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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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風(fēng)鉞知道江臣的目的,對他點點頭,就和其他人一起出去了。 楊老坐在輪椅上,雖然比苗老先生瘦了許多,但笑容卻很相似,同樣的慈祥,“你想和我說什么?” 江臣選擇開門見山道:“楊老,我今天過來,是受人所托?!?/br> “哦?”楊老先生以為是生意上的事情,笑容不變:“是我認(rèn)識的人嗎?叫什么名字?” “苗揚?!?/br> 這個名字一落地,楊老表情就微微變了,他手撐在輪椅上,顯得有些激動,臀腿都離了椅子幾厘米,“他……他找你、他在哪里?想要你和我說什么?” 江臣快走幾步,將不穩(wěn)的楊老扶住,等他再次坐會輪椅,才回答道:“苗爺爺就在燕市,這次讓我找您,是為了苗苗的事情?!?/br> 楊老一愣,恍惚了幾秒鐘,才點點頭:“他身體怎么樣?苗苗呢?她是不是上學(xué)了?都好久沒見過哪個孩子了,還記得上次見她,她還不會說話呢?!?/br> 江臣看出楊老先生是真的關(guān)心苗老也是真的關(guān)心苗苗,眼底露出幾分真實的笑意:“苗苗現(xiàn)在已經(jīng)上二年級了,她成績很不錯,也非常懂事?!?/br> “好好好……”楊老看向江臣,想多聽一些,可也很敏銳的察覺到了江臣剛剛有意跳過的話題,神色一變:“我哥、你苗爺爺身體情況怎么樣?” 江臣頓了頓,實話實說:“苗爺爺昨天摔了一跤,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醫(yī)生說沒有什么大礙,但是……他讓我找您?!?/br> 似乎根本沒有邏輯的轉(zhuǎn)折,楊老卻聽懂了,他眼眶一熱,手搭在輪椅上,cao縱著輪椅往外走,“帶我去看看他?!?/br> 江臣扶住輪椅,緩聲道:“今天是那您的壽宴,現(xiàn)在……” 楊老先生搖頭:“什么壽宴,自從……我已經(jīng)十年沒辦過壽宴了,這場壽宴是為了什么,樓下的人都很清楚,我在不在不重要。” 江臣雖然是來和楊老說苗老先生的事情,可也沒想過讓人家壽宴還沒正式開始就把主人帶走,何況沒有提前和苗老先生打一聲招呼就這樣直接帶楊老過去,也并不合適。 “你說得對……”楊老已經(jīng)從激動中緩過神來,仔細(xì)一思索也覺得不應(yīng)該這樣貿(mào)然過去,他恢復(fù)了冷靜,笑容也露了出來,“小江,你能再和我說說他們的事情嗎?” 江臣沒有拒絕,直到宴會正式開始,他才從會客室離開。 楊老由生活助理推著回了房間,似乎要吃過藥再下樓,江臣先一步下來,沒在宴會廳看到時風(fēng)鉞,轉(zhuǎn)身去了花園,還沒知道到他,卻在經(jīng)過時聽到小會客廳時,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江臣腳步一頓,透過分吹起的窗簾,看到里面坐著的兩個中年男人,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們,揚輝的大兒子和三兒子。 “……今天跟著時家來的那個江臣,你見過沒有?”大腹便便的楊老大端著酒杯,轉(zhuǎn)頭問正在點煙的楊老三。 楊老三吸了口煙,吞云吐霧:“沒看見?!?/br> “我可是聽說你拿了人家公司準(zhǔn)備推上市的軟件,專門搞了個項目小組破解,現(xiàn)在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楊老三漫不經(jīng)心道:“就那樣?!?/br> “沒破解出來?”楊老大皺了下眉頭:“你可是和爸保證了,五年之內(nèi)要出成果的,那成果可不是你隨便研究出來個人工智能就能讓爸服氣,你不會不知道吧?這個江臣你可別小看他,我聽人說他現(xiàn)在還沒畢業(yè)就就已經(jīng)在軍研所工作了,而且背后站著賀家,今天和時潛他們一起過來,說不定還有時家的關(guān)系,市場真的被他占了,到最后咱們就只有喝湯的份了?!?/br> 楊老三不以為意:“那也得他能占?!?/br> 楊老大一聽就知道他有招,立刻問道:“什么意思?你有法子?” 楊老三笑了聲:“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毛頭小子,搭個草臺班子公司想要和我爭,笑話?!?/br> “我可是聽說人家上市時間就是幾天后?!睏罾洗蟛恢罈罾先惺裁粗饕?,卻還是提醒道:“還有他可是賀家人,你要做什么就做得干凈一點,別讓人抓了把柄,爸本來就對我們倆有意見,咱們得小心點?!?/br> “得了。”楊老三擺手,語氣不屑:“我早就布置好了,他那軟件雖然我沒破譯出全部,但是該有的都有了,到時候一個剽竊大出氣,你覺得他一個都不姓賀的大學(xué)生還能翻出什么花樣?!?/br> “剽竊?”楊老大想了想,覺得是個好方法,但還是覺得不對:“我可聽說他那軟件該申請的專利都申請了,你安個剽竊也得有人相信啊?!?/br> “我管別人信不信?!睏罾先湫σ宦暎骸爸灰成狭诉@名聲,在調(diào)查清楚之前他的軟件就上不了市,他一個二十幾個人的小公司能撐多久?我查過了,他們那公司注冊資金都沒到一百萬,這么長時間除了和李楠楓那家伙合作的項目,根本沒有進(jìn)項,到時候軟件上市一直被拖著,沒有資金回籠,過不了幾天就倒閉了,誰還追究他真的剽竊還是假的剽竊?!?/br> “那賀家……” “嘖?!睏罾先霚缡掷锏臒?,站起來道:“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放心吧,我的人掃尾可是干凈得很,和你十年前那處處都是破綻馬腳的不一樣。” 楊老大被他一懟,雖然滿眼怒火,卻也閉緊嘴沒有說話了。 自從十年前那場事故之后,他在這個家里的地位已經(jīng)連隱形人都不如,之前還只是被趕出了公司,現(xiàn)在連分紅都已經(jīng)不給他了,家里家用要花錢還得問兩個弟弟要,伸手要錢就已經(jīng)低人一等了,他哪里還敢反駁。 楊老三也知道楊老大不敢再和他說下去,彈了彈袖子上的煙灰,往外走:“馬上就吃飯了,里面人都等著呢,走吧?!?/br> 還沒等楊老三走到門口,跟著起身的的楊老三就看到了站在窗外的人,他腳步一停,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才驚訝地提高音量道:“江臣!” 楊老三被他拔高的聲音刺得皺緊眉頭,轉(zhuǎn)身看到窗簾后神色淡漠站著的年輕人,到嘴邊的訓(xùn)斥轉(zhuǎn)了個彎,不陰不陽地道:“到底是成年了才認(rèn)回賀家,沒有一點教養(yǎng),在窗外偷聽人講話也不羞不臊?!?/br> 江臣上前半步,刷的拉開窗簾,光明正大地面對這屋內(nèi)的兩個男人,平靜坦蕩:“聽到長輩說話確實應(yīng)該避讓一些,不過有些人不配被稱作長輩,我也沒必要這么禮貌了?!?/br> 楊老三表情一沉,往窗邊走了兩步,陰沉沉道:“這是就是你那養(yǎng)父母的教養(yǎng)?” 江臣眸底冰寒,“哪怕是對罵,最基本的禮貌也是不提起他人父母,何況我們只是聊聊天,楊叔叔,您是不是從小學(xué)開始就缺了思想品德課,不然怎么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知道呢?” 這是江臣第一次如此對長輩說話,之前哪怕是面對楊天賜,他也沒有這樣過。 果然,楊老三也沒想到江臣竟然敢這樣明目張膽地罵他,雖然沒帶一個臟字,可還是讓他青了臉。 “我記得發(fā)出的邀請函里沒有賀家人,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楊老三瞪了他幾秒,;冷笑一聲掏出手機(jī),快捷鍵撥通了保鏢的電話,“這里有混進(jìn)來的人,立刻過來把他給我趕出去?!?/br> 江臣沒回答,視線卻越過了楊老三,看向了他的身后。 “你要趕誰出去?” 蒼老熟悉的嗓音從背后響起,楊老三神色微變,立即回了頭,“爸?!?/br> 楊老目光從見他進(jìn)來就畏縮進(jìn)角落里的大兒子身上移到剛剛語氣囂張充滿惡意的小兒子身上,臉色非常難看。 楊老三暗自道了聲倒霉,卻也不慌,三兩步走上前,想要接過生活助理手上的輪椅,顛倒黑白道:“我看家里來了個生面孔,也沒有邀請函,圈子里的小輩我基本上都見過,對他也沒什么印象,以為他是混進(jìn)來的,所以就讓保鏢把他趕走,免得等會兒打擾到您?!?/br> “你不認(rèn)識他?”楊老先生揮開他的手,抬頭緊緊盯著楊老三的眼睛,哪怕與正值壯年的兒子相比,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瘦小又虛弱,可渾身散發(fā)的氣勢卻壓得他仿佛才是弱勢的一方。 楊老三被自己的父親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盯著,背后冒出了一點兒冷汗,心底也有些打鼓。 老爺子這兩年基本上已經(jīng)不管公司的事情了,要不是這次他們兄弟三個提出一定要要辦這場壽宴,估計現(xiàn)在都還在s國修養(yǎng),應(yīng)該并不知道他公司針對江臣公司的小動作,何況他的事情做得隱蔽,應(yīng)該沒有露出什么馬腳。 這么一想,楊老三心底定了定,擠出一個笑:“我是真不認(rèn)識,咱們家?guī)讉€孩子也都不是這個年紀(jì),平時商場上也沒見過,我哪里會知道他是誰?!?/br> “不知道?”楊老先生重重拍了下輪椅扶手,厲聲道:“不知道你派人卡著人家產(chǎn)品上市,不知道你還下手對付人家公司!” 楊老三一愣,冷汗徹底冒了出來。 倒不是因為楊老知道了他對付江臣,而是他想到,如果就連這種小事他都知道的話,那么他公司的每一個決策,他的一舉一動,是不是一直都在楊老的眼皮子低下。 這么多年來,他以為他已經(jīng)慢慢放權(quán)了,其實卻根本沒有。 宴會馬上要開始,前菜都上了桌,宴會的主人卻沒有一根現(xiàn)身,察覺有異的客人們被這邊的動靜吸引,漸漸往這邊過來。 今天來慶賀楊老六十大壽的都是平時來往親密的家族或者合作緊密的合作伙伴,楊老三可不想在這些人面前被老爺子當(dāng)著面訓(xùn)斥,只能在臉上扯出笑來,企圖含混過去,又去推他的輪椅:“爸,您說什么呢,肯定是記錯了,我哪里對付過他的公司,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br> 楊老先生冷冷看他一眼,沒有他的示意,身后的生活助理根本不敢把輪椅交給楊老三。 當(dāng)著這么多客人的面,被自己親生父親下了面子,楊老三臉色也很不好看了,但他知道現(xiàn)在只能忍著,盡快把事情抹過去,免得等會兒面子里子都丟了。 “宴會馬上就開始了。”楊老三強(qiáng)行笑道:“既然那小朋友不是混進(jìn)來的,就讓他一起吃飯吧,爸您看,現(xiàn)在客人們都到齊了,咱們可不能餓著客人?!?/br> 楊老先生也不想早外人面前掀家丑,冷冷掃了一眼楊老大和楊老三,對還在窗外站著的江臣到:“小臣,快進(jìn)來,推爺爺過去?!?/br> ——剛剛在會客室里,得知苗老先生和苗苗通過江臣才從鄉(xiāng)下出來之后,他就對江臣的稱呼從“小江”變成了“小臣”,也不讓江臣叫他楊老,反而十分和藹地讓他跟著孫輩一起叫他爺爺,儼然將他當(dāng)做了喜愛的小輩。 江臣對這個稱呼沒什么反應(yīng),其他人的反應(yīng)卻各不一樣了,其中楊老三的表情最難看。 楊老先生的壽宴中式,宴會廳擺了五張圓桌,最前面是主桌,其他四桌兩桌兩桌擺放。江臣將楊老推到主位,就準(zhǔn)備去找時風(fēng)鉞,卻沒料到被他叫住。 “在我旁邊加張椅子?!睏罾虾皖亹偵骸靶〕迹妥谖遗赃叞??!?/br> 主桌上坐著的不是楊家人就是楊家的親戚,江臣一個之前和楊家沒有任何交際的年輕人坐在這里,絕對是引人矚目,而且有些尷尬。 江臣微笑著婉拒:“之前時伯伯說有話和我說,現(xiàn)在正在等我呢?!?/br> 楊老先生要的就是說這么一句話帶來的效果,也知道江臣不會也不合適坐下,聞言點點頭,和藹道:“那你過去吧,有什么事都和爺爺說,別拘束,把這里當(dāng)自己家?!?/br> 江臣笑了笑,向楊家其他人點了點頭,算作是打了招呼,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時風(fēng)鉞見他過來,嘴角勾起笑:“怎么怎么討人喜歡,一會兒不見,楊老都要把你當(dāng)成親孫子了。” 江臣白他,目光一掃,看到時風(fēng)鉞另一邊的的男生后愣了下:“尤久雨?” 尤久雨一直注意著江臣的動靜,見他看到他,眼睛一亮,輕輕點了點頭。 江臣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很久不見的尤久雨,笑了笑道:“好久不見啊?!?/br> “是有很久沒見了……”尤久雨一眨不眨地看著江臣的臉,臉頰微紅,笑意靦腆:“我二月份辦了一場演奏會,本來先要邀請你,但是聽說你寒假也要在實驗室工作,擔(dān)心會打攪你,就你沒有聯(lián)系你了?!?/br> 江臣沒想到當(dāng)初那個害羞怯場的小男孩,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獨立舉辦一場演奏會了,心底很為他高興:“恭喜你?!?/br> “謝謝。”尤久雨望著江臣,小聲道:“我下一場演奏會是明年一月,你那時候能抽出時間來參加嗎?” 江臣想了想,明年一月離現(xiàn)在還有半年時間,抽出一天時間看一場演奏會應(yīng)該是不難的,正要點頭,手就被人重重捏了一下,轉(zhuǎn)眸看去,旁邊的男人已經(jīng)陰沉了臉。 怎么了? 江臣疑惑的視線看過去,時風(fēng)鉞臉色更黑,抓著他的手,淡淡道:“我想吃魚?!?/br> 想吃魚怎么不自己夾? 江臣一腦門問號,但是直覺告訴他,不要問直接夾菜是更好的選擇。 一旁的時遨將一切看見眼底,有些唾棄自己小叔的小心眼,卻還是十分有眼色地把轉(zhuǎn)盤轉(zhuǎn)到了這邊,方便江臣夾魚。 白嫩的魚rou夾進(jìn)碗里,時風(fēng)鉞卻沒有動,微抬起下巴,一掃之前的懶散,有幾分矜持,壓低了嗓音,拖長了話尾:“有刺。” 乍然一聽,仿佛在撒嬌。 江臣眼皮一跳,仔細(xì)打量了一下時風(fēng)鉞,見他還是那副等待別人伺候的模樣,按下心底的怪異,幫他把魚刺剃了個干凈。 剃完看向他,看他還能有什么幺蛾子。 誰知,時風(fēng)鉞還真的有:“我手剛剛好像撞到了,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恨鐵不成鋼,備絕丟人的時潛用咳嗽,邊咳嗽還不忘邊瞪他,示意他閉上嘴。 時風(fēng)鉞撇了下嘴,只能夾起碗里的與放進(jìn)嘴里。 江臣見他乖乖吃東西,才想起剛剛還沒回復(fù)尤久雨,便微微傾身,看向他,剛準(zhǔn)備說話,視線就被人擋住了。 時風(fēng)鉞不轉(zhuǎn)桌子,依靠手長的優(yōu)勢,從桌對面夾了個蝦,在江臣往后靠時,又恢復(fù)本來的坐姿,把菜放進(jìn)江臣碗里,慢條斯理道:“楊老今天找的廚師做蝦一絕,嘗嘗?!?/br> 再次被打斷,江臣只能嘗一口,味道確實不錯。 “怎么樣?” “挺好吃的?!?/br> “還有更好的。”時風(fēng)鉞輕描淡寫道:“h國的青源海邊有一家餐館,每年只開業(yè)一個月,那里獨產(chǎn)的青源蝦只有一月才是最佳的捕撈季節(jié),過了時節(jié)就沒有那么極致的味道了。” 江臣隱約對這家店有些印象,好像是第一世的時候,沈旭還是誰提起過。 聞言,他有了些興趣:“找個時間,我們可以過去嘗一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