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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完方意識到不妥,乍聽過于親昵,細(xì)想又像是在撒嬌,至秀面色微紅:“走吧。有事慢慢說?!?/br> “嗯嗯?!贝撼胁桓译x她近了,小心翼翼保持著半臂之距,末了回道:“我會乖的。” 迎風(fēng)走在校園的少女不動聲色地目視前方,情.潮拍打兩岸卷出漂亮的浪花在心尖不住翻騰,那些看不見的心動,構(gòu)成了戀愛中的長久浪漫。 京藤食堂,春承乖乖為她布菜。 至秀感嘆著看她任勞任怨地為自己忙碌,清冷的面容漫上溫和淺笑:“真得知錯了嗎?會改嗎?” “……” 改是不會改的。春承斯斯文文地握著銀勺,假裝聽不懂地小口喝湯。 見狀,至秀眉梢油生出微不可查的寵溺:“想歸想,壞歸壞,你說話做事前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我見識不多,那些事你不與我解釋,我肯定不會明白?!?/br> 她頓了頓,幾番沉吟后緊張道:“春承,我怕你用情不夠真。” 銀勺撞在托盤發(fā)出清越的響聲,春承坐姿端正,規(guī)規(guī)矩矩地掏出錦帕擦拭唇角:“是我太過孟浪使得秀秀擔(dān)憂了嗎?” 她解開校服最上方的衣扣,從最新買的襯衣扣子上揪下一粒綠豆大小的珍珠,放在掌心:“珠子雖小,卻貨真價實(shí)。情意如春日生發(fā)的嫩芽,成長是必經(jīng)的過程。秀秀,你能等它長大嗎?” 至秀接過那粒珍珠,眉目溫柔:“是真的就好,多久我都等得起。不說這個了,和我說說綰綰的事吧?!?/br> “好。” 六月,邁著熱烈的步子轟然降臨,氣溫升高,連風(fēng)都是暖的。 走在林蔭小路,至秀若有所思:“云周兩家若要結(jié)親,咱們是必然要告知綰綰的,只是我擔(dān)心綰綰想不明白,糊里糊涂認(rèn)下一輩子的大事。” “緣何這樣說?云漾好歹是品行端正的世家子,娶了她,也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難道周同學(xué)心有所屬嗎?” “你還沒看出來嗎?” 春承一怔,少女紅唇貼在她耳畔,柔軟的香氣混合著清雅如蘭的吐息流淌進(jìn)來:“阿零,和綰綰……” “你是說……” “對?!敝列泷娉值赝碎_半步,心如鹿撞,對上她的眼睛,不禁耳根微熱,輕聲慢語,嗓音細(xì)膩流轉(zhuǎn),極為好聽:“我想,綰綰對阿零,也是有感覺的?!?/br> 她突然問道:“春承,你要糖嗎?” “???”春承茫然地側(cè)頭看她,少女神色嬌羞,看得她頓時迷了心竅:“好…好呀?!?/br> 至秀從包里捏了一塊漂亮糖紙裹著的硬糖,右手慢吞吞地鉆進(jìn)春同學(xué)左邊褲兜,如愿碰到那只老老實(shí)實(shí)藏.在兜里的手,她靦腆地視線飄向頭頂?shù)恼克{(lán)天空:“這樣……可以嗎?” 春承溫柔地裹了她鉆進(jìn)來的手,連同那顆作為掩飾的硬糖。 倏爾糖掉在兜里,指節(jié)交錯握緊,她愜意揚(yáng)眉:“可以。” 第74章 【7 4】 六月的天兒, 一天比一天熱。 京藤附近的西餐廳,云漾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 正襟危坐在頂級包廂, 年輕富有活力的身板,穿著薄薄的真絲襯衣,袖口挽著,一身穿著低調(diào)而奢華, 很有世家貴公子的風(fēng)范。 “阿承,她們怎么還不來?綰綰不會不來吧?” “急什么?女孩子,總要打扮打扮,我都沒急,你呀,沉住氣?!?/br> “我和你能比嗎?你那婚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弟妹對你死心塌地,天底下最大的便宜都被你占了, 你還不知收斂?” 看著好友一身價值不菲的白色西裝, 云漾皺了皺眉頭,嫌棄道:“穿這么好看做什么?本來少爺這張臉還有七分俊俏,和你坐一塊兒, 全被蓋下去了!不行, 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 早知道不喊你來了。” “嘖。這還沒過河呢就要拆橋?”春承優(yōu)雅地白了他一眼:“我不來秀秀就不會來,秀秀不來,周小姐也不會來。再說了, 你見周綰,我見秀秀,見未婚妻當(dāng)然要捯飭好看點(diǎn),這是禮數(shù)。 她見我精神煥發(fā),定然打心眼里高興,我有什么理由不哄她高興?” 慢悠悠拐到對面坐下,春同學(xué)修長的腿從容交疊,白色西褲貼合著長而直的兩條腿,渾身上下透露著矜貴氣息。 她笑了笑:“和我比臉,就跟和我比學(xué)業(yè)一樣,那是好高騖遠(yuǎn),自取其辱?!?/br> 云漾被她噎得厲害,偏說不出反駁的話。仔細(xì)琢磨了會兒,討好道:“等綰綰來了,你記得配合我,多夸我?guī)拙??!?/br> “行。”春承這次很好說話。 “不錯,春少爺義薄云天,今天你是我哥,來,小弟敬你一杯?!?/br> 高腳杯盛著有些年份的紅酒,云漾這次請客非常舍得花錢,春承神情散漫的與他碰杯,紅酒浸染薄唇,冷淡之余,淌出致命妖冶。 放下杯子,云漾指尖抑制不住地輕顫,他慣來有話直說的性子,不自在地錯開視線: “難怪名門至家的大小姐會掏心掏肺地待你,就連溫老師都對你念念不忘甚至請辭離開京藤也要追求你。阿承,你這樣子,我都有點(diǎn)受不住?!?/br> 春承閉著眼睛靠在椅背,喝了酒的緣故,蒼白的臉浮現(xiàn)淡淡血色,她懶得言語,敷衍地嗯了一聲作為回應(yīng)。 想到溫亭這兩天寫給她的信,她抬手按了按眉心,長身而起:“有點(diǎn)悶,我去外面看看,再愛打扮這時候也該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