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兩個男人的深刻對話(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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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陽山別墅門口,秋風(fēng)拂面,山上的風(fēng)要比城里大得多,還未到深秋時節(jié),落葉已經(jīng)到處飄飛,這里的空氣確實好,但雷子卿沒有心情暢快的呼吸上一口。 雷子卿紅腫著眼睛,對江沐雅的擔(dān)心和思念讓她總?cè)滩蛔∠氪罂?,視頻中江沐雅從樓梯上滾下來那一幕驚心動魄的畫面總是浮現(xiàn)在眼前,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三夜,她卻連雅雅的面也沒能見到。 西奕誠和傅森云好歹還在投影儀上見了一次,而她卻一次也沒能得見,怎么能不擔(dān)心? 杜陌一路想著班爺那個冰冷駭人的眼神,只覺得心頭一陣毛骨悚然,為什么他就不如陶然那么能懂班爺?shù)囊馑寄兀?/br> 不對,陶然只是仗著自己在班爺身邊服侍的時間長,有幾分面子,所以膽子大些罷了! 看吧,再這么下去,陶然遲早要惹怒班爺! 杜陌想著想著,已經(jīng)來到了別墅區(qū)大門口,雷子卿連忙就迎了上去,杜陌卻對兩人聳了聳肩,機械而冷淡的說道:“不好意思,班爺讓你們二位三天之后再來。” “你跟你們班爺說清楚了嗎?我是雷子卿,是雅雅最好的閨蜜,你們告訴班師兄,我現(xiàn)在就要見到雅雅,你們都給我讓開!讓開!”雷子卿怒氣騰騰的哭著吼著,直接就要從大門口越過守衛(wèi)沖過去。 但這一切根本就是徒勞,門口十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在巡邏,人墻如同鐵壁,而且,只要一有異常情況,別墅里的保鏢們就會相互通信,別說雷子卿單槍匹馬了,就是帶著一整支隊伍也沖不進(jìn)去。 而傅森云幾乎是立馬就明白了班摩的意思,這位班師兄沒直接說不讓他們見雅雅,而是說三天之后再來,真的是想得很周到。 傅森云連忙拉住女朋友手腕,耐心的解釋道:“卿卿,雅雅剛剛醒來,班爺一定是擔(dān)心我們吵到雅雅,也是為了雅雅好,雅雅現(xiàn)在需要靜養(yǎng),我們?nèi)煲院笤賮戆伞!?/br> 傅森云的話就連杜陌聽后也不由得愣住了,他居然沒能明白班爺?shù)囊馑迹瓉硎沁@樣,原來是班爺不想讓太多人打擾到江總休息了。 雷子卿也瞬間明白過來,倒是沒再吵鬧,在門口往里望了兩眼,便乖乖跟著傅森云走了。 雅雅一定是身體還不太好,需要休息,雅雅要是緩過勁兒來了,一定會給她打電話的! 想到這里,雷子卿不禁又大哭起來了,這都已經(jīng)三天時間了,早上才從西奕誠那里得知雅雅剛醒的消息,雅雅還不知道傷得有多嚴(yán)重呢。 傅森云低頭看著自己懷里哭得傷心不已的女孩兒,再一次感到了她是如此的重情,無論是愛情,還是閨蜜朋友情,在她心里都是那么的重要。 傅森云不禁在想,卿卿哪天要是知道了藺海涵的事情,心里一定會很痛苦,很糾結(jié)吧! 哎!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沒過一會兒,陶然離開書房,奉命去請西奕誠,還在走廊上,就聽到了屋里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陶然不禁輕嘆了口氣,心里還是替班爺感到遺憾。 要是班爺不放棄江總,也許現(xiàn)在歡聲笑語的,就該是班爺和江總了,根本沒西奕誠什么事,但是班爺已經(jīng)做了決定,再無回天之力。 “西少,班爺請你過去一趟。”陶然的身影出現(xiàn)在江沐雅病房中,恭敬客氣的說道。 江沐雅和西奕誠兩人正有說有笑著,突然聽到陶然的話,兩人都是一愣。 “奕誠,你去吧,師兄找你肯定是有事?!苯逖趴吹教杖坏谋砬橛行┎粚?,眼睛紅紅的,就像是哭過一樣,陶先生這么堅強穩(wěn)重的人,情緒怎么會突然這樣? 西奕誠點了點頭,對江沐雅耳語了兩句,就跟著陶然走了出去。 清幽美麗的花園里,繁花盛開,這里有著專門的園丁將新開的花搬過來,哪怕是秋季,也如同春天百花齊放。 這附近似乎有一棵掛花樹,隨著微風(fēng)傳來清新的香味,西奕誠覺得很好聞。 不遠(yuǎn)處,有幾個園丁正在忙活著,西奕誠抬眸看去,只見他們好似在挖一棵樹,那正是一棵桂花樹,大概是這別墅的主人不喜歡這么香的東西,因此讓人移走。 西奕誠跟著陶然來到花園中心,這也是西奕誠第一次來到這片d城禁區(qū)的中心,紅亭碧竹,青磚藍(lán)瓦,小橋流水,掩映成趣。 亭中心擺著一張寬闊的實木長方茶桌,桌上青煙飄飄,茶香裊繞,一個男人沐浴在陽光下,渾身泛著圣潔白色的光芒,男人背對著西奕誠,兩手輕輕插在褲兜里,那背影孤傲筆直,有種巋然不動如大山一般的孤獨感。 聽到背后腳步聲走近,班摩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那蒼白冰冷的面容上,有如萬年雪山上凍結(jié)的冰川,讓人仿佛置身一個冰雪世界。 西奕誠抬眸談過去,與男人對視了一眼,隨即,兩人各自輕輕的移開目光。 “坐?!卑嗄Φ_口,只有一個字,對他的態(tài)度卻已是和第一次見面千差萬別。 西奕誠笑了笑,依言在班摩對面椅子上坐下,椅子上鋪了柔軟的毯子,似乎是這里服侍的人知道主人怕冷,哪怕是在陽光下,也極為重視保暖。 桌子上煮著一壺?zé)岵?,咕嚕咕嚕的響著,壺里冒著氣泡,在一陣短暫的時間內(nèi),誰也沒主動開口,只有茶水煮開的響聲。 沉默良久,西奕誠主動開口:“師兄,感謝你那天在紫海大廈及時出現(xiàn)救了雅雅,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br> 西奕誠以茶道之禮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遞給班摩,他對班摩的稱呼也跟著江沐雅一起叫上了師兄。 他說的是“及時出現(xiàn)”,但西奕誠又豈能不知道,能夠那么快出現(xiàn)在紫海大廈,班摩一定是早就跟著雅雅進(jìn)去的。 所以,那天和雅雅在瓦鹿山看完日出后,其實這位師兄就一直跟在雅雅身后,根據(jù)他后來的調(diào)查顯示,班摩當(dāng)時就在西氏集團(tuán)門口待了七個小時。 毫無疑問,班摩一直關(guān)注著雅雅,也說明他一直在意著雅雅,甚至西奕誠自己都從來沒有默默的跟在江沐雅身后過那么長的時間。 班摩抬眸看了西奕誠一眼,伸手接過西奕誠遞來的茶,兩人突然間指尖的觸碰,讓西奕誠一陣心驚,他第一次接觸班摩的手,以為班摩是受了涼。但這一次,清秋午日的陽光下,西奕誠卻再一次感受到班摩的手指,完全就像是冰塊兒一樣冰涼。 班摩默默喝了茶,將茶杯輕輕放下,指尖是西奕誠手上溫暖的溫度,這——也是西奕誠能給小雅的物理溫暖! 班摩畢竟較西奕誠年長,兩人靜下心來坐在一起,班摩也很有長輩的樣子,根本沒為難西奕誠,西奕誠也漸漸體會到,難怪雅雅說敬重這位師兄,如果不是發(fā)生了以前的事情,西奕誠也會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是位值得交往的良師益友。 “幾天前發(fā)生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卑嗄ν蝗豢粗鬓日\,神色嚴(yán)肅的說道。 西奕誠至今無法形容自己當(dāng)時那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位班師兄竟然在向他道歉,簡直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但西奕誠也感受到了,無論是氣氛,還是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和之前大不一樣了,班師兄對他的態(tài)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這位班師兄究竟是何意。 但不管怎樣,西奕誠認(rèn)為這是一個好的開始,畢竟班摩作為雅雅的師兄,作為一個真心對雅雅好的人,西奕誠也不希望自己和他的關(guān)系鬧得太僵。 “作為師兄,我只是幫小雅試探一下新交的男朋友,希望你不要介意?!卑嗄πα艘幌拢_口說道。 雖然他的笑容還是那么冰冷,臉上還漂浮著冰霜,就像是寒冬臘月凍結(jié)的冰面,哪怕是在絢爛無比的陽光之下,也散發(fā)著森然寒氣,但西奕誠還是能夠從中感受到,班摩對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要比第一次見面好太多了。 “不會,是我太沖動了,也冒犯了班師兄?!蔽鬓日\謙恭有禮的說道。 “恭喜你,你通過試驗了?!卑嗄δ抗獠蛔兛粗鬓日\,繼續(xù)說道。 西奕誠心頭更加震驚了,這就是這位師兄今天把他叫過來的目的? 雖然班摩說是對他的試驗,但西奕誠至今想起班摩第一次見面時看他的眼神,那是嗜血而充滿殺意的,今天突然對他說這樣的話,讓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就在西奕誠愣神的時候,班摩又說道:“西奕誠,我不阻止你愛小雅,也不阻止小雅愛你,你們在一起,很好,而我只是希望還可以作為師兄,可以跟她說說工作上的事情,偶爾和她一起看看日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別的奢望?!?/br> 西奕誠真的很詫異,詫異到無法表達(dá)自己的心情,可以想象一下,班摩這樣的男人能夠?qū)λf出這番話,是有多么的不容易,班摩甚至用了奢望二字,其實在西奕誠看來,這個男人的威懾力遠(yuǎn)遠(yuǎn)比這要大。 “班師兄,你這是何意呢?”西奕誠目光看著班摩,有些不解的說道。 “你不用想太多,我的想法不重要,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小雅能夠過得幸福。”班摩神色淡淡的說道。 他沒必要告訴西奕誠他愛小雅,無端的讓西奕誠心里不舒服,相信西奕誠也不傻,也能夠看得出來,但是他不能愛小雅,也不能給小雅平穩(wěn)安定的幸福。 “班師兄,你愛雅雅嗎?”班摩沒想到的是,西奕誠直接就問了出來。 “不愛?!卑嗄φf道。 西奕誠該如何描述自己此時心頭的震驚,該如何表達(dá)自己對面前這個男人的敬佩,班摩其實瞞著雅雅就可以了,沒想到對他也給出了這樣寬容的答案,他說不愛,一個男人要怎樣忍受才能違背自己的心意說出這兩個字。 西奕誠有眼睛,可以看,有腦子可以思考,但他所見所聞,所感所想,都不是班摩所說的這個答案。 難怪雅雅一直說班師兄從沒喜歡過她,其實,是他給她造成的錯覺! “師兄,你不必隱瞞,你的心意我已經(jīng)明白了?!蔽鬓日\笑道。 “嗯?!卑嗄]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清清淡淡的繼續(xù)喝著茶。 “可是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是說,你為什么突然改變想法放棄雅雅了?”西奕誠問道。 畢竟這位班師兄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和剛剛回國時候的態(tài)度相差太大了,西奕誠想知道這是為什么。 班摩也明白了,西奕誠并不是個沒有度量的人,他想聽實話,哪怕實話讓人吃醋,讓人心生戒備,也比自我欺騙的好。 “以前,是因為身邊危險太多,而現(xiàn)在,是因為她心里有你,只要有人能給小雅幸福,我不在乎是你,還是我?!卑嗄φf道。 這一刻,西奕誠可以清楚的看到,班摩說這話時臉上表情是那么平靜,他就像是那天上一動不動的星,閃耀著穿越天穹的光亮。 “所以,班師兄你是徹底放手了?”西奕誠發(fā)現(xiàn),短短幾天的時間,面前這個男人的內(nèi)心,似乎已經(jīng)發(fā)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西奕誠現(xiàn)在幾乎覺得班摩剛回國的時候看他那么不順眼是一種錯覺了,從今天他們的對話來看,面前這個男人是個如此深沉,如此有主見,又如此冷靜的人,但他現(xiàn)在對他的態(tài)度實在是太好了。 “西奕誠,你永遠(yuǎn)要清楚一點,我從不會真正的放手,或許你是小雅感到溫暖如家一般的歸宿,但她卻是我心頭的明月光,任何人不可——辜負(fù)!”班摩目光輕抬看著西奕誠,這句話如此深情,如此柔和,又滿含警告,讓西奕誠心頭大震。 不等西奕誠開口,班摩又說道:“我已經(jīng)說過,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希望小雅能夠好好的幸福的生活,既然你能很好的給她這種生活,你就有資格愛她,陪在她身邊一輩子!如果哪一天你敢欺她,負(fù)她,再也不能保護(hù)她,你就會失去愛她的資格,你要相信,我永遠(yuǎn)都有本事從你身邊搶走小雅,并且——毀了你?!?/br> 這是班摩和西奕誠見面,說得最多,也最深刻的一席話,西奕誠完全相信他會說到做到,西奕誠甚至相信,這個男人只要用一些不正當(dāng)?shù)氖侄危蛟S就能搶走他的一生摯愛,但是這個男人沒有那么做,他只是希望雅雅能夠幸福。 “班師兄,謝謝你對我的忠告,三天之前紫海大廈的事情不會再發(fā)生?!蔽鬓日\看著面前男人,鄭重的說道。 西奕誠分得清什么是善意的忠告,什么是真正的挑釁,班摩并沒有挑釁他的意思,最多也就是警告,但這完全是他出自于對雅雅的關(guān)心。 毫無疑問,班摩已經(jīng)決定不再和他搶雅雅了,雖然不知道班摩心中真正的想法,但西奕誠相信,這絕不是一時興致,或者說是一時失去了興致。 下定決心放棄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是痛苦的,一定是經(jīng)過了反反復(fù)復(fù)的思考,尤其是像班摩這樣的男人,西奕誠相信他更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 班摩今天能夠開誠布公的和自己談一談,就說明他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深入思考,并且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很好,小雅最近就住在這里,等小雅身上的傷養(yǎng)好,我就親手把她交給你?!卑嗄φf道。 “嗯,好,這里環(huán)境清幽,空氣也好,很適合養(yǎng)傷?!蔽鬓日\說道。 “感謝你的理解?!卑嗄φf道。 “我不是那種會無腦吃醋的人,我也相信師兄的人品?!蔽鬓日\說道,雖然吃醋,但是絕對不能說出來?。?/br> “我也相信小雅的眼光?!卑嗄υ俅慰戳宋鬓日\一眼,給了他一個已經(jīng)算是溫和,但是你絕對能感受到冷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