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坐起身打了個哈欠,這才下床穿上拖鞋,準備去找找江淮雪在哪里。 已經(jīng)接近午夜十二點,季唯洲躡手躡腳走出房間,在長廊盡頭的那間刑堂里發(fā)現(xiàn)了一點光亮。 他湊到門口,江淮雪坐在輪椅上背對著門,手邊拿著一根漆黑的皮鞭。季唯洲看了眼,是江淮雪上回遞給他的那一根。 “你讓他……”里頭傳來江淮雪模糊低沉的話語,還有另一人的應和。 “如果不同意,直接……” 房間里還有人? 季唯洲一臉疑惑,眨了眨眼,預備再認真聽一聽。 這幢別墅里會有奇奇怪怪的人莫名其妙出現(xiàn)他是知道的,他也知道那些人大概率是江淮雪的下屬。 但書里還真沒詳細寫過江淮雪手底下的這群人,畢竟前夫哥就是個小炮灰,不配知道那么多。 也不會像季唯洲那樣敏銳,發(fā)現(xiàn)些許不對勁。 季唯洲蹲在門口又聽了兩句,實在搞不明白江淮雪到底在和人商量什么,頓覺沒意思,轉(zhuǎn)身溜進廚房做夜宵去了。 “讓他在門口聽沒事么?”聞祁站在江淮雪身邊,低聲問道。 江淮雪搖了搖頭:“他愛聽就聽吧?!?/br> “那就按照之前的做?”聞祁又問。 “對,就那樣辦吧。一步一步把那群老家伙推進火坑?!苯囱┑闹讣廨p敲輪椅扶手,在聞祁想走暗門離開時,被他攔住了:“哦對了,你直接走大門吧,他不會在意的?!?/br> 聞祁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許久才開口道:“明白了?!?/br> 他換了個方向,準備直接走,想了想,還是停了停腳步:“江總,他真的值得信任嗎?” 江淮雪朝他露出的笑容很難得帶了點溫和:“值得。” “好。”聞祁點點頭,離開刑堂,往別墅大門走。 他下樓時剛好和季唯洲撞上,年輕的男生端著烤盤,朝他眨巴眨眼眼睛:“吃曲奇餅干嗎?” 江淮雪談話談的時間太長了,他的曲奇餅干都做完了。 聞祁腳步一頓,又拐了個方向,走到季唯洲面前,從他手里的烤盤上拿了一塊餅干。 “多謝?!?/br> 季唯洲壓根沒有多問的意思,朝他說了句“不客氣”,就端著烤盤噔噔噔跑二樓房間了,呼喚人吃曲奇的聲音格外響亮:“江淮雪,吃餅干!” 江淮雪坐在房間里,被他突如其來的喊聲驚了一驚:“你在干什么?” 耳朵要聾了。 “我做了餅干!”季唯洲把烤盤往他面前一遞,“我吃過了,不甜?!?/br> “你做甜品還不甜?” “對甜品的最高評價就是不甜好嗎?”季唯洲不堪示弱反駁,想了想直接拿了塊餅干塞進江淮雪嘴里。 “季唯洲——等、等!”江淮雪嘴里猝不及防多出一塊餅干,說話都含含糊糊。 現(xiàn)在連說都難說,只能先把餅干吃了。 “好吃吧?”季唯洲得意道,“我可是上過面包班的!” 江淮雪嗆了兩口:“咳咳咳咳……” 季唯洲給他嚇得也不顯擺了,放下烤盤給他拍背:“你喉嚨好淺啊……這樣都能嗆到!” 江淮雪不知道想到哪里去,整張臉刷的一下紅了,猛地掐住季唯洲的手:“你又在、咳咳咳咳……亂說話!” “我哪里亂說話了?”季唯洲滿臉無辜,完全沒明白江淮雪在說什么東西,像變戲法似的變出一小瓶水遞給江淮雪:“喝點吧,緩緩?!?/br> 江淮雪喝了口兩口水,總算止住咳嗽,抬起頭想和季唯洲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剛才的情況,每一句話都是槽點。他想了想,抽出其中一條:“你上的不是面包班嗎?為什么成品是餅干?” 季唯洲眨眨眼:“舉一反三融會貫通嘛!” “厲害。”江淮雪扯扯嘴角道。 他瞧著季唯洲那憨傻樣,又試探性問道:“你見到聞祁了?” 季唯洲捏了塊餅干塞嘴里,咽下去后才抬頭回答:“啊?他叫聞祁?見到了,還讓他拿了塊餅干走?!?/br> “不好奇他是誰?”江淮雪又問。 季唯洲抖動油紙,把餅干抖摟到一塊:“不好奇。” 他雖然有時候奇思妙想頗多,總在不合適的時間做不合適的事情。但在好奇這件事上,他還是很有分寸的。 “沒什么可好奇的。”季唯洲坦坦蕩蕩,明擺著對江淮雪要做什么都不在意。 江淮雪心底突然燃起微妙的不爽:“你不感興趣?” “不是不感興趣,是尊重?!奔疚ㄖ弈托慕忉?,“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和隱私,我不會去打聽?!?/br> 江淮雪自己的事情,他肆意插手,很沒有邊界感,季唯洲不太喜歡這么做事。 “那我要是允許你打聽呢?”江淮雪不動聲色打量著季唯洲的表情。 季唯洲在這個時候突然生出一點不妙的警惕心:“621,他是不是在詐我?” “……” 621無響應。 這個可憐的系統(tǒng)已經(jīng)不想回答季唯洲的任何問題了:“我已經(jīng)下班了,不要在下班時間sao擾我?!?/br> “即使你允許,我也不會問的!”季唯洲一臉正氣,江淮雪險些氣個仰倒,咬牙切齒道:“你很好,季唯洲,你真的很好?!?/br> 季唯洲選擇性裝聾作啞,大度的擺擺手:“過譽了過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