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今天不上班 第30節(jié)
然而迎接他們的,是破空而來的精鋼鎖鏈。 “咚咚咚!”沉重的聲音接連響起,小巷左右的墻壁被砸得石粉飛濺。 炎奴連沖帶打,橫沖直撞,鎖鏈鞭擊,從這頭殺穿到那頭。 他沖出巷子,又見一群武者,眼見真氣見底,大喝一聲:“不要命的來擋我!” 武者們被他殺得膽寒,如見修羅。 “跑!快跑!” 他們的士氣終于繃不住了,殘留的武者又砍不動炎奴,只能狼狽逃竄。 炎奴氣喘吁吁,真氣揮霍空了,也不理逃跑的,發(fā)現(xiàn)路邊有作為羊飼料的草垛,連忙扒上去食了頓草,腰間再別了幾把,才繼續(xù)去追管事。 就這么吃吃喝喝,打打殺殺,炎奴一路追到了堡內(nèi)的一棟華麗建筑前,他知道這是堡主的府邸。 看到被挾持的洪叔,炎奴飛速逼近。 廖管事見炎奴一路殺穿到了這里,整個人恐懼得不行,手指成爪扣住洪叔的咽喉:“停下!你……你放下武器!不然我殺了他!” 炎奴止步,抬起雙手,還真的在找怎么解開鐐銬。 廖管事暗道自己糊涂了,鎖鏈?zhǔn)强剿涝谘着稚系?,怎么放下?/br> “那……你自裁!” 炎奴停下動作:“你告訴我,什么叫自裁?” “你連自裁都不懂嘛!” 炎奴盯著他,一字一頓道:“你告訴我,到底什么叫自裁?” “自裁就是讓你用盡真氣,轟自己的頭!”廖管事想到炎奴真的嘗試解鐐銬,心說這傻子一根筋的。 炎奴知道他會變卦,還是緩緩抬起了手掌,眼睛卻忽然看向洪叔:“洪叔,他不要咱們活了……” 聽到這話,洪叔雙手發(fā)顫:“別!” “轟!”炎奴狠狠一掌,轟在自己腦袋上,還真用了全力。 勁道強大的令空氣震蕩出rou眼可見的波紋,炎奴染血的長發(fā)都在飛揚舞動。 然后亂發(fā)落下,他緩緩放下手抓了把草吃。 廖管事眼睛都看直了,這一掌下去竟然屁事沒有。 隨后見炎奴好像一副‘我自裁了’等他放人的樣子,廖管事嘴角抽搐,難怪非要他說到底什么是自裁……癡兒,前日也是這樣,硬找他的漏洞,純把他當(dāng)死人不成? “你你……擱我這做樣子呢!我是讓你死!讓你去死!” 話音剛落,洪叔一拳頭砸在管事臉上,喊道:“我去你嗎的!” 原來炎奴等得不是他,而是洪叔。 這一拳,灌注了洪叔全部的怒火與真氣,直把廖管事打得碎牙崩飛,翻倒在地上。 “嗎的!不要咱活了,你咋不去死!” 洪叔終于忍無可忍,不給一丁點活路,特么還不打死你? 要論功力,廖管事也屬三流,奈何從未實戰(zhàn)過,再加上目中無人,根本沒想過洪叔會反抗,注意力都被炎奴自裁吸引,當(dāng)場就被揍懵了。 炎奴渾身浴血,拖著鎖鏈走過來:“阿翁只想活命,但總有人,不給他活路?!?/br> “別!別過來!”廖管事被揍得滿口是血,嚇得屁滾尿流,倉皇無助,懷疑自己在做噩夢! 直到被炎奴的陰影籠罩,他才頂開洪叔,硬著頭皮打出一拳,這拳氣勁磅礴,功力不俗! 然而炎奴腳步不停,迎著拳頭,掄圓了胳膊揮鎖就砸。 廖管事見炎奴來勢洶洶,鎖鏈恐怖至極,驚得又主動收拳,扭頭就跑。 可他沒有完全躲過,鎖鏈狠狠砸斷了他的腿。 “啊啊啊??!”廖管事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 炎奴俯瞰他,高舉鎖鏈:“貴人,請你去死。” “不要殺我!”廖管事涕淚橫流。 他癱在地上,仰望著這個傷痕累累的賤民,仿佛見到了索命的惡鬼,再沒有了之前豪言‘天下興亡盡在豪族手中’的膽氣。 “我……我乃……” “嘭!”炎奴一鎖砸下,不管以前是什么,現(xiàn)在是爛泥了。 洪叔看著眼前的浴血修羅,很難將他和整日傻笑的炎奴兒對應(yīng)起來。 “你……你是炎奴兒么?還是妖怪?” 炎奴咧著嘴,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洪叔,和我一起離開這吧,我想去找阿翁?!?/br> “姜翁他死了!”洪叔茫然道。 然而炎奴目光綻放堅定的神采道:“我還是不信!阿翁說,天下太平,他就回來了!” 洪叔恐懼地低聲搖頭:“外面到處是亂軍盜匪,妖魔胡蠻,我不去……我不去……” 炎奴沉默不語,很是困擾。 洪叔又顫聲道:“炎奴兒你有本事,快離開茶山堡,莫要等他們聚齊了人手,快走,快走!” 說著,洪叔連連退后,往遠處藏身,不敢待在這里。 炎奴失落地低下頭,隨后堅定地朝堡外走。 然而還沒等他離開,耳邊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他猛然回身抽打鎖鏈,一名槍騎縱馬而來,槍頭靈巧如蟒蛇,先是蕩開鎖鏈,隨后去勢不減,裹挾飛馳之力,捅在炎奴胸腹之間。 “噗!” 鋼槍纏繞一股螺旋氣勁,狠狠扎進炎奴體內(nèi),沖擊力直接頂起炎奴。 槍騎沖擊,勢若疾風(fēng),炎奴下身拖在地上,滑行數(shù)丈,最后被釘?shù)胶廊A建筑的墻根底下。 “堡主!” 刷刷兩道人影落到場中,正是韓胡二人,他們朝著槍騎躬身施禮。 隨后又連忙提醒:“小心他金剛不壞!” “哦?”槍騎正是茶山堡主張緒,陰鷙般的眸子審視炎奴。 金剛不壞?沒有啊,槍頭深扎進去,幾乎要從炎奴后背貫出! 而且炎奴渾身是傷,無數(shù)血痕猙獰交錯,哪里像是有金剛不壞? 韓胡二人也很驚愕,隨后大喜道:“還是堡主厲害,有殺妖手段,一下子便捅死了他!” 張緒把槍頭抽出,甚至都把炎奴的腸胃給帶了出來,他回首喝道:“發(fā)生甚么事了!” 兩人連忙把發(fā)生的事都說了,張緒臉色青黑,掏出一張符紙來,然而什么也沒發(fā)生。 “他是個屁的妖怪!沒一丁點妖氣!一個賤民單憑粗陋手段,就把你們殺成這樣?這分明是個奇才!姓廖的他人呢!” 韓胡二人,看向堡主府邸門口的爛泥。 張緒惱火:“我才離開一夜,你們就搞成這個樣子!” 而就在他們談話之際,卻沒注意到,炎奴的腸子又默默縮了回去。 “好痛!鋼制的東西不是傷不了我嗎?為何他的槍可以?” 炎奴不懂,但他的忍耐性極強,竟然硬撐著劇痛又站了起來,同時運轉(zhuǎn)玄功,治療傷勢。 痛歸痛,臟腑還是老實地復(fù)位,以破損狀態(tài)繼續(xù)運作。 “嗯?”察覺到身后動靜,張緒很是驚訝,這種傷勢還能站立? 回頭看到炎奴露出來的腸子已經(jīng)不見,更是震撼。 “好個硬骨頭,竟然把腸子又塞回去了?” 張緒微微搖頭,事情既然已經(jīng)鬧到這種地步,那這種硬骨頭就沒啥好留的了。 “颯!”張緒立馬抬槍,閃電般一刺! “叮!”炎奴抓起鎖鏈擋住,交擊之下,空氣波紋震蕩,他身體向后撞塌了墻壁。 “好深厚的功力!”張緒身子也后仰,胯下駿馬,揚起馬蹄長嘶。 韓胡二人更驚訝,就小半天沒見,炎奴的功力竟然又強大了幾分。 “但卻只會蠻用!”張緒淡淡說著,跨馬向前,改為橫掃! 槍刃精準(zhǔn)地切在炎奴的脖子上,這一下勢大力沉足以把他的頭顱給揚了! 然而事與愿違,炎奴只是橫飛出去。且馬上半跪而起,雙臂掄圓了向下一砸,兩條鎖鏈自上而下,破空轟鳴! “什么!” 張緒沒想到這一下不破防,炎奴忽然還手,令他猝不及防。 真氣倉促間提振,橫槍一擋,直接被震下馬來。 “堡主!”韓胡二人大驚。 之前能一槍捅穿,莫非只是出其不意? “就是這神通,金剛不壞,堡主,用馬鞭!用馬鞭!”韓胡二人揚著鞭子,急忙提議。 張緒哐哐蕩開兩撥鎖鏈,錯愕道:“為何用馬鞭?” 韓胡二人連忙把鞭子克牛羊成精的理論說了,張緒呵斥:“放屁!這一點也不玄學(xué)!” 他挺槍而上,與炎奴戰(zhàn)作一團。 “堡主,我來助你!”韓胡二人各持一鞭,連忙加入。 炎奴并不真傻,知道那螺旋勁氣能傷自己,便專心注意用手銬格擋鉆擊,哪怕因此硬挨上幾鞭子。 以至于張緒偶爾打到幾下,皆為揮掃,完全不奏效。 “我不信你沒罩門!”張緒蹲身找到一個破綻,長槍一個撩挑,自下而上,斜切進炎奴的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