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著夏敬行的肩，顫聲問：“我能叫嗎？”

    “你叫?！毕木葱信踔哪槪ǖ羲樕系暮?，又仿佛抹了淚水。他心疼地吻他的唇，他的肩頸，他的胸膛。

    這汪熱能融化一切，包括那些曾經(jīng)飛濺在夏琚身上的冰粒和刀。

    雨雪交加的暗夜，夏琚穿梭在月下的身影，最終被埋藏在溫?zé)岬娘L(fēng)里。

    他最終棄了手中的利刃，楓葉的紅在他的眼中變得斑白。

    他斷斷續(xù)續(xù)地呼吸，哭著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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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夏琚被窗外烏鴉聲吵醒了。

    起初，他聽見呀呀的叫聲，還以為是在夢里。但這聲音持續(xù)的時間太長，他不得不從夏敬行的懷里爬起來，忽而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從窗外閃過，再定睛看落在枝頭的小東西，終于確定那是烏鴉了。

    夏琚第一次看見烏鴉。城市里的鳥類不多，像這樣不祥的，更少。

    他呆呆地看著烏鴉啄枯枝上殘留的柿子，低頭見夏敬行睡得正好，便輕手輕腳地起身，穿好衣服，打算出門。

    沒想到，當(dāng)他從浴室里走出來，正好看見夏敬行趴在床上望他的眼睛。

    夏琚微微一愣，對他羞澀又尷尬地笑了一笑，問候道：“早?！?/br>
    “早?！毕木葱写蛄藗€哈欠，問，“上哪兒去？”

    “想出去跑步。”夏琚如實說。

    聞言，夏敬行訝然，逗他道：“不疼了？”

    夏琚發(fā)窘，道：“不疼了?！被蛟S是因為泡在溫泉里的關(guān)系，夏琚的全身都得到了放松，過程和剛結(jié)束時的確痛得分明，不過一覺醒來已經(jīng)好了。

    夏敬行聽罷困倦地笑了，說：“年輕人的身體真是好?！?/br>
    夏琚更窘，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問：“你和我一起去嗎？”

    “我不行了，累死。”夏敬行揉了揉眼，打算繼續(xù)睡。

    夏琚面紅，心道那有什么累的？他又沒怎么折騰，才兩次罷了。看他躺在那里，夏琚好氣又好笑，只好說：“那我去跑步了？”

    “嗯，山路滑，路上小心?！毕木葱薪淮溃叭绻鲆姲⒁?，讓她準(zhǔn)備早餐吧。要是沒遇上，就算了，我們晚點兒吃?！?/br>
    夏琚點頭，轉(zhuǎn)身要出門，想了想，又回來跪在夏敬行的身邊，俯身給他一個吻。

    夏敬行摸摸他的臉，道：“去吧?！?/br>
    山中的空氣格外清新，縱然還在屋里，也能夠感覺到。

    夏琚離開房舍前，在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有找到姚夫人的身影，只好抱憾讓夏敬行先餓著肚子了。

    他沿著房舍前的山路往外跑，遇到石階，便開始往上攀登。

    越是往上，越是考驗他的肺活量，夏琚喜歡這種考驗，秉著耐力往山頂跑。

    這山道不常有人走，石階上滿是沾了晨露的落葉，腳踏在上面，確實很滑。夏琚雖然放慢了步伐，可一刻也沒有停下。他時不時聽見林間鳥雀的叫聲，而烏鴉的叫聲不曾斷絕。

    夏琚聽著聽著，習(xí)慣了。

    他忍著晨間的寒冷跑至山頂，山風(fēng)迅速地環(huán)繞在他的身旁。豁然開朗的景象看在眼里，令人心曠神怡，他對著繁茂的山林和遠(yuǎn)處的城市眺望，過了一會兒，雙手放在嘴邊，放聲大叫：“啊——啊——”

    聲音在山谷中回蕩，像是山里的神仙給他回應(yīng)。

    夏琚倏爾笑了。

    他借著山頂亭廊的欄桿做拉伸和耐力練習(xí)，很快，才被山風(fēng)吹干的皮膚又滲出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