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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令面無表情地看著郝心宜撒潑,心越來越冷,最終終于結(jié)成了冰,心底最深處對她的最后一絲絲期待也隨著她那張已經(jīng)扭曲變形的臉煙消云散了。 很小的時候,看著別人的母親,也曾幻想過,有一天,自己的母親能回到自己的身邊來,每天送自己上下學(xué),給自己講睡前故事,然后再親親自己的額頭。 后來即使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仍然對“mama”這個詞抱有幻想。 不是所有的人都適合為人父母,有些人就是天生冷血,除了自己誰也不顧。 這是簡令很早就知道的事情。 只是不死心而已。 直到今天,親眼面對她,印證了這句話,簡令心里最后的火苗才終于熄滅,了無痕跡。 簡令厭惡郝心宜,也厭惡由郝心宜生下來的自己,郝心宜說的對,自己始終是她的血脈,身體里有她一半的DNA,所以郝心宜的劣根性,簡令的骨子里也有,簡令的本質(zhì)和郝心宜是一樣的,不然在遇到羅一慕之前,簡令也不至于那樣壞,隨心所欲地哄騙那些好女孩,風(fēng)流放蕩。 簡令被突如其來的巨大恐懼感扼住了咽喉,她喘不過氣來,好像連心跳都停了,雙腿無力,下意識后退了兩步,還好有羅一慕在身后撐住她才沒有摔倒。 “手怎么這么涼?!绷_一慕由后抱住簡令,握著她的手,微微皺起眉,把她冰涼的手指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搓了搓,輕柔地哈氣。 簡令麻木地看著她,眼睛里充滿了哀傷,她前一天還對自己和羅一慕的未來充滿信心,就因?yàn)楹滦囊说倪@幾句話,又突然愧疚害怕起來,心想自己幻想的那些和慕慕的未來不過是沙漠里的海市蜃樓,而自己是沙漠里渴水的旅人,拼了命跑過去,才會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一團(tuán)泡影,因?yàn)榱痈月裨谒闹?,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自己遲早會做出對不起慕慕的事。 “是不是冷?”羅一慕直接打開衣服把簡令的手捂在自己炙熱的胸口上,一陣暖意襲來,直接從簡令的掌心侵襲至心口,簡令木然地?fù)u搖頭,抬眼對上了羅一慕的關(guān)切目光,愣怔。 羅一慕傳遞過來的熱量,把簡令剛才心里鋪天蓋地的冰冷絕望全都趕跑,那一雙眼睛里的光亮直射入簡令的心房,溫暖而光明,頓時所有郝心宜傳遞而來的陰暗都消弭于無形。 只要有慕慕在,即使是海市蜃樓,自己也要爬到邊上去看看。慕慕都敢相信自己,敢喜歡自己,簡令不懂為什么她自己卻因?yàn)楹滦囊说娜詢烧Z而自亂陣腳,膽怯了起來。 或許人就是這樣,第一眼看到了黑暗,便覺得四周黑黢黢的無路可走,滿眼都是黑暗,可只要有一個人往她的心里灑下一束光來,她就能跟著那束光的指引越走越開闊,未來頓時豁然明亮,從前的那些恐懼害怕頓時都顯得微不足道。 簡令深吸一口氣,回手反握住羅一慕,兩個人的手暖烘烘地交握著,簡令也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道:“我不冷,慕慕你別擔(dān)心。” 短短幾分鐘內(nèi),簡令腦中千回百轉(zhuǎn),由黑暗走向光明,剛才還發(fā)白的臉蛋轉(zhuǎn)眼恢復(fù)了血色,裹著白色的毛線圍巾,顯得紅撲撲的,氣色很好,展顏一笑,看得羅一慕一呆,暗暗掐她的腰,在她耳邊磨牙,“這個時候還來勾引我?!?/br> 熱氣噴在臉上,簡令笑得更加動人,也悄聲道:“就勾引你,怎么了?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勾引你還能勾引誰?” 越說越?jīng)]個正經(jīng)。 羅一慕不會讀心術(shù),讀不出來簡令腦海中的彎彎繞繞,只是看她一時神色愴然,一時又開朗起來,料想大概是雨過天晴了,她自己也感到放心不少,不理會簡令不分場合的小小調(diào)戲,對著郝心宜那邊的人也點(diǎn)點(diǎn)頭,說:“時間快到了,大家一起進(jìn)去吧?!?/br> 津嶺的律師有誰是不認(rèn)識羅一慕的?甚至不少都是羅一慕的學(xué)生,即使雙方當(dāng)事人不同,郝心宜那邊的律師看到羅一慕都得給幾分薄面,尊敬地稱呼一聲羅老師,有羅一慕親自發(fā)話,他們哪敢不聽,好生勸了郝心宜幾句,給了她一個臺階下,把她半推半就勸進(jìn)法院里去。 第一次開庭,氣氛還是相對比較輕松的,基本上就是雙方各自陳述,提交證據(jù),郝心宜那邊的訴求是要求分得簡令父親留下遺產(chǎn)的60%,折合現(xiàn)金共計(jì)一千二百萬,而簡令這邊的律師緊抓住遺囑中的漏洞,指出了簡令這些年來陸續(xù)轉(zhuǎn)給郝心宜的金額,表明簡父的遺產(chǎn)簡令早已折合成現(xiàn)金分次給到郝心宜處,郝心宜要求再分遺產(chǎn)的訴求是不合理的。 雙方拉鋸不下,得不出最終結(jié)果,法官宣布休庭,羅一慕旁聽了全程,一句話都沒說,只在庭審結(jié)束之后牽著簡令的手走出法院,問她餓不餓。 “還好?!焙喠钫f。 她被一上午的庭審搞得昏頭漲腦,好多專業(yè)名詞她也聽不懂,法官需要她說話時她就說,其余時刻都在發(fā)呆,特別是聽雙方律師嘴皮子利索地辯論的時候,簡令突然覺得他們真厲害,簡令完全跟不上他們的思路,又想羅一慕有沒有當(dāng)過律師,會不會她做律師的時候也這么意氣風(fēng)發(fā)毫不畏懼,仿佛整個法庭都是自己的主場。 簡令本就動了念成人大學(xué),去學(xué)法律的心思,經(jīng)過這么一次,這個信念越發(fā)強(qiáng)大,快要抑制不住了。 “慕慕,你覺得我再回去念書怎么樣?”出來的時候,簡令隨口這么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