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我是你前夫啊[重生]_分節(jié)閱讀_82
褚寒汀皺了皺眉:“可你不是已分不清方向了么?” 戴先生一窒。 褚寒汀又笑了:“好了,位置你不用擔心,我們昨晚一路往正西走的,只有離西岱巔更近,等你休養(yǎng)過來,再好好辨一辨位置。再說,要走也總要等瀲陽再找一頭駱駝給你騎——昨天我們顧不上它們,現(xiàn)在早找不回了?!?/br> 他這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jù),戴先生只好感激地笑了笑。過了一會兒,戴先生又睡了過去,褚寒汀就與江瀲陽手拉手在這一小片綠洲里信步游走。江瀲陽道:“左右無事,跑一圈?” 褚寒汀一笑:“這樣小的地方,不如三圈?” 這里四面環(huán)水,不留神就會踩上一腳;他們二人三圈繞下來,也留下一圈斷斷續(xù)續(xù)的腳印。 江瀲陽暢快地大笑:“好像咱們已好久這樣玩過了?!?/br> 褚寒汀也跟著抿嘴,而后,他目光隨意地往地上一瞟,未綻開的笑意便僵在了臉上。褚寒汀疑惑地說道:“你看,咱們繞的這圈子,怎么會凹進去一塊?” ☆、第九十九章 早些年褚寒汀身體還好的時候, 時常跟江瀲陽一同在天機山上“跑上幾圈”,只是為了吹風。半山往上一點山風最是柔和;若是冬天,則要辛苦一些到臨近山腳的地方;而若要醒神,則是以棲風閣下頭為最妙。修士本就愛潔,褚寒汀則更甚。他在大漠里泡了一日夜,罡風吹得他頭發(fā)絲里都夾著沙子,好容易有了這么塊綠洲, 自然要好好清理一番,最好再吹些不帶沙子的風。 可他們卻沒刻意跑出個什么獨特的形狀來。 生怕離得近了看不真切,褚寒汀還特地踩了懸光, 飛到半空中向下俯瞰。這一眼看去,才發(fā)覺他剛才說的“凹進去一塊兒”還說得保守了;他們兜的這一圈,活像是被天狗咬了一口的月亮。 這是怎么回事? 褚寒汀落在江瀲陽身邊,三言兩語跟他說了這樁怪事, 兩人俱覺得疑惑?;氐剿麄冏阚E“凹”進去的那一段看,分明與別處也沒什么不同。要等人真正走過去了, 才能發(fā)現(xiàn)那地方隱隱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磁場,非得特別留心才能發(fā)現(xiàn)。 江瀲陽一下子就來了興趣。他反反復復在那一段兜來兜去,卻怎么也越不過界去;似乎有人在那里布了個極精妙的陣法,又似乎那邊本來就什么也沒有, 而是以江瀲陽的修為也看不出的、足以以假亂真的幻象。 褚江二人的表情一時間都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這兩個“似乎”,叫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不久前在天機山掀起好一陣妖風的那對師兄弟。 江瀲陽冷笑了一聲:“人都死了,竟還陰魂不散!” 褚寒汀搖搖頭:“可也不見得就是他們的手筆。” 江瀲陽哼了一聲:“不管是不是他們作怪,也不管這后頭藏的是什么, 既然遇見了,我就非要掀開這張畫皮不可——剛好那姓戴的走不動路,正好能讓我有功夫好好看一看!” 江瀲陽說一不二兩百年,一旦做了決定,就很難改變心意,何況褚寒汀自己也覺得好奇,便索性隨他去了。他私下覺得這綠洲里不像有什么陣法,倒更像是高超的幻術??刹还苁顷嚪ㄟ€是幻象,不是真的就總有破綻。只要他們找到這個破綻,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他們二人盡量沿著無法突破的邊界重新走了一圈,畫出一道“界線”來。這才發(fā)現(xiàn)真幻銜接得天衣無縫,其間甚至還“切割”了一棵樹——那樹的半邊有真實的觸感,另外半邊卻無法觸及。褚寒汀不由感嘆了一句:“此人的手法真是鬼斧神工?!?/br> 江瀲陽卻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雕蟲小技!若不是怕弄壞了里頭的東西,懸光一劍下去,什么東西還能這樣裝神弄鬼?” 褚寒汀嗔道:“你倒看得起我?!?/br> 江瀲陽從后頭抱住他,半開玩笑地說道:“那是當然。你可是我整個天機山的靠山啊。” 褚寒汀笑著拍了拍他的手:“那你先放開靠山,靠山現(xiàn)在想要看看,這畫皮后頭藏了個什么壞東西?!?/br> 褚寒汀索性在邊界附近坐了下來,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面前是條溪流,再往深處看,有豐沛的水草,再遠些甚至還生了低矮的樹木。細細看來,幻像后面還是與真實世界不同的——幻象一望無際,綠洲綿延數(shù)里;可他們身后的真實世界,墊墊腳就能隱隱望見黃沙的邊沿,就像是無情被人吵醒的大夢一場。褚寒汀信手撿起一塊鵝卵石,往對面丟過去,那石頭恰好落在界線處,微微一拱,就迅速化作齏粉,剩下一丁點碎渣隨風飄在褚寒汀的手上。 褚寒汀一愣,想不到“對面”看似溫和無害,任他與江瀲陽如何試探都無動于衷,卻對一塊小石頭露出了猙獰的獠牙。可見它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褚寒汀冷笑一聲,又拾了塊石頭,運起五成真元附在上頭丟了過去。 果然,這一次那石頭就像后繼乏力似的,堪堪停在了邊界處。 這下褚寒汀心里有數(shù)了。他對江瀲陽使了個眼色,江瀲陽便知他心意。褚寒汀斂住一身真元,竭力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受了蠱惑的旅人,慢慢朝幻境中走去。 它似乎不會對一個普通人百般隱忍,褚寒汀走了沒兩步,就覺得自己仿佛要被一口吞進去似的,腳下一飄,無端離幻境近了許多。 大概離幻境還有三丈來遠時,褚寒汀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了似的,劇烈地掙扎起來。他掙扎時頓了頓,甚至還后退了兩步,“手急”地攀住手邊的樹。然而很快,那棵手腕粗的樹立刻從中間斷開,褚寒汀開始被更大力地往幻境中吸去;他拼命把真元往內(nèi)府里收,只靠蠻力掙扎,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弱小的凡人,只把手悄悄按在懸光劍柄上。 有那么一瞬間,幻境的吸力小了許多,褚寒汀趁勢連滾帶爬地表演了一回逃命,卻被更快地吸入了幻境中。就在他堪堪觸到環(huán)境的邊緣時,覺得只見一陣灼痛,一粒血珠從指尖飄了出來,很快就沒入幻境中不見了。 鮮血的味道實在太誘人,它終于忍不住張開了血盆大口。 就在這時,一道凌厲的劍光劃破長空,懸光追著褚寒汀血液的味道,徑直沒入幻境中;與此同時,江瀲陽的掌風攜著霸道的真元呼嘯而來。它再要偽裝已來不及了,平靜的表象硬生生地被撕開了一條口子,露出了內(nèi)里驚人的真相。 ——綠洲幻境的后面,突兀地藏著一座高聳入云的山。 ☆、第一百章 高聳入云的山巔、沙漠中的綠洲。 內(nèi)容離奇的話本與戴先生的奇遇微妙地結合在一起, 最初的驚愕過后,褚寒汀與江瀲陽異口同聲地說道:“難道這就是西岱巔了?” 這座山究竟是不是那座傳說中的仙山無從求證,找到破云說的生生不息草才最要緊。褚寒汀與江瀲陽對望一眼,江瀲陽道:“不管是什么,先上去看看,找不到也就用不著耽誤功夫了?!?/br> 褚寒汀點點頭,二人一前一后進了破碎的幻境中。 “等一等!”褚寒汀一只腳已踩在了山腳下, 忽然聽見身后傳來一陣疾呼:“等一等,我想起來了!我……這是什么!” 江瀲陽不易覺察地皺了皺眉,他根本不想叫這凡人摻和進來, 那人卻偏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了。 戴先生完全忘了他要讓江褚二人“等一等”什么,此時,他震驚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高山,過了許久才吞了口口水, 茫然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江瀲陽笑了笑,道:“被幻象掩住了, 想來是海市蜃樓吧。時間過了,幻象一破,這山自然就顯出來了。戴兄看一看,這山是不是西岱巔?” 戴先生的神色十分復雜, 搖了搖頭,道:“這我可真認不出了?!?/br> 扭頭一看,江瀲陽正審視地看著他,勉強笑了笑, 道:“我到這邊怎么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一時記不清豈不是平常?不過方才聽褚兄所述方位若是無誤,想來應該差不多吧——這茫茫大漠里,也沒聽說有第二座山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