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洞房花燭(正文完)
這時,尚九適時站出來,對胡美美說:“胡姑娘,首先,對于前些日子城主府做的事,我感到很抱歉,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現(xiàn)在那些害群之馬已經(jīng)被我全部清除掉,也算是還了你胡家一個公道……” 他一股腦說了一通,胡美美好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城主府放走陳實找替死鬼的事。 聯(lián)想到方才她想殺陳實泄恨時所聽到的那道聲音,可不正是眼前這人的聲音? 她的臉色變了變,緊咬嘴唇盯著尚九不吭聲,眸子里透著滔天恨意。 她以為,他是來救陳實的。 看著她渾身越來越濃郁的怨氣,尚九的眉心擰作一團,暗道不好。 這時…… “胡姑娘別生氣,”北殤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嗓音低而柔,安撫道,“他們沒有惡意,是真正能為你們家做主之人?!?/br> 他的聲音似乎帶著一股魔力,隨著話落,胡美美身上翻騰的怨氣,漸漸褪去。 “真的嗎?”她緊緊盯著尚九,“你真的會為我胡家做主?不會再包庇那個狗東西?” 尚九正了正臉色,嚴肅道:“別處我管不著,但是日后希云城有我尚九一天,就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在此作惡之人?!?/br> 頓了頓,他解釋,“前些日子,希云城因為群龍無首,被某些害人蛀蟲趁虛而入,最后還害得你爹娘喪命,對此,我深感抱歉?!彼麑χ烂郎钌罹狭艘还?。 希云城前任城主在魔人一戰(zhàn)中犧牲,而尚九,則是剛剛接任。 “方才之所以制止你,是不想讓你的靈魂沾染上孽業(yè),對你日后輪回轉(zhuǎn)世加一筆孽債。”尚九這一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極其誠懇。 胡美美倏地看他,這陣子她雖因怨氣太深化為厲鬼,然而冤有頭債有主,她一直克制著自己不傷害任何一個無辜之人。作為一個鬼體,此時她若是殺了陳實,必定會沾染上孽業(yè),對投胎轉(zhuǎn)世造成一定的影響。 殺人與殺魂不一樣,一個人總該會死,但死了卻可以投胎轉(zhuǎn)世,而靈魂被殺,則是會永遠消散于天地間。 同樣被殺,后者所背負的孽債可就比前者重太多。 簡單點來說就是,一個人能不能投個好胎,大概就是依靠個人背負的孽債來定。 而這些常識,基本是個懂事的人都知道。 “你們打算如何處置他們?”興許是尚九的一番話打動了她,胡美美一身怨氣散得一干二凈,變回了一個單純的鬼體,看著尚九,輕輕地問。 “他們所做之事,人神共憤,”尚九說,“按照希云城規(guī),處以極刑?!?/br> 也就是說,殺無赦。 最后,三人組被尚九帶走,隨他來的一眾人也隨著他一同離去。 踏出院子時,葉瑹回頭深深看了眼北殤與瀟禁,意味深長說:“注意身體。” 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來得快,去得也快。 瀟禁原地怔了半響,臉色倏地漲得通紅,對上某位罪魁禍首含笑的眸子,他忍不住低“哼”一聲,偏過頭。 北殤緊挨著他,袖子下修長的手指,輕輕撓了撓他的掌心,感受到冷美人的身子在一瞬間僵直,嘴角揚起的弧度不由又大了些。 “各位仙師,”胡美美飄在空中,臉上掛著釋懷的笑容,“謝謝你們的到來,救了我哥,也救了我,千言萬語也道不盡我心里的感激……” 她的目光投向屋里,“在臨走之前,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各位仙師能答應(yīng)?!?/br> “你放心,我們會助你哥振作起來?!北睔懙莱隽怂闹兴鶓n。 胡美美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底下一眾人,似乎要將所有人的模樣深深記到心里,“謝謝?!彼钌罹狭艘还?/br> “今日之恩,待來日再還?!?/br> 隨著話落,她的額上忽然亮起一點金光,因為事出突然,一直仰頭盯著她的眾人竟被這金光閃瞇了眼睛。 幾乎與此同時,北沐的眉心飛出一道金光,飛到胡美美跟前,化作無垠天書。 天書自主打開,一串串金色符文從里飛出,在胡美美頭頂上方,圍成一圈,密密麻麻,不停轉(zhuǎn)著。 隨著符文旋轉(zhuǎn),一道道金光落下,將胡美美整個人沐浴在一片金燦燦的光芒之中。 這時,北殤瀟禁兩人手腕上的連心鎖突然也泛起了紅光,倏地一下飛離了兩人的手腕,向空中飛去,瞬間沒入了金色光芒里。 空中金色光芒與紅色光芒交織在一起,光芒太刺眼,眾人已經(jīng)看不清里面的人。 良久,符文勢頭一轉(zhuǎn),緩緩飛回天書內(nèi),天書合上,化作一道金光飛回北沐的眉心。 隨后他一個腳下一軟,軟倒在魔逸懷中,不過好賴沒昏過去,只是看起極為疲憊。 他沖魔逸笑了笑,眸中一片溫柔。 這副模樣,分明是胡君覺醒。 “義父!” 一道略顯驚訝,又驚喜的聲音,自空中傳出。 眾人定晴一看,隨著符文的離去,圍繞在胡美美身上的光芒也漸漸斂去,露出了里面的人。 這是一個看起大概二十來歲,很是瘦弱的年輕男子,長得眉清目秀,臉上透著一股病態(tài)的蒼白,眉心處一點暗紅,甚是顯眼。 ……他身上沒穿衣服。 北沐此刻雖然軟倒在魔逸懷中,可仍是場上反應(yīng)最快的,他屈指一彈,一件北氏淺藍色家服已經(jīng)穿在了空中那名男子的身上。 那名男子太過瘦弱,北沐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竟是剛剛好。 男子從空中落下,直奔北沐,“嘭”的一下,跪到他跟前,激動不已:“孩兒見過義父?!?/br> ?。?! 場上一陣寂靜。 “怎……么回事?”湖七率先問出口,眸中的震驚幾乎溢出眼眶。 魔風(fēng)一張嚴肅臉也難得出現(xiàn)了幾分訝色,微微搖了搖頭。 北殤與瀟禁對視一眼,想起剛獲得連心鎖那會樹老的請求,心中已有了些許猜測。 北沐從魔逸懷中直起身子,將男子扶了起來,淡淡笑道:“森兒快快請起?!?/br> 果然! 北殤心中一顫,當初樹老的請求他從未忘記,只是要在這廣袤大地上尋一個不知是生是死的人,又談何容易? 可沒想到,要尋之人竟早已出現(xiàn),不得不說,命運這東西,既美妙,又讓人難以捉摸。 胡美美——胡森,誰能想得到?誰又敢想? …… 楓林山北氏 這日,天氣晴朗,萬里無云。 北氏山門內(nèi)人頭聳動,熱鬧非凡,一片喜氣洋洋。 來往眾人,臉上均洋溢著歡喜愉悅的笑容。 ……除了北山。 “恭喜啊北兄!你們北氏一下子新增三名實力這般強悍的女婿,啊不,男婿,簡直就是如虎添翼,可喜可賀!” “可不是?這等好事,真是羨煞我等。” “恭喜啊恭喜!” …… 北山站在北氏大殿外,一個勁提醒自己,一定要忍住,今天是北爺與無雙君結(jié)成道侶的日子,與其他“不相干”的人無關(guān)! 然而?。?/br> 當身邊第九十九位來客恭喜他北氏多了三名男婿后,他發(fā)現(xiàn),他忍、不、住、了?。?! 他正欲甩手離去,竹卿塵搖著扇子,笑吟吟地走了過來,拱手道:“大長老,恭喜。” 北山嘴角抽了抽,一雙利刃般的眸子,黑著臉緊緊盯著他身后的兩人。 竹卿塵很“善解人意”地將身后人讓了出來。 魔風(fēng)嚴肅臉:“大長老。” 魔逸欠揍臉:“大長老?!?/br> “來那么早做什么?不是還沒到時辰?”北山粗聲粗氣道。 “哦,是我讓他們早些來的?!焙叽┲簧肀笔霞曳?,笑吟吟地冒了出來。在他身邊,還有一臉如沐春風(fēng)的北沐。 “來了?!北便鍦厝岬乜粗б?。 魔逸很自然地就想摟過他的腰,卻在某位大長老吃人的目光中,不得不縮回了爪子。 “別在門外杵著了,我們?nèi)ズ筇?,無雙君他們還在等著我們呢?!焙叻氯魶]看見某人的黑臉,徑自抱住魔風(fēng)的手,拉著他往北氏后堂大步離去。 魔逸巴不得趕緊遠離這位“脾氣暴躁”的大長老,連忙拉著北沐跟上。 留下竹卿塵與之面面相覷。 片刻,竹卿塵無聲笑了笑,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說給某人聽:“哎,他們能一起走到今日也真是不容易,能在今日一起結(jié)為道侶,更是不容易。生活啊,果然還是開心最重要?!?/br> 北山張了張嘴,心里的郁結(jié)頓時下去了不少,其實他也不是真的討厭那兩魔崽子,只是……只是一想到北沐那么好的一孩子,竟然被魔人拐了,好吧,沒有被拐,人還在北氏,可他心里就是很不爽,如果非要說個明白的話,那就是:很不爽??! 不要問為什么! 再問拔劍??! 北氏后堂 湖七領(lǐng)著人到后堂時,北殤與瀟禁已經(jīng)坐在桌邊等候多時。 幾人相繼落座,湖七率先端起酒杯,說:“來來來,今天是個好日子,讓我們一飲而盡,不醉不歸!” 六人將酒飲盡。 魔逸幽幽開口:“不醉不歸就算了吧?一會真醉了搞不好我和老大還不知道有沒有地躺呢?!?/br> 湖七哈哈笑了起來:“怎么會沒地躺?我看北氏客房挺多的,不必擔(dān)心?!?/br> 北殤與瀟禁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 他們心知,大長老覺得自家好白菜被“魔崽子”拱了,所以一直對魔逸沒啥好臉色。 湖七隨著湖清舞來了北氏,那么好一顆“大白菜”,竟然又是“栽”在魔崽子(魔風(fēng))手里,某大長老的氣就更加不順了。 他們六人一起結(jié)為道侶這個主意,是湖七出的,美其名曰:喜上加喜! 一桌六人吃吃喝喝,氣氛很好。 喝到最后,湖七這個愛酒,酒卻不愛他之人,喝得叮嚀大醉,嘴里一直叨叨個沒完,沒法,魔風(fēng)只好帶他下去了。 再說魔逸,喝得一點也不比別人少,但卻面不改色,他說:“小東西,我們洞房去吧?” 北沐仔細瞧了瞧他,豎起一根手指,問:“幾?” 他答:“咦……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手指嗎?”一副你以為我是傻子嗎的神情。 北沐笑笑,走到他身邊,柔聲說:“真聰明,走吧?!?/br> 于是,一桌六人,就剩下兩位。 瞧著兩人離去,瀟禁低低笑了下,他也喝了不少酒,此時臉頰微紅,眸子盈著水霧,眼神有些迷離,總是面無表情冷冰冰的臉上,柔和得一塌糊涂。 北殤眉眼彎了彎,執(zhí)起他的手,柔聲說:“我們也走吧?” 他的聲音略沙啞,聽起卻…… “好聽?!?/br> 瀟禁直勾勾地盯著他。 北殤看著他,沒吭聲。 “聲音好聽,”冷美人自行解釋道,“我喜歡?!?/br> 北殤勾了勾唇角,親了下他的手背,湊到他耳邊,低聲問:“只是喜歡聲音?” 他的氣息噴在他早已泛紅的耳朵上,瀟禁蹙了蹙眉,想用手去摸,卻被人抓得牢固,他嘴唇微噘:“癢?!?/br>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冷美人這樣的一面。 整個人如同一只乖順的——小兔子。 ……看起甚是可口。 北殤眸子微顫,喉結(jié)滾了滾,用另一只手摸向他的耳朵,聲音隱忍:“還癢嗎?” 小兔子仍蹙著眉,眨巴著一雙迷離的眼睛瞅著他:“燙?!?/br> 北殤的喉結(jié)又滾了幾個來回,看了眼外邊,有些無奈地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天色還早?!?/br> 然而…… 小兔子忽然埋頭擠到他懷里,小聲嘟囔:“頭疼,想睡?!?/br> …… 房內(nèi) 北殤將瀟禁輕輕放到床上,深吸口氣,低低說:“睡吧,晚點還要起來行祭拜之禮?!?/br> 所謂祭拜之禮,是要結(jié)為道侶的兩人對著列祖列宗隆重祭拜,在他們的見證下,成為一對“有名分的夫妻”。 “北殤……”北殤剛要直起身子,卻被瀟禁拉住,一雙蕩著水霧的眸子直直盯著他,“你為什么要騙我?” 北殤渾身一僵,盯著他的臉,似乎是想要看看他是否還在醉著。 “你為什么要騙我?”瀟禁眉心擰作一團,又問。 “你說什么?”北殤垂了垂眸子。 驀的,臉上一涼,瀟禁跪在床上,伸手撫上了他的臉,心疼道:“你好傻,你應(yīng)該早些告訴我的,那樣,我就可以幫你一起哄著他們,你也就不用一個人扛得那么辛苦了。” 北殤驀地抬頭看他,他知道他假裝失憶,然而,他不僅沒有怪他,還心疼他…… 他直勾勾地盯著跪在床上的人兒,原來一直以來,他的擔(dān)憂都是多余的…… 兩人一個如冬日冰花,冷得沒有溫度,沒有顏色,一個如春日暖風(fēng),讓人舒適,讓人無法抗拒。 然而就是這樣相反的兩個事物,卻相互吸引著…… 這一刻,暖風(fēng)終是忍不住將冰花裹住,輕柔拂遍它的全身,溫暖著它身上每一處,如同在與深愛之人親吻,耳鬢廝磨。 蒼白的冰花漸漸染上粉色,它習(xí)慣了冷,卻又渴望暖風(fēng)的愛撫,最終深陷其中。 暖風(fēng)仍在努力,極力溫暖著冰花,似乎不將冰花渾身每一處暖足不罷休。 終于,在暖風(fēng)的努力下,冰花破裂,露出了里面嬌艷迷人的花骨朵兒,暖風(fēng)將花骨朵兒緊緊裹住,與之一起搖擺,一起狂歡,一起走向……天黑。 (正文完) ※※※※※※※※※※※※※※※※※※※※ 這么粗長的一章,差點碼到去世。 作者表示,真的不會開車,連自行車都不會開。 嗯,我很認真。 ^o^^o^^o^ 胡美美——胡森這個坑,小伙伴可有猜到?(齜牙) 寫到這里,正文就算是完了,明天的話,開始寫番外,小伙伴們別走開哦。即使走開了,也期待我們在下本相遇,么么。 最后,感謝一路陪著我的你們。 謝謝你們,愛你們,深深鞠躬。 ps:下本接檔文,系列文: 【當配角覺醒后】 一句話文案:我有一支糊涂神筆! 正文文案: 人設(shè): 竹卿塵,性情開朗,平易近人,配角,第一美人,無cp。 人魔大戰(zhàn)后,當上了萬人景仰的魔君大人,成了有史以來第一個掌管魔人族的人類。 竹卿塵高坐魔君寶座,將手中的書一甩,斜了眼跪在殿下瑟瑟發(fā)抖的……作者菌。 “嘖,這般完美的人設(shè),真是令人感動……”他瞇了瞇眼,“明明是不想說也不想做的事,卻像個白癡一樣既說了也做了,而這一切的源頭是你這……見鬼的人設(shè)?” 作者菌偷瞄他一眼:說好的性情開朗,平易近人呢?這一臉危險的神情是什么鬼?一個小說角色,有了自我意識又是什么鬼?最重要的是,為什么我會在自己寫的書里? 從前: “啊魔君大人又出宮了!” 魔宮內(nèi)一片雞飛狗跳。 半日后,竹卿塵一臉難看地走回了魔宮。 “啊魔君大人回宮了!” 魔宮內(nèi)一片歡呼。 竹卿塵表示很憤怒,為何每次逃出魔宮不到半日,自己就會不受控制地走回來?他真的一點也不想當魔君大人! 現(xiàn)在: 侍衛(wèi):“魔君大人,魔后又翻墻了?!?/br> 竹卿塵勾了勾唇角:“綁回去,關(guān)起來!”讓他也嘗嘗被關(guān)在這魔宮逃不出去的滋味! 被綁的作者菌,盯著眼前的記事本子與圓珠筆,咬牙切齒:我要把那個精分的配角,寫成我的ncf! 圓珠筆泛起金光,在記事本上自主寫著:楊羊變成竹卿塵的ncf! 作者菌:?? 圓珠筆:啊年紀太大,寫反了…… 覺醒后性情大變腹黑攻 穿書后總想逃跑卑微受 ps: 男主竹卿塵是作者正在更的這本古耽里的一個配角 故事是以這本書為背景 合眼緣的一定不要忘了戳一戳收藏哦,鞠躬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