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孤忠_分節(jié)閱讀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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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則黃機宜并未留下?!睆垜棾谅暤馈?/br> “雅歌唱和,足以慰平生?!秉S縱笑道。他見岳飛流露出不解的神色,又補充道:“呂侍郎當是時,自負才高,略有顯跡便志得意滿。當初韓宣撫想辟其為參議官,他尚且遜謝不受。此等經(jīng)緯之才,非縱這等藁蓬之人可堪效力?!秉S縱說罷垂目,注意到帥案上攤開的一紙書信。 岳飛長吁一口氣,連道:“竟然如此!竟然如此!”他將書信親手遞給黃縱。 紛紛迷霧中,黃縱似乎抓到了一些線索,但是又無法確然。然而不待他展開信紙,心中所想已被證實,呂祉特制的花箋在燭光下呈現(xiàn)出柔和的面貌。 黃縱靜立不動,他想估量形勢,在閱讀之前先行猜測信件的來意?!皡问汤桑彼_口道:“多年不見,筆力倒是愈發(fā)沉雄,似蘊千金之力。”他從宣撫相公敬啟六個字的書寫法度中,讀出了深藏于中的情緒,卻一時無從解讀。 一直默不作聲地張憲對他報以一個促狹的笑容,似乎肯定他將會為呂祉所寫的內(nèi)容瞠目結(jié)舌。黃縱將之當做鄭重地警告,他以盡量平靜的心情閱讀完信件,卻還是忍不住驚奇大呼。他瞬間聯(lián)想到張憲玩味的表情,覺得這同時是對宣撫相公的揶揄。 黃縱組織語言,緩慢總結(jié):“呂侍郎尊岳相公為我朝之柱石,實在非縱所能預(yù)料?!彼蛋祽c幸韓世忠沒有看到這信,否則他一定會加倍嫉恨自己的上司。如果說呂祉突如其來的敬意已為張憲適才的舉動所暗示,接下來的內(nèi)容則讓黃縱難以啟齒:“他如何能逆料到自家們對他的評價,這句話又該做何解?” 黃縱指著的話,被張憲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宣相以經(jīng)緯之才,鎮(zhèn)荊鄂之地,控遏上流,實國之藩籬。然任雖重,尤未能盡展令才。當此多事之秋,宜其動心忍性,以蒙主上佳詔……” 仰慕的口吻中包蘊了勸誡,就像后生寫給多年不見的上司長輩的信函。黃縱實在無法想象,倨傲的呂侍郎會做出此等大乖平生之事。 岳飛非常誠實地贊同黃縱:“下官也委實不知此句該做何解,才恭請黃丈相議。” 紹興六年8月,歷史被看不見的手推動著,稍稍偏離了既定的軌道。 黃縱發(fā)現(xiàn)雖然離別經(jīng)年,故人的眉眼卻幾乎沒有任何變化,風(fēng)塵消磨并未在他身上留下顯著的痕跡,然則他依舊無法把眼前的男子與印象中那個干練而不失狂狷的年輕提刑聯(lián)系到一起。男子舉手投足間散發(fā)的沉郁之氣,讓他與接風(fēng)宴的祥和氛圍格格不入,偶然露出的一二笑容,也只是對著某個虛無縹緲的地方,似乎滿心沉浸于某個未知的世界;甚至于看到岳飛也只是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與那封熱情洋溢的書信寫作者簡直判若兩人。黃縱不記得這種狀態(tài)起自何時,大約呂侍郎在無意中瞥見岳飛官服下的麻服首綆(注:岳飛紹興六年3月喪母,四月被強行起復(fù))后,便陷入了恍惚的沉默之中。 黃縱有些看不過去,畢竟這是宣撫司為了慶祝呂祉視察與專一總理鄂州錢糧的霍蠡到任特意舉辦的宴會,除薛弼與王貴巡視襄陽未歸外,其他重要僚佐悉數(shù)到場。何況呂祉還肩負有特殊的使命,他的沉默會被別人誤解為含蓄的表露不滿。于是黃縱依慣例代替戒酒的主帥舉杯祝道:“呂侍郎、霍員外,遠道前來不勝勞苦,自家們薄酒聊先為敬?!贝_實是薄酒,鄂司向來以簡樸的農(nóng)民作風(fēng)聞名于各屯駐大軍,宴會向來既無營妓娛心也無絲竹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