,趕忙撐著病床坐起身,接著便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又有兩天沒吃東西,險些又虛弱地暈厥過去。

    他扶著腦袋緩了緩,待眼前的金星散去,便艱難地翻身下了床,吃力地摘下吊瓶,腳步蹣跚地朝門口走去,可還未摸到把手,門卻從外頭被推開,捧著霧化機的護(hù)士見了他嚇了一跳,問道:“你怎么下床了?”

    “我去趟廁所……”萬朝陽答道,其實早晨醒來時就已經(jīng)有了尿意,可是他又不好意思讓萬樹青伺候他上廁所,而萬樹青走后在薛木面前他則更加害羞,只能提出了個想吃零食的要求支走了他。

    “不行不行!”護(hù)士趕忙放下機器,一手接過吊瓶一手?jǐn)v著他的手臂說道,“現(xiàn)在不能下床,你得平躺!你看鼻血都出來了!”

    護(hù)士一邊說著,一邊強行將他架回了床上,把吊瓶重新掛好后說:“不是讓你家屬買尿壺了嘛,想上廁所用尿壺!”說完彎腰床下看了看,拿起尿壺放在了枕頭邊上,“這不有嘛,給。”

    萬朝陽看看尿壺,心里一萬個不情愿,護(hù)士又將霧化機放到柜子上,插上了電源,說:“上完做霧化昂,別下床,至少再躺一天,明天可以活動活動?!闭f完便又匆匆忙忙地轉(zhuǎn)身去了。

    萬朝陽默默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鼻子上插著的管和貼著的棉花,一看指尖上果然有些血跡,也便不敢造次,只好在被子里悄悄地褪下了褲子,而后打開了尿壺的蓋子,塞到兩腿中間,手扶著自家兄弟伸進(jìn)前端的頸口,卻怎么也尿不出來。

    正急得滿頭大汗,薛木卻已經(jīng)拎著個袋子推門回來了,萬朝陽嚇得趕緊伸直雙腿假裝無事,可是那尿壺在襠間卻將被子頂?shù)酶吒叩?,一下把薛木看傻了:“嘛呢你??/br>
    萬朝陽聽言低頭一看,又慌忙把腿撐起來,清了清嗓,說:“癢癢,撓撓。”

    “噫……”薛木做了個嫌棄的表情,走到病床邊放下袋子,看了一眼霧化機,問道,“要做霧化?”

    “嗯……”萬朝陽點點頭。

    “那先做完再吃吧,要不嘴里苦?!毖δ疽贿呎f著,一邊就打開了機器,將管子伸向了萬朝陽的鼻子,接著卻是一愣,驚慌問道:“你怎么流鼻血了?!”

    “啊……”萬朝陽尷尬笑笑,“沒事兒……我……我看到你太興奮了!”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接過管子,任由霧化的藥物噴吐在口鼻上。

    “別別別!”薛木忙奪過管子,“我先問問護(hù)士吧!”說著就轉(zhuǎn)身要走。

    “不用!”萬朝陽一把拉住了薛木,猛地被薛木帶得坐起了身,又是一陣頭暈。

    “干嘛呀!”薛木嚇得趕緊扶著他重新躺好,“你這流血了,別是傷口不好!”

    “……”萬朝陽抿了抿嘴,無奈道,“我剛才下地了,所以流血了。”

    “下地?干嘛?”

    “……想上廁所……”

    “上廁所你就──”話未說完,薛木卻已經(jīng)明白了個中原委,扭頭看了看萬朝陽高高聳起的膝蓋,忍不住“噗嗤”一樂,關(guān)掉了機器,起身把門鎖上,說,“尿吧趕緊,尿完我給你洗尿壺?!?/br>
    萬朝陽聽了這話愈發(fā)臉紅,憋了半天,說:“尿不出來!”

    薛木笑道:“那為啥呀?”

    萬朝陽鼓了鼓嘴,說:“就是尿不出來?。〔涣?xí)慣!”

    薛木笑了笑,走到病床邊坐下,輕輕將手伸進(jìn)了被子里,萬朝陽下意識地躲了躲,說:“干嘛?”

    “幫幫你唄!”薛木笑道。

    “這還有幫的?!”萬朝陽話未說完,薛木的手卻已經(jīng)撫上了他的小腹,激得他渾身一顫,吞了吞口水,說,“你到底要干嘛?你這樣我待會兒硬了,更尿不出來了?!?/br>
    薛木笑著搖了搖頭,說:“你放松,我給你按摩按摩,你就當(dāng)自己是小孩兒,尿床一樣,隨便兒尿?!币贿呎f著,一邊在萬朝陽的小腹上輕柔地按壓著。

    萬朝陽盡管害臊,但事已至此,也只得紅著臉慢慢放松了身體,努力拋棄了羞恥心,一點一點打開了閘門,感覺到熱流從身下淌到呼中,聽著嘩啦啦的聲響從被子里頭溢了出來,臉上愈發(fā)的燙了。

    “好了?”

    “嗯……”

    薛木伸手拿過蓋子,小心地在被子里扣上,然后將尿壺拿出來放到地上,又幫著萬朝陽把褲子提上,而后二話不說便拿著尿壺去了洗手間清洗,回來后重新放回床下,用從包里拿出一包濕巾,給萬朝陽擦了擦手,像沒事似的打給機器給他做起了霧化。

    萬朝陽長嘆一聲,說:“我在你面前是一點兒隱私都沒了這回。”

    薛木有些哭笑不得:“你在我面前還有啥隱私?我在你面前有隱私嗎?我哪兒你沒看過,你哪兒我沒──”說著探頭到萬朝陽耳邊,“──吃過?”

    萬朝陽知道薛木是故意說些不正經(jīng)的話想緩解他的尷尬,可是心里卻還是窘迫無比,說:“我以為這一幕至少得六七十的時候才有可能發(fā)生,沒想到一切來得這么早。”

    薛木看他如此糾結(jié),實在也沒了辦法,無意識地瞄了一眼剛買的零食,笑了笑說:“你看我給你買的什么?”

    萬朝陽聽言歪頭看了看,卻隱隱地從袋子里頭看到了巧克力派的包裝,忍不住一樂,說:“怎么買了這個?”

    “好長時間沒吃了,你不是要吃軟的甜的嗎,我一進(jìn)去就看見這個了,”薛木笑道,“我記著你上高中的時候天天吃這個,惹我生氣的時候還送過我呢。”

    “你也送過我啊,咱倆那回互相道歉,因為啥來著?”萬朝陽回憶起往事,眼中倒有了些光亮。

    “忘了,反正肯定是你氣我,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毖δ据p輕笑著。

    “行行行,永遠(yuǎn)都是我氣你?!比f朝陽也跟著笑了。

    薛木看著萬朝陽,臉上的笑容愈發(fā)溫柔:“能這么照顧你我挺樂意的,不用等到六七十,就好像已經(jīng)過了一輩子似的?!?/br>
    萬朝陽也看著薛木,霧氣撲到臉上,讓他的眼眶有些濕潤。

    薛木笑著擦了擦萬朝陽的眼睛,又說:“四舍五入,咱倆也算從吃巧克力派的青梅竹馬,一路成了在病房里互相端屎端尿的糟老頭兒了?!?/br>
    萬朝陽笑了:“你倒是還是跟原來一樣,數(shù)學(xué)不好,還能這么四舍五入的?”

    “……”薛木白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明兒自己洗尿壺去吧你個老幫菜?!?/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