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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為了省事,她直接將蘋果雕成的貓喂過去,作邀請狀:“一起吃啊,可甜可脆了!” 至秀抿唇,臉色復(fù)雜:“你故意的。” 嗯呀,你說對了,我還真就是故意的。見她不吃,春承咽下果rou再次咬了口,沒了兩只耳朵的橘貓樣子有點凄慘:“喜歡的話,我再給你雕十個八個都沒問題。” “不喜歡了,你愛吃就吃吧!” 果rou卡在喉嚨,春承險被噎著,囫圇吞下,她兩步追上來:“我不僅會雕貓,還會雕大老虎,你要不要?” “不要。你就是雕出九十九朵玫瑰花來,我也不要?!?/br> “為什么不要?我雕得不好看嗎?” 至秀腳步一頓,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已經(jīng)走進(jìn)了死胡同,她哼了聲:“因為你欺負(fù)我?!?/br> “我哪敢欺負(fù)秀秀?” “我看你倒是敢得很?!?/br> “你冤枉我?!贝撼性囂街プ剿闹讣猓骸皠e惱了,再惱下去我都不知該怎么哄你了?!?/br> “不惱可以,我就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想起咱們初遇的場景?”她壓低聲音道:“新婚那晚你答應(yīng)我了,會想起來的?!?/br> “怎、怎么突然問這事?”她離得太近,春承不受控制地指節(jié)攀上她的指節(jié)。 至秀想躲,被她強勢地握緊:“你……” 仰頭,撞進(jìn)一雙情緒濃烈的眸。 “我?我怎么了?” “你松手?!?/br> 春承耍賴:“不,我不要松?!?/br> 至秀面皮微熱:“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握我的手?你…你是不是……” 是不是喜歡我? “小心!” 一抹刀光不小心晃過,春承急急將人攬入懷! 行蹤提前暴露,隱在暗處的殺手一不做二不休同時現(xiàn)身! 春承反手快準(zhǔn)狠擲出雕刻刀,鋒利的刀尖刺進(jìn)對面那人腰腹,當(dāng)場見血。 “秀秀,不要怕。” “我不怕?!敝列愠领o地抓住她的袖子:“接下來怎么辦?” “你身上帶著多少銀元?給我。” 二十號人將胡同圍得水泄不通,至秀急忙摸出一把銀元,掂量了下手感,春承眸色深沉,銀元夾在指間,屈指一彈打掉一人短刃! 匕首砸在地上的聲音難以忽視,被偷襲的那人當(dāng)場罵了句臟話:“不是說是個病秧子,怎么是個練家子?” 突然露得一手驚得那群殺手不敢上前,春承擋在至秀身前:“我是凜都春家人,不管諸位是誰派來的,命我只有一條,錢卻有很多。今日給我春家一個面子,我必既往不咎,奉上一萬銀元酬謝!” “凜都春家?”為首那人蒙著臉,顯然被這來歷鎮(zhèn)?。骸澳阏f你是凜都春家人?有何為證?” “自然是有?!贝撼薪舆^至秀從脖頸摘下的古玉:“這是我春家嫡少的身份玉牌,正中心刻著春字。 諸位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想來不易,春家人一言九鼎,說不追究斷不會食言。一萬銀元,買我二人性命,這買賣,做不做?” “老大……”短衫打扮的那人附耳說了不少話。 被喊老大的男人眼珠子轉(zhuǎn)得飛快:“春家嫡少好好的凜都不待跑陵京做什么?騙誰呢!我不要你的命,一萬銀元奉上,我要你一條腿,也好交差。” “交差?”春承冷笑:“閣下好大的胃口!知道得罪我春家是何后果?” 她屈指一彈,一塊銀元廢了短衫男人一只眼! 痛呼聲從胡同響起,春承無動于衷,面上冷淡。 握著她的掌心,至秀能清晰感受到來自她手臂的震顫。想來剛才露得那一手,于這具身子而言,已是逞強。 冷汗從額頭滲出,春承唇色泛白,咬咬牙:“無礙。我會保護(hù)你,秀秀……” “你們鬼鬼祟祟到底在說什么?!” 春承玩味一笑:“說情話你也聽,要不要臉?” 至秀脖頸漫上淡淡的粉,顫著手鉆進(jìn)她衣服,探到后腰,果然摸到一把槍。 “臭小子!你要我兄弟一只眼,還敢這么猖狂,找死!” “到底誰在找死?先禮后兵,非教人來硬的,哪個敢上前一步,問問我手里的東西答不答應(yīng)!” 第48章 【4 8】 背陰胡同, 春承用槍對準(zhǔn)那伙人的瞬間,局勢發(fā)生扭轉(zhuǎn)。 從冷兵器時代走來的春大小姐, 遇到□□, 比誰都曉得這玩意的好。世道不太平,原身病病歪歪,自保成了她首要的心頭大事。 春家財力雄厚, 春霖盛所有的期望愛意都給了唯一的‘兒子’, 想要什么沒有? 一把槍而已。 春承一手握槍, 一手與至秀十指相扣,冷汗淋濕了她們每根指節(jié), 握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緊。 箭拔弩張之際, 能感受到她每一分細(xì)微的情緒。望著春承堅毅冰冷的眼神, 至秀心想, 此時的春承, 所有的殺意是面向外人的, 所有的柔軟與維護(hù)是留給她的。 文弱清瘦的病少爺, 握著她手, 哪怕身子不堪重負(fù)很快就要倒下, 可她仍舊站得挺直。如不屈的白楊, 如撩天而上的劍。 春承刻意忽略手腕筋脈傳來的疼,嗤笑:“想好誰先來送死嗎?” “老大, 怎么辦?” “能怎么辦?一把槍頂多六顆子彈,咱們二十人,還怕他不成!” “說得好?!贝撼袖h芒畢露:“那本少爺不妨問問, 為我墊背的那六人,是哪個?站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