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wěn)住,我們能分手![快穿]_分節(jié)閱讀_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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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諾軟綿綿地靠在穆辰軻的懷里,心里卻忍不住腹誹:當然是叫救護車,光哭又什么用啊! “去找一條毛毯來,”穆辰軻像是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聲音卻仍舊抖得厲害,“我開車送他去醫(yī)院?!?/br> 女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高跟鞋戳在地板上引起一陣難聽的噪音。 嬰諾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但光是聽聲音就覺得好感度不高,他撇撇嘴,終于扛不住地陷入了昏睡。 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嬰諾再一次夢到了秦淵,只不過這個夢里的秦淵異常的溫柔,會輕輕吮吸著他的耳垂喊他寶貝。 嬰諾默默在睡夢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正想將男人推開之際,卻聞到了對方身上有種淡淡的煙草味道。 為什么會有這種味道呢? 嬰諾覺得匪夷所思,秦淵明明不抽煙的。 “宿主大人您醒了嗎?”小天使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自己太過聒噪而打擾了病人的休息。 嬰諾還沉浸那股煙味兒中無法自拔,過了半晌才輕輕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回過神道,“嗯......醒了。” “您覺得哪里不舒服嗎?”小天使還是很緊張的口氣,興許是被剛才有些血腥的場面嚇著了。 除了整個左手臂都處于酥麻狀態(tài),嬰諾覺得自己的身體并沒有什么異常,只是腦海里還是和昏迷前一樣亂成一團漿糊,關(guān)于這具身體的記憶也是支離破碎的,無論如何也拼湊不完整。 “我的精神......是不是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嬰諾覺察出不對勁,臉上露出有點郁悶的表情。 他隱約猜到了,這個世界的原主多半是個精神病。 小天使猶豫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其實只是自閉癥而已啦,不發(fā)病的時候和別人家正常的小孩兒一樣!巨可愛,巨軟萌!” 嬰諾任命般嘆了口氣,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著自己所處的病房:“既然我現(xiàn)在腦子不清楚,就只能靠你幫我回憶一下眼下是個什么情況了?!?/br> 小天使高興地“嗯”了一聲,調(diào)出資料庫聲情并茂地念起來。 原主名叫穆青木,是黔周市的房產(chǎn)大亨穆向遠的老來子,從小雖然過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少生活,卻絲毫沒有紈绔子弟的壞習氣,他性子單純,喜歡交朋友,在學校里拿著一等獎學金,可謂是一個優(yōu)秀到耀眼的男孩子。 只不過這一切,在穆青木遇上了一個叫趙昱寧的警察開始發(fā)生轉(zhuǎn)變。 穆青木在高中的時候遭遇過一次綁架,兩個綁匪只為財不要命,在拿到穆家全額的贖金之后就昧著良心準備撕票,而那時,就是趙昱寧假扮成送餐員混進了那間地下室,然后在緊要關(guān)頭救了穆青木一命。 在沖突爆發(fā)時趙昱寧將他扯到自己身后的瞬間,穆青木覺得自己的心跳幾乎停止了,那種前所未有的強烈觸動令他滿心震撼,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穆青木喜歡上了這個年輕的警察,像一只勇往直前不管不顧的飛蛾,悶著頭就往有光源的地方使勁兒飛去。 穆青木被成功解救后,繼續(xù)回到學校上學,看上去似乎和過去沒什么不同,但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栽了進去。 因為年齡還未滿十八歲,穆青木便悄咪咪地在背地里搞起了暗戀,時不時制造點麻煩出現(xiàn)在警局,就是為了能和趙警官多見幾面。時間轉(zhuǎn)眼過了大半年,趙警官卻自始至終都將他當成弟弟看待,每次見面也都是像哄孩子一樣給他買糖吃。 然而世事無常,就在穆青木開始一本正經(jīng)地懷疑自己是不是用錯了追人的方法時,趙昱寧卻無緣無故地失蹤了。 趙昱寧失蹤的第一個月,警察局的人說他只是去執(zhí)行公務(wù),穆青木心里著急卻也乖乖在家等著,然而這么一等就等了將近半年,最后卻得到他因公殉職的消息。 這對于穆青木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從那之后的每一天夜晚,他都會夢到趙昱寧沾滿鮮血的臉,夢到對方傷痕累累地躺在地上喘息,拼盡全力伸出一只手向他求救:“小木......” 穆青木無聲流淚,只是他的雙腿卻僵硬得卻無法挪動一步,整整一個月,他夜夜都要眼睜睜地看到趙昱寧在自己面前死去,那種壓抑到極致的痛苦終于讓他的精神徹底崩潰,像是死到臨頭的人把自己裝進了墳?zāi)?,別人走不進去,自己走不出來。 這種狀態(tài)一直維持到了半年前,直到穆青木的母親馮白露因為肺部腫瘤住院才喚醒了他的意識,來自親情的溫暖至少讓他不會一門心思尋死。 “那穆青木這次尋死是因為什么?”嬰諾覺得這個世界的信息量有點大,有點懵逼地問道,“自閉癥又犯了嗎?” 小天使有些可惜地點點頭,“原本穆青木已經(jīng)基本康復(fù)了,但是穆家上下對于他的病太過謹小慎微,平時限制人身自由也就算了,甚至不愿意讓他繼續(xù)上大學......于是穆青木就被壓制得再次發(fā)病,渾渾噩噩之間就在浴室里割了腕?!?/br> 嬰諾揚起被裹成粽子的左手看了看,也許是麻醉的效果逐漸消退了,他疼得忍不住擰起了眉毛,“所以呢?按照劇情接下來我該怎么做?” “宿主大人,”小天使突然嚴肅起來,口氣神秘兮兮的:“這個世界沒有劇情線,包括我們系統(tǒng)也無法知道劇情的走向,一切都只能靠您自己了!” 嬰諾:“......” 腦子經(jīng)常不好使也就算了,竟然連個行動指南都沒有。 病房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穆辰軻推開門走進來,后面跟著一對步履匆匆的夫婦。 中年男人是穆青木的父親穆向遠,他的眉毛緊蹙,面頰上雖然帶著歲月刻下的溝壑,但因為身上那股馳騁商場所積淀下來的氣場而給人一種強勢的感覺。站在他身邊哭哭啼啼的女人是穆青木的母親馮白露,她是穆向遠的第二任老婆,當時因為懷了穆青木而正式嫁進穆家,人長得年輕又漂亮,只不過現(xiàn)在因為昨晚哭了半宿而滿臉浮腫,看上去有些狼狽。 嬰諾不由啞然,昨晚一直在他耳邊尖叫的女人竟然就是原主的親媽。 “小木,”穆辰軻坐到病床前摸了摸嬰諾的頭發(fā),“還記得爸爸mama嗎?” 穆青木每次發(fā)病時都會陷入自我封閉世界,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也感受不到光源,只會將自己蜷縮成一團,躲在暗無天日的角落里。每次恢復(fù)過來時腦子里的記憶也是雜亂無章的,經(jīng)常連自己叫什么都記不清。 但這次發(fā)病似乎恢復(fù)得很迅速,隨著體內(nèi)的藥物發(fā)揮作用,嬰諾的記憶在正在以蝸牛爬行般的速度重新清晰起來:“爸爸,mama。” 少年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整個人瘦的像是個紙人一樣,但只要他的神志清楚,在見到自己的親人時都會下意識露出輕松乖巧的笑容,盡管那雙眸子里的哀傷和絕望無所遁形,但他就是很執(zhí)著地掩藏自己的情緒,因為他不想讓他們?yōu)樽约簱摹?/br> “爸爸mama同意你繼續(xù)上大學了,”穆辰軻笑起來,明明看著冷峻漠然的男人竟然可以露出這樣溫柔的神色來,“你之前說想要搬出去住,我們也都依你。” 嬰諾還沒有想起這段記憶,只是因為驚訝而微微睜大了眼睛。 他本以為原主是個內(nèi)心敏感而逆來順受的陰郁小少爺,可聽自家大哥這么說,他其實是個很有主見并且執(zhí)拗的孩子。 “但是你也要答應(yīng)我們的要求,”穆向遠疲乏地揉了揉眉心,他在商場上向來都是無往不利所向披靡,但這個小兒子卻似乎要磨光他的銳氣,幾乎讓他費盡了心神,“你要每隔三小時就給我們打電話保平安,無論身體還是心理只要有一點點不對勁都要及時通知我們,你哥哥會安排醫(yī)護人員住在附近?!?/br> 嬰諾點了點頭,以他一個外人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這已經(jīng)是一個父親對于自己患有自閉癥兒子的最大讓步。 “小木要乖乖的,”馮白露蹲在病床前,眼淚又開始肆無忌憚地流,眼睛都已經(jīng)腫成了核桃,“你再來這么一回mama會死的,真的,mama會死......” 不知是為什么,嬰諾心里不太好受,總覺得這個女人有點怪怪的。 穆向遠狠狠地皺了下眉,將馮白露拉到一邊去,給剛剛走進來的醫(yī)生護士騰出空間。 經(jīng)過一番檢查,嬰諾的身體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礙,被割破的手腕只是需要長時間靜養(yǎng)便能夠完全恢復(fù),因為傷口并沒有傷及重要的筋脈,所以以后并不會影響左手的靈活度。 當天晚上,穆青木的心理醫(yī)生白雙林為他進行了心理健康測評,結(jié)果卻令人出乎意料,仿佛經(jīng)歷了這么一次死里逃生,穆青木體內(nèi)的壓抑情緒得到了充分地釋放,對于死亡的心態(tài)也逐漸發(fā)生了轉(zhuǎn)變,那時候白雙林驚喜地看著嬰諾,笑吟吟地說你馬上就可以康復(fù)了。 穆家上下如釋重負,整個病房的氣氛都變得輕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