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之長嫂如母_分節(jié)閱讀_69
“公道自在人心?!奔靖杷闪丝跉?,笑著接了句。還好,算是初步成功了。 說來當天的圍觀群眾,還是有不少擁有著一定的主觀思想,不會人家說什么就是什么,沒個主心骨只會跟風。可惜,身旁的人都信了流言,反倒把整件事的本身給忽略的,瞅著名聲倆個字一個勁的說著。就算想要反駁一兩句,可惜周邊的人不聽,他們已經(jīng)認為劉家媳婦做的這事,太有失婦道了,就不該這么做。這事跟他們也沒什么關系,沒必要爭個明白,和家人朋友鬧口角。 事態(tài)自然而然的就越發(fā)的對劉家媳婦不利,可今個上午,總算有人跳出來了,態(tài)度強硬義正辭嚴的反駁著,把整件事清清楚楚的說了遍,將觀點大聲的說了出來,又添了幾句比較煽情抓人心的末尾話。那些心里清楚的人們,跟著跳出來淺說兩句,接著一傳十十傳百,慢慢的,風向就變了。 到了第二天,風向徹底的變了,嚴家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為哪般,原來有好心人跳出摟揭露了一些上不了臺面的事,說就是嚴家心里積了怨,得了縣老爺?shù)膽土P還不知悔改,反倒是愈發(fā)的變本加厲,竟出錢讓人暗中造謠生事,想讓劉家媳婦承受不住滿城的流言蜚語,灰溜溜的跑出松柏縣,一泄心頭大恨! 太毒了,太歹毒了!真是畜生不如??!尤其是當日的圍觀群眾,甚是氣憤,就如同這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般,格外的惱火。也是有原因的,就因這造謠,周邊的人都信了這話,他們一張嘴就是錯,真真是滿心的憋屈,非常的不痛快。因此,嚴家做的這點臟事被揭發(fā)后,有不少人上門扔臭雞蛋潑肚水掐著腰對著大門罵。 嚴家的院落和店鋪都是租來了,房主得知了這事,也不敢再留他們,紛紛上門退了租,讓他們趕緊拿了家當滾出去。嚴子懷的傷都沒有好,就這么被扔到了大門口,周邊的住戶圍了過來,情緒很是激動的罵著。如果沒有這嚴畜生的暗中生事,他們也就不會覺的劉家媳婦如何如何的不好,幸好劉家媳婦承受住了,聽說,她還懷著孩子呢,一個沒注意就是一尸兩命的事情了!太歹毒了,真不是人??! 第088章 大多數(shù)人通常會下意識的同情弱者。嚴子懷暗中cao作流言風向,先死揪著名聲,將季歌往死里踩幾腳,然后,又提起他先受苦頭后賠錢的事,接著話鋒一轉(zhuǎn),狠狠的唾罵著季歌,這女人心腸真狠,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本來可以私了的事,她偏偏要鬧到公堂上,可見這婦人是個不安于室,喜出風頭尤其自我的性情,頗有股逆她者亡的意味,哪有個女人的模樣,就是只毒蝎子。 眾人一聽,細細琢磨,可不就是這么回事。當時事情都明了,可劉家媳婦偏要進衙門,看著是個溫溫和和,沒想到,實則倔的可以,不達目的不罷休。還聽見她母親也曾勸過她呢,旁邊的余家嬸子也在勸,她都不聽,還是一意孤行。哪個女人會像她這般,這人吶,還真不能只看表面喲。 此時,有人站出來為季歌說話,又爆出嚴子懷暗中cao作流言一事,再加上季歌懷孕,三者相合,各方輿論頓時偏向季歌,反觀前面她所受到的壓力都以數(shù)倍反噬給了嚴子懷。 季歌想這嚴子懷也算有些頭腦,倘若她心理脆弱些,說不得還真會被困住,繼而思緒混亂,壓根沒余力想解決的法子,多日生活在指指點點的非議中,饒是神精大條的都得受不住要崩潰了。又恰巧碰見了季母跟的說的一番話,陷進了古今觀念的漩渦里,還好她在現(xiàn)代也經(jīng)歷了頗多的風雨,向來是堅持本心不動搖。 她決定了往后,待人行事這方面,尤其是親戚間的相處,她就遵循這個世界的社會風氣。一些旁的為人處事,她仍保留本心,絕對不能失了自我。 “余嬸,一會我去趟小楊胡同?!迸R近午時,寄放了攤位,剛進家門,季歌就對著身旁的余氏說話。 上午的生意有了明顯的轉(zhuǎn)變,有不少老顧客路過,買糕點的時候順便安撫了她幾句,也有些心腸好的婦人,會走過來淺淺的與她說倆句話,走時會買點糕點。這是她沒有料想到的,才一個上午,就有了這變化,后面的情況想來會越來越好,她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余氏想起她昨天大清早的也去了趟小楊胡同,這會又去小楊胡同,想了想?!叭ジ陕??你去吧,午飯我來張羅,有阿桃和三朵搭把手,省事的很。你別耽擱久了,我們吃飯可不等你。”后面是故意調(diào)侃的,也暗含提醒關懷。 “不會太久,兩刻鐘內(nèi)必會回來?!奔靖栊睦锍粒值??!盎貋砗螅以俑慵氝?,我先過去了,阿桃和三朵那邊,你看著支個聲?!?/br> 這是要告訴她實情了?余氏心里松了口氣,眉開眼笑的說。“去吧,阿桃和三朵你莫掛心?!彼醽碡垉汉。允乔宄?,做個伴是其一,重要的還是,真有個甚事好照看著一二,畢竟她年歲擺著,早年喪夫也算有些經(jīng)歷。噯,大郎媳婦瞧著年歲輕,卻極有主心骨,倒是襯的她白話了這么些年頭,想想還真有點哭笑不得,也不知是誰照看誰呢。 “姐又去小楊胡同了?”聽見門外有說話聲,阿桃迅速走了過來,微蹙著眉頭?!坝鄫鹞医阌姓f什么麼?”正懷著寶寶呢,總往小楊胡同跑,就覺的有點虛。 余氏笑著拍拍阿桃的肩膀?!霸蹅儚埩_午飯去,你姐啊,一會就回來了。”這孩子把大郎媳婦是放心坎里了。 “去干嘛?”阿桃邊進屋邊問?!靶詈惺裁词曼N?” “我也不太清楚,等你姐回來了,她會告訴咱們的,好孩子莫多想,你姐知道了,又該念叨你?!庇嗍险f的和風細雨。 好吧。阿桃抿了抿嘴,沒有再說話。 季歌喬裝打扮一番后來到老地方,扔了好幾個小石子,有不少乞丐被吸引了注意力,伸長著脖子瞄了兩眼,又縮回了窩里繼續(xù)昏昏欲睡。 很快,那倆乞丐出來了,走近后,其中一個小聲嘀咕著。“我猜,你今個下午該過來了,要不就是明天上午?!?/br> 季歌沒有接這話,垂著頭縮著肩膀,往一旁的墻角落里走,蹣蹣跚跚,宛如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倆乞丐在后頭看著,相視一眼,笑的一臉賊兮。個頭略矮些的乞丐,出聲道。“別裝了,我倆又不傻,這事猜都不用猜就能知道你是誰了。我們做的不錯吧?” “揭發(fā)嚴子懷一事也是你們做的?”季歌裝著沒有聽懂乞丐的話,繼續(xù)壓著嗓子粗嘎嘎的問,說完悶悶的咳了兩聲。 個頭稍高的乞丐道。“不是。我們正想著,抓出那個放謠言的人,然后再揭發(fā)這事。沒料,有人快我們一步,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對他有些印象,在一家鐵匠鋪當學徒。他跳出來說了一通,昨個晚上被人圍著暴打了頓,我們兄弟正要回窩,看見了順手救了他一把,他家開了個火鍋店,生意很紅火,他娘是個好的,請我們吃了回火鍋,他那大嫂就差多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br> “明晃晃的嫌棄我倆,我還看不上她呢。沒我倆搭把手,那小子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變成廢人一個,吃回火鍋怎么了?這是應該的!讓她在旁邊嘰嘰喳喳個屁。”矮個的乞丐陰險的道?!暗任覀z揪著那婦人的短處,因頭看不整死她丫的!”乞丐也是有尊嚴的。 個頭稍高的乞丐推了把矮個的乞丐。說話歸說話,咋啥話都往外扯,都告誡多少遍了!個蠢腦殼!“那小子是不是和劉家有關系?他也是個魯莽的,不知從哪聽來的消息,就這么大刺刺的跳了出來,這里頭水深著呢,都是有規(guī)矩的。他這么不懂事,還得有好果子吃,要不要我倆去幫著通一通?” 柳安!季歌怎么也沒有想到,揭發(fā)嚴子懷是柳安出的面,她對柳安印象不深,是個話少沉默寡言的少年,身板有些單薄清清瘦瘦,胳膊上的力氣很足,約摸跟打鐵有關?!斑@里有三兩銀子,你們看著辦?!毙液盟砩隙鄮Я诵╁X,就怕出什么特殊情況。 “好勒!”個頭稍高的乞丐笑嘻嘻的接過銀子,腆著臉問道?!耙灰羧钗宓恼埼覀冃值軅z吃點糕點啥的,平日里沒事我們多去東市轉(zhuǎn)轉(zhuǎn),有個甚風吹草動就給你支個聲?!鳖D了頓,又說?!皠e看我們是乞丐,也是有原則的,做點啥心里都有個數(shù),不會胡亂來?!?/br> 他們兄弟倆都打聽清楚了,劉家媳婦是個很不錯的人,趁著家里男人出遠門,又出了這岔事,此等千載難逢的機會,自然要把握把握,真能搭上這個劉家媳婦,也能改善改善伙食了。同時,心里也挺敬佩這女人,看著柔柔弱弱,骨氣倒足的很,比一般的男子還要有氣勢,怎一個好字了得??! 個頭略矮的乞丐聽著這話,連忙接道。“對!我們還會幾個把式,力氣也是有的,有些苦活累活也能做,不方便出面的事我們也能做,你看,你昨個交給我們的事,我倆就辦的妥妥的?!甭犝f劉家糕點攤的果脯蛋糕特別好吃,全縣城獨一份,旁的地方都沒有,也不知是個什么神仙味。 季歌靜立在角落里,身形紋絲不動,如同老僧如定般。倆乞丐也沒有再說話,心提到了嗓子眼,忐忑的等著她的答案。 過了一會,季歌緩緩的抬起頭,對上了個頭稍高的乞丐。“那三兩銀子的事,你們看著辦。”說了句,沒什么差別的話,仍是刻意壓著的粗嘎嗓子,說完,她垂下頭,慢吞吞的離開。 “她,她沒答應?”個頭略矮的乞丐訥訥的嘀咕著,又覺的好像不對,哪里怪怪的,只好把目光放在身旁的兄弟身上。 另一個乞丐伸手摸了摸下巴,笑的一臉痞氣?!白吡?。” “噯,噯,你還沒回答我。她到底同意了沒有!” “同沒同意不重要,記得咱們往后有免費的蛋糕吃就行了。” 季歌飛快的竄進了余家,三兩下恢復了原貌,把一些痕跡都拾掇妥當了,才走出院落,回了貓兒胡同。家里正炊煙裊裊,飄著nongnong的香味,季歌沒有著急敲門,就站在原地,聞了聞這飯香,好心情的猜測著,應該有個酸溜土豆絲,芋頭燉骨頭,小炒青菜,還有個什么,聞不出來了。 “姐,你怎么不進來?!卑⑻乙恢蹦钪?,冷不丁冒出個直覺,她試著打開了大門,一看,姐果然站在外面,頓時喜笑顏開。 季歌瞬間溫柔的眉眼,走進了院子里?!奥勚埾?,我就走不動了,先猜猜今個中午吃什么?!?/br> “都聞著什么出來了?”余嬸站在屋檐下笑。 三朵樂滋滋的跑了過來?!按笊?,吃飯了,有你愛吃的rou!” “我知道了。有個雞脯rou對不對,酸溜土豆絲,芋頭燉筒子骨,小炒青菜。”季歌報了一溜菜名。 余氏直笑著道?!斑@鼻子太靈了,全都對了,凈凈手,咱們吃飯?!?/br> 午飯過后,三朵和阿桃呆在東廂下屋,余氏和季歌窩在東廂上屋的竹榻里。今個天氣好,有陽光,暖暖的很溫和,透過窗戶灑落在屋內(nèi),竹榻就擱在窗戶下,上面墊著軟軟的毯子,歪歪斜斜的窩著,滋味甚是舒坦。 “你這倆天干啥去了?”自搬來貓兒胡同后,余氏的作息時間跟季歌一樣,早上也是辰時正出攤,睡眠時間很足,這中午就不需要補覺了,趁著空閑做兩雙棉鞋,待進了冬穿。 季歌整理了下思緒,把事情前前后后說了遍,只說到柳安出面揭發(fā)嚴子懷被暴打的事,后面那乞丐的提意,她隱去沒說。 余氏手里的針線活忽的停住了,詫異的看著季歌。“那咱們得去看看小安,欠了他好大的人情呢,這孩子看著不聲不響,突然的就炸起來了?!?/br> “上柳家去看麼?”季歌更想單獨到鐵匠鋪去看看柳安。 “好像不妥?!毕肫鹎岸瘟襾硭湾X的事,余氏皺了皺眉。 季歌想到一個事?!霸蹅冋嬉タ戳?,會不會太明顯了點?這事少有人知呢,倘若那倆乞丐沒告訴我,我也不會知道?!?/br> “那該怎么辦?”余氏想想也對?!安荒芫瓦@么擱著吧?!?/br> “得想想?!奔靖栊忝嘉⑽Ⅴ局?,許久,說道。“還是單獨去看看柳安吧,關于怎么知道他受傷這事,故意略過不提就是了?!?/br> 也只能這樣了。余氏點著頭。“準備送些什么?依我看吶,這個得好好琢磨,免的柳家那邊又起什么幺蛾子?!闭f起來,她有些不滿。“最近兩天鬧的滿城風雨,柳家那邊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想想也夠寒心。” “直接給銀子怎么樣?有那么個大嫂在,火鍋店的生意又好,日后指不定得多鬧騰,給旁的都打眼,倒不如給銀子,讓他好好攢著捂嚴實了?!奔靖柙较朐酵住!傲舱f到底也只是個十二歲的年少,就不用顧及太多,給銀子還直白點。余嬸你說呢?” 余氏琢磨了下,嘴角漸漸揚起?!巴?!就給銀子吧,上回他們給你五兩銀子,我看,就送五兩銀子吧?!闭f著,又感嘆道?!斑@孩子是個好的,心眼實在,就是家人有點糊涂了?!?/br> “好。就這么辦,我再去醫(yī)館問問,買點可靠的膏藥一并送給他?!奔靖璞緛碛行┓咐?,這會卻精神了?!坝鄫鹪蹅冞@會就去吧?時間還來的及?!?/br> “嗯。莫耽擱了,過去看看他傷的怎么樣,好在年紀輕身體撐的住?!庇嗍蠈⒆隽艘话氲尼樉€話擱進了笸籮里。 倆人出了屋,稍稍的收拾了番,和三朵阿桃說了幾句就走了。先去了最近的普濟堂,這醫(yī)館名聲好,光松柏縣就有四家店面了。買好了藥膏,她倆往鐵匠鋪去,好在有一段時間,三家關系極親密,倒也知道鐵匠鋪的具體位置。 鐵匠鋪生意不錯,師傅正在熱火朝天的忙著,柳安認真的在旁邊打下手,師徒倆默契很好,鋪子里靜悄悄的,只有那打鐵的聲響,以及街道熱鬧的喧囂。 “李師傅?!奔靖枳哌M了鋪子里,溫和的喊了句。古時的店鋪一般都直接用姓氏打頭,一眼就能瞅準了。 李師傅頭也沒抬,悶聲道。“有甚事?直接說,想要買日常用品自個在屋里轉(zhuǎn)轉(zhuǎn),想要定制個甚物,先說說要求和模樣,等我忙完手里的活再細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