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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丈夫……”喬恒思索片刻,問,“你們抓我做什么?和我一起的那個人呢?” “他也很安全,我丈夫看著他呢。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他的。”女人停頓一下,摸了摸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至于請你來,是想找你借一樣東西?!?/br> 喬恒沒有回應,女人接著道:“你知道的,我懷孕了??晌抑坝龅搅诵┞闊疫@個孩子可能保不住,而且就連我的性命也有危險。你身上有一樣東西,能夠幫我?!?/br> 喬恒沉默半晌,撲哧一聲笑出來:“小姐,我可不是醫(yī)生啊,你找錯人了吧?!?/br> “醫(yī)院幫不了我,這樣東西,只能從活人身上拿。” 喬恒終于意識到了什么:“最近的殺人案,和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 “是我們做的。”女人毫不避諱的承認,“我本來不想害死那些人,可是沒辦法,你身邊跟了個很厲害的人,我一直抓不到你?!?/br> 她不斷地跟著喬恒,可每次都在要抓到他的時候失敗,因此,她只能在那附近尋找替死鬼。吸取活人的精氣,是她維持生命與安胎唯一的方法。 “你的體質(zhì)很特別,我不知道那是為什么,但我能看出,只有你的精氣可以幫我。”她傾下身來,喬恒甚至聞到了她身上的脂粉香,“抱歉了,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這么做。但想要活下去有什么錯呢……” 她的話音落下,屋子里的燈光忽然跳動兩下,熄滅了。 喬恒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他眼前的那個女人,雙瞳忽然變得幽綠,瞳孔不斷收攏化做一條細線。 那是一雙蛇瞳。 “你……”喬恒幾乎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清了,他只覺得周圍的空氣冷得極快,甚至呼氣都能呼出白霧。 而女人只是靜靜看著他,沒有更多的動作。 極度恐懼反倒讓喬恒有些麻木,他問:“你……是妖怪嗎?” 女人朝他笑了笑,露出兩顆尖牙:“我是魘蛇,一種幻妖。” 見她暫時沒有敵意,喬恒心里越發(fā)平靜下來,他又問:“那你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妖不應該都很厲害么?” 魘蛇站起身,喬恒看見,原本該是她雙腿的地方,一條長長的蛇尾從裙擺中延伸出來。 “妖也有壽命,在漫長的人生中,更是會有數(shù)不清的劫數(shù)。我運氣不好,沒渡得過去?!濒|蛇朝他靠近,喬恒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脂粉香,“可我不想死,更不想我的孩子死。吸收了你的精氣,我們都能活下去?!?/br> “你不想死,就要讓別人死?” 魘蛇輕輕笑了一下:“這怎么能一樣呢,人的魂是可以轉(zhuǎn)世的,百年之后,又可以做人??裳恍邪。挥幸淮螜C會,沒了就什么都沒了。我現(xiàn)在只是讓他們提前入輪回而已,早一步和晚一步,沒有區(qū)別?!?/br> “你……” “放心,不會很疼的。我會讓你和那些人一樣,平靜地死去?!?/br> 魘蛇說著傾下身,幾乎要觸到喬恒的臉。可就在這時,她忽覺眼前一抹銀光閃過。再回過神來時,喬恒已經(jīng)掙脫了繩索,推開了她。 魘蛇輕輕摸了摸臉頰,那里出現(xiàn)了一條細小的傷口。 重獲自由的喬恒用力撞向房門,可房門卻紋絲不動。他轉(zhuǎn)過身來,用背抵著門,方才那銀光,正是他手里銜著的小玩意。 那是一小塊刀片,被他藏在了腕表的內(nèi)部。 剛才,他就是用這東西割開了繩子,并且刺傷了眼前這妖怪。 魘蛇臉上顯出幾分溫怒,緩慢朝喬恒走去。 “小姐,不是我說你,你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啊?!币婇T打不開,喬恒只能轉(zhuǎn)移思路。他做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攤手道,“你說你因為渡劫失敗害得自己快死了,所以才殺人續(xù)命。但你也不想想,你這段時間造了這么多殺孽,你又該怎么還?倒時候要是遭報應,怕是比現(xiàn)在的結(jié)局還慘吧?!?/br> 喬恒一邊說著,一邊緩慢朝窗戶邊移動,試圖尋找出口。 魘蛇不以為意:“報應又怎么樣,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歸是有辦法解決的。但如果我不這么做,我活不過一個月?!?/br> 她像是看出了喬恒的目的,又說:“你別想逃了,這房間被我設(shè)下了禁制,你只是個普通人,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 喬恒已經(jīng)到了窗戶旁,果然正如魘蛇所說,窗戶全是封死的。喬恒伸手觸到冰冷的玻璃,卻是一怔。 他斂下眼,嗤笑出聲:“妖怪都像你這樣偏執(zhí)又冷血么?” 魘蛇懶得再和他浪費時間,搖動蛇尾飛快朝他沖過來:“你說這些有什么用,還不是只能束手就擒,難道你以為,這樣你就能活下去了嗎?” 喬恒朝她輕蔑一笑:“就算我活不下去,我也不會讓你如愿?!?/br> 他說完,身體竟直直穿過那玻璃,向后仰倒出去。 魘蛇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正欲上前抓住他,卻被自己設(shè)下的禁錮阻攔,只能眼睜睜看著喬恒摔落下去。 這屋子的樓層不算高,下面是一片花壇,喬恒閉上眼睛,準備迎接落地的痛處。 可預想中的痛處并沒有到來,他摔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喬恒睜開眼,看見了喻裴言那張冷得讓人不敢與之對視的臉。 “言、言哥……?” “喬恒你瘋了嗎?你以為你是什么人,從那么高跳下來,你,你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