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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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巖在這,那…… 青頌?zāi)抗庖苿樱骋娕赃吷硇涡揲L黑衣勁裝的少年,眉眼沉靜,面容冷峻,左手提著一個用黑布包起來的盒子。 好像……好像看起來挺了不得。 她手肘撐著窗沿,探出身子去看沈辭手里的東西,目光太過灼熱,沈巖察覺到,抬頭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 青頌立即縮了回去,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躡手躡腳的準(zhǔn)備關(guān)窗,就聽見沈辭說了聲:“豆芽菜?” 低頭一看,看見他人已經(jīng)下了馬,正往茶樓里來,她心里咯噔一下,砰的關(guān)上窗戶,跳起來連門也關(guān)上了。 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兩圈,還是覺得不妥,她貼耳到門邊,聽見伙計的聲音:“世子殿下,您是找人嗎?” 沈辭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響起,停在廂房門外:“這里邊什么人?” “是將軍府的三小姐?!?/br> 敲門聲響起,青頌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甚至想一頭鉆進(jìn)桌子下,又反應(yīng)過來。 這么緊張干什么,他總不能闖進(jìn)來吧? 砰的一聲門開了,青頌保持著要鉆進(jìn)桌子下的動作,目瞪口呆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沈辭。 沈辭把手里的東西遞給沈巖,緩緩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俯視她,冷笑一聲:“裝不在?” “我掉了東西?!?/br> 青頌慢慢直起身,一臉真誠:“我正打算給您開門呢。” “是嗎?”沈辭一挑眉毛:“掉什么了?” “……” 青頌沉默一瞬,然后展開笑臉:“世子殿下,還真是巧,您也是來喝茶看戲的?” “我可沒有你這閑情逸致?!?/br> 沈辭笑意不減,背著手緩緩渡步:“聽說將軍府剛住進(jìn)去個遠(yuǎn)方親戚,就是你吧?” 青頌一驚,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這樣?!鄙蜣o輕笑。 青頌閉了嘴,總算明白了什么叫做言多必失。 “怎么,姓沈的沒教你出門在外不能招搖?”沈辭睨著她,語氣不輕不重。 “你不就姓沈。”青頌嘟囔了一句,也不管他是否聽見,自顧自坐了下來:“我就是過來聽?wèi)虻模阌性捑驼f,別拐彎抹角?!?/br> “多日沒見,說話硬氣了不少?!?/br> 沈辭盯住她,慢慢笑了:“你聽什么戲,我跟你一起?!?/br> 青頌驚駭看他:“您日理萬機(jī),哪有閑工夫……” 話說到一半,人已經(jīng)自顧自坐下來,吩咐沈巖:“去周邊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人物?!?/br> 最后四個字,沈辭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這人怪的要命,青頌有些拿不準(zhǔn)他的意思,就看見得了令的沈巖出門的時候撞上了人。 “哎呦,你怎么回事,走路都不看的嗎?” 云聽捂著額頭抱怨,抬頭看見沈巖面無表情的臉,愣了下,眼神直勾勾的盯住了沈辭,嚇了一跳:“寧世子,您怎么在這?” “碰見了熟人,過來蹭戲聽?!鄙蜣o斜眼睨視青頌,似笑非笑:“云小姐不會介意吧?” “不會,當(dāng)然不會。”云聽干笑兩聲,到青頌邊上小聲問:“青青,你怎么把這祖宗招來了?” 青頌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兩個小姑娘眼神交換,又偷偷看悠然自得喝茶的沈辭,云聽悄悄把僅剩的一兜點(diǎn)心往前推了推:“世子,您要吃嗎?” 沈辭斜楞一眼,云小姑娘又?jǐn)鄶嗬m(xù)續(xù)的說:“居香閣買的,可好吃了?!?/br> “不必了?!鄙蜣o放下茶杯,朗聲道:“有人不喜歡我來,若是吃了點(diǎn)心怕是意見更大?!?/br> 他似笑非笑看著青頌,嗓音沉靜:“你說是吧?” 青頌點(diǎn)點(diǎn)頭:“您說的是?!?/br> 沈辭:“……” “我方才下樓打聽,說是戲班子在路上耽擱了些時候,馬上就會來了?!?/br> 云聽搬了椅子過來,坐在了青頌旁邊,兩個小姑娘坐的端端正正,眼都不眨的盯著樓下中央空蕩蕩的戲臺。 戲班子姍姍來遲,正籌備著緊張的預(yù)備工作,茶樓里的人逐漸增加,不一會兒功夫就人聲鼎沸,空無虛座。 街上來往的行人聽見茶樓里的動靜,紛紛站在空余地方駐足觀望,甚至有幾個乞丐。 茶樓掌柜的心腸好,從不趕人離開,他樂得看見熱鬧,戲曲開始之前,他上樓給沈辭送了壺上好的龍井茶,又端了不少水果糕點(diǎn)。 戲班子唱的是竇娥冤,是一出悲劇,唱腔委婉凄涼,竇娥為救蔡婆自認(rèn)殺人,被昏官判處斬刑時,青頌淚眼婆娑。 其實她小時候就看過很多遍,每回都能哭紅眼睛,那時她勵志要闖蕩江湖,做一名俠女,路見不平拔刀相救,為的就是要?dú)⒒韫儆构?,救竇娥一樣的冤人。 可惜啊,這個想法出現(xiàn)沒多久便夭折在了襁褓里? 她嘆口氣,眼角瞥見沈辭的目光不在戲上,眼神發(fā)散著在看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沒看。 更多的像是在等什么人。 看了一會兒,被他發(fā)覺,斜楞了她一眼,勾著唇角,淺淺發(fā)笑。 青頌立即收回目光,看見云小姑娘拍著膝蓋哭紅了眼,她趕緊把絹布遞過去,輕聲安慰了幾句。 有幾個少年各自提著籃子,裝著各式各樣的干果,經(jīng)過看戲的人,便低聲問道:“要不要干果,很好吃的?!?/br> 時常有賣干果水果的小販打發(fā)街上駐足玩耍的孩子進(jìn)來茶樓賣干果,得利之后再分他們一些。 這些孩子樂得這樣的營生,所以每個人聲鼎沸的場所,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提籃子的少年上了二樓,沈辭扭臉問:“要不要吃?” 青頌剛想搖頭,他便抬手招呼那少年過來,少年側(cè)身讓過人,進(jìn)了廂房站定在沈辭面前:“您要買干果嗎?” 沈辭點(diǎn)點(diǎn)頭。 那少年便掀開籃子上蓋的布,抓了一把花生在桌上,然后看著他。 “你不是有很多嗎,各來一點(diǎn)。” 少年看著只有十三四歲,頭發(fā)蓬亂,粗布衣上打著補(bǔ)丁,臉卻是干凈的,蒼白而倔強(qiáng)。 他便將籃子里其余的干果都各抓一把放在桌上,然后朝沈辭伸出手,聲音低低的:“一共二十文?!?/br> 幾顆紅棗滾落到地上,撞在青頌的腳邊,靜止不動了。 青頌彎下腰去撿那幾粒棗子,驀然看見少年手腕翻轉(zhuǎn),從衣袖里滑出一把短刀,立即反應(yīng)過來,叫了聲小心,便推了少年一把。 沈辭手邊的茶壺便少年砸去,少年擋開,茶壺落地粉碎,他眼神凌厲刀刃一閃,反手朝青頌刺了去。 青頌推開云聽,自己撞到椅子摔倒在地,手心按在瓷片上,鉆心的疼痛,她然后眼睜睜看著短刀離自己越來越近,下意識用手臂遮擋住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只聽云聽驚呼一聲,她睜眼去看,見沈辭背對著站在她面前,手抓著那少年持刀的手,鋒利的刀刃穿過他的指縫,鮮血滴落在地面。 他沉聲喊了句:“沈巖!” 沈巖破窗而入,一腳踢在了少年的胸口,少年后退幾步,將手中的短刀擲向他,迅速往樓下跑去,沈巖沒追,他撿起地上的短刀,冷冷注視。 “世子,刀上有毒,您應(yīng)立即救治?!?/br> “我知道。”沈辭一把奪過青頌手中的絹布,纏在掌心用力拉緊,然后從懷中摸出小瓷瓶,將里面的藥粉倒在手上。 “內(nèi)接外應(yīng),別讓他們跑了?!?/br> 混亂之下的一群看客中,刷刷站起一批人,訓(xùn)練有素,短刀在手中翻轉(zhuǎn),兵分兩路,一路撥開人群駐守二樓,另一伙則朝茶樓外而去。 這些人中,竟然有小半的人是偽裝的。 街道上一改之前的寧靜,人們紛紛逃竄,驚慌失措。 沈辭手上的絹布被鮮血浸透,竟隱隱發(fā)黑,他的臉色蒼白,額角滲出細(xì)密的汗珠。 青頌想哭被他一眼瞪回,他沉聲喝道:“云湛!” 一個黑衣少年從屋頂翻進(jìn)窗戶,面容冷峻,微微低頭:“世子!” 云聽縮在角落,抖著嗓子喊:“二……二哥!” 云湛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又移回目光。 沈辭問:“看清了嗎?” “茶樓里的刺客已經(jīng)被捕獲,刺殺王尚書的?!?/br> 他頓了頓,又說:“中了大哥的埋伏,也已經(jīng)被捕獲了?!?/br> “王尚書呢?” “應(yīng)該還活著?!?/br> 沈辭點(diǎn)點(diǎn)頭,便撲通一聲倒地不起了。 云聽沒見過這種場面,哇的一聲哭出來了,邊哭邊說:“二哥,我怕?!?/br> 云湛和沈巖扶起沈辭往樓下走,回頭瞪她:“在這待著,不許出去!” 云聽點(diǎn)點(diǎn)頭,哭的直打嗝,緊緊攥住青頌的手。 街上傳來喧囂聲,云澄帶人趕到,幫助二人把沈辭搬上馬車,然后大步往茶樓里走。 青頌的手受了傷,云聽攥了一手血,哭的更厲害了:“大哥,青青的手流血了,怎么辦,會不會中毒?” 云澄一把抓過青頌的手看了看,緊繃的面部才稍稍放松,寬慰道:“沒事?!?/br> 他安慰似的拍了拍云聽的腦袋:“別怕。” 云聽稍微放了心,又?jǐn)鄶嗬m(xù)續(xù)的打嗝:“二哥從房頂上翻下來,嚇?biāo)牢伊??!?/br> 她拽起云澄的衣服擤了鼻涕,總算平復(fù)下心情:“太兇了,還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