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有點兒惱怒地說要剪頭發(fā)。 他在國外工作忙,但是經(jīng)常去男士spa館,從臉到頭發(fā)都有精致的保養(yǎng),回國之后自由支配的時間其實更多了,他反而很少去店里,可能有點空閑都找林大夫去了。 這樣一來自己洗頭的頻率直線上升,挺煩的。 林鶴書順了一下他的頭發(fā),不知道從哪掏出來兩張紙巾,抹了一下發(fā)尾:“干發(fā)麻煩?” 林鶴書以前就給他擦過頭發(fā),那時候江嶼眠還是短發(fā),頭發(fā)都是洗澡的時候順便洗了,但他很矛盾,有時候十分在意形象,拿著卷發(fā)棒和電吹風能搗鼓半天,不搞什么造型的時候就連擦干頭發(fā)都懶得。 林鶴書就很講究,即便是夏天也要確保頭發(fā)干透,高三畢業(yè)的暑假,他沒少給江嶼眠擦頭發(fā)。 江嶼眠也想到了,他篤定今天林大夫是會幫他擦頭發(fā)的,但是他口風一轉(zhuǎn),故意說:“懶得洗?!?/br> “嗯。” 林大夫的嗯就是同意的意思。 林鶴書提桶,江嶼眠隨手編發(fā)然后挽到后腦勺,手指在發(fā)間穿行,勉強不用任何工具暫時固定住了頭發(fā)。 他們往海的方向走了一段,腳下開始有明顯的積水,差不多能沒到腳腕了,海浪聲重了不少,打著燈的人也比剛才多一點。很多人為了方便是的都是額燈,江嶼眠嫌不好看,一直是拿在手上的,倒是比別人靈活一點,隨意地往前面掃,一邊盤算著往人少的地方走,然后關(guān)燈…… 還沒來得及實施就看見前面灘涂一條甩尾巴的魚。 這魚可比他們之前去釣的那些大多了,江嶼眠兩步跑過去,伸手就要抓,被林鶴書截住:“海邊的魚不要隨意用手碰。” 他用鏟子壓住魚,江嶼眠戴上桶里的橡膠手套去抓,魚猛地甩尾巴,甩了他們一身的泥水,江嶼眠下意識閉眼,上身往后仰,手又抓著魚不肯放,動作別扭極了。 林鶴書笑了聲,干脆把桶橫著放倒在魚前面,然后往前一舀,硬是把魚舀進去了,江嶼眠迫不及待地往桶里打手電,這魚比桶的直徑都長,在里面還要卷尾巴,看在它夠大的份上,江少爺大人不計大魚過,得意地跟林鶴書邀功:“我發(fā)現(xiàn)的?!?/br> 他臉上還有泥點子,林鶴書笑著虛點自己臉頰,江嶼眠看懂了,但他沒法擦,林鶴書手也是臟的,紙巾剛剛還給他用了。 江嶼眠看看他的手,湊過去,在他衣服上蹭臉,頭發(fā)軟絨絨地碰到林鶴書的下巴,帶著點涼意,蹭完抬頭:“現(xiàn)在呢?” 林鶴書克制著低頭的沖動,偏過頭往岸邊看:“好了,回去吧?!?/br> 今天大家都起得早,現(xiàn)在趕海趕過了,燒烤吃過了,好幾個都哈欠連天的,老板泡著濃茶在一邊陪,看他們回來問他們接下來怎么安排。 “這邊就是趕海,看日出的話朝向不太好,得去另一片。” “老板你不困?。看蟀胍沟??!闭f話的人一邊說一邊就打了個哈欠,“我不行了,我要回去睡覺?!?/br> “那肯定要陪你們玩到盡興的?!?/br> 話是那么說,這都快兩點了,還有精力繼續(xù)往下熬的也沒幾個,干脆都回去。 閣樓上的浴室高度不適合淋浴,倒是成了唯一一個有浴缸的房間,坐在浴缸邊上洗頭發(fā)挺好,就是穿著衣服會不太方便。 江嶼眠干脆脫了個干凈,他一點不自在都沒,林大夫要真有點什么想法他還求之不得。 林鶴書把一塊浴巾扔在他腿上,拿過移動花灑給他洗頭發(fā)。 泡沫順著發(fā)絲淌下,一半在浴缸里,一半在浴缸外,江嶼眠腳踩著浴缸里的泡沫玩,還蘸了一點在對面的浴缸壁上畫畫,等泡沫沖干凈了他又故意往后靠,整顆腦袋帶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fā)靠在林大夫身上。 林鶴書沒有脫衣服,原本洗頭發(fā)就沾濕了一點,這下是全濕透了,江嶼眠一擊得手仰頭看他,林鶴書好像一點都不意外,拿過干發(fā)巾替他擦頭發(fā)。 林大夫手法很好,不光沒有扯到頭發(fā)還稍稍為他做了頭皮按摩,不知按到什么xue位,江嶼眠只覺得有一股電流隔著毛巾從他的指尖傳遞過來,從頸椎一直酥到腰椎。蓋在腿上的浴巾不知道什么時候掉的,他的反應(yīng)很明顯的落入林鶴書眼中。 江嶼眠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轉(zhuǎn)過來,胳膊摟著他的腰,黏糊糊地跟他要別的服務(wù),黑色的發(fā)絲披散在背部,背上的文身若隱若現(xiàn),灼熱的呼吸灑在腰際,林鶴書沒有推開他。 從浴室出來,江嶼眠只穿了一件浴袍,頭發(fā)用干發(fā)巾包著,渾身皮膚都泛著紅,看起來像是剛泡完熱水澡。浴室里空間有限,浴缸上方就是固定花灑,不知道什么時候弄開的,兜頭澆下來,好在水溫適中,沒有打斷什么進程,只是林大夫渾身濕透,用民宿提供的浴巾暫且圍著出來的。 都到這地步了,他換衣服沒再避著江嶼眠,江嶼眠也真毫不客氣地睜眼從頭看到腳,不管從哪方面來說,林大夫的身材都沒得說。 他們的頭發(fā)都沒吹,林鶴書沒急著去處理,江嶼眠就更不想動了,等他躺下,蹭過去貼著他,把他之前的話還回去。 “林大夫,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不談戀愛,但是可以親,可以……”他視線往下移,頓了一下才說,“互幫互助?” 江嶼眠其實無所謂答案,實際的好處得到了,他不會在意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當然要是好處能更多一點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