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冠天下[重生]_分節(jié)閱讀_58
“不若讓他自己選一位,擇日登門拜師?!标懺粕钬5拈_口。 江棲鶴笑著揉上陸云深頭發(fā),“你突然變聰明了?!?/br> 陸云深不答,默默等江棲鶴揉夠了收回手,才開始整理自己的發(fā)冠。 在前方飛來繞去的綠羽鳥倏然回身,豆大的眼眸眨巴眨巴,貼到江棲鶴眼前,聲音壓得極低,“我記得你以前喜歡說老陸傻來著?!?/br> 江棲鶴伸出食指將阿綠腦袋按開,不咸不淡地開口,“你以為你小聲說他就聽不到?” “反正又不是我說他是傻子?!边@回阿綠抬高了聲音,說得肆無忌憚,不過說完就跑了。 安安靜靜的少年陸云深扯了一下江棲鶴手指,抬起眼睛,語氣認真,“先前是因為我記憶很混亂,對很多東西都辨識不清,但現(xiàn)在不會了,以后更不會?!?/br> 江棲鶴含笑的眸光從陸云深手上掃過,他手指瘦長有勁,指腹上生著薄薄的劍繭,而食指指根,有一道明顯的白痕。 那是佩戴鴻蒙戒的位置,一般而言,若非將低級戒指換成高級,沒人會將之從手上取下,但陸云深手上沒有這東西,只有空空的痕跡。 這并非江棲鶴第一次注意到,但他先前一直持著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現(xiàn)在吧,他暫且借用著陸云深的本命劍,有些事便不得不分出心思去顧著了。 但他沒在此時發(fā)問,陸云深依舊記憶不全,就算問,大約也問不出東西,再者,若是令他強行回憶傷了腦子,便是得不償失。 江棲鶴用鼻子哼笑一聲,“現(xiàn)在不是小傻子了,陸小白很聰明。” “我會努力恢復(fù)記憶的?!标懺粕铐舛ǘǖ摹?/br> “好。”江棲鶴沖他眨眼。 他們很快來到涂家在城主府內(nèi)布下的靈氣媒介周圍,白無心早已等候著江棲鶴,目光在江棲鶴被拽著的手上頓了片刻后,挑起一抹笑容。 “棲鶴?!卑谉o心揚聲喊道,他的聲音是清冷華貴的那種,如同金石相撞的清透之音,咬字也帶著股特別的韻味,融在冷沁沁的月色里,說不出的悅耳。 江棲鶴將手指從陸云深手中抽走,三步并兩步走到白無心身前,“如何了?” 白無心往盤膝坐在陣法旁、專心致志無暇分心的陳一望了一眼,“恐怕還得花上一段時間。” “咦,不能直接粗暴地將這玩意兒劈開嗎?”江棲鶴亦望過去,只見陳一身前,陣法周圍金色光芒流動,咒文虛浮在半空,倒轉(zhuǎn)著飄旋。 “試過了,這陣法強橫,能將受到的攻擊一一反彈回去?!卑谉o心搖頭,上上下下打量了江棲鶴一番后,他又道:“氣息不對,你塑出這具身體,用的是什么東西?” 江棲鶴含糊地扯了一句,白無心明顯不信,這時陸云深蠻橫地擠過來,握住江棲鶴的手,將他拉到自己身后。 白發(fā)少年微仰著頭,黑眸裹霜,臉色冰冷,“我的本命劍。” 對面的紫衣人眸色驟然一沉,“你說什么?” “枯榮劍。”陸大莊主挑了一下眉,手指嵌進江棲鶴指縫,和這人五指相扣。 兩人牽在一起,身上流露出的氣息無二差別,激得白無心眼眸中躥起一簇火苗,他狠狠剜了陸云深一眼,忽而一笑,“難怪……原來你就是枯榮劍陸云深?!?/br> 這笑很是古怪,笑完后白無心斜里跨出一步拽住江棲鶴另一側(cè)手臂。 雙方對峙,夾在中間的江棲鶴感覺頭大。 “行了行了。”他蹙著眉開口,雙手一甩,后退一步,從兩個人的桎梏中逃脫開,“只是暫時借用,無心你不必擔(dān)憂什么?!?/br> 說完又扭過頭看著陸云深,“你也是,乖一點?!?/br> 陸云深一言不發(fā)地凝視江棲鶴,末了眸眼一垂,扭身走去陳一旁邊。 這是又生氣了。 江棲鶴不由覺得好笑,但沒去安撫,繼續(xù)同白無心說事,“破解如此高深的陣法,對陳一那孩子而言難度太高了,我怕有損他根基?!?/br> “我傳信一封,將鬼玄子請來?”白無心眸光一轉(zhuǎn)。 “鬼玄子?”江棲鶴問。 白無心往前走了一步,拉近與江棲鶴的距離,邊道:“十圣之一的天子胥與你結(jié)仇,請過來只有自討苦吃的份。鬼玄子是你入虛淵后在陣法一道上脫穎而出的新秀,如今被列為四公子之一,我與他有幾分交情。” “哦,四公子啊?!苯瓧Q了然點頭,他聽過這個名號,從虛淵出來那天還打傷過一個,“請他過來,大概要花多少時間?” “三五日左右。”白無心略略一算。 “那還是咱們自己來想辦法吧?!苯瓧Q伸了個懶腰,隨之翻飛而起的霜白衣袂似是擦破夜色的蝶,他眸光微斂,話說得漫不經(jīng)心,“我大概想到了一個招數(shù),但還需要驗證一些東西。你可清楚,這破玩意兒反彈的攻擊,是術(shù)法攻擊,還是連同尋常的粗暴劈砍一塊兒反彈?” 話音一落,白無心眼眸中光芒閃爍,“我只試過術(shù)法?!?/br> 江棲鶴當(dāng)即笑起來,抬手招了招,“來來來,有劍嗎?” 寒芒一閃而逝,白無心從鴻蒙戒中取出一把三尺長劍遞與他,“鑄劍人雖無名,劍卻有名,其名‘和雪’,取赤足履雪塵,和雪嚼梅花之意也①?!?/br> 江棲鶴接過,抽劍而出,發(fā)現(xiàn)雪亮劍身上泛著些許紅色,格外惹眼。 他抬手試劍,輕輕挽出一朵劍花,光芒炸開在春風(fēng)清寒的夜里,如若升起的蓮華。 “好劍?!苯瓧Q贊道。 白無心唇角一勾:“反正它于我而言無用,便贈與你吧?!?/br> 江棲鶴笑著道了聲“好啊”。 站在陳一身旁的陸云深回頭看了眼江棲鶴和他新得的劍,視線一轉(zhuǎn),竟對上白無心似笑非笑的眼。 白發(fā)少年藏在袖擺中的手緊握成拳,偏偏對面人還抬起手,一把勾住江棲鶴脖子,拉著他朝陣法那邊走,“去試試?!?/br> 江棲鶴注意力一直在劍上,沒發(fā)現(xiàn)這兩人的不對,來到陣法邊緣時順手將劍鞘塞到白無心手上,然后在手垂到陳一面前,輕輕揮了揮。 “回魂了,你先歇歇,剩下的交給我來。”江棲鶴道。 陳一“啊”了聲,抬起腦袋見得說話人是江棲鶴時,眼里一陣錯愕,“春風(fēng)君,您……” 白無心適時松手,江棲鶴把陳一從地上拉起來,“是我,先到一邊去,睡一會兒或者吃點東西都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