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驕妃_分節(jié)閱讀_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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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這邊酒宴還沒有散呢,就看到有小太監(jiān)悄悄踅到鄭皇后身邊低聲說了些什么,而鄭皇后的臉,瞬時一僵,旋即又笑了開來,沖那小太監(jiān)點(diǎn)點(diǎn)頭,又招手叫過牛恬妃吩咐了幾句,就見牛恬妃向文臣內(nèi)眷那邊掃了一眼,掩口笑著跟那小太監(jiān)走了。 這一切來的突然,又完全不符合壽宴的常規(guī),整個興慶宮剎時安靜了下來,大家的目光也都往向牛恬妃曾經(jīng)看過的方向,楊驕一眼望過去,韓家那席上,單少了韓書雪一人! 王氏也看出來了,一撇嘴道,“不用猜,又出了個攀高枝兒的,這種下作手段都能使出來,韓家也真是好家教,虧得當(dāng)初大房來千方百計去求娶呢!” 而那韓家房夫人跟徐氏,在眾人的灼灼雙目下已經(jīng)再也坐不住了,房夫人扶了徐氏的手站起來向太后跟鄭皇后道,“臣妾的女兒,剛才隨了宮人去更衣,還沒有回來?!?/br> “這興慶宮雖然涼爽,但日頭漸漸上來,也確實(shí)不能久坐,怪道小姑娘們都坐不住了,”鄭皇后仿佛信了房夫人的話,沖她點(diǎn)點(diǎn)頭,又向跪坐在矮幾前的諸人道,“皇上已經(jīng)起駕無極宮了,咱們也不必這么拘著,只管起來舒散舒散,大家聚在一起,說說話兒也熱鬧些?!?/br> 皇后都發(fā)話了,就算不想起來的,也得給面子起來動一動,不過小姑娘們就開心多了,再加上對剛才牛恬妃的目光很是好奇,大家免不了“若無其事”的走到一起,一邊談著衣裳首飾,以及對興慶宮的觀感,到宮里來的次數(shù)多的姑娘,還可以說一說此次壽宴能以往宮宴的不同之處,當(dāng)然,說這些的時候,大家都以眼神兒詢問對方:猜沒猜得到,到底出了什么事? 楊驕并沒有參與到這種游戲當(dāng)中,自醒來以后,她的性子也轉(zhuǎn)變了許多,三兩個人聊聊可以,大家一起呼朋引伴的聚在一起,她卻再也做不來了,以前她渴望眾星捧月的榮光,希望引人矚目,現(xiàn)在的她卻只愿意安靜的坐在一個無人的角落,旁觀! “原來你在這兒啊,我找了你許久呢,”馬蕊娘拉著周蓓兒走到楊驕身邊,笑道,“你也太安靜了些,怎么也不去陪著王夫人?” 太后發(fā)話可以走動了,除了閨秀們各自交際,還有一批安靜的姑娘都跟在母親身后,隨著她們給各家夫人們請安問好,像楊驕這樣,兩樣不沾,只自己坐著的,還真是少數(shù)。 “唉,我也是今天才發(fā)現(xiàn)啊,我怎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找到呢?”楊驕抿嘴一笑,“還請兩位jiejie過來坐坐,不要叫meimei太孤單了?!?/br> 楊驕這一世還真沒有將心思花在交朋友身上,知己遍天下固然好,可也得花大量的時間來維系,對楊驕來說,這些都是一種心力跟時間浪費(fèi),何況她已經(jīng)有了目標(biāo)之后,許多年紀(jì)家世相仿的姑娘,無形中便是對手,再去結(jié)交,未免太累。 “我就發(fā)現(xiàn)驕娘就沒有煩心的事兒,成天笑瞇瞇的,”周蓓兒托腮道,“這樣可真好?!彼皇怯X得楊驕這樣好,而是覺得楊驕跟誰都不交心,自己從來都沒有聽到她說過一句關(guān)于她自己的事情。 可能是前世被算計的太狠了,再次醒來之后,楊驕便再不會跟人說自己的事情,包括情緒,她都不愿意再向外人道,而且楊驕現(xiàn)在也有自信,可以掌控情緒,消化心事,回想前世的繁華熱鬧,現(xiàn)在的安靜孤獨(dú),其實(shí)更叫她安心。 “驕娘是日子過的太安逸,侯府可就她這么一個寶貝孫女兒,連個跟她爭衣裳首飾的都沒有,你說她哪里來的心事?”馬蕊娘抿嘴一笑,拿手中的團(tuán)扇輕輕往權(quán)蘭婷方向點(diǎn)了點(diǎn),“現(xiàn)在驕娘唯一的心事,只怕也就是眼前這樁了,可是這個,她哪里好意思說的出口?” 楊驕隨著馬蕊娘的扇子往遠(yuǎn)處一看,見權(quán)蘭婷正跟著甘夫人與人說話,楊驕一眼望去,正與上她望過來的目光,兩人視線在空中一碰,各自面無表情的將頭轉(zhuǎn)到一邊。 “眼前這樁?”楊驕心知馬蕊娘指的是什么,可兩宮為周承輝選妻的事根本連風(fēng)聲都沒有透出來呢,自己哪里就能“猜出來”?“蕊娘jiejie是想說我在發(fā)愁給蓓娘jiejie添妝呢還是在煩惱如何給你道喜啊?” 見楊驕根本不接馬蕊娘的話頭,周蓓兒了然的笑道,“蕊娘不是說‘眼前’的嘛,自然要好好考慮考慮怎么給她道喜嘍,這還是雙喜臨門呢!”周蓓兒已經(jīng)知道康王上折子給周徇請封的事了,這只要上頭準(zhǔn)了,丁湘云母子就有好看的了,雖然周昧兄弟兩個都是丁湘云生的,可丁湘云心偏成什么樣子,常年一起住著,周蓓兒還是清楚的很。 馬蕊娘也已經(jīng)從周蓓兒那里得到了周徇要成為世子的喜訊,再等周承輝被立為太孫,自己這未來的世子妃是跑不了了的,確實(shí)還真是“雙喜臨門”,“哼,你們兩個湊一起,就來取笑我吧,打量我好性兒呢?要不是今兒是好日子,看我饒了你們?!” 想是心時著實(shí)歡喜,馬蕊娘嘴里說的狠,可是一張玉面卻紅如霞染。 被楊驕這么一打分,自己又羞了,馬蕊娘也不好再試探楊驕的心意。她根本不相信郭氏跟楊驕祖孫兩個猜不出兩宮的用意,只是如今朝廷還在為廢不廢太子,要不要叫周琛取而代之膠著,根本沒有人會想到,周承輝安排這一切,是另有目的。 太子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還是個未知,所以這次被兩宮點(diǎn)了名的姑娘們,除了馬芯娘之外,真正開心的并不多,不過也沒有人傻的將情緒帶到臉上來。馬蕊娘看著楊驕同樣平靜如水的臉,一時拿不準(zhǔn)楊驕的真正心思,她不由在心里反復(fù)掂量,要不要將周承輝以后的未來暗示給楊驕? 周承輝對于馬蕊娘來說,不只是馬家將來興旺的希望,還是自己看大的表弟,她可不希望未來的表弟媳是個只沖著周承輝身份來的女子,而自己的meimei,雖然不在意周承輝是龍是蟲,可又太過頭腦簡單,實(shí)在擔(dān)不起一府主母,甚至以后的中宮之位。 可如果以后周承輝真承繼了大統(tǒng),那么貴妃之位,馬家未必就看不上,那么這未來的中宮之后,選誰對馬家來說,也十分的關(guān)鍵。 這次兩宮召見的姑娘們里,馬蕊娘最喜歡的兩個,就是丁穎跟楊驕了,丁穎本人容貌出眾,人也莊重,聽說還極像當(dāng)年的康王妃丁湘柔,那個女人的為人處事,連見過的伯母也是極為稱贊的,說那才是宗室主母該有的樣子; 而眼前這個楊驕,馬蕊娘更熟悉一個,容貌不必說了,雖然不及meimei精致,可這是不是,看的不僅僅是一張臉,就像現(xiàn)在,楊驕只是安靜的在蔭涼之處坐著,大家也不會看不見她,更不會覺得她是被人冷落了,就憑這份從容淡然,甚至笑看云起云落的篤定,馬蕊娘無端就覺得,如果楊驕想要太孫妃之位,那么太孫妃就一定是她! 可這位要真是做了太孫妃,甚至將來的皇后,自己的妹子能在她手里討到好處來?尤其是,郭氏的孫女兒,生養(yǎng)上…… 關(guān)心則亂,如果沒有自己這個meimei身陷其中,馬蕊娘覺得這么番比較之下,她都會向周承輝建議楊驕了,可一想到自己的meimei,馬蕊娘又猶豫了,像楊驕這樣的,就算是得不到夫君全部的寵愛,也照樣可以將中宮之位坐的穩(wěn)穩(wěn)的,像現(xiàn)在的鄭皇后,那自己那個心思淺薄的妹子,又如何在她手時討到到好處去? 楊驕卻不知道馬蕊娘在想什么,只是順著她的目光去看自己的姑母楊念珍,“我姑母常說安國公夫人最疼她了,今天一看,還果真是,不過我姑母也是將國公夫人當(dāng)自己母親來孝敬的,我祖母常說,人要以心換心,這世上真正的憨子沒幾個,你有沒有用真心對人,一天看不明白,兩天三天還瞅不明白?” 楊驕這話看似在說楊二夫人跟安國公夫人,可是馬蕊娘卻有些心虛,仿佛自己心中剛才的那番掂量,被楊驕給看透了,細(xì)論起來,她雖然感覺到了楊驕在康王府的事兒上,有些將她當(dāng)槍使,可是這僅僅是一種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直覺,馬蕊娘叫人仔細(xì)查了許久,也沒有找到楊驕跟康王府,丁湘云,張影心這幾個人有任何結(jié)怨的可能,而且楊驕有意無意透給她的消息,對她這個未來康王府次媳也是極有幫助的,而自己卻再三的為了家族反復(fù)掂量算計,其實(shí)比楊驕更卑劣。 馬蕊娘掩飾的再好,架不住楊驕?zhǔn)莻€有心人,而且還是個知情的有心人,就看馬蕊娘一直對今天晉見的幾個姑娘這么在意,她也能大概猜出馬蕊娘的心思。 楊驕卻沒有太在意,畢竟在自己跟馬芯娘之間,親meimei才是最重要的,尤其周承輝不只是靖國公那么簡單,一個靖國公夫人未必能叫馬蕊娘動心,但一國之后,就一定會叫她好好想想了,畢竟這其中牽扯到的,就是整個家族了,大晉的皇后,大晉未來的太后,有這個保障在,歸德侯府在后幾十年,就可以壓下魏國公府去,成為勛貴里的第一家。 只是現(xiàn)在的馬芯娘,還小了些,除非馬家能說服姜太后,這次只給周承輝定側(cè)妃,不然的話,馬芯娘就得等及笄之后,進(jìn)門做側(cè)妃了,楊驕微笑著低頭看自己手上的玉鐲,她要的,只有周承輝正妃的位置,至于其他,根本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第113章 一百一十三漣漪 一百一十三、 眾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楊驕發(fā)現(xiàn)韓書雪還沒有回來,再看房夫人跟徐氏可憐巴巴的坐在那里煎熬,間或還得應(yīng)付好事者過去詢問,沒多大功夫,便都額頭見汗,房夫人是有年紀(jì)的了,已經(jīng)開始在座位上搖搖欲墜。 出了什么樣的事,下頭人不知道,在上頭的坐著的姜太后自然是一清二楚了。 自己這個兒子這都過五十五的整壽了,還能臨幸了個過來赴宴的小姑娘,你叫她這當(dāng)娘的說什么好呢?因此她也索性就裝了糊涂,連問都不問,由著鄭皇后安排了。 皇上更衣時遇到了韓皎的老來女韓書雪,還一時把持不住臨幸了她,更是將人直接帶回了無極宮,這個消息,已經(jīng)對過了五旬的鄭皇后構(gòu)不成一絲威脅了,至于這個韓書雪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也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反正這事兒傳出去丟的也不是她這個皇后的臉面,再說了,這后/宮也久不添新人了,叫外人瞧著,好像是她這個皇后不賢惠一樣。 “唉,也是本宮的不是,光顧著將大家請到一處,熱熱鬧鬧的為皇上祝壽了,倒沒有考慮以房夫人的年紀(jì),這樣吧,你先扶了房夫人回去吧,”說到這兒,鄭皇后看了一眼已經(jīng)恨不得將頭扎到地底里去的徐氏,抿嘴一笑,“至于韓姑娘,想是在哪里玩的起了興,這樣吧,等她回來了,本宮親自遣身邊的人將她給你們達(dá)回去?!?/br> 如果宮里真將人送回,再禮聘入宮,那也是她們韓家的體面了,可徐氏也是做主母的,她可不覺得鄭皇后會給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小姑這份兒體面,她低頭向鄭皇后道了謝,回去扶了房氏,也顧不上跟周圍的人打招呼,便匆匆走了。 “這女兒家,做什么事情的時候,千萬得過過腦子,要知道,你在外頭的一言一行,人家看的不是你一個,還是身后的家族,”馬蕊娘看著落荒而逃的房氏婆媳,向meimei道。 自己這個jiejie又開始說教了,而且還不分場合跟地點(diǎn),馬芯娘不悅的將頭轉(zhuǎn)到一邊,裝作同有聽見馬蕊娘說什么,今天這個時候,她最大的目標(biāo),就是努力在兩宮跟前留個好印象,太子妃娘娘是她的表姑母,自然會站在她的一邊,兩宮就不一定了,單看今天兩宮兩次接見的人,雖然母親說有可能是在給新封的靜王周珩選側(cè)妃,可是權(quán)家,秦家,還有曾家,哪一個是女兒給一個沒用的王爺做側(cè)妃的人家? 見meimei不肯接她的話,馬蕊娘嘆了口氣,她能說的,能做的,已經(jīng)是盡了力了,可這個meimei死活就是聽不進(jìn)去,現(xiàn)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看好這個meimei了。 房氏婆媳一走,興慶宮里的氣氛漸漸冷了下來,左右建安帝也不會再回來了,鄭皇后看了一眼已經(jīng)有些坐不動的太子妃梅氏,也不愿意再在這里強(qiáng)打精神苦苦支撐了,便向姜太后身邊的德陽公主使了個眼色。 姜太后也不愿意在這兒坐著了,見這對母女互相使眼色,等德陽公主起身提議是,直接點(diǎn)頭準(zhǔn)了,自扶了德陽公主回了慈寧宮。 等楊驕隨著郭氏乘了小轎出宮,已經(jīng)是汗?jié)裰匾铝?,她扶了郭氏上了馬車,又送了王氏坐好,才轉(zhuǎn)身上車坐在郭氏身邊。 “累了吧?以后啊,這樣的時候還多的是,說實(shí)話,身子弱些的,都未必能撐下來,”郭氏從丫鬟手里拿過涼帕子遞給楊驕,“快擦擦汗,這萬壽節(jié)一過,你也可以好好歇歇了?!?/br> 楊驕?zhǔn)强梢院煤眯?,而郭氏的任?wù)才是剛剛開始,今天她一直陪在姜太后跟前,已經(jīng)大概摸清楚了姜太后的打算,只怕用不了兩個月,周承輝的親事就會被提上日程了,今天這次,也不過是先大面兒上過一遍,之后身家背景,甚至在族里的口碑,平時的為人行事,都要一樣樣的查上幾遍,這期間,往宮里來給兩宮請安,是再尋常不過的了。 “你以前就常跟我進(jìn)宮,兩宮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是什么樣的性子,她們都是知道的,原本她們就喜歡你這種活潑的,這兩年你漸大了,越發(fā)的懂事了,太后提起你的時候,可只有夸的,”自己的孫女兒,怎么看都是最好的,這點(diǎn)兒信心,郭氏還是有的。 可惜挑皇子妃,可不僅僅是得了兩宮的喜歡便可以的,就算是兩宮,常常也不是一條心,楊驕輕輕嘆了口氣,卻不想叫祖母為自己擔(dān)心,笑道,“我知道了,一切有祖母呢,孫女兒只管在家里呆著就好?!?/br> “一切有祖母呢,”郭氏輕輕撫了撫楊驕的垂下的碎發(fā),隨口問道,“我聽仁皖說,你們?nèi)透呦壬握?,遇見靖國公了??/br> 楊驕在高家宅子里遇到周承輝的事,回來并沒有告訴郭氏,不是她有意瞞著,而是周承輝對自己說的話,做的事,叫她實(shí)在無法開口,現(xiàn)在被郭氏問起,心里不由暗罵哥哥楊仁皖管不住自己的嘴,“是,剛好靖國公叫人搬了家什過去,說是要盡做學(xué)生的孝心。” 自己不過是一問,孫女兒的臉卻紅的跟要燒著了似的,郭氏心里一笑,“靖國公跟皇上還有太子的性子都不一樣,也不知道隨了誰了,倒是一張?zhí)鹱?,這心眼兒也夠數(shù)?!?/br> 可不是好聽的話張嘴就來么?楊驕想點(diǎn)頭,可又怕郭氏問她,只得垂了頭不語。 雖然楊驕沒有回答她的話,但郭氏還是看出來,孫女兒對周承輝還是滿意的,孫女兒動了心,好也不好,沒有哪個真心疼女兒的人,不希望家里的女兒能尋個稱心如意的人家兒,可是孫女兒要嫁的偏偏是周承輝,心里只裝著一個女人,獨(dú)寵一人的皇帝,郭氏可從來沒有見過,尤其還是獨(dú)寵中宮,這孫女兒若是動了心…… “想來你心里也有數(shù)了,看著見駕的人不少,雖然并不是全給國公準(zhǔn)備的,可我猜著這次兩宮的意思,只怕不會只定一個太孫妃,”郭氏覺得有些殘酷的現(xiàn)實(shí),還是叫她一早就清楚的好,兩情相悅固然好,可是皇家的真情又能維持幾天?當(dāng)初阮星那樣的女子,陪在建安帝身邊時,千好萬好,等人去了,不照樣出了個寵冠后宮的顧氏? 姜太后一回到慈寧宮,便將鄭皇后叫到身邊,“那韓家丫頭是怎么回事?可查清楚了?是別人有意安排的……” 這個倒還真不是,鄭皇后凝眉道,“聽小太監(jiān)說,姓韓的丫頭就是一個人在興慶宮外頭瞎轉(zhuǎn),”她嘴角滑過一抹鄙夷,“想來也是準(zhǔn)備尋一些機(jī)遇,”也就是為了防著那些攀高枝兒的姑娘,鄭皇后一早就將這宮里宮外盯緊了,而且今天不論宗親還是朝臣也都不會往興慶宮里來,沒想到,這韓書雪到底是不甘心。 “皇上出去更衣,不知道怎么的,兩人就遇上了,那韓書雪好像還讀過幾本經(jīng)書,”鄭皇后臉上閃過一絲難堪,“皇上恰又再服了仙丹,心里急躁?!?/br> “哼,真是個賤胚子,”姜太后擺擺手不愿意再聽下去,“行了,到底是韓家的姑娘,人家愿意入宮服侍皇上,你也不能太小氣了,一個位份還是要給的?!?/br> 位份要給,可是這韓書雪這一招到底不足為外人道,給的太高了,也等于是叫人生了幸進(jìn)之心,“今天的事兒到底不場面,若是她回來了,臣妾還可以叫人帶了旨意到韓家去,算是禮了聘入宮的,以韓家的名望,給個昭儀也無不可,可是這人已經(jīng)進(jìn)了無極宮……” “什么昭儀,就像你說的,這個頭兒不能開,既然會讀書,就封個才人算了,哼,”有才無德的之輩,不過是給皇帝解悶兒的玩意兒罷了,姜太后不等鄭皇后說完,揚(yáng)聲道。 “是,臣妾這就叫人傳旨,順便將韓才人一應(yīng)的供奉都叫人送到無極宮去,”不論是昭儀還是才人,對于鄭皇后來說,都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實(shí)這些年前,宮里也沒有進(jìn)新人了,等萬壽節(jié)過了,臣妾叫賢妃設(shè)個小宴,賀一賀韓才人?!?/br> 老康王妃曲氏是被姜太后一路挽著手到慈寧宮來的,她原是不打算聽這種事的,偏姜太后跟鄭后頭,壓根兒都不避人,也是韓家的女兒太輕浮了些,想想也是,這才人,想升到一宮主位,且有年頭兒呢,曲氏心下微嗤,就建安帝那成天服用丹藥的身子,韓書雪有沒有機(jī)會還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