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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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歆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呆愣的看著不遠處交纏著的兩個人。 但她只怔愣了幾息時間,便冷了神色,隨手拔.出腰間佩刀,幾個大闊步便上了前,一陣大力便扯開了壓在沈寧身上的陌生男子,鏗鏘一聲,刀身便架在了男子脖頸處,只稍一用力,便隱約可見血絲滲出。 “你!你,有話好好說。先,先把刀放下?!?/br> 那男子親熱關頭突然被刀架住了脖子,本還有些被打斷的不悅,待看清楚脖頸處涌動著寒光的鋒刃,還有此時眼泛冷光,一臉仿佛他再多說一句便多用力一分的嘉歆。 頓時慫了,尚算英俊的臉上堆了點勉強的笑容,結結巴巴的央著嘉歆放下刀。 嘉歆冷冷瞥他一眼,猶豫了一瞬轉頭看向身后的沈寧。 而沈寧,自嘉歆突然出現(xiàn),大力扯開那男子,再以一副保護的姿態(tài)擋在她面前時,便怔然的看著嘉歆,潸潸落淚,像是終于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一般,嗚咽出聲。 沈寧想,如果那晚,白衍安也能這樣擋在她面前就好了。 可惜,沒有如果。 嘉歆見沈寧哭的嗚咽不止,有些慌神,松了手中的刀柄,有些無措的拉住沈寧,卻不知該怎么辦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和嶠。 和嶠早已上前,接過嘉歆手中的刀柄,此時見嘉歆看向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讓沈寧先冷靜一下。 自方才起便沒有開口的男子,突然將目光游移到嘉歆的臉上,上下打量了一會兒,突兀的問道:“小姑娘,你今年及笄了嗎?” 他臉上帶著笑,一臉油膩的看著嘉歆,甚至還明晃晃的用眼神打量了好幾處,猥瑣極了。 不待嘉歆反應,和嶠反而先給了反應,他先是側過身擋住那男子的視線,接著溫溫和和的看了眼他,手上刀柄就緊隨著多用了幾分力,直到那男子收了一臉猥瑣神色,嗷嗷叫出聲,才微微卸了點力。 而此時,沈寧聽到那男子的話,立時清醒了過來一般,有些慌的抬手抹了抹眼淚,拉住嘉歆的手,聲音微有些哽咽:“嘉歆,別管他了,別管了。回府再說,好嗎?” 說著,她就拉著嘉歆,踉蹌走了幾步,想要離開。 嘉歆摸不清楚狀況,只拽住沈寧,安撫般的拍了拍她的背,輕聲道:“您別慌,別慌。爹不在京中,我在。您安心,今日我定要替您處置了這個強迫您的渣滓!” 沈寧聽了,慌忙想捂住她的嘴,然而來不及了。 那男子聽了嘉歆一番話,仿佛明白了什么,哼笑一聲,“爹?娘?你就是這女人的小女兒?想來該是今年該是及笄了?!?/br> 沈寧的臉色愈發(fā)白,唇微微翕動。 那男子看了眼沈寧,笑了笑,換了副神色,一把揮開脖子上架著的刀,嘖嘖出聲:“沈寧,你可真行啊,強迫?你管這兒叫強迫?方才是誰不停的成郎成郎叫的歡?怎么,穿上衣服就不認你成郎了?” 他邊說著,邊嬉笑的上手摸了把她的臉,又瞇了瞇眼看了看嘉歆,剛伸出手,便疼的叫出了聲。 他抬頭看向和嶠,方才便是和嶠打落了他的手,冷笑浮上面頰,眼神陰翳到了極點,“大膽!竟敢對本王如此大不敬!” 他自稱本王,沈寧磴時抬眼看他,眼中是震驚與慌張。 怪不得,怪不得。 她曾暗自派了那么多人手去刺殺他,企圖擺脫他無休止的糾纏,卻沒有一次成功。 這大魏滿京都也只有一個王爺,那就是成武帝唯一的親弟弟,成文王。 成武帝未登基時便父母雙亡,家中人丁稀少,只有一個弟弟相依為命。 是以,成武帝登基后便破格封他為正一品成文王,與他的稱號對應,是帝王的無上榮寵。自然,這樣尊貴的身份,怎么可能讓沈寧派出的殺手得逞。 “哈哈哈,沒想到吧。沈寧,是不是很后悔,若是早早的便告訴你我的身份,說不定你便棄了那勞甚子將軍,改嫁我了吧?!背晌耐躅H有些揚眉吐氣的快感,得意的瞥了震驚的沈寧,接著鄙夷道,“不過,一碼歸一碼,本王的王妃可不會娶別人穿過的破鞋?!?/br> 嘉歆聽得抿緊唇,眼含冰霜,再也忍耐不住的拽了刀鞘,一個斜風,便往成文王身上招呼。 成文王嬉笑的避開,順著刀鞘去摸嘉歆的手,沈寧見了,向前一撲阻止他,睜大了眼,“不行!你不能碰她!” 成文王不耐的避開,突然玩味的看向沈寧,“哦,對了?!?/br> 一直站在嘉歆旁沉默不語的和嶠見到這一幕,眼神微沉,隱含了些擔憂,低頭看了眼嘉歆。 他抿了抿唇,背在身后的手對著一直隱在暗中的墨硯打了幾個手勢。 墨硯不解的看了眼自家公子,但沒有拖沓,乖乖的照公子的指示離開了。 這廂,成文王對沈寧投來的視線不以為意,看了眼猶自瞪著他的嘉歆,笑道:“小姑娘,……” “我乃陛下欽賜正四品帶刀侍衛(wèi)!”他話說到一半,就被嘉歆舉起的宮牌打斷了。 成文王無所謂的笑笑,反常的好氣性,帶了點滿意的神色看嘉歆,“好好好,白大人,白大人。既然我與沈寧你情我愿的,即便是野鴛鴦,那你也沒有捉我的道理啊,你這刀是不是可以放下了?” 說著,他邊指了指嘉歆復又架上來的冷刀。 嘉歆冷了眼,寒了聲道:“誰同你你情我愿!當我是瞎的嗎?分明是你強迫她的!你說我怎么會沒有捉你的理由?成王爺,您這兒已經不是強逼良家婦女了,她是朝廷封的誥命夫人!是鎮(zhèn)國大將軍的夫人!我爹他還在外征戰(zhàn),為國效力,而你身為皇權貴胄,卻肆無忌憚,罔顧王法。即便你身份尊貴,我若上報陛下,想來你也難逃責罰!” 她字句鏗鏘,提到鎮(zhèn)國大將軍時滿臉驕傲,聽得一直情緒低迷的沈寧也不自覺的將腰背挺直了些。 成文王冷笑,“爹?你爹?你確定你爹是鎮(zhèn)國大將軍嗎?而不是……” “王爺!王爺!陛下急召你進宮?。 蓖蝗?,一聲尖細的嗓音打斷了他未盡的話語。 成文王不悅的回頭,只見他身邊的小太監(jiān)小卓子正一臉焦急的樣子,邊小心的擦著額角的汗,邊道:“王爺,可快些吧。大總管叫的急,說是陛下急著見您吶!” 成文王看了眼嘉歆,再掃了眼和嶠,最后意味深長的對著沈寧說:“沈寧,本王只好下次再滿足你了?!?/br> 說著,大笑著闊步離開,小太監(jiān)小卓子忙著跟上,臨走前悄悄看了眼和嶠。 和嶠幾不可察的點點頭,待他們走后,彎腰將嘉歆落在地上的刀鞘撿起,替她別在腰間,溫聲道:“嘉歆,帶著沈夫人先回府吧。” 嘉歆本在思量著成文王說的那句話,聽到和嶠的聲音回了神,抬眼撞進他溫柔的眼神中,咬了咬唇,將心中的疑惑歇下,輕點了頭,去扶了沈寧。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便到了嘉歆護送七殿下離京的日子。 晨起,嘉歆練完刀后便坐在院子中拿了白布細心的擦拭著刀身。 屋內,采月采星正滿屋子亂轉的替嘉歆收拾東西,整理行囊。 嘉歆擦拭好刀身,將刀歸鞘,進屋一看兩人還在團團轉,有些咋舌的看了眼她們收拾的行囊,不贊同道:“你們這是做什么?我是去辦公差的,不是去尋親的。主要任務是護送七皇子安全到達臨燕鎮(zhèn)。” 說著,她起身將采月收拾的衣服一件一件拎出來,“這個,這個,都不要,行路上我必是騎馬的,帶這么多裙子作甚,穿著裙子騎馬嗎?給我多帶些騎裝?!?/br> 她失了耐心,索性一把倒出來,自己在那兒挑挑撿撿,最后只撿了幾件衣裳,一個薄薄的包袱,她還甚是滿意的輕拍了拍,“輕裝上陣。” 在門外站了小一會兒的沈寧微微笑了笑,“嘉歆,多帶些秋裝,到了臨燕鎮(zhèn),那兒風沙大,晚上天氣冷得很?!?/br> 自那日回府起,嘉歆將沈寧送回她的院子,沒有多問關于成文王的事,像是選擇性的忘記了一般,只是臨走前別扭的丟下一句,“若是再有這種事,一定要告訴我,我會保護你的。” 這以后,嘉歆不提,沈寧也漸漸的安下了懸著的心。沈寧像是打開了心結一般,再也不避諱著見嘉歆,總是關懷她衣食住行,盡力的將遲來了十五年的母愛都一并給予嘉歆。 剛開始,沈寧很忐忑,她明白從前她的作為有多么的傷嘉歆的心,她眼睜睜的看著嘉歆從乖巧的討好她渴望母愛,到后來見到她泰然自若的行禮喊夫人安好。 沈寧沒有想到,她送去的點心,裁制的衣物,嘉歆除了剛開始有一些抗拒以外,之后就都一一收下,絲毫不計較從前她的所作所為,不僅沒有記恨,還派了人暗中保護著她。 嘉歆聽到沈寧的聲音,回頭應道:“到那兒讓兄長替我買新的吧,這些衣物我瞧著都膩了?!?/br> 一旁采星瞪圓了眼,心中暗道,我就說,小姐這么愛美,怎么會因為要騎馬連裙裝都不帶,原來是打算好了,到了臨燕鎮(zhèn)一買新的啊。 沈寧笑笑,猶豫了一瞬,揮手讓采月采星退下,自己進了屋,坐在嘉歆身邊。 嘉歆見她欲言又止,思量了一下只道:“娘可是有信件要我捎帶給爹?” 沈寧點點頭,伸手握住嘉歆的手,“是有的,只是歆兒……” “嗯?怎么了,娘是不是想爹了。實在如此的話,我便與殿下商量一番?!?/br> “不,不是。歆兒,我想說,能不能不要告訴你爹,我,我想自己告訴他?!?/br> 嘉歆愣了下,明白過來,低了眼垂了腦袋,“嗯,我不會和爹說的。只是,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您能如實回答我嗎?” 沈寧看著嘉歆渴求的眼神,緩緩點頭。 你問什么,我都會告訴你,不再隱瞞。 “您,您真的是被成王爺強迫的,對嗎?您不是有意背叛我爹的,您和爹感情那樣好,是吧?”嘉歆回握住沈寧的手,微微用力,眼睛一眨不乍的看著沈寧。 “我,是被迫的。”沈寧一字一頓的道。 說完以后,仿佛卸下了千斤壓在心頭的巨石,渾身一松,眼眶微紅。 是啊,她怎么不是被迫的呢?每一次都是。她那么愛白衍安,年少時高樓處驚鴻一瞥,貴女宴會時處心積慮的只想假裝路過從他身前經過看他一眼,不遠千里的去邊境尋他,只因他被敵刺殺的消息傳回京中。 太多太多,她和白衍安本該夫妻恩愛一生。 每被成文王脅迫一次,她就迫切的想白衍安。 其實鎮(zhèn)國將軍與國公小姐的愛情故事在 一直在京中廣為流傳,這也是嘉歆自那日后就選擇再也不提的原因之一。 嘉歆看著沈寧的淚滑落,臉上淚痕斑斑,她抬手替她擦去眼淚,輕聲道:“別哭了,我不會告訴爹的。我想,就算您親自將這一切告訴爹,爹也只會悔恨他沒有保護好您,讓您受了天大的委屈,而不是責備您,他只會更加呵護疼愛您的。別哭了別哭了?!?/br> 看著沈寧潸然落淚,嘉歆心里也不好受??v使從前她待她再不好,可嘉歆也不會恨她,嘉歆承認,她怨過,怪過,傷心過,卻唯獨不會因此而恨她。 母女之間怎么會有抹不開的隔閡呢?母親十月懷胎,艱難順產生下她,就已經是對她最大的溫柔和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