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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掌門我是你前夫啊[重生]在線閱讀 - 掌門我是你前夫啊[重生]_分節(jié)閱讀_59

掌門我是你前夫啊[重生]_分節(jié)閱讀_59

    江瀲陽說要去尋引魂絲, 大概很快便付諸行動了。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再沒有三更半夜來爬褚寒汀的窗戶,倒是聽說正大光明地在長老堂出現(xiàn)了一回——連著幾天,曲洵的臉都是黑的。

    三日后,第一抹朝霞剛剛?cè)炯t天空,啟明星尤在熠熠生光,褚寒汀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芰荷苑, 去往約定地點同丁晚嵐幾人匯合了。

    他們早說定了這一回進山是為了探路,并沒指望頭一回就真能發(fā)現(xiàn)些什么,天黑之前必會出來, 因此也用不著費心編謊話應(yīng)付各自師長。

    象蛛居無定所,但是一般不會在幾天之內(nèi)接連遷徙、每一次遷徙點都不會和上一次距離太遠,所以就算運氣不好趕上它的遷徙期,也不必擔(dān)心下一次就完全失了蹤跡。他們今日就是要去找出象蛛居處, 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在莊江記憶中看到的、那個讓他喪命的山崖。

    “那山崖好像也沒什么特別之處,當(dāng)時周圍又黑, 可上哪找去。”譚青泉悶悶不樂地說道:“后山那地方,基本每隔一段就有一片寸草不生的山崖,差不多都是那個樣子的。”

    聽到這里,林繡山嘆了口氣:“可惜我當(dāng)時趕不回來, 沒能看見莊師兄的回憶。要是小試之后我沒有那么急著下山就好了?!毖韵轮忸H有些悔恨。

    想起那一次的事,譚青泉依舊心有余悸,他搖搖頭道:“沒回來才是萬幸,那天山里混進了魔修, 咱們都九死一生呢,喬師兄不就是……”

    他話音未落,便被丁晚嵐一記眼刀冷冷堵了回去。譚青泉頓時告饒:“是是是,不能提他。可是,這不是沒外人么?!?/br>
    褚寒汀拍了拍他的肩:“隔墻有耳,丁師姐說得不錯?!?/br>
    因為要專門尋當(dāng)年的事發(fā)所在,他們選的路線傷大部分都是崎嶇的山路,大同小異的樣子叫他們每隔幾步便得停下來細細分辨,走得格外緩慢。臨近晌午,頭頂?shù)奶柣鹄崩钡?,這地界別說遮陰的林子,偶爾石頭縫里長了棵草也是萎的。褚寒汀斷后,看著前頭丁晚嵐雪白的頸子已被曬得通紅,便道:“先停下來歇一歇吧?!?/br>
    不遠處的路稍寬些,更難能可貴的是頭頂著一塊巨石,還微微凸出一塊。雖說這時間的太陽直直射下來,投在地上的陰影十分有限,可好歹比沒有強。幾個男人一言不發(fā),十分默契地將丁晚嵐擠到了那片陰影里。丁晚嵐大概不太習(xí)慣被人特別照顧,雖然也沒說什么,可耳朵隱隱有些發(fā)紅。

    再有幾個時辰天就要黑了,他們還得趕回去,修整的時間便顯得愈發(fā)寶貴。他們顧不上閑聊,各自抓緊時間閉目調(diào)息,從本不充裕的時間多摳一點出來也好。

    褚寒汀也不例外。眠風(fēng)真元在經(jīng)脈中緩緩流轉(zhuǎn),稍稍撫慰了他疲憊的軀體。他的神識散在外頭,戒備著莫須有的危機。

    ——沒有虎視眈眈的妖獸,只有一聲石頭相互摩擦所致的輕響。

    他們背后倚的、腳下踏的,都是石頭,這種響動是再平常不過了??神液⌒闹袇s隱隱有些不安,多虧了這不安,叫他他睜開了眼,循聲望了一望。

    發(fā)出聲音的赫然是丁晚嵐頭頂?shù)哪菈K巨石,它恰在這個時候松動了!

    褚寒汀瞳孔緊鎖,高聲叫了一聲:“戒備!”而就在此時,那巨石仿佛為了響應(yīng)他的話似的,毫無征兆地滾了下來。丁晚嵐毫無防備,褚寒汀飛身撲了出去,兩人合身翻出老遠。

    下一刻,隨著一聲巨響,巨石落地。暴土揚塵碎石糊了人一頭一臉,本不算寬的過道頓時坍塌了一片。

    幸虧有褚寒汀的一聲警告,林繡山與譚青泉俱都安然無恙。可褚寒汀與丁晚嵐恰好滾到了一個下坡處,又被巨石落地的那一下波及,竟剎不住腳,齊齊墜落下去!

    他們已到了半山處,下頭山谷深得很,真要這么摔下去,就算有真元護體也得摔去半條命。褚寒汀情急之下拽下佩劍,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地往空中一拋。好在那劍雖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卻沒懸光那般壞脾氣,關(guān)鍵時候能盡忠職守地落在了褚寒汀腳下。

    他總算松了口氣,拉著丁晚嵐慢悠悠往下飄去。

    丁晚嵐墜崖全程一聲沒坑,這會兒才顯出臉色有些發(fā)白。她盡力靜了靜心,勉強對褚寒汀一笑:“恭喜啊,你都能御劍了?!?/br>
    褚寒汀坦然地點了點頭:“嗯,就是時靈時不靈?!?/br>
    ……仿佛為了印證他這句話似的,那劍忽然之間就失了控制,迫不及待地投入了大地的懷抱。

    幸好這時他們離谷底已不遠了。

    崖底也是一片同上頭一般無二的石礫,寸草不生。丁晚嵐在上,褚寒汀在下,落地的一瞬間他險些一口氣沒上來。褚寒汀覺得自己若是摔死,多半是叫丁晚嵐砸的。然而他沒嬌弱一會兒便生龍活虎地跳了起來——地面實在被太陽烤得太燙了。

    林繡山和譚青泉連滾帶爬地跑到谷底,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踏踏實實地摔在山下。萬幸沒傷著要害,喘氣行動都自如,方才松了一口氣。而后他們便發(fā)現(xiàn)了一件尷尬的事——直上直下的峭壁光滑如玉,根本沒有能爬上去的路。

    幾人只好分頭轉(zhuǎn)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條比較容易攀上去的路。褚寒汀還沒走多遠,便聽見丁晚嵐驚叫了一聲:“快來看看這個!”

    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株頑強的花在石縫中深深扎下了根。它是奪目的血紅色,花莖上遍布尖利的小刺,花瓣的形狀少見地棱角分明,整株花遍布著“我不好惹”的氣息。它的樣子并不十分美,不過落在這寸草不生的地方難免十分醒目。

    丁晚嵐驚奇地伸出手去,卻被褚寒汀一把抓住了腕子。

    褚寒汀的臉傷是少見的肅然神色:“這是寧人花,什么東西也敢亂碰,魯莽!”

    說著,褚寒汀隨便摸了塊小石子,用兩根指頭拈著,小心地放在花瓣近旁。那花似乎察覺到了異物靠近,立刻兇狠地張開“血盆大口”。只見那花瓣一勾竟十分有力,石頭立時便被它勾進了嘴里。丁晚嵐看得都傻了——那張“嘴”里竟當(dāng)真長了牙齒,瞬間便將那石頭磨成了齏粉。

    褚寒汀無奈道:“看吧,剛才你若是把手伸進去……”

    丁晚嵐后怕地緩緩點了點頭。

    “……等等!”林繡山才奔過來,大概是沒看見剛才那一幕,竟又不顧一切地將手探了過去:“不能讓它合上!”

    丁晚嵐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指被咬碎,忙學(xué)著褚寒汀的樣子,精準(zhǔn)地丟了一顆石子往那花瓣中央,揮手便將林繡山擋在了身后。而后她杏眼一瞪,頗有威嚴(yán)地呵斥道:“你那手不想要了么!”

    林繡山卻比她更急:“師姐!它的肚子里……有一塊貓眼石哪!”

    丁晚嵐沖口而出:“你的手不比貓眼石貴重么!”而后,她整個人便像呆了一般,狐疑的目光慢慢下移,最后落在了自己的腰帶上,再開口話音已變得有些顫抖:“你的意思是……這個貓眼石么?”

    毓秀山莊有個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乃是當(dāng)?shù)茏拥男逓榈搅艘欢ň辰?,便能從各自師長手中得到一塊紋了自己名姓的貓眼石,這塊石頭通常被弟子們鑲在腰帶上,一生不會離身。

    丁晚嵐作為大長老最寵愛的女弟子,早早就得到了這塊石頭。

    若寧人花口中的石頭真是莊江的,那么這里多半離他遇害的地方不遠,難怪林繡山剛才會那么急迫。褚寒汀嘆了口氣:“再急也不該這般不管不顧。它再兇也是朵動彈不得的花,又跑不遠,要取出石頭慢慢想辦法便是,何必搭上自己的手?”

    譚青泉也后怕地瞪了他一眼:“就是,你要看那貓眼石,我給你剖了這花!”

    “不行……”褚寒汀趕緊出言阻止??勺T青泉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出手如電,褚寒汀話音未落,那花已被他一劍分做兩半。

    褚寒汀后頭的話全都憋了回去,他顧不得解釋,趕緊一個掃堂腿將毫無防備的三人踹出幾丈遠;幾乎與此同時,一團血色的煙霧自寧人花的花苞中升騰而起,很快在空氣中爆開。這煙乃是寧人花除了花齒以外的又一利器——它能讓身處其中的人目不能視、口不能言,不慎吸入還可能中毒。

    褚寒汀不退反進,他拿衣袖掩著口鼻,閉目在那煙霧中迅速摸索著。

    然而終究晚了一步。

    顏色醒目的大團煙霧很快引來了與寧人花伴生的息風(fēng)鳥,那只兇厲的大鳥在煙霧中有著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五感幾乎不會受損。它發(fā)出一聲長長的悲鳴,精準(zhǔn)地從褚寒汀手中奪下同伴的“遺物”,利爪狠狠地在他手上留下了幾道深深的傷口。

    待煙霧散去,息風(fēng)鳥早已飛上了高空。褚寒汀頭一次有些猶豫:若不立時追上這鳥,下回再要找它可就難了,那石頭究竟是不是莊江的遺物便成了迷;可若要追它,便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出谷了。谷中一入夜便是危機四伏,他們這一回是輕裝簡行,身上根本沒有沒幾件頂用的法器。

    他這一遲疑的功夫,息風(fēng)鳥已越飛越高,馬上就要看不見了??删驮谶@時,它不知撞上了什么,竟直挺挺地墜了下去!

    ☆、第六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