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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恒還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身邊的車門已經(jīng)被人粗暴地打開。 喻裴言沉著張臉,一把抓住了他受傷的那只手:“下車?!?/br> 說完,就把人拽下了車。 地下車庫的光線昏暗,夜里格外陰冷,冷得喬恒瑟縮一下。 他跟隨喻裴言穿過地下車庫,不遠處有個區(qū)域的燈光沒亮,像是壞了,黑沉沉的,仿佛深不見底的旋渦。 喬恒眉頭微微蹙起來,卻也說不出哪里不對。 喻裴言恍然未覺,他拉著喬恒進了電梯。 電梯緩緩上行,喻裴言依舊沒有松開手。 喬恒低頭,看著兩人相觸的地方。 他出來得急,沒顧上添衣服,被晚風一吹,雙手冰涼得厲害。 可喻裴言的掌心卻很暖和。 那股暖意傳到喬恒身上,喬恒只覺得自己那小塊皮膚快要燒起來似的,想縮回手,又舍不得,只能抿著唇強裝鎮(zhèn)定。 喻裴言一直把喬恒拉回家里,才松開了手。 喻裴言說:“等我一下?!?/br> 他轉(zhuǎn)頭回了自己家,取了醫(yī)藥箱回來。 喬恒被喻裴言強行按在沙發(fā)上坐下,取出棉簽和酒精,幫他傷口消毒。 冰涼的酒精涂到傷口上,火辣辣的疼。 喬恒疼得嘶嘶抽氣,想收回手,卻被喻裴言緊緊握在手里。 喻裴言冷著一張臉:“現(xiàn)在知道疼了?受傷了也不知道處理,萬一傷口感染怎么辦,萬一……萬一那只貓身上有病菌怎么辦?” 喬恒弱聲堅持:“你養(yǎng)的貓,沒有關(guān)系吧?!?/br> “這和誰養(yǎng)的貓有關(guān)系嗎?”喻裴言被他這詭異的邏輯氣得沒話說,手下不自覺重了幾分。 喬恒疼得瑟縮一下,沒敢反抗。 喻裴言抬頭掃了他一眼,放柔了力道。 他垂著眼簾,濃密而長的眼睫在臉上灑下小片陰影,神情專注又柔和。 喬恒看得失神,直到喻裴言幫他傷口消毒清理,上藥包扎好后,都沒有回過神來。 喻裴言抬起頭的時候,恰好對上喬恒的目光。 他一笑:“看什么,我好看么?” “好看?!眴毯懔⒖陶\實回答。 這一記直球打得喻裴言心癢癢。 做這行本來就是靠長相吃飯,他沒少被人正面夸過,聽得多也就不當回事了。 可對著喬恒卻不是這樣。 小孩兒的眼眶還微微濕潤著,又大又亮,跟只受驚的小兔子似的,看上去格外招人欺負。 喻裴言舔了舔嘴唇,忍住了想繼續(xù)“欺負人”的想法。 片刻后,喻裴言忽然問:“你今天有哪里不舒服么?” “???沒、沒有……”喬恒不知他為什么這么問,立即搖頭。 喻裴言瞧著他的臉色,倒也沒什么異樣,這才說:“你別緊張,我答應你哥照顧你的。你要是有哪兒不舒服的,過來找我就好,或者給我發(fā)信息。還有……你剛回國,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想去哪兒玩,只要我有空,你都可以找我。今天下午有點事,沒回你微信,下次不會了?!?/br> 這是喻裴言與楚飛商量之后的決定。 他還不確定是不是喬恒讓他的靈力恢復,因此,他需要找機會多與喬恒單獨相處。 喬恒眼前一亮,試探問:“那明天……你有空嗎?” “明天?”喻裴言如實說,“明天我有個媒體發(fā)布會,晚上要去參加殺青宴?!?/br> 他這么一說,喬恒才想起來確有其事。媒體發(fā)布會和殺青宴是一早就定下來的,他曾在網(wǎng)上看到過消息。 喻裴言問:“你有事?” 喬恒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他搖搖頭:“沒有,我……我就是隨便問問?!?/br> 喻裴言狐疑地看他,喬恒連忙轉(zhuǎn)移話題:“言哥,今天真的很抱歉,謝謝你不怪我。” 喻裴言噙著笑:“叫我什么?” 無論是圈內(nèi)合作伙伴或是工作人員,都叫他裴言或者裴言哥,喻裴言乍一聽這稱呼還有點新鮮。 “我、我……”喬恒緊張得舌頭都要打結(jié)了。 私底下和別人聊天,喬恒都是這么叫喻裴言的。但拿到人面前來喊,怎么聽怎么曖昧。 “沒事,就這么叫吧?!庇髋嵫匀嗔艘话阉哪X袋,低聲說,“……該說抱歉和謝謝的,是我才對?!?/br> 喬恒沒聽清:“什么?” 喻裴言垂眸看著他,不自覺放柔了聲音:“沒什么,早點休息,晚安?!?/br> 作者有話要說: 喻影帝你聽,有沒有聽到什么東西彎掉的聲音【。 ———— 最近很忙沒什么時間回復評論區(qū),但有空我都會看噠~ 統(tǒng)一回答一個小問題,小恒和言哥之間是有羈絆的,但沒有大家想的那么簡單,繼續(xù)看下去就知道啦w 第9章 喬恒在外面折騰了一下午,現(xiàn)在放松下來才覺得精疲力盡。他草草洗漱之后躺上床,用床邊的投影儀放起了喻裴言的電視劇。 這是一部民國劇,名叫《孤帆》,喻裴言飾演男主,一名特工。 男主本來是個游手好閑的富家公子哥,國家危難,加上先后遭遇多次家庭變故,讓他轉(zhuǎn)投入拯救國家的使命中。他離開燈紅酒綠的夜總會,改頭換面,在上海英美租界開了間書鋪,整日看書逗貓,把自己裝成了個文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