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孤忠_分節(jié)閱讀_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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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對那日張俊處發(fā)生的事情并不清楚詳情,是以有此質(zhì)疑。但劉锜卻已經(jīng)猜到幾分,走過去替岳云披上自己的衣服,又讓他坐到一把凳子上休息。 呂祉嘆道:“王太尉,不要追問了。岳機(jī)宜既然不想說,自是有為難之處?!?/br> 王德恍然:“難道是……” 岳云此時反而一笑:“我爹說了,為將者有五德,仁信智勇嚴(yán)。我是不智,長這么大了,卻還不會用腦子,整日惹是生非的,給呂宣撫添麻煩?!?/br> 呂祉道:“你爹是覺得,挨一回好打,你這智慧就增長了不成?”岳飛說得確實有道理,岳云可以用更巧妙的方式處理與張俊的沖突。但對于挨打增長智慧一事,呂祉還是持保留態(tài)度。至于挨打后立即把兒子派回來,這稱得上有些匪夷所思了。岳飛名將之譽(yù),端有常人不及之處。 “宣撫,與我爹有什么關(guān)系!這是被那樹底下的蚊子咬出來的?!痹涝拼蛄藗€哈哈,“不妨事的?!?/br> 真是父子情深,呂祉也不再多問,笑道:“原來如此。劉太尉,我看咱們待會先去滅蚊子吧。這蚊子如此囂張,若是咬了張相公該如何是好?!?/br> “呂宣撫,等末將去拿個蒼蠅拍來。岳機(jī)宜,你頭前帶路?!?/br> 呂祉與劉锜罕見地一同笑了起來。 王德眼中則忽然含了熱淚。 作者有話要說: 哦哦哦,狗彘是王曾瑜的發(fā)明,哈哈哈。 第145章 五年平金(75) 王德不是輕易動感情的人,此時怔怔地盯住岳云,無疑是又想起了已死的兒子。喪子之痛,是人間至苦之事,所少身為父母的恨不得以身相代,又有多少做父母的再也走不出這一陰影。尤其王德,平素對兒子異常溺愛,劉光世甚至以此控制王德。如今,膝下愛子陰陽永隔,又豈能不痛斷肝腸。 呂祉輕嘆一聲,喚道:“王太尉?!?/br> 王德如夢初醒,恍惚答道:“呂宣撫,末將在。末將就不隨宣撫與眾太尉去打蚊子了。末將在此略坐片刻,就去布置觀音廟防衛(wèi)事宜。” 話一出口,任誰也笑不出來了,一句玩笑,聽得眾人無盡心酸。呂祉見王德狀態(tài)萎靡,好在防衛(wèi)之事在岳云來之前已經(jīng)商議得差不多了。他囑咐岳云好好休息,又揮揮手示意劉锜和岳云先行退下,自己則陪著王德相對而坐。 王德沉默地注視著呂祉,幾次張口,卻又將言語吞了下去。 呂祉看他可憐,緩緩道:“王太尉,我與你雖然文武有別職位不同,但我一直敬重你是世間奇男子。如果有什么為難之處,”呂祉頓了一頓,改用王德的字親切稱呼道,“子華若還看得起當(dāng)職,就把我當(dāng)做同袍,一訴衷腸可乎?” 王德猛然抬頭。眼白已然泛起了條條血絲,艱難道:“宣撫容秉。昨晚是我兒冥誕,我擺了幾道酒菜,喝得醉了倒在桌上,再一睜眼恍惚見到了大郎?!痹捯坏╅_口,就說得順暢了,“大郎跟平日一樣叉著手,訴說分別以來種種情景。我聽得開心,叫他不要走了,今晚就在我這里歇宿。大郎笑著答道,‘我也想陪著爹,在爹膝前盡孝,只是冥府有命在身不能久留。爹你看?!D(zhuǎn)身脫下衣服,我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大郎身上盡皆血染,后背上條條道道都是紅腫凸起的淤痕,竟然連一片完膚也找不見。前胸更不忍看,血窟窿……”王德說到此處,潸然淚下。 呂祉暗道,難怪王德見岳云受傷如此失態(tài)。不過昨日是王德長子冥誕,卻被自己疏忽了,大是不該,原應(yīng)慰問一遭的。只是近來諸事繁多,他實在無法面面俱到。 王德喘息片刻,卻又續(xù)道:“我大驚,急忙為他包扎傷口。大郎卻推開我的手說,‘孩兒的傷勢已經(jīng)無可救藥,請爹節(jié)哀,保重身體要緊?!胰绾慰弦?,還是慌亂地用手堵住他胸前的傷口,那血卻順著我的手指一點點滴下來。我自語道,‘這可如何是好?’大郎對著我流淚道,‘爹,孩兒蒙冥君憐憫,收留在帳下做銳勝軍的先鋒。你無須替孩兒擔(dān)心?!罄蛇@樣說,我卻依舊不爭氣地哭了?!?/br> “銳勝軍,銳勝軍,端得是好名字?!眳戊磬?,“不如王太尉前軍從此以后就改名為銳勝軍吧,以示永懷?!?/br> 王德騰地跪倒在地:“宣撫大恩,沒齒難忘。他日末將愿結(jié)草銜環(huán)以報。” 呂祉心中突地一跳,覺得王德此話說得很不吉利。果然,王德接道:“大郎忽然嗔道,‘爹,你不要再難過了,以免擾亂我的魂魄,使我地下不得安寧。我就違命向爹泄露一個天機(jī),孩兒的血海深仇,就要得報了。’”王德咬牙說完,便直勾勾地瞪視著呂祉。 呂祉悚然心驚。 難怪王德說得活靈活現(xiàn),玄機(jī)全在最后一句。這血海深仇就要得報是什么意思呢?敢是王德來特意知會自己,馬上要對田師中動手了?總不能真是天誅國賊吧?這老天爺連岳飛慘死都不曾有所表示,又何以為個無名之輩的死亡大動干戈呢?而考量王德的性格經(jīng)歷,此人確實有殺大將的膽量。王德當(dāng)初就一不做二不休殺了懷有歹意的韓世忠心腹,也不過是發(fā)配而已,不久就被劉光世召回,官復(fù)原職。有了這樣的先例,他又清楚宣撫司上下都對張俊、田師中絕無好感,因而大開殺戒也是有的。屆時,田師中人都死了,木已成舟,官家也不會追究。大不了再把他發(fā)配邊遠(yuǎn)州軍罷了。只需我到時候出手再將他救回,事情就算平息了。他莫不是打得這個打算?然而當(dāng)真如此行事,王德所為會不會牽連到別人?官家會不會雷霆震怒,徹查到底?張俊會不會不依不饒追究此事?不了了之終歸是一廂情愿。何況就算是不了了之,此事又會對朝局有什么影響?最可怕的是,如果自己所猜是真,王德忽然之間性子為何如此深沉了?與他平日判然兩人。 呂祉一時間腦子中轉(zhuǎn)過無數(shù)念頭,卻說不出一句答話。 王德又輕聲道:“要變天了?!?/br> 呂祉猛醒,自己適才想了這么多念頭,盤算得都是朝局時事,竟然不曾想過,應(yīng)該阻止王德。不禁啞然。 “宣撫,你信天道好還嗎?” 呂祉繼續(xù)默然。這個問題直指人心,他無從解答。 “就算上天無道,也會有人替天行道。我畢生敬重地就是能替天行道之人?!?/br> “王太尉難道見過這樣的英雄人物?” 王德默默點頭示意,雖只是一個低頭的動作,卻被他做得無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