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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不論年輕人之間的仇怨,商業(yè)上的較量亦是無可避免。好在,夏沉淵還有兒子,兒子活著,死灰復燃未可知。 他放寬心從春承面前走過,榮辱不驚。 “世伯?!贝撼谐雎暫白∷?/br> 夏沉淵眉眼冷寒,嗤笑:“春家主在喊誰?老夫當不起這一聲世伯!” 春承捏了捏至秀指尖,示意她放心。 她走上前,行了晚輩禮:“世伯一方梟雄,春承打心眼里敬佩,世伯沒必要心懷怨恨,一啄一飲,因果早定?!?/br> “是,老夫比不得春霖盛有手段,輸了也是活該,就是不知,春家主可有其父半點能耐?偌大家業(yè),能不能守?。俊?/br> 春承淡然一笑:“春某雖不才,然和幾位世兄比起來,自問做得不錯。一沒禍及家門,二沒拋棄老父。世道無情,夏家咎由自取,怨不得我爹出手狠辣。 捫心自問,世伯不想取小侄性命?斬草不留根,乃自保之道。聰明人,何必說糊涂話?” “好啊,那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后!”夏沉淵挎著菜籃子負氣離開。 “阿喻。” “少爺有何吩咐?” 春承眉眼冷峻,漂亮的眼睛輾轉開淺淡笑意,她撥.弄著指上流光閃爍的婚戒:“看牢他,我要隨時知道他做了什么,說了什么。” “是,少爺!”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春承凝眸看向道路一旁的楊柳,新芽生發(fā),她漠然捧著手上的貓耳罐,一瞬,心思安定。 爹顧及昔年情誼饒了夏沉淵,只將夏家逼得分崩離析如一盤散沙。 然聚沙成塔,此事?lián)Q春承來做,她不會留情。 她有妻有父,有家有業(yè),想在風云變幻的世道過得風生水起,對敵人,慈悲不得。 一雙素手輕輕握住她的掌心,春承恍惚回神,冰冷散盡,只見她溫柔笑開:“秀秀?!?/br> 至秀了然地應了一聲,溫溫柔柔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永遠支持你?!?/br> 年輕人的傲氣、膽氣、睿智、果敢,春承絲毫不缺。知道自己愛的是怎樣的人,于是能坦然接納她所有的剛柔。至秀愛她的全部,愛她纏.綿,亦愛她決然。 人間四月天,逃亡在外的夏家三少爺病死在半路。 四月的小尾巴,大少爺夏禮被押回夏家老宅,父子相聚,一舉一動都在人監(jiān)視下,相對無言,唯有淚千行。 迅速成長的春家主,憑欄而立,推了推秀氣的金絲眼鏡,西裝筆挺,以傲然姿態(tài),迎來了屬于她的風云時代。 第107章 【107】 三年后, 又是一年春。 早已從京藤畢業(yè)的春少夫人掛牌開館,親自坐堂問診,初時,惹來不少衛(wèi)道士抨擊。 短短半月, 風向忽變。 卻是起先罵得最兇的張老夫子登報公開向少夫人道歉, 字字懇切, 感激春少夫人不計前嫌,救他一命。 報紙被放在醫(yī)館茶桌,一身素凈旗袍的至秀沉穩(wěn)莊重, 容顏明媚,手捧一盞香茶細細聆聽。 幾步之外,管事垂眸恭敬回稟。 茶杯落在茶桌發(fā)出輕而短的脆聲:“好,我知道了,醫(yī)館諸事, 有勞宋管事了?!?/br> “那……五日后的醫(yī)道切磋大會?” 至秀淡笑:“就說我忙,推了?!?/br> “是。” “館主!”就讀于南川醫(yī)藥大學的書墨趁著假期跑來醫(yī)館打雜, 她一腳邁進門,來不及行禮, 急切道:“館主, 08號房的病人又嘔血了!” 身在醫(yī)館,沒有所謂的少夫人,有的只是醫(yī)者仁心,一個普通的大夫,想要救更多人的大夫。至秀當即起身, 楊柳細腰,行走之間掀起淡淡藥香,香氣襲人,眨眼不見蹤影。 世道多災多難,濟世堂成了可憐人的避難所。醫(yī)館每天救治的病人不計其數,等她忙完,天色已是昏沉。 門前響起汽車鳴笛聲,穩(wěn)坐春家家主之位的春承,穿著單薄襯衫從車上下來,西褲裹著長腿,高貴威儀,君子如玉。 屏退眾人,她悄無聲息來到后院廂房,見來人是她,守在門口的書墨行過禮后,規(guī)規(guī)矩矩退下。 珠簾挑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道白玉無瑕的裸.背。 豐肌秀骨,肩若削成。 漂亮勻稱的蝴蝶骨,帶著無聲誘惑,隨時隨刻觸碰人最深處的欲.望。 察覺不對,至秀敏銳轉身,春承移步上前,笑意在眸子搖晃,蕩開層層波瀾:“我來幫你穿?!?/br> 骨節(jié)分明的手搶先一步奪過艷麗的小衣,拗不過她,至秀紅著臉任她施為,房間靜悄悄,她忍著不看春承,問:“你怎么過來了?” “想你了?!?/br> “生意忙完了嗎?”被她指尖不經意掠過,至秀身子輕.顫。 穿好小衣,春承攬腰從背后抱住她,周身冷肅褪盡,倒顯出兩分撒嬌:“生意越做越大,哪能忙完?” “那怎么……” “生意忙不完就不能來找你嗎?”春承佯裝不悅。 聽出她語氣透著委屈,至秀急切轉身,柔聲解釋:“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br> “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嘍?!睋乃?,春承伺候著她穿好連衣裙,興致上來不甚老實地撥.弄她衣服上的寶石胸針。 見狀,至秀笑著投懷送抱:“就知道你不會生我的氣。最近醫(yī)館很忙,冷落了你,是我不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