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今天不上班 第495節(jié)
“奉太守命……捉拿刺史?” 百姓們顫抖,雖然不知道太守府憑什么對付茍稀,但他們哪管得起這個。 “亂臣賊子!”士子中有人想表現(xiàn)出特立獨行。 結(jié)果剛挺胸抬頭,衣冠還沒整頓好,就被猴子一拳悶倒。 黃半云知道他們沒有名分,別說池清如今的太守位置都是硬抬上去的,就算是之前掌握實權(quán)的常家,也別想名正言順地殺茍稀。 但反正做都要做了,黃半云也懶得管許多,根本不和這幫家伙耍嘴皮子。 甚至于,他還讓百姓們上來幫忙,用上繩子,把一群士子如串葫蘆般,梆成長隊,拖進城內(nèi)。 一時間,街道上出現(xiàn)奇景。 幾十名百姓緊張地押送著一大群文官士子,一通游街,最終拖到了內(nèi)城刺史府花園前的廣場上。 炎奴此時已經(jīng)進入了金角洞府,外面只剩下修羊公。 修羊公化形為人依舊顯得頭角崢嶸,相貌奇?zhèn)ァ?/br> 他帶著朱金剛,一通游走,將城中軍隊盡數(shù)降服。 當然,大部分招攬、豢養(yǎng)的高手武者,早已逃跑,留下的都是底層武者,甚至閑時為農(nóng),戰(zhàn)時為兵的普通兵卒。 至此,城中茍稀的勢力,算是被一網(wǎng)打盡。 大約到了傍晚,池清領(lǐng)兵進駐了臨朐城,接管了一切。 他揪著茍稀,循循善誘,拷問一夜。 第二日,他就搖身一變,成了新任青州刺史,統(tǒng)領(lǐng)九郡! 上到朝廷文書,下到各種官印、令制,皆是齊全。 而得到這一切后,炎奴、張辟疆等人,也從金角洞府中出來。 他們在金角真靈的幫助下,進入那里,內(nèi)部是金角妖國之都,還住了不少妖邪,被炎奴等人統(tǒng)統(tǒng)清理。 但要說有什么寶物,卻搜遍了也沒得到什么好東西。 太歲二號,將能帶走的都帶走了,更別說奇物的蹤影。 唯一的好處是,那個洞府本身,非同反響,竟然是一座小洞天! 除了各大仙宗的洞天外,世間還有一些小洞天,為一些福緣深厚,奇遇連連的強者認主。 小洞天說起來小,其實也有方圓千里! 它只是相比起動輒百萬里的大洞天來說,很小而已。 兩者最大的區(qū)別是,小洞天沒有山海國民,沒有上古異獸。 但修仙者想要的各種材料,以及兩儀、四象、五行、八卦法則都俱全,孕育礦藏和法則之物的功能,和仙宗洞天是一樣的。 “這小洞天,感覺比大洞天,還好用啊?!?/br> “收放自如,能隨身攜帶,還所有法則都俱全?!?/br> “這簡直是加強版的道藏,道藏空間里住不了人,沒有自然規(guī)律,但洞天里有?!?/br> 炎奴將金角的洞天,直接收走,納入體內(nèi)。 和道藏比起來,洞天有一個洞天之門的功能,可在任何地方,留下一座通道。 平日里通道可以隱藏,完全封鎖。 所以張辟疆他們,完全找不到,就像進不去蓬萊洞天一樣。 迄今為止,修行界基本一統(tǒng),只剩下蓬萊洞天閉關(guān)鎖宗,若干弟子躲藏其中,茍延殘喘。 “大帝,大洞天乃是昔日黃帝所創(chuàng),是為山海界,寄生于洞天之余,同時和神州大地綁定,神洲滅則洞天滅?!?/br> “小洞天卻不同,是天道自行衍化,或者玄尊弄的,誰的福源深厚,誰就可能撿到,而且可以融合綁定元神。” “也就是說,小洞天,其實才是最適合你的。” “此物與你融合,等于共享了你的抗性。哪怕天地滅,它也不滅,只要你還在?!?/br> 張辟疆的話,讓炎奴連連點頭,眼睛放光。 大洞天,他也得到過一座,那就是廬山洞天,擊敗廬山大仙匡仁后,其身上的廬山玉,已經(jīng)被炎奴共生。 可隨之,他也發(fā)現(xiàn)大洞天的弊端,那就是與神洲的名山大川綁定的。 廬山洞天,綁定于廬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狀態(tài)。只要廬山?jīng)]了,那么無論把洞天之玉帶去那里,入口開在哪里,整個洞天以及其中的物質(zhì)也都會沒。 而共生后,只是廬山玉得到炎奴抗性,洞天本身卻沒有。 如今這金角的小洞天,對炎奴來說,作用反而比廬山洞天更大,可以直接融合進他的靈魂。 “咦?這是金角二號的元神印記嗎?” 炎奴的共生,是自己強行掌控,原主人也不變。 也就是說,那金角二號,有第二控制權(quán)。 不過,這種小瑕疵,如今修煉太平道經(jīng)的炎奴,已經(jīng)可以彌補了。 “哼,別讓我再逮到你。” 炎奴念動間,太平天輪運轉(zhuǎn),赤霞一閃,就把那元神印記抹除。 “炎奴,青州已定,我們該啟程去始皇陵了?!?/br> 炎奴一愣:“你們來得真快。” 池清走過來說道:“是老弟來得巧,之前不是說好了你們除妖,而我來找茍稀?!?/br> “沒想到等我趕來,你們已經(jīng)把茍稀都拿下了。” 炎奴冷眼看向被羈押的茍?。骸斑@茍刺史與一妖神狼狽為jian,我們追蹤妖國之地,來到這里,正好一鍋端了?!?/br> 說著,他提起槍,就要戳死茍稀。 茍稀大驚,看向池清:“你怎么答應(yīng)我的!” 池清連忙攔?。骸扒衣 ?/br> “嗯?你要保他?別跟我說什么大義名份啥的,這狗東西禍害青州十幾年,我非除了他不可?!毖着斈隃鐝埣?,殺了無數(shù)士子,也是被勸說得不到士林支持啥的。 怎料池清笑道:“老弟誤會了,我只是想說,你一槍戳死他,太過便宜。” “像這等大人物,當論述其罪,梟首于市,示眾于百姓,再將首級腌制,傳檄各州郡?!?/br> 茍稀聽了這話,破口大罵:“賊子,你言而無信,說好不殺我呢!” 他將青州刺史讓位于池清,乃至寫下親筆信送出,傳令各郡,上表朝廷。 可以說,把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一切就是為了茍活性命,而池清答應(yīng)的好好的,沒想到還是要殺他。 池清幽幽道:“我答應(yīng)不殺你,卻沒法代表百姓寬恕你?!?/br> “亂臣賊子,倒行逆施,人人得而誅之?!?/br> “你死后下地獄,見了羅閻……呃不,見了閻羅后,自還有后賬要算。” 說罷,他將茍稀,交給了炎奴。 炎奴將其拖到街市,下身磨得稀巴爛,那茍稀功力早就被廢,此刻連自殺都做不到。 他被綁縛,連同麾下親信和官吏,都扔到淤泥之中。 池清早就聽炎奴說過一些茍稀的事跡,這兩日又專門打聽查了一番,可謂早有準備。 此刻做足了派頭,身穿官服,手持絹帛,利于高臺之上,周圍文武兩班儀仗俱足。 他大聲宣讀,歷數(shù)茍稀諸多罪狀。 永平三年,茍稀驍勇好斗,為橫行鄉(xiāng)里的地頭蛇,因仗劍殺人而被官府通緝,干脆伙同狐朋狗友,拉起一支土匪隊伍。 當?shù)毓俑栌?,茍稀匪軍日益壯大,附近百姓,?jīng)途商隊,多遭洗劫。 永平四年,茍稀率部投奔起兵的趙王,因沒有世家關(guān)系,行事無忌,反得到趙王器重,被委以軍事,大破常山縣,破城之后屠城,富室豪家,恣意殘剝,子女妻妾,悉入軍營。 永平五年,茍稀升任虎威將軍,統(tǒng)帥三萬大軍平定亂軍而慘敗,流竄青州各郡,大索鄉(xiāng)間以勞軍,致使百姓無糧,米一升數(shù)萬錢,人相食。 永平六年,茍稀轉(zhuǎn)投齊王,升任平東將軍,強征民力,掠走各縣勞夫六萬,行事酷烈,饑勞鞭撻而死者無數(shù),填塞于道連綿數(shù)十里。 永平七年,茍稀因詔安有功,升征東將軍,督鎮(zhèn)四郡。強令各地出資勞軍,強征百姓修繕城池,死者無算。致使四郡之地怨聲載道,百姓苦不堪言。 永平八年,青州大旱,赤地千里,難民無數(shù),茍稀殺良冒功,縱兵殺掠,交尸塞路,號稱大破流賊,斬首逾萬。以至于數(shù)縣人跡絕。 永平九年,茍稀轉(zhuǎn)投東海王清君側(cè),屠城巨鹿,城中積尸不暇掩埋,有已死未斂,或?qū)⑺牢唇^者,茍稀皆令聚而焚之,臭氣彌漫十余里。 永平十年至十三年,茍稀升青州刺史,驕橫跋扈,魚rou百姓,以金玉充實府庫,常斷人手足,割舌劓鼻,以震yin威。 連連加賦四年,有不從者,掠民入營,不限貴賤,晝夜不息,亂加毆棰,百姓因殺以填山,號哭之聲動天地。 永平十四年,茍稀強征大軍二十萬,會戰(zhàn)禿發(fā)氏于濟水,慘敗逃跑,拱手讓出數(shù)郡之地,以致禿發(fā)氏長驅(qū)直入,肆虐青州,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 隨著池清的概述,張辟疆、魚秧子等人,全都怔怔無言。 茍稀之罪行,他們都知道,但此刻再聽來,還是難以忍受。 當今之世,酷烈如斯,乃前所未有之亂。 妙寒目光冰冷,炎奴的眼睛更是早已血紅,有些事連他都不知道,而有些事是他親身經(jīng)歷的。 原本畏畏縮縮的百姓,此刻都緊咬牙關(guān),青筋暴起,氣息粗重。 沒人比他們更清楚,這十幾年過得什么日子。 在茍稀的事跡中,他們總能找到一個,對應(yīng)到自己的經(jīng)歷上。 此刻聽聞茍稀連連升官下的酷行,恨得咬牙切齒,眼睛通紅。 “還有呢……”炎奴揮手間,將金角放了出來,連同從洞天里救下的數(shù)百名紅塵火微弱的百姓。 那小洞天是金角妖國之都,除了一些妖孽外,還有關(guān)押了很多百姓,尚沒有被吃掉。 都是各郡縣的供奉,其中茍稀給得最多。 畢竟連常鼎文都妥協(xié)了,更別說已經(jīng)和金角狼狽為jian的茍稀了。 此刻所謂的太歲神金角,當場揭露,再加上洞天中百姓的哭訴,可謂轟動全城,百姓盡皆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