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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皇帝要啃窩邊草在線閱讀 - 第 83 章

第 83 章

    青頌硬著頭皮關(guān)上門,雙手摸索著前進(jìn),腳下踩著披風(fēng),磕磕絆絆的摸到桌子,站定身子,顫著嗓音,“過來了?!?/br>
    她的眼睛很亮,即使在昏暗中,沈良州仍然能看到她眼里的驚懼,他險些氣笑,“很怕朕?”

    她趕緊搖頭,“是怕黑。”

    “跟沈辭一起就不怕,跟宋昱一起也不怕。”

    他移開腳下的礙事物,拽過小姑娘在身前,一手繞到她后腦,逼她靠近自己,“跟朕一起就怕?”

    青頌驚叫一聲,嚇得閉眼,腳邊空空如也,她睜開眼睛,看見沈良州的臉近在咫尺。

    她怔了怔,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

    沈良州冷笑,手指繞到她頸前解開披風(fēng)帶子,抓起丟在一邊,沉著嗓音,“你穿不好看?!?/br>
    “世子借給我衣服穿?!?/br>
    她手足無措,看了眼丟在一旁的披風(fēng),“我衣服臟了?!?/br>
    鼻間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沈良州眉頭輕皺,一把抓起她的手,明顯有擦傷的痕跡,還有血腥味,他眼眸暗了暗。

    “我自己弄的?!毙」媚锵氤榛厥?,發(fā)現(xiàn)是徒勞,只好訕訕道:“不是我的血。”

    “朕一直想對你好一點?!?/br>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捏起她的下巴,鼻尖剮蹭著她的,聲音很輕,“所以克制,冷靜?!?/br>
    鼻息間滿是沈良州的味道,帶著壓迫與凌厲,小姑娘想了想,剛想說話,他不假思索壓下唇,將她的話堵在了喉嚨里。

    他的吻像是他的人,極具侵略性,像一只野獸,慢條斯理啃舐著自己的獵物,你會活著,可卻逃不掉。

    確實是帶有侵略性的,一直以來,沈良州始終克制的要命,他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急迫且冷靜,慵懶的布好圈套,耐心等待獵物送上門。

    青頌怔了半晌,唇上的痛感代表男人壓抑的怒火,反應(yīng)過來后她雙手抵在他襟前想要推開,卻被他輕而易舉的捉住。

    小姑娘嗚嗚叫了幾聲,被他強硬侵略壓迫的喘不過氣,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被他禁錮在懷里,動彈不得。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在沈良州的唇上,他驀然停住,低低說了句,“你哭朕也不原諒你?!?/br>
    青頌大口大口呼吸,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

    沈良州給她片刻的呼吸,然后捏過她的下巴,慢條斯理的啃噬她的唇,手指輕繞過她的衣帶,將活扣解開,探進(jìn)她的衣擺靈活向上游離,握住那團(tuán)柔軟輕捏一點,小姑娘明顯一顫,呼吸急促起來。

    暴露在外的皮膚激起一層雞皮,她的眼淚流的更兇,隱隱有哽咽在喉。

    沈良州喉嚨滾動,眼眸暗沉下來,就此停住,在她唇上重咬了一口,將手抽出來。

    “這是懲罰?!?/br>
    他平靜道。

    小姑娘吃痛,推開他后退兩步,只覺得唇齒之間有血腥之氣。

    她極力忍住沒有哭出聲,借著昏暗看見沈良州面無表情的臉,心中的委屈更甚,眼淚流的兇。

    沈良州冷著臉,手指動了動,骨節(jié)輕敲桌面,“去換衣服。”

    小姑娘發(fā)出抽泣聲,摸索到衣柜前,徒勞的睜大眼睛,眼前一片模糊。

    昏暗中,一盞光亮起,她扭頭看見沈良州的背影,手邊燃著的燭火搖曳。

    借著光,她窸窸窣窣的換好衣服,把沾有血污的衣物整整齊齊疊在一邊,深吸了口氣,慢慢到沈良州身邊。

    “換好了。”

    沈良州望過去,見她慌里慌張擦干凈臉上的淚痕,冷聲道:“覺得委屈?”

    小姑娘忍住眼淚,搖了搖頭,“我、我想跟你說?!?/br>
    男人面無表情望著她,一言不發(fā)。

    她便結(jié)結(jié)巴巴道:“容妃娘娘死了,我看著她死的,她很掛念你,還說、說……”

    小姑娘躊躇著,握了握拳,鼓足勇氣道:“無論是發(fā)配邊疆還是貶為庶民,都請皇上放她家人一 條活路?!?/br>
    沈良州冷冷看著她,“你想救他們?”

    她頓了頓,點頭,“是。”

    “她死前對你說的那番話 ,就讓你改變了你對她的看法?”

    “我沒有?!鼻囗炆ひ舾蓾劭舭l(fā)酸,“我只是覺得,她有些可憐?!?/br>
    “可憐?”

    沈良州拇指指腹摩挲過手中的茶杯,一字一句,“那朕呢?等了你那么多年,你覺得朕可憐嗎 ?”

    青頌慢慢紅了眼眶,一言不發(fā)。

    她不說話,沈良州的眼神更冷,郁結(jié)在胸口堆積,幾乎讓他氣笑出聲。

    良久之后,他目光沉靜,嗓音冷漠,“你離開 宋昱,朕放他們生路?!?/br>
    青頌驀然抬眼望他,帶著不可思議,她張了張嘴,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砸下來 。

    沈良州的眼睛一點點暗沉下來,他冷冷看著,一言不發(fā)。

    青頌雙手捂住臉頰,眼淚從指縫中溢出,胸口鈍痛,有些難以呼吸。

    她不明白為什么,和宋昱沐寒一起,就像是犯了天大的錯誤。

    從來沒人告訴她為什么,問過她是否愿意,她就像是包袱一樣被甩來甩去。

    就像沈辭說的,有人是任人宰割的rou,有人是砧板,也有人切過rou還能在砧板上留下刀痕的刀俎。

    他們掌控全局太久了,不允許任何忤逆。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

    她哭了很久,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jīng)平靜下來了,她將衣帶解開,摩挲著從里衣內(nèi)摸出一塊堅硬的令牌,顫抖著手拿出來,舉在了沈良州眼前。

    “這個還算數(shù)嗎?”

    沈良州眼瞳猛然一縮,嗓音有些啞,“這是能救你命的東西。”

    “你說要允我三個承諾,今日我要用掉一個?!?/br>
    她的眼里帶著固執(zhí),“無論你要怎么懲罰他們,都要留他們活路?!?/br>
    “你想好了?”

    沈良州眸色暗沉,緊緊盯著她,“可只有三次?!?/br>
    “想好了?!?/br>
    “朕真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br>
    沈良州氣笑,起身逼近她,“你為與你不相干的人這么賣命,那宋昱呢,你那個師兄呢,他們都是你重要的人,你不給他們留著?”

    “留過了?!鼻囗炓部粗?,“剩下的就是留給他們的?!?/br>
    “你呢?”

    她搖搖頭,緩慢而固執(zhí),“我不需要?!?/br>
    沈良州笑,冰冷一片,“你認(rèn)為可以在朕這里全身而退?”

    “有用嗎?”

    青頌認(rèn)真的望著他,“我用掉十個令牌,你也不會放過我吧?”

    沈良州面色陰郁,聲音輕而冷,“你倒是對自己有自信,認(rèn)定朕吃定你。”

    “皇上也說過,這么多年了。”

    她反問道,“不是嗎?”

    伶牙俐齒,一針見血,才跟宋昱這么幾天就連面對他都敢逆風(fēng)而上了。

    沈良州點點頭,幾乎咬牙切齒,“你好的很!”

    那日名義上為宋昱回歸接風(fēng)洗塵的宴會上,沈良州姍姍來遲,太后本不悅,可見他面無表情,眼神陰郁,也就閉口不言。

    眾朝臣覺得詫異的是,沈良州奇奇怪怪也就罷了,就連方才與他們談笑風(fēng)生為人溫和謙遜的國師宋昱,也罕見的冷了臉孔。

    宴會上僅有的兩位主角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基本的敬酒寒暄之后,就連個眼神交匯都沒了,詭異的氣氛中,眾朝臣也跟著收斂不少,風(fēng)姿綽約的歌舞伎也淡然了不少。

    整場下來,陰陰沉沉,硬生生將一場接風(fēng)洗塵的宴會演變出股肅殺之氣。

    國師宋昱以不勝酒力為由,要出去透透氣,他走之后,沈良州的臉孔明顯冷下來。

    太后問了幾句,沒有得到答復(fù),便也沉著一張臉,以身體不適為由提前離場。

    于是,氣氛愈加沉重起來。

    青頌漫無目的在宮內(nèi)溜達(dá)的時候,碰見了同樣在四處溜達(dá)的宋昱,四目相對,她狐疑道:“師父?”

    宋昱嗯了聲,嗓音有些啞,“找到你了?!?/br>
    她走近時聞見男人身上的酒氣,并不濃烈,淡淡的混合在清冷里。

    “師父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br>
    宋昱極少喝酒,新年之時已經(jīng)是破例,無論任何時候,他似乎一直都是冷靜疏離,惜字如金,像一株常年屹立卻無悲無喜的植物。

    小時候她覺得宋昱跟院子里的松樹差不多,像極了樹木成精。

    淡漠又讓人心安。

    此時她安安靜靜的在他身邊,腦中思索著今日一連串事,期期艾艾的開口,“我今天……”

    “我都聽說了?!彼侮诺_口。

    她哦了聲,垂著腦袋,“師父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傻?!?/br>
    宋昱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她。

    她的內(nèi)心翻涌起陣陣委屈,眼角發(fā)澀,深吸了口氣,“可能就像你說的,有些事情一開始就是錯的,我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好,反正結(jié)果就是錯了?!?/br>
    宋昱的眼睛里帶著零星的光點,凝視著她,低聲說:“你只管去做你認(rèn)為對的,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br>
    青頌不爭氣的紅了眼圈,強忍著不讓自己掉眼淚,吸了吸鼻子,強顏歡笑,“這可是我今天晚上唯一聽到的不是指責(zé)的話,師父不愧是師父,都知道我受了委屈?!?/br>
    “我是在陳述,不是安慰?!?/br>
    青頌愣了愣。

    宋昱停下腳步,拇指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濕潤,指尖慢慢下滑,輕觸到她唇上的咬痕,一點一點,平靜道:“這個?!?/br>
    他的眼神暗了暗,“我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