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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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聲還在繼續(xù),宋昱收回手,掖了掖被角,正欲離開,卻被猛的抓住手,他回過頭,看見她把自己的手貼在臉邊,眼睛依舊閉著,可是有眼淚從她眼角流出來。 她喃喃細(xì)語:“師父,我乖乖的聽話,你別不要我?!?/br> 宋昱深吸了口氣,輕輕抽動手,卻被更大力的拽著,他摸著小姑娘的發(fā)頂,輕聲哄著:“師父在這,沒有不要你?!?/br> 小姑娘繼續(xù)哭,似乎陷入自己的夢魘,伸出雙臂,在空中劃拉幾下,想要抱他。 宋昱眸色漸深,看了幾眼,然后俯下身,她的雙手勾住脖頸,小腦袋蹭了蹭,緊緊抱住他。 “你騙我?!?/br> “沒有騙你?!?/br> 宋昱伸手出來輕撫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安撫好小姑娘,又重新把人放下,拇指指腹摩挲眼角的淚水,嗓音低了下來。 “你以后還是不要喝酒了,太招人?!?/br> “師父?!?/br> “嗯?” 小姑娘緩緩睜開雙眼,努力看清他:“我特別特別想你,真的,我也很高興,你還肯來看我?!?/br> “師父,你還會走嗎?” 宋昱靜靜地聽,垂眸看著她:“那你想我留下嗎?” “嗯!”青頌大力的點頭,緊緊攥住他的手:“我想你留下來,就算要走,你也一定記得帶我一起走,不能把我丟在這里?!?/br> “我特別害怕,可是你以前說不會不要我的,我信你?!?/br> “若真有那一天?!彼侮叛劬е阈堑纳畛?,深深看著她,似乎很艱難,他啞著嗓音:“到了我不得不離開的那天,你會愿意跟我走嗎?” 久久沒有回應(yīng),小姑娘已經(jīng)睡著了,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他笑了笑,將她額前的碎發(fā)理好,沉靜道:“那便不走了?!?/br> 小姑娘翻了個身,習(xí)慣性的想蜷縮起來,被宋昱從被子里撈過來。 “我在這里,不用擔(dān)心?!?/br> 他記得剛帶她回去時,小蘿卜怕黑,時常會縮在被子里,變成小小的一團(tuán),哭著喊娘。 他本欲不管,可實在經(jīng)不住小蘿卜夜夜哭啞了嗓子,便從被子里把一團(tuán)小蘿卜撈過來,擦去她的眼睛:“我在這里,不用擔(dān)心?!?/br> 小蘿卜眨巴著哭紅的眼睛,踮著腳尖將兩條圓潤的小胳膊搭在他的脖頸,緊緊抱著,小腦袋在他胸前蹭了又蹭。 他怔了怔,單手把人拎起,跟自己保持了一段距離:“不準(zhǔn)撒嬌?!?/br> “可是……可是……” 小蘿卜眼淚吧嗒吧嗒掉。 “干什么?” “我想跟你一起睡?!?/br> 小蘿卜伸出嫩藕般的粉臂,徒勞的在空中劃拉幾下,聲音軟糯,委屈巴巴的。 當(dāng)時尚且年輕的宋昱冷下臉孔想要嚇退她:“不是與你說過了嗎,男女授受不親,自己睡?!?/br> “可你是我?guī)煾浮!?/br> “師父就不是男人了?” 宋昱越發(fā)覺得這差事麻煩的要命,若是個男孩子還好,可偏偏是個嬌氣的要命還只會撒嬌的小姑娘。 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若是個男孩子,小皇帝估計就任其自生自滅了。 再沒細(xì)想,因為小蘿卜又哭了,邊哭邊叉開指縫偷看他,見他仍然不說話,哭的更兇,打算再鉆回被子里,嘴上不停。 “我想要娘,我不想要師父了?!?/br> 宋昱嘆了口氣,伸手把她抱在懷里,隨手拿過搭在邊上的衣服把她包好,轉(zhuǎn)身朝外走。 “不準(zhǔn)哭了?!?/br> 小蘿卜哭聲立停,小腦袋蹭著他的頸窩,哭腔還沒全消,小聲在他耳邊說:“師父,青頌喜歡你?!?/br> 宋昱顫了顫,心軟的一塌糊涂。 宿醉之后讓人難受,青頌頭疼的睜不開眼,暈暈沉沉躺了將近一天,才勉強支撐起精神下地,讓六月陪著在外走了兩圈,看見同樣一臉痛苦的沐寒也在外面溜達(dá)。 六目相對剩下沉默,青頌首先打破沉默:“不是號稱千杯不醉嗎?” 她好奇的盯著他看:“怎么連我都喝不過?” 沐寒緩緩?fù)鲁鲆粋€呸。瞪著眼睛看她:“少在這吹牛了,昨兒也不知道是誰,還讓師父背回去的?!?/br> “誰讓你說躺下就躺下了?!鼻囗炓驳芍?。 “累了躺一會兒怎么了!”沐寒活動著身體,嘶了聲:“我真服了,師父得偏心成什么樣,居然就這么放著我不管,小爺在地上趴了一夜,這死貓在我臉上跳來跳去,還在旁邊拉屎了?!?/br> 青頌哈哈大笑,惹的沐寒呲牙咧嘴的追過去,兩個人一瘸一瘸的圍著亭子轉(zhuǎn)了兩圈,聽見踩踏薄雪的聲音,扭頭看見云聽正站在那里看著他們。 青頌朝她招手:“阿聽,新年好!” “青青,新年好。”云聽眉開眼笑,小跑過來抱住青頌的胳膊,又看了眼沐寒,聲音小下來:“沐寒哥哥,新年好?!?/br> “新年好?!便搴е觳玻瑖K了聲:“大過年就往人家里跑。” 他轉(zhuǎn)身要走,忽然覺得哪里不對,扭頭看見云小姑娘垂著眼眸看著別處,眼神躲躲閃閃,好像還不好意思了。 這是……什么情況? 沐寒匪夷所思,便又問了句:“怎么了?” “沒怎么?!?/br> 云聽極其小聲回了句,干脆把臉埋進(jìn)青頌的肩膀上。 沐寒看了眼青頌,發(fā)現(xiàn)她也一臉茫然,內(nèi)心忽然有了個想法,他把臉湊過去,問道:“你喜歡我呀?” 云聽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結(jié)結(jié)巴巴回道:“胡、胡說八道,怎、怎么可能!” 連結(jié)巴都這么有節(jié)奏。 沐寒摸著下巴眼也不眨的瞧她,發(fā)現(xiàn)她的臉越發(fā)的紅,許久之后,他移開視線:“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喜歡我?!?/br> “少臭美了?!?/br> 沐寒懶洋洋的活動了下身體,慢騰騰往回走:“行,我臭美。” 新年過完,青頌也長了一歲,將軍夫人派人來說,兩家小姑娘同歲,都到了及笄之年,本應(yīng)當(dāng)是同家人長輩一同見證,可今年事況特殊,也湊不齊人數(shù),干脆就兩家湊在一起,也有個熱鬧。 宋昱問她意下如何,她想了想,點頭答應(yīng)了。 于是宋昱推算了個日子,風(fēng)和麗日,有些春日的溫暖,雙方湊在一起,也算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把事給辦了。 自新年過后,靖賢王水軍方面安分了不少,就連敬安王也鮮少出門,不知在忙活什么,這讓人禁不住想起一句話,暴風(fēng)雨前總是寧靜的。 元宵節(jié)前夕,張有福過來送了道旨意,說是為了給國師的回歸接風(fēng)洗塵,也順便給病重的靖賢王沖沖喜,特意舉辦了花燈會,請國師帶上徒弟一同參加。 按理說在宋昱回來第二日便應(yīng)該進(jìn)宮覲見皇上太后,可他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動蕩時期,又因為府中池塘的死人而耽擱,小皇帝忙于應(yīng)對靖賢王的勢力,進(jìn)宮的事便被擱置一旁,這回算是正式覲見了。 宋昱接旨謝恩,又看了一遍,覺得有些好笑。 這話說的棱模兩可,說讓帶徒弟去,可又沒說帶哪個,或者是帶幾個。 小皇帝難纏的很,若是帶去了怕是會被人刁難,可若是不帶,沒達(dá)成目的,小皇帝怒火的矛頭會盡數(shù)指向他。 他想了想,問旁邊逗貓的小姑娘:“元宵節(jié)那日我與沐寒要進(jìn)宮,你想不想去?” 青頌啊了聲,幾乎立即搖頭拒絕。 他好心提醒:“那你可就要自己待在府里了,不害怕嗎?” “我可以讓阿聽來陪我?!?/br> 她信誓旦旦,看見自家?guī)煾笓u頭,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 她扭頭就看見興致沖沖小跑過來的云聽,看見宋昱扭捏了下,喊了聲國師好,然后湊到她耳邊輕語:“聽說皇上在宮里舉辦了花燈會,有燈謎呢,青青,我大哥二哥沒空,你陪我一起去吧。” “……” 青頌本意是不想去的,繼上次之后,她實在不知道用什么辦法才能面對沈良州,她實在覺得那次院子里的人就是他,可又覺得是自作多情了。 沈良州是誰,他怎么可能。 這么粗略的一想,繼上回見到他,如今也有兩月了,便當(dāng)真再沒見過。 她有些恍然的明白,從前那種無論身在何處,無論遇見任何事情,沈良州都會及時出現(xiàn)的緣由,是因為他的主動。 這段日子以來,沒覺出孤單,也是因為宋昱和沐寒在身邊。 她吸了吸鼻子,心里莫名冒出酸澀的泡泡,她努力壓下,偷偷瞄了眼宋昱,不斷的告誡自己。 不可以太貪心了。 宋昱以前告訴她,所有的痛苦及煩惱,都來源于失去與不滿足。 不滿足于過去,現(xiàn)在,以及將來。 她現(xiàn)在覺得也是的,因為從前的從前她只想要一根糖葫蘆,后來她想要宋昱沐寒,再后來的現(xiàn)在,她想起沈良州。 青頌嘆著氣,把喋喋不休勸她同往的云聽嚇住,不知所措的看著宋昱,不明白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 宋昱看了她一眼,輕聲道:“想去就去吧?!?/br> 她驚了下,抬頭看過去,聽見他淡淡道:“你考慮的太多,會很苦?!?/br> “我在這里,你想做什么都不會有人攔你。” 青頌還沒緩過來,倒是云聽紅了眼圈:“國師大人,您還缺徒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