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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謎一個不小心,身子向前一撲,眼看著就要摔倒。好在涂讓及時反應(yīng)過來,一把將她拽回了懷中。 “怎么樣?傷著沒?” “……二哥,剛剛、剛剛那是?”涂謎已然顧不得其他,目光茫然地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玉指緊緊攥著涂讓的衣袖,顫聲問道。 涂讓還沒回話,旁邊的杜蘭德太太已經(jīng)拽住杜蘭德先生,驚惶未定地喊道:“老威廉,那是炸彈嗎?不,不是炸彈,是炮彈是不是?” 杜蘭德先生安撫地拍拍杜蘭德太太的肩膀,目光蒼涼地望向遠(yuǎn)處。 那里,藍(lán)天白云之下,有遮天蔽日的灰色煙云騰空而起。海城,又變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還算厚道,總算是等生日宴結(jié)束才出事。今天就說到這里了,這里是存稿箱君,明兒見!) 第一百二十章 細(xì)節(jié)與念頭 如此大的動靜,就連醉死過去的米勒先生都被嚇醒了,更何況是其他人了。 舒密特先生趕著回去打聽消息,急匆匆地載著米勒先生走了。至于原本要跟他們一起的長寧,被回過神來的涂謎留在了涂家。 林錦年不能來,原本涂謎就不曾生氣,她知道他肯定是臨時有緊急任務(wù),才會出爾反爾?,F(xiàn)在海城又鬧出這么大動靜來,十有八九是跟他有關(guān)的,涂謎自然不會讓長寧自己一個人回去。 涂謎鄭重地拜托舒密特先生幫忙注意聚緣堂的動靜。要是林錦年回來,便告訴他長寧今天住涂家了;要是、要是來了什么不速之客,也請舒密特先生告訴他們一聲。 舒密特先生深深地看了一眼涂謎,點(diǎn)頭應(yīng)下了。 目送他們離開,涂讓吩咐李叔李嬸關(guān)緊門戶,也準(zhǔn)備開車載著杜蘭德先生出去打聽消息了。 海城出了這么大的事,雖然那聲巨響聽著離租界有些距離,但想要置身事外,還要看這事到底牽扯上了哪個。 “嫚嫚,二哥得出去打聽打聽。”明明這會兒家里離不得人,可涂讓卻是不能陪在meimei身邊,而且還是在meimei生日的時候,涂讓很是愧疚。 “沒事,二哥,家里有我呢,還有薩拉。你和威廉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消息了,趕緊給家里打個電話?!泵髅餍睦锱碌膮柡Γ瑒倓偰且幌?,腳踝好像又扭到了??赏恐i還是強(qiáng)忍著沒說出來,反而囑咐著涂讓。 直等到涂讓開車載著杜蘭德先生走了,李叔將大門關(guān)上,涂謎才吩咐佑中上樓去給她拿藥箱。 家里驚魂未定的幾個人這才回過神來,瞧著涂謎又腫起來的腳踝,七手八腳地忙亂起來。 涂讓自是不知道家里在他走后這一團(tuán)亂,先是載著杜蘭德先生去了工部局大樓,很快便見到了麥克尤恩先生,然后如愿地從他那里得到了第一手的消息。 那聲巨響,不是炸彈,也不是炮彈,確切的說不只是這兩樣,而是一堆軍火炸毀的聲音。至于這堆軍火是哪里來的,又是什么人的,涂讓不用聽,也知道結(jié)果了。 其實之前巨響傳來時,涂讓便已經(jīng)有了猜測。尤其是賀文天上午說,那批軍火昨天都到了海城碼頭,日軍駐省城第十師團(tuán)參謀長岡部一郎也已親自來海城負(fù)責(zé)押送。涂讓猜測,日本人肯定是怕夜長夢多,所以連中秋都不過了,直接準(zhǔn)備裝車走人了。 只是他們肯定也沒料到,地下黨的反應(yīng)如此迅速,這么快就摸到了他們的底細(xì),然后一擊即中,也是干凈利落得很! 只不知是哪位下的手?若是可以,涂讓真的很想認(rèn)識認(rèn)識這位地下黨。如此雷霆手段,只怕在地下黨內(nèi)地位不低吧? 涂讓心里充滿敬意,臉上卻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杜蘭德先生知道他肯定還要去別的地方,便打發(fā)他走了。很快涂讓便到了家和貿(mào)易行,正好跟從密道里出來的賀文天走了個對頭。 “有什么消息?”雖然在麥克尤恩先生那里得知了消息,但更細(xì)節(jié)的,還是要靠自己打聽。涂讓知道賀文天一向動作迅速,這會兒肯定是有了收獲。 “運(yùn)送軍火的火車剛開出站,車廂突然起火,還沒等日本人反應(yīng)過來,裝軍火的車廂就連環(huán)炸開了。那列火車除了車頭和車尾,其他車廂都炸上了天。岡部一郎肯定是死了?!?/br> 出事的時候,賀文天正在四處晃悠,涂謎穿著旗袍的樣子給他的沖擊太大,賀文天覺得自己需要緩緩,便無所事事地逛著。 那聲巨響傳來的時候,賀文天仍是沒有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直到身邊有女人的尖叫聲劃破他的心神,賀文天才蹙著眉,順著眾人的視線向火車站那邊望去。 賀文天那會兒離火車站不遠(yuǎn),便急匆匆趕了過去。他到的時候,日本人已經(jīng)反應(yīng)了過來,憲兵隊將火車站里三層外三層圍成了個鐵桶。賀文天是問了之前趁亂從站房里逃出來的人,才得知了這些細(xì)節(jié)。 至于再詳細(xì)的,雖然他同涂讓一樣猜到了是地下黨動的手,但他們是怎么動手的,又是哪些人動的手,還需要再去查。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再去找你?!边@人心惶惶的,涂讓就把涂謎擱家里了,今天還是涂謎的生日,光一想到這里,賀文天便趕緊催促著涂讓回家。 當(dāng)然,他也想一塊跟涂讓去。只出了這么大事,這邊總要留人坐鎮(zhèn),賀文天這個站長是責(zé)無旁貸,只能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