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今天不上班 第423節(jié)
在西方數(shù)百里外,一股恐怖的意念襲來,想要重新奪回這些蟲子的號令權,卻是徒勞無功。 “咋瓦咋瓦!” 下一剎那,無數(shù)蟲子堆積起來,聳立成山峰,又如王座。 其中一部分溶解自己的血rou,化作種種物質(zhì),在王座上澆筑,形成一個身高六丈,長著種種夸張骨骼,完全由血色鐵甲包裹的怪蟲。 “這是哪個人格?竟然開發(fā)出了這種獨特的融合……” 炎奴心里驚奇,這支蟲族的發(fā)展,確實與他很不一樣。 所有蟲子的精神力,可以合為一體,就連血rou都能溶解重組,合體成蟲王。 “桀桀桀,又是一個我……” “吃掉你,我就更強了。” 那血色蟲王怪笑著,精神廣播浩瀚,震蕩全場。 “不是女的么……”炎奴聽他這么一說,回過味來,既然是他一個個副人格所轉(zhuǎn)世,那大部分都是女性才對,也就是蟲后。 男性的人格屈指可數(shù),眼前這個蟲王是誰? 炎奴回想了一下,除了女性,與兩件器物人格外,亡靈、黑火、太陽火以及落馬戰(zhàn)旗所扭曲的人格應該都是男的。 “你是誰???亡靈時的我?”炎奴問道。 血色蟲王也一愣:“嗯?啥子亡靈?” “就是死在冥界,被穢土侵染的那個啊。”炎奴撓頭。 血色蟲王也撓頭,似乎完全不知道,根本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炎奴見他不知道,便說道:“你是我的副人格,咋如此胡作非為?把你的蟲子都收起來,跟我去逆天?!?/br> “咱們把毗濕奴滅了,重立輪回!” 血色蟲王盤踞王座,精神波動充滿笑意:“好天真的家伙,上一個這么天真的蟲子,已經(jīng)被我吞噬了?!?/br> “無限的適應,無限的蛻變,殺不死我的只會讓我更強?!?/br> “還立什么輪回?這個世界沒有人能阻擋我!” “善良只會像阿翁那樣脆弱,我要吞噬所有人,所有神,把所有的威脅都消滅?!?/br> 炎奴瞪眼:“什么?你怎會這樣想!阿翁要天下太平!” 血色蟲王齜牙咧嘴:“不!阿翁的內(nèi)心,只是想要我活著!永遠活著!永遠不會死去!永遠幸福下去!” “什么太平,那只是阿翁安慰自己的幻想,你咋會把這個當真?” “嘁,看起來傻傻的樣子,你不配為蟲王?!?/br> 說著,血色蟲王念動間,麾下金剛大蟲,就綻放可怕的法術。 那是仙人大術!閃耀無數(shù)亮點,好似星河般的波濤洪水,從虛空中迸發(fā)。 摧枯拉朽的威力,瞬間席卷炎奴,將其連同倒戈的金色小蟲,也全部從戰(zhàn)場上抹去。 炎奴直接化作齏粉,成了河底的泥沙。 “可惡,是太行仙宗的仙術?!濒~秧子連忙祭起手鐲,將波濤定住,這才沒有波及開來。 否則整個城池,都將化為烏有。甚至大地都會被沖垮一個天坑,此河將直流入地心,造就滔天大難! “好弱……”血色蟲王冷冷說著,卷動泥沙,就要吸入口中。 可隨后停下,心中狐疑:不對,他的魂魄呢? 下一剎那,虛空中浮現(xiàn)炎奴的意識,靈魂飛速修復。 “啊……我知道你是誰了……” “普通的我?!?/br> 炎奴的聲音響起,認出了對方,正是‘中人之姿’。 那是沈無形小刀所造就的普通人格,也是炎奴第一個副人格。 這個人格,不會有特別大的格局,阿翁的渴望中,他只記得要好好活下去。 “原來你是這么想的,是的,我也記得阿翁是希望能給我幸福。” “但是他卻沒有覺得這是可以獨享的,而是設想著先有太平盛世,他再與我作為其中的一份子。” “這是他本能的善良……” “阿翁是那樣的平凡,也知道先有天下的幸福,才有個人的幸福?!?/br> “你卻把他的教誨,都拋諸腦后?!?/br> 炎奴說著,身體也修復出來,與之前不同,這一次已經(jīng)近乎于他的本來面貌。 他終于找到了人類的血脈片段,使得自己變形的好像人一般。 頭角崢嶸,身長丈二,鎧甲包裹的肌rou流線勻稱,直立的身軀,好似擎天的柱子。 蟲子的特征已經(jīng)極少,或者說返璞歸真。 他看起來,就像是骨骼長在血rou外的人。 炎奴雙眼噴火:“我不允許你曲解阿翁的意思!” 身形如閃電般模糊掠過,火拳砸在血色蟲王的臉上。 其座下由無數(shù)蟲子構筑的王座,轟然爆開,仿佛天女散花向四周席卷。 沖擊波極具擴散,以兩者為中心,斥開一片空地。 大地都爆碎,隨后是沖天的火光,極致閃耀的光輝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震得支離破碎。 “不好,大陸架斷了!” 魚秧子祭出魚簍,先把城中凡人全都收入,隨后自己被沖擊波席卷。 可是他還不能跑,因為直沖地底的力道,會讓這座次大陸沉沒。 “鞭山移石!”他再次使出這個神通,想要救世。 卻是臉色一變,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人在用這種控制地脈的力量,保護大陸。 “咦?是刑天……” 魚秧子沒想到,看似發(fā)狂的炎奴,還是有分寸的。 之前用這招鎮(zhèn)壓炎奴,炎奴自然也有了cao控地脈的神通炁,雖然不會呼名召喚山岳的特性效果,但掌控地脈還是可以的。 “不好,我跑不掉了?!濒~秧子為了救人,沒有第一時間挪開。 霎時間,他整個人都被恐怖的火焰與沖擊波淹沒,這一下炎奴一定是用了全力,而且把覺醒的所有力量,外加適應的魚秧子的力量,都給爆發(fā)了出來。 好家伙,簡直是在自爆,毀天滅地的威能,仙人也吃不消。 而就在這時,魚秧子感應到了什么,急忙大叫。 “賢侄救我!” 原來是張辟疆趕到了,他掌托銅鏡,貼到星球級蓋天法界的穹頂。 自己則身形一閃,落到魚秧子身旁。 “前輩莫慌,刑天沒想殺你?!?/br> 魚秧子環(huán)顧四周,的確,恐怖的沖擊波被控制住了,并沒有再繼續(xù)推進。 飛速地收束,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集中于爆發(fā)中心。 所以很快就光輝消散,塵埃落定。 再看戰(zhàn)場中心,所有的小蟲都被消滅了,現(xiàn)場只留下一個超級巨坑。 深不見底,里面還在綻放的光芒。 兩名仙人念動間查看,只見那里,只剩下了炎奴一個人,他把血色蟲王轟成了渣。 “刑天可以用血侵染其他蟲族,但他竟然選擇打死了這個蟲王?!濒~秧子面色古怪。 明明他能征服這支蟲族,為其所用,他卻選擇了打死,那可是另一個他自己啊,竟然下手這么狠。 這么久接觸下來,他意識到,刑天本我,是非常善良的,那可怕的能力,若是換一個想法,換一種思維方式,才是真的災難,可能比所謂刑天之劫,還要可怕。 張辟疆淡淡道:“你們被天道利用了,前輩。事實上,天道根本沒有指望你們能降服刑天,最好的阻攔他的人選,其實是他自己?!?/br> “送入輪回的一千種他,才是真正對抗他的力量?!?/br> 魚秧子凝聲道:“其他蟲族真能對抗他嗎?他可以直接奪取對蟲子的掌控,若是鮮血侵染蟲王,恐怕連蟲王也得投身他的麾下?!?/br> 張辟疆看向遠方:“可他非常單純地就暴露了這一點,你以為那個血色蟲王不會提防嗎?” “炎奴的血脈侵染,只是非常普通地噴灑,又沒有強制滲透的效果?!?/br> “其他的蟲子不懂抵抗,蟲王想隔絕,卻方法多得很?!?/br> “而且你以為,那只蟲子死了嗎?他只是相隔幾百里,精神投射,附身在無數(shù)小蟲所構筑的身體內(nèi)。” 魚秧子嘆道:“既如此,我們不該阻止他,各路蟲族禍害人間,也只有他能保證消滅得徹底了?!?/br> “賢侄,你沒有被毗濕奴控制,別趟這渾水了?!?/br> “若是有本事,請強行把我?guī)ё甙伞?/br> 張辟疆嘴角一笑:“先完成任務吧?!?/br> “什么?你還要完成天道任務?把刑天封印在歸墟……這種時候,你還要做?”魚秧子驚道。 他們?nèi)合膳龈鞣N蟲族,搞得血流成河,他心里有愧,已經(jīng)不想打了。 然而張辟疆說道:“廬山大仙與我有恩,他不說罷手,此劫我自當奉陪到底?!?/br> “而且這筆功德對我很重要,我將重返地仙。” 魚秧子納悶:“等會兒?你不是早已地仙期了嗎?” “嗯,我昨天跌落了?!睆埍俳ǖ馈?/br> 魚秧子大驚:“什么?你就去了趟華山,怎么境界跌落了?發(fā)生什么變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