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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從窗外照進來,她的視線被一物吸引,小心臟誠實地加快速度跳動,拿起那鮮艷柔軟的小衣,春承勾唇一笑:哦,秀秀的呀。 仔仔細細捧在手上看了好一陣,聽到浴室傳來的開門聲,她急忙丟開,閉眼裝睡。 難得假期不用穿校服,愛美是女孩子的天性,至秀穿著蘇繡旗袍,聘婷婀娜,楊柳細腰,身段被勾勒得極美,女兒家的體態(tài)特征一覽無余。 趕在她們以前那個年代,這樣露.骨的穿著定然要被衛(wèi)道士批判不知檢點。 但不知是對身材的自信,還是想在喜歡的人面前盡情展示她的美,至秀硬.著頭皮穿了出來,害羞之余,還想聽到夸獎,她喜歡春承偶爾看著她癡迷的眼神。 會給她一種她就是她全部夢想,是她整個世界的慰.藉。 她坐在床沿指腹描摹她的眉眼,溫柔嬌軟:“醒了就起來吧,裝睡不累嗎?” 女朋友太聰明了其實也不好。 春承心虛地眼皮掀開,明媚的晨光鍍在少女身上,她喉嚨下意識聳.動,咕咚一聲,吞咽了口水。 女朋友太實在了也不好。至秀羞嗔地扶她坐起身,靜靜等著被稱贊。 春承被她弄.得眼睛根本不知道往哪看:“你可不要告訴我,你要穿著這一身和我出門……” “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彼]上眼,后悔把旗袍做得這般勾人了。然她又格外清楚,勾人的從來不是衣服,是穿衣服的人。 “還.脹嗎?” 至秀被她問得一怔,一邊羞惱,一邊著急春承怎么還不夸她。 長身體的關(guān)鍵時期其實也是女孩子樹立信心的時期,她被堵得不知怎么開口,暗惱春承說話太直白,卻也為她不遮不掩的態(tài)度感到甜蜜。 以她和春承的關(guān)系,春承其實沒什么不能問的。 她望著衣.衫.不.整的春大小姐,轉(zhuǎn)身為她端了提前備好的蜂蜜水,水溫不算高,想了想,往杯子續(xù)了些熱水,一眼輕而易舉地挑.弄著春承搖晃的心弦:“嗓子怎么啞了?” 嗓子怎么啞了你不明白嗎?不僅嗓子啞了,心都要酥.了! 春承哼哼唧唧地不看她,小口慢飲,嘴里嘗到了甘甜。 “你這樣出門太招人了。我們是去賞景,不是……”不是去當(dāng)‘景’的。 至秀懂她的意思,柔聲反駁:“可我長得如此,以后還不準(zhǔn)出去了嗎?你要拘著我,讓我做籠中雀鳥嗎?” “嘶!想什么呢?好了好了,我說錯話了,說錯話還不行嘛?你這么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我冤死了!” “不準(zhǔn)說死?!?/br> “……” 除了這些,你怎么不夸我呢?少女幽怨地看她,春承福至心靈,把杯子遞給她,至秀將杯子放回茶桌,人堪堪在床沿坐定,就被扯入溫暖的懷抱:“很漂亮,我很喜歡。” 她單手環(huán)著女朋友腰肢,心潮.涌動,輕柔地含.弄.她紅得滴血的耳垂,縱是再舌燦蓮花,也抵不過她此番情.動帶給至秀的震撼。 “穿著我做的小衣呢?” “嗯……” 她呼吸急.促,找不回一絲力氣,有種踩在云端失重的感覺,下沉,一直下沉,然后被人狠狠地捧在掌心,被憐惜,被占.有。 “真好看。” 至于哪里好看,至秀暈乎乎的腦子早已不堪運轉(zhuǎn),春承暫且放過她可憐小巧的耳垂,遺憾地舔.了.舔.唇瓣:“不早了,我得趕緊回西院了?!?/br> 所有的失神被她一句話巧妙拉回來,至秀握著她胸.前衣襟,欲言又止。 門在這時候被敲響。 三短一長。 春承伸手戳.了.戳她瘦腰:“桂娘來送衣裳了?!?/br> “哦,那我…我去拿。”她羞赧地站起身,腿腳發(fā).軟哪還有力氣去路? “我……” 少女面若桃花,眼角微濕,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地,軟聲向那始作俑者求救:“我走不動…你去拿好不好?” 春承心里笑翻了天,卻不敢表露出分毫:“好,那你歇著,我去拿?!?/br> 至秀癱坐在床沿,其實也不是真得連幾步路都走不了,春承逗她逗得太厲害,不用看都曉得她此刻是什么樣子,怎么好意思去開門再被旁人窺見? “拿回來了?!?/br> 某人旁若無人地解開衣帶,瞧見她使壞的眼神,至秀慌得趕緊捂了眼,也因此錯過春大小姐戲謔的笑。 她放心地在閨房換衣服,沒留意少女偷偷漏開的指.縫。 俊秀如竹的身段,那處不大不小,多看了好幾眼,至秀小鹿亂撞,心里的小火.花四處飛濺,滿滿的全是對那人的喜歡。 穿好衣服,至秀送她出門,面帶笑靨:“我有時候分不清我到底有沒有嫁給你……” “嗯?怎么說?” 溫婉嫻靜的女孩子細致地為她整斂衣領(lǐng):“就像現(xiàn)在,我有種已經(jīng)嫁給你的錯覺,可我們的確還沒成婚?!?/br> “傻姑娘。等成婚以后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真正的妻妻是怎樣的相處。春承笑而不語,謹慎地走出門。 “春……春承!”至秀追出去兩步:“你、你還沒說……” “沒說什么?” 至秀羞于啟齒,水波蕩.漾的眸子癡癡看過去,盼著她早點明白。 不負期望的春大小姐傾身和她咬.耳朵:“秀秀身段窈窕,出落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