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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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0月28日,丁一以最快的時間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抽出時間來到曾經(jīng)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他明白逃避永遠(yuǎn)解決不了問題,所以他終于鼓起勇氣去直面過去。 站在門外,丁一深吸一口氣,抬手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響?yīng)門聲,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讓丁一心里一緊。 “等一下,馬上來。”剛剛下班回到家的高潔,正在淘米準(zhǔn)備做飯,突然聽到敲門聲,她還以為是向佑,誰知打開門,卻看到了丁一,她愣在了門口。 丁一看著明顯蒼老了很多的高潔,心里疼的厲害,還未張口就已經(jīng)兩眼泛酸,喉嚨發(fā)堵,深呼吸了幾次,才有些哽咽叫道:“小姨,是我?!?/br> 回過神來的高潔也紅了眼眶,連忙說:“快,快進來!” 丁一哽咽的點點頭,抬腿走進了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闊別已久的家。 高潔隨手帶上房門,在丁一背對她的時候擦了擦眼角,指著沙發(fā)說:“你坐,今天正好買了你愛吃的龍眼,我這就去洗。” “小姨!”丁一叫住轉(zhuǎn)身的高潔,說:“能陪我坐會兒嗎?” 高潔腳步一頓,卻沒有轉(zhuǎn)身,背對著丁一說:“你坐會兒,我洗完就過來!” 高潔說完就去了廚房,房門“啪嗒”一聲被關(guān)上,丁一的心就像是被人揪住一樣,難過的厲害。雖然高潔非常克制,但她微微顫抖的聲音暴露了她的心情。對丁一的感情很復(fù)雜,有怨懟,也有憐愛,既不想看到他,又時時關(guān)注他,她以為他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沒想到今天丁一會主動上門。直到見到他的那一刻,聽他叫自己一聲“小姨”,高潔這才明白,這么多年她究竟錯過了什么。 高潔的眼淚終是忍不住流了下來,看著廚房的房門,上面那個隱隱約約的身影,那是自己另外一個兒子,卻因為他們的遷怒,整整分開了十幾年。他們只看到了自己的痛苦,卻忘了向陽的死,丁一內(nèi)心的痛苦一點都不比他們少,卻還要承受他們的遷怒、責(zé)怪,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了十幾年。 高潔擦了擦眼淚,從塑料袋里拿出龍眼,用清水仔細(xì)的洗了洗,放進果盤,端著走了出來。 丁一站起身,有些不安的看著高潔。高潔將果盤放到桌子上,連忙說:“快坐,別站著。來,嘗嘗我買的龍眼甜不甜。” 丁一有些局促的坐了回去,伸手摘了一顆龍眼放進嘴里,點點頭說:“很甜,謝謝小姨。” 高潔看著丁一,眼眶不禁紅了起來,想要坐到他身邊,又想到了他的潔癖,就在丁一的對面坐了下來,聲音有些顫抖的說:“甜就多吃點。” “嗯?!倍∫谎劭舭l(fā)酸,垂著頭一顆接一顆的吃著龍眼。高潔見狀忍了又忍,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對不起……”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丁一怔忪的看向高潔,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心里的委屈、愧疚、自責(zé),一股腦的涌了上來。 高潔連忙站起來,抽出幾張抽紙遞給丁一,哽咽的說:“好孩子,別哭了,小姨……” 丁一一把摟住高潔的腰,跟個孩子似得嗚咽了起來。高潔瞬間淚流滿面,溫柔的拍打著丁一的后背,任由他發(fā)泄著心里的情緒。 過了良久,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丁一這才松開高潔,聲音有些沙啞的說:“小姨,對不起,衣服給您弄臟了?!?/br> 高潔擦擦眼淚,微笑著說:“沒關(guān)系,我先去開門,馬上回來?!?/br> 丁一點點頭,拿紙巾擦了擦眼淚,高潔轉(zhuǎn)身去開門。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向佑下班回家了,高潔將他身上的公文包接了過來,說:“老向,一一來了?!?/br> 向佑一怔,繞開高潔,看清了站著的丁一,他的眼里浮現(xiàn)復(fù)雜的神色,朝著丁一淡淡的點了點頭,說:“坐吧?!?/br> 丁一眼底有些不安,堅持在向佑落座后,方才坐下,叫道:“小姨夫?!?/br> 高潔拍了拍向佑的手臂,笑著說:“你們坐吧,我去做飯,晚上我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 高潔轉(zhuǎn)身去了廚房,丁一像個孩子一樣局促的坐在沙發(fā)上,一點也沒有平日里淡定自若的模樣。 兩人相顧無言,沉默了一會兒,向佑突然起身,說:“你坐著,我去泡壺茶?!?/br> 丁一連忙起身說:“小姨夫,我去吧,您別忙了……” “你知道茶葉在哪兒?” 丁一猶豫了一瞬,隨即點點頭。向佑沒再說話,重新坐了回去。丁一得到默許,來到客廳放置的酒柜旁,打開中間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盒龍井,又將茶具取出,將所有東西放到茶幾上,先用熱水燙了燙茶壺,然后開始燒水,水燒到85度,開始沖泡,一會兒的功夫,茶香便傳了出來,丁一給向佑倒了一杯,只倒七分滿,用茶夾將茶杯遞到向佑面前。 向佑點點頭,拿起茶杯聞了聞,這才喝了一口,說:“這么多年沒喝到你泡的茶,倒還是那個味道,沒有長進。” 丁一有些手足無措的說:“嗯,確實沒長進,以后我努力學(xué)?!?/br> 向佑見狀不禁嘆了口氣,拿起茶壺,給丁一倒了一杯,遞到丁一面前,說:“丁一,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我和你小姨都已經(jīng)放下了,你也該走出來了?!?/br> 丁一身子一僵,心底復(fù)雜難言的滋味再次洶涌而來,鼻子發(fā)酸,眼眶發(fā)紅,聲音微顫的說:“小姨夫,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如果、如果當(dāng)初我懂得反抗,哥就不會有事……” 雖然嘴上說著放下了,但喪子之痛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向佑心里怎么能不難過,說:“說實話,當(dāng)初姨夫心里真的怨過你。可過去這么多年,我也想明白了,當(dāng)年的事我們也有責(zé)任,那時候向陽就說過,學(xué)校里有人欺負(fù)你,可我們總以為是小孩子間玩鬧,每天都以工作忙為借口,疏忽了你們,才造成了那么嚴(yán)重的后果。丁一,那件事不怪你,真正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br> 一聲“對不起”,徹底讓丁一的情緒崩潰了,十幾年的愧疚、委屈,終是在向佑和高潔的諒解中爆發(fā)了,他垂著頭哭的像個孩子。 說出心里話,向佑的心里輕松了很多,其實一開始他就明白,向陽的死跟丁一沒有關(guān)系,可突來的傷痛急需一個發(fā)泄的出口,尤其是在那些害死向陽的所謂的孩子,全部因為未滿十四周歲免除刑事責(zé)任后,他們能怪的還不會反抗的,就只有丁一。雖然他們依舊養(yǎng)育他到十八歲,但冷暴力比打在身上的傷,更疼更狠!父母雙亡,好不容易漸漸融入一個新家,又因為向陽的死,被所有人拋棄,那么小的孩子怎會不留下陰影。 聽著客廳里丁一壓抑的哭聲,高潔忍不住捂住嘴無聲的哭了起來,她溫柔的眼底除了傷痛,還有釋然的微笑??蘖艘粫海亮瞬裂蹨I,洗菜擇菜,開始做丁一最喜歡的炒蝦仁。 哭了好一會兒,丁一這才慢慢平靜下來,向佑把紙巾遞過去,溫和的說:“擦擦吧,今天哭過了,就讓事情過去吧。向陽從小和你關(guān)系最好,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么痛苦。” 丁一接過紙巾,輕輕點點頭,聲音沙啞的說:“好!小姨夫,謝謝你!” 向佑搖搖頭,轉(zhuǎn)移話題的說:“前段時間看新聞,說你受了傷,現(xiàn)在恢復(fù)的怎么樣?” “已經(jīng)好了,沒新聞上說的那么嚴(yán)重?!?/br> “丁一,你別忘了,我是醫(yī)生,就算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但也能猜個大概,接連兩次重傷,對身體的損害很大,而且現(xiàn)在看你神色,還有些蒼白,一定記得好好調(diào)養(yǎng)。公司的事能放下的,就暫時交給別人,再大的成就也沒有身體健康重要?!?/br> 久違的關(guān)心讓丁一再次哽咽,他努力逼回眼淚,感動的說:“好,我聽小姨夫的?!?/br>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高潔便招呼著吃飯,丁一連忙去幫忙,滿滿一桌子菜都是他愛吃的,久違的家的感覺讓他再次紅了眼眶,心里積壓了十幾年的灰暗,漸漸變得明朗,就像寒冰遇到了驕陽,融化只是早晚的事。 三人一起吃了一頓飯,化解了十幾年的隔閡,有眼淚有微笑,卻是這么多年來三人最輕松的時刻。 飯后,丁一想幫高潔收拾,卻被高潔趕了出來,向佑笑著招呼他喝茶,丁一便溫順的走了過去。 端起茶杯,丁一喝了口茶,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開口,說:“小姨夫,我這次來有一件事想問您?!?/br> 向佑笑了笑,說:“有什么事直說,不用吞吞吐吐的?!?/br> 丁一沉吟了一會兒,試探的說:“小姨夫,最近的案子您聽說了嗎?” “案子?”向佑眼底浮現(xiàn)茫然,問:“最近新聞上沒播,是發(fā)生什么事了么?” 向佑的反應(yīng)讓丁一松了口氣,他斟酌了斟酌,決定如實說,“前幾天,刑警隊接到報案,一名女子死在自己租住的房子內(nèi)?!?/br> 向佑疑惑的問:“死的是誰?跟我們有關(guān)系么?” “死的是宋慧?!?/br> “宋慧!”向佑驚訝的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