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我是你前夫啊[重生]_分節(jié)閱讀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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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寒汀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接。然而就在他指尖堪堪觸到木牌時,杜犀忽然動了動腕子,木牌就順勢沖著陸隨境飛了出去:“對不住了褚?guī)熜郑只?!?/br> 褚寒汀冷笑了一聲。他去勢未停,卻生硬地一擰身,整個人騰空而起,如離弦的箭一般,射向那飛在半空的木牌。 他的腰發(fā)出了一聲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脆響,一陣鈍痛直順著脊梁骨往上躥。褚寒汀苦不堪言,這具身體可真是太難用了,這么簡單的一個身法,這腰就扭得像是要斷了似的。 然而他這番身手落在旁人眼里可漂亮極了。陸隨境不敢托大,趕忙搶了兩步去接“初秀”。仿佛有那么一瞬間,他的指尖幾乎觸到了木質(zhì)的暖意,然而下一刻,入手的卻是一把虛無。 再看那“初秀”,已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湓诹笋液〉氖掷铩?/br> 出了院門,褚寒汀將手里的初秀丟進宋東亭懷里,叮囑道:“看好了,別再給人搶去了?!?/br> 宋東亭一笑,道:“師兄,你直接留著便是;這東西本來就是師父給你要的?!?/br> 褚寒汀一愣。 宋東亭老成地嘆了口氣,道:“你這么拼命,師父看在心疼死了,這不就厚著老臉去求了魯師伯,拿了這塊初秀來?” 哪怕不是為了他,褚寒汀心里也忍不住涌上一股熱流。曲洵待弟子是真好,只是……未免溺愛太過了。 ☆、第三章 宋東亭小尾巴似的跟在褚寒汀身后回到芰荷苑。一路上,他崇敬的熾熱目光不要錢地往他師兄后背上釘,弄得褚寒汀一陣陣地不自在。 ——褚寒汀從前作為一個足以在修真界食物鏈頂端作威作福的劍修大能,對他心懷崇敬的人不勝枚舉,可是那些人沒有一個敢像宋東亭一樣表達得這么露骨、這么……令人尷尬的。 褚寒汀終于忍不住回頭瞪了宋東亭一眼,宋東亭立刻打蛇隨棍上,狗腿地說道:“師兄,這次‘小試’你肯定能拔得頭籌!” 一提起這被師父師弟“寄予厚望”的小試,褚寒汀就十分發(fā)愁地嘆了口氣。就憑自己現(xiàn)在這點微末修為,上去現(xiàn)眼都不一定能現(xiàn)得長久。 宋東亭完全看不見褚寒汀的臉色,兀自一臉夢幻:“想不到那陸隨境也有吃癟的一天……我?guī)熜肿崃岁戨S境哪!” 宋東亭一回到芰荷苑,一雙眼睛就迫不及待地在這巴掌大的院子里四處逡巡。許久,他終于眼前一亮:“有了,咱們把它藏在師父房里,保準誰也想不到!” 褚寒?。骸啊?/br> 宋東亭喜滋滋地將“初秀”藏好,做賊一般小心翼翼地掩上曲洵的房門。他剛將門關(guān)好,芰荷苑虛掩的院門,便冷不防被人粗暴地推開了。 褚寒汀向門口看去。只見整整齊齊走進來的四個人服飾相同,都是一色不近人情的漆黑,宋東亭皺了皺眉,低聲道:“刑庭的人來做什么?” 仿佛是為了回答他的話似的,為首的一人道:“褚?guī)煹埽螏煹埽腥藸罡婺銈兺盗怂摹跣恪九?,麻煩二位跟我們前去刑庭,分辨一二吧?!?/br> 褚寒汀和宋東亭對望了一眼,頓時便明白了。他們誰也沒想到,剛才陸隨境沒從褚寒汀手里討到便宜,居然轉(zhuǎn)眼就到師長面前顛倒黑白去了! 褚寒汀拉了把憤憤不平的宋東亭,沉吟道:“不必,此事原本跟我?guī)煹軣o關(guān),我自己跟你們?nèi)ゾ蛪蛄恕!?/br> 宋東亭大驚:“這可不行!”他憂慮地拉過褚寒汀,悄聲道:“師兄,你不知道,這刑庭乃是由大長老親自掌管的,你獨身一人落到他們手里,非得被人屈打成招不成!” 宋東亭急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師父好幾天沒回來,也不知道上哪去了,這可怎么好!” 褚寒汀卻毫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杞人憂天了,大長老是講法理規(guī)矩的,再怎么也不會因為小小一塊‘初秀’跟后輩弟子過不去?!?/br> 宋東亭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刑庭的人將褚寒汀帶走,急得團團轉(zhuǎn)。他手忙腳亂地鎖了房門、院門,便一溜煙地跑去找救兵了。他這師兄可真是個一根筋,也不好好想想,真要進了人家的地盤,還能容你分辨么? 刑庭坐落在一處沒遮沒擋的山頭上,建得方正肅殺,好大一派威嚴。不過褚寒汀早年見多了大陣仗,這地方對他來說威懾十分有限。 年輕弟子間的小糾紛是用不著驚動長老的,因此侯在里頭只有幾個老成的弟子。褚寒汀進去時,刑庭已收拾停當,四個身著黑袍的青年分坐在高臺之上,端的是場像模像樣的審訊。而陸隨境作為“苦主”,得到了一個座位。此時他正微微抬著下巴,趾高氣揚地看著褚寒汀。 褚寒汀卻懶得回望他一眼。 坐在主位的黑袍青年和顏悅色地說道:“褚?guī)煹?,我是大長老座下戚隨化,陸師弟說你偷了他的‘初秀’,便由我為你們調(diào)停一二?!?/br> 褚寒汀聽完連眼皮都沒抬:“無稽之談?!?/br> 陸隨境:“……” 他原以為褚寒汀那畏畏縮縮的性子,敢上自己院子里搶東西已是超常發(fā)揮,一進刑庭肯定要嚇破了膽,到時候還不是他們說什么他就認什么?可他卻想不到這人根本不害怕,倒比問話的戚師兄還要理直氣壯! 戚隨化權(quán)當沒聽見,對陸隨境道:“陸師弟,你先來說說?!?/br> 陸隨境道:“今日我拿到了一塊‘初秀’,興致高昂,就在我的住處跟師兄弟們慶賀。哪知……”他頓了頓,惡意地看了褚寒汀一眼,道:“褚?guī)熜志钩梦也粋?,將它偷了去!?/br> 戚隨化點點頭,又看向褚寒汀:“咱們毓秀山莊的規(guī)矩,‘初秀’能搶不能偷。褚?guī)煹埽阍趺凑f?” 褚寒汀冷笑一聲:“胡說八道。那塊‘初秀’分明是我從你手里搶去的。” 陸隨境嗤了一聲:“你才是胡說!當時我院中師兄弟眾多,你既說你從我手中搶了‘初秀’,可有哪個看見你人了?” 褚寒汀這就明白了陸隨境的有恃無恐。當時陸隨境院中的那些人,不是同他交好的,就是要討好他的,自然聽他號令、指鹿為馬,誰也不會替自己作證。 不過褚寒汀并未慌張,他淡淡道:“我沒記錯的話,刑庭的規(guī)矩是誰主張誰舉證。陸師弟該找人證實我偷了你的‘初秀’才是——不過照你說的,根本沒人見過我,這證人恐怕不大好找?!?/br> 陸隨境怒目圓睜:“你!” 戚隨化忙對陸隨境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又對褚寒汀道:“師兄弟之間起點小沖突,何必興師動眾。褚?guī)煹?,我只問你,你今天有沒有到過陸師弟的院子?” 褚寒汀淡淡點點頭。 陸隨境插嘴道:“可我卻沒見過你。咱們并沒什么交情,你鬼鬼祟祟地到我房里去,不是偷東西又是為什么!” 褚寒汀憐憫地掃了他一眼,冷冷吐出兩個字:“證據(jù)。” 戚隨化也一籌莫展。他壓根沒想到這個傳聞中畏畏縮縮的師弟居然這么棘手,詭辯起來條理分明的,將平素伶牙俐齒的陸隨境襯得真如草包一般。 伶牙俐齒的草包氣得說不出話,他咬了咬牙,對身邊道童低聲吩咐道:“去找我大師兄來。” 離小試還有三天,以陸隨境的修為,拿到前三甲的名次應(yīng)是十拿九穩(wěn)——如果他運氣夠好,能拿到一塊初秀的話。現(xiàn)在,這塊初秀近在咫尺,可誰知道芰荷苑的那對師兄弟好不識時務(wù),他們左右拿不到名次,又霸著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