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祖奶奶是鬼
很可惜,我的愿望總是實現(xiàn)不了,九陰變得那只野獸很快從下面竄了上來,兩只燈泡大小的眼睛,兇狠地瞪住我,發(fā)出瑩瑩的綠光,他渾身黑色的鬃毛,又長又亮,它抖了抖毛,又幻化成人類的模樣,還是個帥哥的模樣! 我跌坐在地上,上嘴唇和下嘴唇打架。 “妖怪……妖怪。”我哆哆嗦嗦地說,受了剛才的刺激,他再帥我也不能再犯花癡了。 “妖怪?”九陰扭了扭脖子,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錯?!?/br> 他慢慢地走到我面前,臉上帶著詭異的笑,那笑卻不達眼底,他在我眼前蹲下身,伸出修長的胳膊,抬起我的下巴,我感到他的體溫冰涼刺骨。 “是鬼。你忘了?我是鬼。”他說著,卻突然又板起了面孔,“孔慶秋,別裝了。說,東西被你藏哪里了?” 我腦子忽然轟隆了一聲,這個名字好熟悉好熟悉,我皺起眉頭,用盡平生的所有腦細胞去想,終于想起那是我祖奶奶的名字! “你認(rèn)識我祖奶奶?”我脫口而出。 “祖奶奶?”九陰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孔慶秋啊,她是我祖奶奶!我,我不叫孔慶秋,我叫孫夏雨,你是不是把我認(rèn)錯成她了?也難怪,我爸爸也說過,我長得像極了我祖奶奶,我舅舅病糊涂了,還給我磕過頭呢?!蔽抑粚θ祟悗浉缇o張,如今知道他不是人,也就沒了那個緊張的毛病,話也多了起來。 他緊皺眉頭,低下頭仔仔細細地打量我,突然驚訝地瞪大眼睛,“你果真不是她?那她人呢?” “我祖奶奶?她已經(jīng)去世了啊。去世很多年。” 我的話剛說了一半,突然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他惡狠狠地盯住我,“不可能!她是鬼,怎么可能死呢?” 什么?鬼? 我突然特別生氣,竟然罵我祖奶奶,我使勁掰開他的手,沒想到我力氣這么大,居然掰開了,“咳咳!你才是鬼!你們?nèi)叶际枪?!咳咳咳!?/br> 他看著我,皺起眉頭,看了一眼被我剛才掰開的手,又看了看我,又露出了邪笑,“難道她真的成功回魂成人了?有意思。既然她是你的祖奶奶,那她的債你該來償?!?/br> 說著,九陰突然猛地吻住我的嘴巴,還是深吻,吻得我驚得瞪圓了眼睛,渾身僵硬。 他松開嘴,又板起了面孔,“她是我未過門的媳婦,逃了我的婚?,F(xiàn)在,你來當(dāng)我的新娘子?!?/br> 九陰說我祖奶奶是他未過門的媳婦,讓我償還祖奶奶的債,當(dāng)他的新娘子。 我整個人都傻了,怎么昨天還單身呢,今天一醒來自己就成了別人的未婚妻了。 九陰不再為難我,把我送回了家,他變成那個古怪的野獸,讓我騎著他,在大廈的樓頂上蹦來跳去,我嚇得好懸沒翻白眼。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腳底下踩棉花,耳邊轟鳴聲中,回旋著他撂下的話,“好好呆著,不許瞎跑。等著我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把你娶回家?!闭f完自己呼地就跑沒影了。 我回到家,脫了鞋,換上拖鞋,同住的女孩軒然看到我,跑過來,抽我笑得很深沉,“姐,夜不歸宿了???” 我反應(yīng)過來,眨了眨眼睛,回想起這一天發(fā)生的事情,好像是一場夢。 顧不得多想,外衣口袋里的手機鈴音大作,震耳欲聾,原來是公司的小頭打來電話問我情況,說昨天沒有見到人,也沒請假的消息,是不是不想干了。 我趕緊梳了梳頭,馬不停蹄地跑去公司,當(dāng)下被數(shù)落了一頓,回到工位上,眼前直冒星星。 坐在旁邊的陳曉程帶著微笑的小酒窩把臉伸過來,“怎么了?昨天沒睡好?眼圈黑成熊貓眼咯。” 陳曉程比我小五歲,是個可愛的小男生,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沒有多久,為人隨和,臉長得白白凈凈,也算是小鮮rou。 我們兩個坐位靠在一起,平時聊天說話,挺交心,我有大事小事也都和他說說。 我緊皺著眉頭,左想右想就是想不明白之前的事情是不是一場夢,最后忍不住和陳曉程叨叨了起來。 “你說,這世上有鬼嗎?” “啥?鬼?”陳曉程眼睛睜得老大,看我好像在看鬼。 我咳嗽了幾聲,“就是,吃人的,那種。還能變成野獸,還有能變成鳥,特別巨大的鳥?!?/br> 陳曉程兀自沉思了一會兒,他兩只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滴溜溜地在我的身上上下翻飛,看得我皺起眉頭,心里不舒服。 “莫非你看到獸鬼了?”他突然眼睛亮了起來,一本正經(jīng)地冒出這么一個新奇的詞。 “獸鬼?” “獸鬼也是鬼的一種,他們是由孤魂野鬼煙花而生的,一般在世上存在的時間比較長了,為了方便在世間存在,他們與野獸混合成了獸鬼。難道你見到了?”陳曉程說得一本正經(jīng),不像是在瞎說。 我汗毛倒豎,頭皮發(fā)麻,但很快疑惑地望著他的眼睛,“你怎么知道得這么詳細?” “其實吧。”陳曉程挺了挺腰板,看著我的臉,然后很羞澀地笑了笑,“其實我是一個驅(qū)鬼人?!?/br> “啥?” 這回?fù)Q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好像看到了鬼了。 驅(qū)鬼人是什么?從字面的意思來解釋的話,應(yīng)該是能滅掉鬼的那種人? “我家世代都是驅(qū)鬼人,但是這種身份很尷尬,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因為這個世上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有鬼,所以我從來沒跟別人說起過。而且我的道行不深,驅(qū)不了厲害的鬼,一般的鬼倒是可以。”陳曉程有些難堪地吐了吐舌頭。 “那獸鬼算不算厲害的鬼?” 我又把看到的九陰的樣子和那個會飛的大鳥人的樣子跟他說了一遍,他低著頭沉思了片刻,又搖了搖頭,“多半不會是那種很厲害的。我估計能對付。” “太好了!”我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恨不能死死地抱住他,永遠不撒手,“陳曉程!救救我!” 看著他一臉菜色,我哽咽著把九陰要娶我的事情說了,說得陳曉程的眼睛越瞪越圓,好像在聽天方夜譚,最后長出了一口氣,“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他說你的祖奶奶是鬼?” “是?。∵€說什么枯藤新書什么,我不懂,我又沒這么一本書?!蔽野櫨o眉頭,一臉慘烈。 陳曉程點了點頭,他抓起我的手腕,看了看,然后伸手拿過他的公文包,從里面掏出一張黃色的紙符交給我,“你隨身帶上這個符。這是我家祖?zhèn)鞯钠桨卜阋怯龅焦砹?,它能保你平安。?/br> 我千恩萬謝地接了過來,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口袋里,又讓陳曉程在七七四十九天以后幫我擺脫九陰,我也不知道陳曉程靠得住靠不住,他白白凈凈的臉蛋上帶著一個羞澀的笑容,我心說怎么越看越覺得靠不住呢。 沒辦法,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