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天臺
“我不會那樣做的,不會拒絕你,不會覺得你浪費時間,不會讓你傷心的?!?/br> 手腕被他牽起,鄭重落下一吻,吻著吻著就變了味,那一層薄薄的皮膚被叼起來廝磨吮吸含在唇齒之間。 “喂!” 皮下血管堵塞血液聚集于一處,時間越延后痛感越強烈。 “但是你這么做了,我很生氣?!?/br> 再吐出來時,手腕上宛如盛開了一朵艷麗的花,紅里發(fā)紫。 親完手腕又來親嘴,不知道是什么順序。唇縫被蹭舔,錢毓叡拒不配合張開嘴,被察覺到后咬住下唇吮,被迫承受他的動作。 牙關被撬開后舌頭急不可耐地進去亂攪了一番,重重擦過上顎的軟rou,唇舌摩擦地發(fā)痛。 骨子里的惡劣性子終是難改,上高中的時候也這樣,唯一改變是現(xiàn)在動起手來更嫻熟了。 那時候吵起架來錢毓叡就軟多了,憋著氣也會去見他和他一起上下學,最后的倔強就是一句話也不說個路上偷偷翻他白眼。 具體不記得是什么時候了,有一次可能是真的吵得很激烈,戰(zhàn)線從前一天晚上拉到第二天晚自習,中午吃飯錢毓叡都沒有等他一起讓他撲了空,晚上大概率也是要一個人回去。 錢毓叡自我標榜對這種小打小鬧的戀愛不會投入太多心思,順著就順著,她為許晟一提供情緒價值的前提是許晟一能為她提供更多。 吵架這種事情最好是盡力避免,太消耗精力,但如果避無可避的發(fā)生了她也樂于解決,不過需要一個最佳時機收獲事半功倍的效果。 晚自習正在死摳文綜題目字眼的時候,藏在書包里的手機震動了幾下??窗嗬蠋煯敃r不在班上,但是攝像頭還開著巡邏老師說不定馬上經(jīng)過,她也不能立刻摸出來調靜音。 思路被打斷,再怎么也集中不到題目上,本來就窩著一股火,嗡嗡的聲音早已暫停卻還像一直環(huán)繞在她的耳邊,又擔心它下次不合時宜地響鈴,幾種糾結交雜下,她讓同桌幫忙打掩護自己蹲到桌子下調靜音。 消息框爭先恐后地跳動出來都被一一略過,按下靜音鍵后覺得世界都通透了。這時一條擾亂心情的消息蹦了出來。 “來天臺?!?/br> 就三個字,來自許晟一。 后來錢毓叡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太給他面子了,說什么應什么,偷摸揣著手機往天臺爬,路上為了防著巡查老師連聲控燈都不敢叫亮,一步一步摸著上樓梯。 上了天臺就看到他背對著門的身影,風蕭蕭吹在校服外套上人影都顫了幾分,看起來很裝但夠帥。 她向前走了幾步靠近他,“叫我來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你不都來了?!?/br> 越靠近越能嗅到煙味,她一直討厭煙味。對她這種嗅覺靈敏的人來說火苗躍上煙卷的瞬間,濃密的煙味混著油味就鉆進她的肺腑,頭發(fā)衣服上也少不了沾上味道。 “你抽煙了?”她頓住了腳步,站在原地不動身了。 好像無論是在哪個年代抽煙對學生來說都是一種走向成熟的標志,尤其是男生,似乎能從煙味里參透出人生的走向。 抽煙這事可大可小,錢毓叡不喜歡,但他要真抽了又管不了他,與其改變不如重新選一個不抽的。 “你來檢查?” 他上前湊近了,錢毓叡后退幾步和他隔開距離,“不用了?!?/br> “必須檢查,免得冤枉了我?!?/br> 他按住錢毓叡的肩頭,膝蓋蹲了蹲,兩人身高持平。 “聞一聞?” 聞哪去?聞嘴里去?愛抽抽你的去。 錢毓叡敷衍地聳了聳鼻子作勢在嗅探。 “你這樣怎么聞的到?” 死較勁。 “伸手?!币钦娉闊熈耸稚系奈兜啦烹y清理,他一個勁讓她聞他領口是打的什么主意。 許晟一以為是她給臺階下要牽手,忙不迭把她的手包住攥手心里。 “不是這個意思,你把手伸出來我聞一下?!彼κ謷暝藘上聼o果,就拉著他的手放到臉側,微微偏頭認真地嗅聞。 剛在做的練習冊味道很重,兩只手握在一起她倒只聞的出練習冊的味道,與味道偕同前來的是記憶,幾行題目立刻浮現(xiàn)在眼前。 手背聞不出來,錢毓叡調整了角度,把手指湊到跟前,鼻尖時不時輕輕癢癢擦過他的指節(jié),上唇都快吻上指甲,呼吸如藤蔓般纏繞得他動彈不得。他好不容易才站直了身體,低頭看她的腦袋在胸前微微晃動。 很認真,很可愛。 許晟一不是左撇子,左手就沒有檢查的必要,她晃了晃他的手表示檢查完畢。 “錯判了吧,怎么補償?” “你想怎么補償?” “簡單。” 他試探性地輕啄了下錢毓叡的嘴唇,接收到她的反應后慢悠悠地開始下一步行動。一吻又一吻落在嘴唇的不同位置,動作輕柔的像羽毛,等她徹底放下了戒備則狠狠咬住她的下唇。秋冬季風躁空氣干,嘴唇容易裂,他這一咬在錢毓叡嘴唇上破了個不起眼的小口,其實也不疼,就是幾滴血珠從傷口滲出來的時候鐵銹味蔓延到了口腔中。 “流血了!” 嘴唇被堵住,說出的話都含含混混,他像沒聽見一樣用舌尖舔舐著傷口,腥咸的味道被他的舌卷入口中。 又起風了,她背對著風口,別在耳后的碎發(fā)被吹到臉側撓癢,發(fā)尾掃在許晟一的臉上隨著風晃動,勾的心里也癢。他還有閑工夫捏她的臉,臉頰rou在指縫里溜來溜去,心里哪還有什么火氣。 他是生手不知道還可以做的更過分,血珠停止?jié)B出后他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別處,手指夾起臉頰rou輕咬了上去,只是叼在口中,不疼。錢毓叡適應后因害怕瞇起的眼也敢睜大了,還以為他又會多壞呢。 手還牽在一起,最后定格的記憶是手心傳遞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