霈宥_分節(jié)閱讀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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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那種被人窺視、被人指點的錯覺從未離開夏琚的大腦,他習(xí)慣性地低頭,似乎只要抬頭便能看見一雙雙對他鄙夷和仇恨的眼睛。但是,怎么會呢?這里不是濱城,而是有著幾千萬人口的大都市,他只是這幾千萬人中的一個,誰會發(fā)現(xiàn)他?況且,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兩年了。 兩年了……想起那件事,夏琚的胃里依然一陣翻騰。在擁擠的地鐵車廂里,鬼使神差地,夏琚似乎從身邊一名白領(lǐng)的身上聞到陸濟山常用的那款香水味,這氣味在一瞬間侵襲了夏琚的心臟,他惡心得險些嘔出來。 夏琚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像以往每一次想起時那樣,花了好些時間、很大的力氣才將陸濟山從他的腦海中抹去。血腥的顏色貼在他的瞳孔上,他睜開眼,警惕地觀察車廂里每一個人,但他們都沒有表現(xiàn)出對他的在意。 是的,兩年過去了。 回到家中,夏琚饑腸轆轆,卻在打開沙發(fā)床后倒頭大睡。 他做了一個沒有畫面的夢,只聽見冰刀在冰上滑動的聲音,起起落落。 夏琚還是想滑冰,他連做夢也想。待他醒來,他翻出外套口袋里余下的錢,決定找機會再去。下次再去,他不會再做任何有難度的動作,這樣應(yīng)該不會引人注意。他只要能在冰上就好。不知道這里有沒有室外滑冰的地方?這么大的一座北方城市,肯定有這樣的地點,雖然冰場的質(zhì)量不如室內(nèi),但只要能在冰上就好了。 偏偏,室外的冰場往往有很多游客,夏琚很難保證自己不被發(fā)現(xiàn)。 難道以后都不能滑冰了嗎?夏琚沮喪地嘆了口氣。饑餓感終究暫時取代他的失落,他起身用家里的食材做了吃的。 夏琚發(fā)現(xiàn)自己睡了一個下午,等做好簡單的蛋炒飯,已經(jīng)是平常人家的晚飯時間。夏琚不知自己是否應(yīng)該給夏敬行也準(zhǔn)備晚飯,面對孤零零的一盤蛋炒飯,他猶豫極了。 萬一吃著吃著,夏敬行回來了,發(fā)現(xiàn)他只做了自己的份,會不會認(rèn)為他沒有感恩回報之心?雖然,夏琚知道夏敬行已經(jīng)很不耐煩自己,他同樣不喜歡夏敬行,但是他畢竟是寄人籬下,自然希望能夠盡量地減少沖突。何況,他還用夏敬行給他的錢滑冰去了。這是他時隔兩年,第一次有機會再次站在冰上。 夏琚思來想去,最終又開鍋,重新炒了一份蛋炒飯。他想夏敬行作為成年人,吃得會比他多,所以炒了一大盤,留在餐桌上。 這么一來,夏琚可以放心地吃飯了。 然而,夏琚發(fā)現(xiàn)他的顧慮是多余了。直到他吃飽,把餐具洗干凈,夏敬行也沒有出現(xiàn)。 夏琚通過網(wǎng)絡(luò)電視的功能將近期的花滑節(jié)目全部保存收藏,一邊看電視一邊等,直至深夜,夏敬行依然未歸。夏琚不禁好奇,心想難道夏敬行的工作這么忙嗎?那盤擺在餐桌上的蛋炒飯早已冷了,夏琚洗過澡,在臨睡前把炒飯放進(jìn)冰箱。 睡覺前,夏琚站在房門的背后,猶豫片刻,最終依然將房門反鎖。如果夏敬行回來,想到開這扇門,那么他可以很快地醒過來給夏敬行開門,這么一來應(yīng)該不算有失禮貌。 以每小時50元計算,他剩下的錢還能夠供他在冰上待三個多小時——這是夏琚睡著以前的念頭。不知道如果他在家里能表現(xiàn)得好一些,勤于做做家務(wù),夏敬行會不會再給他一些零用錢? 夏敬行究竟為什么領(lǐng)養(yǎng)他,直至現(xiàn)在,夏琚依然不解。但他來到這里,還不到三天的時間,他居然開始對夏敬行有所期待,意識到這一點,夏琚自己已嚇了一跳。 夏琚以為自己睡下后,夏敬行會在深夜歸來,為此他睡得不大安穩(wěn),隨時準(zhǔn)備著給夏敬行開門。然而直到他睡深了,也沒有聽見任何動靜。 早上,夏琚起床,為免自己的小心翼翼被夏敬行撞見,又被他訓(xùn)斥為鬼鬼祟祟,他故作坦蕩地將門敞開。 夏琚先是往夏敬行房間的方向走,驚訝地發(fā)現(xiàn)門敞著,里面沒有人。他再走到玄關(guān),這里好像也沒有夏敬行回來過的跡象。難道夏敬行徹夜未歸?夏琚奇怪極了。 那盤蛋炒飯依然靜悄悄地放在冰箱里。夏琚用牛奶泡了一些水果麥片做早餐吃,想起夏敬行笑話他長得矮,又多喝了一杯牛奶。吃過早餐后,無聊的一天正式開始了。 雖然不知道能否奏效,可為了或許能夠得到的多一些零用錢,夏琚找到家里的拖把,將夏敬行的臥室和書房以外的地方都拖了一遍。他還打掃了廚房、擦了窗玻璃,如此折騰,一個上午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中午,夏琚吃了那盤蛋炒飯,他琢磨著既然是工作日,夏敬行應(yīng)不會在白天突然回家,于是再次帶上錢和房卡,出了門。 這一次,夏琚找到一個戶外的冰場。正值廣大學(xué)生放寒假,戶外冰場價格低廉,游客眾多。夏琚租了一雙冰鞋,在隨處可見游客的冰場上難以自由暢快地滑行。這自然沒有在室內(nèi)滑得盡興,可是站在冰上的輕松感已經(jīng)令夏琚感到滿足。 就這樣,縱然天氣寒冷,夏琚依舊在外面待了幾個小時。他踏著冰鞋,慢悠悠地行走在冰上,周圍全是游客們的歡聲笑語,更有和睦歡快的家庭乘坐大冰車在場上玩耍。夏琚站在一旁,看著那些大冰車,忽然想起四歲那年,自己第一次被夏喜娣帶到冰上。 那是濱城的一個戶外冰場,不會滑冰的夏喜娣給夏琚穿上冰鞋,讓他顫顫悠悠地開始蹬冰。冰刀看起來非常鋒利,夏琚一開始很抗拒滑冰,既容易摔倒,又害怕被冰刀劃傷??墒?,他僅僅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便能在冰上順暢地向前滑行,很快他對冰刀的恐懼便消失了。 夏喜娣高興壞了,第二天立刻把他帶到濱城的一家俱樂部,請求那里的教練收下夏琚。 為免想起陸濟山,夏琚終止了對俱樂部的回憶。 夕陽漸漸地西下,冰場上的人越來越少。到了要吃飯的時候,很多人離開了,冰場在這時變得不那么擁擠,夏琚開始邁大了步子蹬冰,又向后加速滑行。他幾乎躍起旋轉(zhuǎn),但理智讓他克制了這樣的沖動。 室外冰場的價格相比室內(nèi)雖然便宜,但夏琚畢竟在室外呆了大半天。他得省著花錢,又怕夏敬行回家后發(fā)現(xiàn)他不在,所以趁著天還沒黑,匆忙地回家。 事實證明,夏琚的擔(dān)心再一次多余了。與前一天一樣,直至他上床睡覺,還是沒有見到夏敬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