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祖輩們的愛恨糾葛
我踩上凳子,投繯自盡,只是為了能夠跟九陰在一起。 踢倒凳子,我的意識開始漂移,恍惚,恍惚,恍惚。終于,定了下來。 我暗自運起師傅當日教授我的鬼術,天亮時,已經(jīng)能夠穩(wěn)定自己的狀態(tài)了。我趕緊將自己封印到了鬼石里面。 不多時,九陰來了,遍尋不見,他推門而入,看到了自縊身亡的我。但奇怪的是,他并沒有感動,或者難過。嘴角甚至還隱隱有笑容? 將我的尸體放下,整理好吐出的長長的舌頭和爆出的眼珠,摩挲著我的身體,若有所思。而這一切——孔慶秋是看不到的,新死之鬼,必須有七天是避光的。且在此期間,狀態(tài)非常的不穩(wěn)定,隨時都有湮滅的風險。 九陰一坐就坐到了晚上,神情也隨著越來越悲切,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之人一樣。 終于,天黑了,“我”從鬼石中走了出來,“九陰!”我叫著,撲了過去!“九陰!我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 “啊,是??!只是,苦了你了!”我感受到他的震動,甚至還在微微發(fā)抖。我忙心疼的回抱過去。 “九陰,跟你在一起,我不苦!”我心里比吃了蜜還要甜,怎么會苦呢?愛情中的女子,眼睛都是盲的,看不到戀人的不專心不專情,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無法自拔。 “恩,慶秋,辛苦你了!”九陰更加用力的回抱我,勒的我喘不過氣來。 突然,我再也無法動彈!背上被貼了一張符紙!“九陰,我怎么...沒法動了?”我很納悶。 “恩,孔慶秋,你這個傻女人,乖乖幫我拿走鬼藤心樹才是正經(jīng)?!本抨幰话淹崎_我,臉色冷漠如初。 “你,你說什么?”我恍若做夢一般,怎么突然就變了劇情呢?“九陰,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什么?好,孔慶秋,我再給你說一遍,你給我挺好了!”九陰的表情,我從沒見過,異常的冷酷,比牛頭馬面還要無私冷酷。 “孔慶秋,我只是想借助你的力量盜取鬼藤心樹而已!也不知道你怎么搞的,竟然還發(fā)展出了一段感情,嘖嘖——你們?nèi)祟?,都是這般的不自重嗎?”九陰的聲調(diào),也是我從沒聽過的尖酸、刻薄,刮得人耳膜生疼。 “九陰,這就是你的目的?”我想起自己的傻,自認為的甜蜜,給師傅的信,那一定是傷了師傅的心吧!難過不已,再說不出一句話,眼淚簌簌落下,濺在地上,開出一朵朵小花。 “孔慶秋,別傻了!”九陰將我夾在腋下,奔只鬼藤心樹,將我扔在地上。開始念咒做法。 我癱在地上,除了悔恨,自責,說就是想殺了九陰,我恨他為什么欺騙我! 鬼藤心樹周圍,已經(jīng)布置好了一個法壇。九陰將我的尸身抱出來,貼上符紙,再將我的鬼魂,暫時打入尸身中,用符紙暫且壓制住,這樣子,我就暫時算是個“活人”了。 一連串的咒語念出,飛沙走石,鬼心藤樹開始隱隱有了脫出地面的趨勢,“嗡嗡”聲,不絕于耳。 就在此時,九陰一把拽過我來,粗暴的扯開我的衣服領口,我已不能說話不能動彈,唯有眼里的淚,不停地流。他拿起一柄短柄匕首,朝著我的心口,扎了下去! 心口流出的血飄在空中,向著鬼藤心樹飛去。吸收了我鮮血的鬼藤心樹,隱隱有龍吟之聲,緩緩的、一寸一寸的脫離開土地,不斷地撕扯著小院兒地下原本的符陣。 呵——師傅的一番心血,終是悔在在我的手里!我痛苦的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九陰看到鬼藤心樹緩緩脫離大地,便忘我的傷口上撒了一把藥,細心的包扎好傷口,穿好衣服。 “?!币宦?,鬼藤心樹已經(jīng)扯脫了三分之一的樹根,竟被牢牢頂住!半空中,一個熟悉的聲影,是山盟! 我再度欣喜不已,師傅有兩個弟子,大弟子便是赫赫有名的驅(qū)鬼一族——孟氏家族的佼佼者,山盟,也是我的大師兄。師兄!或許事情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我祈禱著。 九陰見有人攪局,憤怒的咆哮著“吼——”,搖身幻化成獸鬼的原型,迎著樹冠,沖了上去。 “乒乒乓乓”之聲傳來。我目力所及之處,只能隱約看到,有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與他打在一處,正斗的難分難解。 我再不束手就擒,努力掙脫者符紙的控制。 山盟從樹冠上落下來,見我的樣子,立刻明白了八九分,忙撕掉我身上的符紙。我急道:“師兄,趕緊起壇做法,將鬼心藤樹拉回到地底的符陣中!” 山盟卻驚在當場,看著我:“師妹,你、你、你怎么死了?” 我臉上一熱,淌下淚來,擺擺頭:“師兄,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先起壇,將鬼心藤樹拉回來要緊!” 山盟依舊有些發(fā)愣,卻還是行動起來。他跳下地底,將被破壞的陣基一一恢復,不能回歸原位的陣基,全部從隨身的袋子里找了替代的陣基。我也不停的從屋里拿出能用的符紙,一層一層的擺好,起壇做法。 不過片刻功夫,已是齊備,只待做法,鬼藤心樹,便能夠回歸原位了。 此時,獸鬼九陰也發(fā)現(xiàn)了事態(tài)不對,愈發(fā)暴怒起來,“吼吼——吼——”,化為了最瘋狂的攻擊狀態(tài)!頎長身影在交鋒中,竟慢慢落下陣來! 奈何此時,我要做法,師兄必須要為我護法,不然龐大的法陣,單憑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恢復的! “啊——”頎長身影跌落在地,“哇”噴出一口鮮血。我轉(zhuǎn)頭看過去,一個白凈溫柔的男人也看著我,目光溫柔純凈。我心里一緊,這目光,好生熟悉。 “師兄,你去幫他!”我向山盟要求。 “師妹!你一人,就是魂飛魄散,也恢復不了這個法陣?。 睅熜终Z氣里有自責,有關心。倒讓我先愧疚起來,是啊,要不是因為我,何至于此??! “孫云帆!你給我聽著!今兒,就是死!兄弟我也陪著你!別怕!算是為兄的求你!你的恩情,為兄來世再報了!”師兄喊了一嗓子,再不顧其他,運起全身的力量,協(xié)助我恢復法陣。 “哈哈!”打斗聲中,一個男子的笑聲,“山盟兄,有你做陪,哪兒去不得!”說畢又是一聲“啊——嘶”之聲,應該是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 我不停的流著淚,有對九陰的徹骨的恨,也有對師兄鼎力相助的愧疚,更有對孫云帆無盡的歉意——至少,他是不必卷進來這場是非的??! “啊——”我用起了毀滅之法,那是師傅教的禁術。燃燒了自己的部分靈力,以加快法陣的恢復。 “師妹!”師兄的驚呼聲中,我依舊能夠聽到孫云帆的痛呼,他此刻的痛苦,應該不比我少吧! 終于,一陣大地的震顫之聲傳來“?——”,鬼藤心樹落回原地,大地恢復原樣,仿佛一切都還沒有發(fā)生一樣。 “噗通”,我的身邊落下來一個血人,師兄撲上前來,抱住他頎長的身體“云帆!云帆!你怎么樣啊云帆!” 我繼續(xù)燃燒著自己的靈力,九陰,今日之事,我絕不會罷休!飛上半空,與他廝打在一起。 或許是方才孫云帆已經(jīng)拼盡全力來對付它了,此刻的它,毛發(fā)凌亂,身上也受了好幾處的傷。 倏忽間,師兄山盟也加入了戰(zhàn)團,二對一,很快九陰就被打了下去,而我也再也忍不住,身子早已透支,搖搖欲墜,忙將九陰封印進了那塊鬼石,扔進了鬼藤心樹的法陣里。就一頭栽倒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午夜時分,銀河掛在天上,亙古不變。就連院子里的鬼藤心樹,也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只有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一片狼藉之色,樹上也早已沒了往日的熱鬧景象。你看,發(fā)生的事情,總有什么東西來記錄它的,不可能什么蛛絲馬跡都沒有。 “你醒了?”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咳咳,咳咳咳”他捂著嘴,手里卻有絲絲血跡。 “恩,那個,真是不好意思,連累你傷成這個樣子?!蔽液苁抢⒕?,都不敢看他的眼睛。畢竟是我悔婚在先,又將一個無辜的人拉進這場是非里,還讓他傷成這樣個樣子。 他擺擺手“你可千萬別這樣說,”笑一笑,卻又扯到了傷口,“嘶”了一聲,打趣道:“怪也只怪山盟兄,誰讓他學藝不精的,跟小師妹你,沒有關系的?!?/br> 看我依舊難過不已的樣子:“小師妹別多想,這男人了,就是應該錘煉錘煉的,不然,以后跟別人吹牛,誰信呢?對吧?” 看他強作歡顏的樣子,我更加的愧疚,終是我自己,負了人家啊! 手被牽起,他抬起我的頭,認真道:“你要是愧疚的話,就給我做一輩子的飯,以此贖罪,好不好?” 我......心里百味陳雜。 新鬼想要回魂,只有三天的時間,三天過后,除非你是大羅金仙,否則,再無可能回魂。在我強烈的愧疚感之下,我通過鬼藤心樹的力量,在山盟和孫云帆的幫助下,回魂了,嫁給了孫云帆。而之前的種種,仿似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