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冠天下[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25
這人只能是江棲鶴。 陸云深當(dāng)即爬過去,摸索著把江棲鶴半扶起來。 “嘶——”他把江棲鶴半抱在懷,也不知是碰到了何處,竟聽見這人痛呼一聲。 “對不起,我……” 陸云深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只手捂住唇。 在他懷里的人睜開眼睛,一雙淺琥珀色的眼眸燦若星辰。 江棲鶴臉上慣有的懶散褪去,唇角微抿,神情偏冷。他另一只手扶上陸云深手臂,漸漸地越抓越緊。 “有東西來了。”江棲鶴對陸云深做了個口型。 陸云深亦是有所察覺,他垂下的手按住腰間的劍,準(zhǔn)備著隨時反手攻擊。 不同于樹葉響動的窸窸窣窣之聲由遠(yuǎn)及近,那東西可以沒放輕腳步,任自己暴露在兩人可察覺的范圍內(nèi)。 想明白這個道理,江棲鶴也不屏息裝石頭了,他翻身坐起,伸手勾回自己掉到不遠(yuǎn)處的劍,揚(yáng)聲道:“來的是誰?” 沒想到那東西竟回答了:“嘻嘻,你猜呀?” 江棲鶴翻了個白眼,拉著陸云深站起來,道:“你猜我猜不猜?” “我呀,我猜你不會猜!” 那東西本是笑嘻嘻的,但這句話說到末尾,音調(diào)卻陡然轉(zhuǎn)高,語氣凌厲。與此同時,一陣黏膩的風(fēng)自平地升起,將江棲鶴與陸云深包裹住。 陸云深提著劍要往前探,卻被江棲鶴拉了一把。 “都說相逢即是緣,你可否告知我,出月鎮(zhèn)的時疫,可是你造成的?”江棲鶴揚(yáng)聲問。 “呀,怎么能說是我造成的?”那東西在黑暗中現(xiàn)出身形,竟是不及成人腰高的孩童模樣,她扎著兩個羊角辮,手里還拿著一只風(fēng)車。 “這明明是謝家造成的?!薄昂⑼碧种赶騼扇松砗蟮哪贡?,“如若他們家當(dāng)年,不把我meimei強(qiáng)搶了去、折磨至死,我怎么會心生怨恨,將自己獻(xiàn)祭給妖怪?” “這還是出月鎮(zhèn)上的人自己造成的。”她又一指山腳,“如果鎮(zhèn)上的人不聯(lián)合起來,阻攔我meimei逃走,我又怎么會讓風(fēng)吹遍這個鎮(zhèn)子呢?” “說來說去,都是謝家,和這個鎮(zhèn)上的人自己做的孽?!闭f著,她狂笑幾聲,步步逼近江棲鶴與陸云深,“至于你們兩個,竟然有膽量在盟山上來,我就特地允許你們待在此處,看著這個鎮(zhèn)上的人是怎么被我折磨死!” 陸云深想也不想就將江棲鶴護(hù)在身后,可后者半點(diǎn)情都不理,出口挑釁道:“折磨?就你弄出的時疫,一副藥下去就好了,我看你是活在夢里吧?!?/br> “呵,這所謂的時疫,只不過是我搞出來玩玩的,真正的大招,還在后面!”“孩童”勃然大怒,振臂高喊著,漆黑夜色中,她的眼睛里仿佛燃著烈火。 她開始低聲念起咒文,黏膩的山風(fēng)從江棲鶴與陸云深周圍抽離,吹向山腳的出月鎮(zhèn)。陸云深抬了一下眸,反手將劍握緊,自原地暴起,橫斬而去。 “孩童”避得輕巧,但也暴露了弱點(diǎn)——他在行動過程中,是無法念咒語的。 “瞧瞧你,修行不到家就敢出來為禍人間,這不是來丟面子的嗎?”江棲鶴竟笑起來,邊說邊挽劍出手。 他使起劍來可比陸云深要熟練多了,衣袂翻飛之間,冰冷劍光閃爍似電,看得陸云深眼花繚亂。 “小屁孩兒,別光看不打???”江棲鶴忽然幽幽來了這么一句,“想讓我當(dāng)苦力,自己在一旁坐享其成?” 這話說得其實(shí)有些不要臉,少年分明是被那個鬼玩意兒給打了出去,又因?yàn)樗麆饪椀锰埽瑳]法上前。 但陸云深說了句“就來”,江棲鶴旋即給他留了個插.進(jìn)來的縫,兩人一左一右,共同夾擊這不人不鬼的妖怪。 “孩童”手掌快速起落,掌風(fēng)織成密網(wǎng),將兩個人的劍抵擋在外,冷笑道:“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 “當(dāng)然不能。”江棲鶴偏頭輕笑,“但你認(rèn)為我只會用劍?” 說著,江棲鶴旋身離去,鐵.劍往地上狠狠一擲,劍身大半沒入土中,腳下大地震顫,頗有些聲勢浩大的味道。 這一擊令“孩童”始料未及,但她很快站穩(wěn)腳步,然后伸手一抓,拉著陸云深胸前衣襟、迫使他靠近自己,接著掐住他脖子。 “就算你有別的辦法,你也救不回同伴了?!薄昂⑼毙θ莳b獰地大喊。 江棲鶴的表情卻不慌不忙,他就地一滾,隨手抓起一塊石頭擲過去。那鬼玩意兒振袖揮來一陣風(fēng)將之擋掉,但同一時間,江棲鶴已從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型□□,找準(zhǔn)角度拉下懸刀。 弩.箭破風(fēng)而出,嗖的一聲沒入“孩童”脖頸。此乃江棲鶴自制的弩.箭,箭身上刻著密密麻麻咒文,效果相當(dāng)于十張雷符相疊。 陸云深還呆在原地,江棲鶴閃身過去,把他從那鬼玩意兒手里撕下,旋即抬腳一踹,把那孩童模樣的妖怪踹飛到空中。 轟—— 悶雷炸響,掀起塵埃如浪濤紛飛,吹得兩人灰頭土面。 “還好,沒把這些破墓碑炸到,否則就得不到工錢了。”片刻后,雷聲熄滅,江棲鶴打量四周一圈,慶幸道。 ☆、番外·少年篇(七) 少年篇(七) “這就算解決了?”陸云深輕聲詢問。 江棲鶴反問他:“你沒察覺出山間的變化?” 陸云深極為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他當(dāng)然感覺出了盟山上的變化, 黏黏膩膩的風(fēng)止歇,天穹之中彎月破云而出,淺淡光華照亮墓碑,以及墳邊叢生的雜草。 他也因此看清了江棲鶴有些凌亂的頭發(fā),以及蹭了灰的額頭。 “擦一下?”少年從袖子里掏出一條手帕,給江棲鶴遞去。 “喲,你還活得挺精致?!苯瓧Q挑了一下眉梢, 唇角輕勾,但是沒接。 陸云深的手仍伸著,語氣有些委屈:“恰巧有帶而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