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生氣
男子氣概?這么說來錢毓叡也很有女子氣概,虧了她有這份心氣,不然他也沒有機會。 嫉妒嗎?嫉妒。 即使沒有感情也能忍受,即使兩人相對無言也能接受。那他算什么?他有這么差勁嗎?差勁到讓她難以啟齒曾經的關系,差勁到永遠被視為備選答案,還只是存在若有若無的被選跡象。 他也有一身傲骨想較勁,他恨不得沖到她面前問她,錢毓叡你敢說你對我無半分私情嗎? 可惜了,她敢。 在她面前一切較勁都是白費,有些事她做的出第一次,第二次只會更得心應手。 放下吧,要用時間來證明愛,還得浪費多少時間。他早等夠了,不被愛又會怎樣呢,他敢這么和她賭一輩子,即使一輩子不被愛他也可以忍受,他愿意忍受。 錢毓叡今天也不守夜,七點多天暗下來后頻頻望向窗外,徐文謙看出了她毫不遮掩的意圖,順她的意開口讓她回家。 電梯里人很多,她上來得晚就站在門口,到一樓時正要跨步出門就被扯住了胳膊。 “我有事要說,先去車庫。” 錢毓叡下意識回頭。下班時間,許晟一已經脫去了白大褂,今天穿搭很年輕,白色內搭套一件軍綠色沖鋒衣,不知道還以為是大學生呢。 在一樓下電梯的人很多,她站在門口不動,被人潮推動得站不穩(wěn)。搭在手臂上手掌改握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往里帶。 “什么事?” 許晟一沒說話,指了指電梯上的提示語。 “電梯內不能隨意討論患者病情” 錢毓叡噤了聲,隨著他后退到電梯的最后面。紅色數字跳動變換成負數,埋在記憶深處的片段被醒目的數字刺激憶起。小時候常聽的恐怖故事里就有醫(yī)院負層的太平間,以為早已忘記的故事情節(jié)此刻在腦海里上演。 都怪許晟一要她下來。 此刻他們背靠在電梯壁,退無可退,醫(yī)院的電梯不能站在最后面的,如果前面的人已經……… 錢毓叡沒發(fā)現她邏輯里的漏洞,為什么許晟一一定是真的呢?大概在她的心里,他是可信之人。 她努力讓自己面上鎮(zhèn)定,眼皮半闔,擋住流露出的不安,調整呼吸節(jié)奏。 京醫(yī)地下也有不少層,層層都開門,錢毓叡不知道其中構造,深怕哪層開門的是太平間,一到電梯門開門的瞬間就拿起手機刷新消息。 “有重要的消息?” “嗯?” “電梯里信號不好也不用一開門就刷吧?”是和他一起不自在吧,他就這么讓她不舒服? “哦?!彼l(fā)現有人和她說話能轉移注意力清一清腦中恐怖的畫面,于是絞盡腦汁和他交談,聊一些既不冒犯又不曖昧的話題。 “親戚家有孩子在京高嗎?”好話題,主角變成了別的人。 “就在你教的二十班?!彼囊伤窃囂剿€是真沒去了解過他那天是給誰開家長會。 “是嗎?叫什么名字?” “怎么,要開小灶嗎?” “你幫了我這么大個忙,多關照幾分也是應該的?!?/br> “堂姐家的孩子,讓他自己混著吧,沒什么好關照的。走了” 負四層到了,車庫照明系統(tǒng)做的簡略,出了電梯猛 然闖進一片黑暗,光線的昏暗變換讓眼睛難以適應。 許晟一方向感很好,不過在醫(yī)院待了這么久,方位也該摸透了。出了門后向右轉走了幾步,摁下車鑰匙,一輛車發(fā)出響聲解鎖。 “上車說,這兒太黑了?!?/br> 兩人落座后,車落了鎖。 “要問你男朋友的事?” “不是你叫我來的?” “我說的你肯定不愛聽,你先問吧。” “他真沒事?”許晟一三番兩次搞這一招,錢毓叡都擔心徐文謙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要給一個循序漸進的接受過程。 “沒事?!?/br> “那你有事嗎?” “有,什么時候和他分手?!避噧鹊目諝庠诖丝瘫鶅觯諊档搅藰O點。 “??” “不要舍不得,我能給你的比他更多,你該得到更多?!彼霃乃穆曇衾锫牫鐾嫘Φ囊馕?,可并沒有,他壓低了音調在黑暗里認真地訴說,似是真要比個高低。 “我沒和他談戀愛,開門我要下車了。” “不,行?!币蛔忠活D。 “你到底有什么事?” “什么時候和他分手?” “神經病,放我下去!” 錢毓叡扭身要搶他手里的車鑰匙,被他舉起拋到后座。 “暫時不分手也行,但你也得和我談?!?/br> “首先我沒談戀愛,其次我有要交往的對象,不 是 你?!?/br> “不是我你還想是誰?” “關你什么事?”錢毓叡懊惱地抓了一把頭發(fā)往后捋,一腳踹向車門。 她不是不能接受許晟一,她是接受不了這樣被脅迫著做決定,誰也不行。她要和誰談戀愛和誰結婚是她自己的事,能為她做主的人都不在了,也別想再有人能替她選擇。 許晟一沒見過她這樣發(fā)火。 “你不要這樣生氣?!?/br> “怎樣生氣?踹了你車知道心疼了?” “心疼你?!?/br> “你還有什么話?分手談戀愛什么的就不用說了,你是醫(yī)生我不是病人,你管不到我身上。” 許晟一聽完這話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往頭上涌,不關他的事,她說了很多遍。 一字一句都刻在他心上,是他先不管的嗎?是她一走了之結束了他們的關系,她為什么可以這么輕易說出傷人的話。 他們本來不是親密無間不分你我的戀人嗎?他沒說結束為什么不關他的事?他偏要管。 他捏過錢毓叡的后頸,把她往自己身上帶,唇瓣挨過她的嘴角,被他扶正位置對上嘴唇,強行逼迫張開嘴。 落下的吻要把她燃成灰燼似的熾熱guntang,門齒毫不客氣地撕咬她的舌尖,捏在后頸的手挪到耳垂上凌虐般的蹂躪揉捏耳珠。錢毓叡吃痛狠推他的肩膀卻推不開,反倒被另一只手緊緊箍住腰身,使她不能后退分毫。 “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br> …… “不談戀愛也可以,還有別的辦法?!?/br> …… 他的氣息縈繞在鼻尖,熟悉到想哭,明明是因為他才委屈,為什么下意識想要他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