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祖奶奶的執(zhí)念
“小雨——”、“夏雨——”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幾乎是同時,孟言和九陰躍上祭壇。 “幽冥,你要干什么!”九陰幾乎是咆哮著對著幽冥。 “我能干什么?不過是保護你罷了!” 幽冥不甘示弱,原地踏著步子,抖動著雙翅:“你何苦要為了這個女人,放棄自己永生的生命了?活著不好嗎?做一介凡人,有什么好的!短短幾十年,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滾!”九陰怒吼著,額上青筋暴露:“再不滾,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哦?呵呵”,幽冥怪笑著:“那你就別客氣??!我是不會看著朋友有難,自己卻袖手旁觀的!” 幽冥挑挑眉,對著我的方向,送出一個飛吻:“孫夏雨啊孫夏雨,你好大的魅力了!” “吼——”,九陰幻化成獸鬼本身,與幽冥廝打在一起。 “啊噢——” 撫著額頭和疼痛的肋骨,疼的我快要暈過去了。孟言忙將我放平在地,檢查我的肋骨和額頭。 他拿出背包里的東西,打開一個小瓷瓶,將瓷瓶里的藥粉倒在我的額頭上,用一卷紗布纏好。 又捏碎一顆蠟丸,讓我吞下。完畢后開始檢查我的肋骨,按上去我眼淚都流出來了,大呼疼痛。 “唉!這個死鳥人,還真是下了狠手!” 孟言憤憤然說道:“幸虧你還躲了一下,不然,估計你的內(nèi)臟早就碎了,你也活不成了!” 我心里很委屈,這什么仇什么怨啊,幽冥到底為什么要對我下這樣的毒手啊? 孟言見狀,忙安慰我:“我查過了,肋骨沒斷,你內(nèi)臟也還好,只是被煞氣傷到了,休息個五七天,就徹底好了的,你放心” 我不答,偏過頭,只看到與幽冥廝打在一起的九陰,發(fā)出一陣陣的怒吼,而絲毫不能奈何得了幽冥。 幽冥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我?guī)缀踹B殘影都不能分辨。勉強運起靈力,也只能偶爾捕捉到一兩個幽冥的殘影。 “九陰,你我相處也有幾百年了,難道,你今日真的要為這個小丫頭,跟我反目成仇嗎?”鳥人幽冥含著怒氣咆哮著。 “哼!她是我命定的戀人,跟你有何關(guān)系?”九陰充滿了不滿。 “那我今天就非要殺了她!我看你能奈我何!”幽冥語氣冷漠,但又強勢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要我死。 “呵呵,幽冥,我知道我奈何不得你,但你也別忘了,你想隨便就殺了我想要保護的人,你還是不夠的!”九陰語氣冷漠如冰。 “桀桀桀桀”,幽冥怪笑著,“那好吧,我就成全你,成全你們這一對苦命鴛鴦!” 暴怒的幽冥身子不斷的變大、變大,幾乎已經(jīng)是九陰的三倍大了!“呼呼——呼呼——”,他停在半空中,張起遮天蔽日的巨大雙翅,對著祭壇上的我們,拼命煽動翅膀。 “呼呼——”風吹在臉上生疼,“哐當——哐哐”聲中,我跟孟言的身子失去了平衡,我滾落在水晶棺旁。 原本站著的孟言滾到了祭壇下邊兒。九陰替我們擋住了巨大部分的風,此時也是難受不已。 “桀桀,愚蠢的人類啊!”幽冥譏笑著,拍著翅膀飛離了這片天空。 “哐當——”水晶棺跌落祭壇,帶著我滾落到臺階下面,“砰”一聲,水晶棺的蓋子滑落一邊,全碎了。 “咳咳”我強撐著站起來,趕緊檢查水晶棺里面的情形。 畢竟死者為大?。∷曳讲诺膽?zhàn)斗并沒有波及到水晶棺里的祖奶奶,祖奶奶依舊好好的躺著,宛若熟睡。 我安下心來,突然嘴里一甜,“哇——”忍不住一口鮮血涌出,控制不住的全部噴在了祖奶奶的臉上! ?。⌒南麦@駭,連忙掏出手絹,替她擦拭。一旁的孟言和九陰,也跌跌撞撞的過來了。 “夏雨,你沒事兒吧?”九陰關(guān)切道。 “咳咳”,我轉(zhuǎn)過身,勉強笑一笑,“我還好?!?/br> “哼!真能逞能了!要不是躲得及時,早被那個鳥人弄死了!”孟言在一旁不忿的嘟噥。 “對不起,夏雨,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不會再讓你涉險了!”九陰握著我的雙手,心疼的看著我。 “九陰,你在說什么?她是誰?為什么你握著她的手!” 一個女聲冷不丁的冒出來,嚇所有人一跳。而我躺在棺材里的祖奶奶,已經(jīng)站了起來!正憤怒異常的對著我們! 不得不說,祖奶奶是極美的,那條墨綠色的紡紗大擺長裙,襯得她細長高挑。上衣是民國時期的典型上衣,掐腰的設(shè)計。 而袖口、衣襟的繡花,又襯得她嬌艷欲滴。尤其是領(lǐng)口那一大顆的珍珠紐子,顯得并非是窮家小戶的女兒。 此時的我,驚駭多過其他,楞楞的看著咄咄逼人、氣呼呼的祖奶奶,而我的祖奶奶,就連生氣,都是那么美了! “看什么看?哼!不許你牽著九陰的手!” 啪,我的手被一只冰冷的手打掉,九陰的手被強行握住,祖奶奶依舊是氣呼呼的樣子,對著我:“你是哪家姑娘啊?怎么這么不知廉恥?抓著男人的手?” 我氣不打一處來:“你是哪家姑娘???怎么也抓著男人的手???” “哼!我是九陰的未婚妻!怎么?” 她頗得意的樣子,翻一個白眼,長長的睫毛顫一顫,極是可愛。 “這、這都、都什么、情況???”孟言看看我,看看九陰,再看看祖奶奶,一臉的莫名其妙。 “咳咳,那個,慶秋,你醒了?”九陰的手讓祖奶奶握著,眼里有我看不懂的光芒,但此刻的神情,卻像一個做了錯事被當場抓包的孩子。 “九陰,你怎么才來?。∥业饶愣嫉群脦滋炝?!”祖奶奶搖著九陰的手臂,語氣嬌憨,對著九陰在撒嬌。 “呃,那、那個”九陰看著我,臉上很無奈,一副想解釋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樣子。 祖奶奶順著九陰的目光,終于看到了我,撅噘嘴,不滿道:“你是哪家小姑娘???老跟著我的對象干嘛?不知道他是我的人嘛?哼!” 看著祖奶奶或撒嬌,或刁蠻驕橫的樣子,我除了無語,就是無語。原來祖奶奶談起戀愛來,也是這么的直白啊,到我這兒,就是祖?zhèn)鞯闹卑琢?..... “咳咳,那個,不如我們找一處地方坐下說罷,那個,小雨也累了,對吧?”孟言忙岔開話題。 “哼!那,好吧!”祖奶奶搖著九陰的手臂,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了,九陰轉(zhuǎn)頭看著我,無奈又不知所措的樣子。 我們找到一處避風的石階,坐下來。孟言借口說要為我們“護法”。 想著這么隱私不好當著他這個外人說,便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突然間,對他沒有那么反感了。原地留下我們奇怪的三人組合。 祖奶奶依偎在九陰的身邊,撒著嬌:“九陰,你上次給我?guī)У乃N薇開花兒了,可好看了!你知道嗎?” 九陰看著依偎著自己的祖奶奶,語氣里又寵溺,也有再見的疏離,尤其是對面就坐著氣鼓鼓我的,死盯著他看。他茫然的回答著:“慶秋,你不是不在了嗎?怎么?” “哼!誰說我不在了?是對面那個小姑娘嗎?”祖奶奶對我怒目而視。 唉,我真是,冤枉??!這叫什么事兒?。∥矣謿庥譄o語,看著對面本應(yīng)該是我才對的濃情蜜意。 九陰拉過祖奶奶的手,搭上脈門,一臉的凝重,偷偷遞了個眼色給我,叫我稍安勿躁。我早已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 孟言卻在這時走了回來,“咳咳”幾聲,提醒著我們他回來了,坐到我的身邊,與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起話來。 “小雨,你沒發(fā)現(xiàn)么?你這個祖奶奶,有問題?!泵涎郧那膬焊嬖V我。 “哼,誰知道了,你沒看她都掛在了九陰的身上么!”我都快氣死了!已經(jīng)是用盡畢生的力氣來忍受了! “呃,那個,小雨啊,你祖奶奶,現(xiàn)在不過是個幻影而已,不多久,就要消散的。你別生氣了,對你的身體不好的?!泵涎躁P(guān)切道。 “什么?消散?”我回頭看一眼正郎情妾意的二人。 “對的,頂了天,十天半月的,你祖奶奶就會消散于無形。你現(xiàn)在看到的,不過是你祖奶奶,生前的執(zhí)念罷了。唉——”孟言嘆氣。 “那——”我心下惻然,唉,祖奶奶,那么爽利的女子,也能被情所困,有了至死不渝的執(zhí)念嗎? “你們看到的,是你祖奶奶自己,對九陰感情的影身,影身只具有對九陰感情的記憶,希望和九陰相思相守。排斥其他的一切人事物?!泵涎阅托牡慕忉屩?。 “唉,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覺得她又可憐,很心疼。但是,我呢?我就不無辜了嗎?”我難過不已,只能心疼的抱抱自己。 孟言拍一拍我的肩膀,“九陰肯定是知道了,但是他不忍心說破,更不忍心再度讓你祖奶奶的影身傷心,所以——”孟言也安慰不下去了。 “所以,我就必須是忍讓的那個,是嗎?” 淚水早已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此刻再也忍不住,一個人默默的哭泣起來。孟言在一旁手忙腳亂的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