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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心肝?!蹦橙瞬灰樀墓αΤ蕩缀伪稊U張,“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和我說?!?/br> 安好嘆氣,踢踢腳邊的小石頭。 很多事情,她無法做到和閨蜜開口,和戀人或許也做不到。 但陸珂不一樣,他是她的戀人,也是她的朋友、老師,是全方位角色。 “我聽說了一件事?!?/br> 她把從宋智那邊得知的消息告訴給了陸珂,甚至包括安晟這幾年工作機器的狀態(tài),不知道是不是與這件事有關。 她不知道的是,這件事陸珂早就知道。 當初,陸珂就是通過從安家辭職的司機小劉那里得知江慧顏出軌,之后再把江慧顏擅自挪用公司公款的消息透露給安晟。 換句話說,那年在安家客廳上演的一場大戲就是由他引發(fā)的。 綠帽子這樣的事對一個男人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 陸珂有考慮這樣打破安晟的自尊和家庭,會不會太殘忍?畢竟他是安好的親生父親。 可在安家,除了安好和安銳,沒人真正顧念著親情。 更何況,如果讓江慧顏這顆毒瘤越養(yǎng)越大,順帶滋養(yǎng)著安茜不斷地找安好麻煩,早晚會釀成大禍。 所以,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 “我建議你裝作不知道。”陸珂說,“你爸爸和那個女人離婚那么久,事情已經(jīng)過去。而且你總得顧及安銳的心情和面子?!?/br> 安好也是這么想的。 所以,她根本也不會打聽什么又或者驗證什么,只是想起安晟,心里總有個疙瘩。 “至于你爸爸……”陸珂頓了下,“你覺得他會一點兒不知道嗎?” 安好心頭一顫。 對啊! 江慧顏撕破臉的時候,有說過類似的話,就是安晟不可能一點兒都不知道,只是為這面子而自欺欺人。 陸珂嘆口氣,繼續(xù)說:“我理解你的心情。在你心里,你對你爸爸始終存著一絲善念。既然這樣,時不時關心他就足夠了。別的,不重要?!?/br> 安好沉默了一會兒,抬頭,天空飄著的幾朵白云。 大大的,軟綿綿,像是棉花糖。 還記得她小時候和安晟他們一起搬到海城的那段日子,他有時抱著她去小花園,指著天空的云彩,和她說:“安安看,像不像棉花糖?” 她拍著手說像。 他們父女之間也是有過短暫的溫情的。 所以說,終究是剪不斷,理還亂。 她一面恨著安晟害死她的mama,一面又對父親充滿了渴望和感恩。 “我先回去看看吧,我已經(jīng)在水岸華庭了?!彼f。 陸珂說:“心里想什么就做什么。我永遠支持你,是你的后盾?!?/br> 安好笑了笑,“嗯?!?/br> *** 到了安家,安晟還沒有回來。 張阿姨出來迎安好,問了她最近的學習和生活,還說廚房準備了很多吃的,等走的時候都讓她帶走。 安好道謝。 來到客廳,她看著冷清到空曠的大房子,有點兒想象不出安晟每每工作回來看到這樣的場景是何心情。 張阿姨說:“快坐,我去拿點心和果汁?!?/br> 安好想說別那么麻煩,視線一瞥,看到客廳一塊地板裂開了。 張阿姨嘆氣,想了想,還是交代了出來:“上個禮拜夫人來了,和老爺大吵了一架。夫人拿起客廳原來放著的泰國象工藝品,狠狠地往地上砸,這才出了這么大的坑?!?/br> “砸地?”安好皺眉,“她回來做什么?又吵什么?” 張阿姨壓低聲音說:“是為了二小姐的事。二小姐不是上的什么藝術院校嗎?說是在學校里認識了個富二代,和人家談上了戀愛??蓻]想到富二代剛成年的時候就和門當戶對的小姐訂了婚。這事讓人家未婚妻知道了就去學校鬧。鬧了幾次,二小姐還是沒和人家斷。然后就……” 人家找人打斷了安茜的腿。 安茜為著這事就跟得了失心瘋一樣,在醫(yī)院不好好配合治療,每天喊著對方愛的是自己,有人嫉妒她,現(xiàn)在又來害她,她一定不會放過這些人。 “夫人過來找老爺要醫(yī)療費?!睆埌⒁陶f,“老爺一聽,就說夫人不會教育孩子,自己要去看看二小姐。夫人就反駁老爺沒資格說她,兩人掰扯起來,最后就……就這樣了?!?/br> 她指了指那塊地板。 安好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正想問問安茜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安晟回來了。 一眼看過去,他人又瘦了不少,頭上的白頭發(fā)越來越多,整個人沒有了以前那種帶著鋒芒的威儀。 “回來了。”他緩聲道。 安好點頭,默了會兒才說:“您工作一天累了,先去洗澡。張阿姨說待會兒才開飯呢?!?/br> 安晟回了聲“好”,向著樓梯走去。 望著他的背影,安好的心再次沉了沉。 有些事真的回不去,也改變不了,就像她永遠都無法原諒安晟,卻也永遠都無法磨滅他們的親情紐帶。 生活總是在矯情地繼續(xù),想活得快樂就不能為著過去而困著。 “爸。” 安晟猛地停住腳步,險些踉蹌。 他僵硬地扭過頭,應了一聲:“唉。” 安好笑笑,“我聽小銳說他過幾天要回家,想吃我做的可樂雞翅。那我也回來住幾天,您早點回家,我們好久沒一起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