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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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下嫁俗夫(重生) 作者:慕容狄狄 文案: 上一世,梅翩翩高嫁候門,深陷后宅爭寵斗艷,落個凄涼結(jié)局 重生回二八年華,官家設(shè)宴適婚男女相看 那最不入流的首富商賈奚風(fēng)渡也在其中 奚爺一襲繡錦紅衣,頭戴黃金冠,十指翡翠鴿血紅,腰墜金絲玲瓏玉 一個字,俗!二字,很俗!三字,特別俗!四字,俗不可耐! 再世為人,梅翩翩深知,眼前這個俗不可耐的男人才是她要的幸福 可這一程,奚爺實(shí)在惶恐,堂堂太師之女,竟死心塌地要嫁他這一商賈俗人 —————— 本著他不來我便往的原則,連定情物都是梅小姐腆著臉討來的 梅翩翩:“奚郎,既然你我已私訂終生,你可愿贈予信物,以表決心?” 奚爺張開修長十指,翡翠鴿血紅差點(diǎn)閃瞎眼,問她:“你要哪一個?” 內(nèi)容標(biāo)簽:甜文 爽文 主角:奚風(fēng)渡,梅翩翩 ┃ 配角:現(xiàn)言預(yù)收《覬覦你的美》 ┃ 其它:甜文,重生 一句話簡介:重生后,她寧嫁俗夫不入候門 ===================== 第1章 早春涼風(fēng)襲襲,卷著昨夜雨后泥土與落花的清香,遞進(jìn)垂下的簾內(nèi)。 簾邊垂著雙魚結(jié)的紅穗絲絲縷縷揚(yáng)起,給深院里的香閨增添了些許別致。 玉砌臺階響起嘈雜的腳步聲,天才將將破曉,窗外灰蒙蒙亮。 奴仆們魚貫而入,卷簾走進(jìn)內(nèi)室,朝著床榻里鼓囊囊的那一團(tuán)而去。 “二姐兒,該起來梳妝打扮了,您可別忘了今兒官家宴請,眾名門官眷,適婚的青年才俊都相邀在內(nèi),這相看的大好機(jī)會,得好好把握呀!” 貼身侍婢茉茉都晃了梅家二姐兒許久,這梅家二姐兒才懶洋洋的從暖暖的被窩里探出一條纖纖玉臂。 茉茉無奈,想來梅二姐自上次不小心落水發(fā)了次高燒,醒來后便越發(fā)的懶惰不上進(jìn)了。 茉茉就著這條纖纖玉臂,將身若無骨的梅二姐從被子里拽拉起來。 “哎喲喂我的二姐兒!”茉茉捧過梅翩翩睡糊的那張小俏臉,還泛著醒來時的紅潤光澤,“您可得振作?。⌒研盐箏” 梅二姐捋了把亂發(fā),有氣無力的將臉偏在茉茉的肩頭,帶著撒嬌味兒的嘟噥:“我不想去?!?/br> 茉茉無奈:“女子二八年華,正值嫁人的好年紀(jì),挑個好夫婿,比什么都強(qiáng)?!?/br> 梅二姐笑笑,無力中又透著蒼白,“什么是好夫婿?” 茉茉認(rèn)真的想了想,道:“那自是才貌雙全,家世清白,出身名門,足足與二姐兒相匹配的郎兒,才算得上是好夫婿?!?/br> “傻茉茉……”梅二姐輕嘆,“才貌雙全,家世清白,出身名門,那頂多只能算是青年才俊。心里眼里只有你,肯為你放棄俗世偏見,不管何時何地都能護(hù)你周全的郎兒,那才叫好夫婿。” 茉茉瞪著眼盯著梅二姐許久,半晌沒吱聲。 “咋了?不是要梳洗,愣什么神兒?” 說著懶洋洋的掀開了暖被,洗漱一番后,伸著懶腰徑自坐到了梳妝臺前。 茉茉拿過玉犀梳,將梅二姐亂成麻的頭發(fā)梳順溜,垂在腦后散著烏黑的亮澤,如上好的綢緞。 “今兒奴婢就給二姐兒梳個流蘇髻,可仙了!” 梅二姐看著銅鏡里年少青春的臉,嫩得都能掐出水來,多好的年紀(jì)呀,卻偏要嫁人。 一旁的二等丫鬟將清晨摘來的花瓣兒搗碎成汁,細(xì)心的涂抹在梅二姐粉粉的指甲蓋上。 茉茉一雙巧手可沒閑著,一邊將珠叉拿出來在桌上比量著,往二姐兒頭上換著別,一邊又道:“那梅三姐和梅四姐可不像您這般懶散不上心,天還未亮就捯飭起來了。咱時間不多,可得麻利點(diǎn)兒!” 梅二姐散漫著性子,道:“急什么?早一點(diǎn)晚一點(diǎn),該遇著的總會遇著。” “二姐兒!”茉茉真?zhèn)€恨鐵不成鋼,擱以前二姐兒的性子可不這樣。 “自您落水后醒來,奴婢就覺著您性子變得太沉悶太厭世了?!避攒暂p嘆了聲:“二姐兒心中要是有煩心事,不妨與茉茉說解說解?” 茉茉將發(fā)簪剛別上,又被梅二姐給拔了下來,挑了一根特別素的遞給了她。 “換這個,前邊那根太招眼了?!?/br> “???”茉茉不解,“此次前去赴宴的名門千金,哪個不是盡往花枝招展里打扮?姐兒想什么呢?” 梅二姐惆悵道:“茉茉,落水昏迷的那段時間,我做了個很長的噩夢,夢到自個兒所托非人,下場很是慘烈?!?/br> 茉茉喘了一大口氣,“我說是什么呢?不就是個噩夢嗎?我認(rèn)識二姐兒可不是這么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別怕,瞧您這面相,算命師父不也說了,非富即貴嗎?” 梅二姐憋悶在心里不知如何向茉茉訴說,只是信誓旦旦道:“此生,哪怕我下嫁俗夫平民,也不入候門將府。” “說什么傻話呢?”茉茉心累:“大娘子就指著您嫁入高門,給咱這一房爭爭光?!?/br> 梳了髻,著了妝,茉茉很是得意的將二姐兒轉(zhuǎn)了個圈,嘆了聲:“這是誰家的天仙jiejie,不戀天宮的瓊漿玉液,卻偏生要往這濁世走一遭?!?/br> 梅二姐拈了塊千層酥掂巴著肚子,被擁簇著往外走去,一邊道:“這姐兒可不是被濁世的豬油蒙了心嗎?” 馬車一路從太師府門口翩躚至南宮門,梅家書香門第,三個女兒在皇都具才德兼?zhèn)?;端莊秀美的好名聲。 梅二姐與梅三姐是同年的,就差個月份,一個二月梅花落,一個三月桃花開, 二姐兒梅翩翩沉著嫻雅,三姐兒梅婉婉溫婉柔媚。 這四姐兒梅盈盈嘛…… “二jiejie,三jiejie,你們咋不吃呀?徐mama做的雪媚娘可好吃了。” 從上馬車起,四姐兒就揣著一籠點(diǎn)心,嘴巴沒有閑過。 眼看這剛過及笄天真浪漫的小丫頭,肥圓泛著紅潤光澤的小臉蛋兒,姐倆默默的別開了臉去。 梅太師府,除了三個姐兒,還有倆哥兒,大哥梅炫明科考得利,又因其父在朝中威望,年紀(jì)輕輕便已從事大理寺從六品司直。 再加上梅炫明風(fēng)骨卓然,相貌俊美,皇城之中不少名門望族待字閨中的姐兒芳心暗許。 可奈何梅炫明一直未娶未納,一心仕途。 小哥兒梅青雪還未到及冠之年,卻生性頑劣,不喜靜坐鉆研學(xué)問,偏喜愛市井那套不入流的。 梅二姐被嬤嬤攙扶著下了馬車,這番盛世爭奇斗艷盡入眼底,即使再經(jīng)歷一次,也不由得感慨萬千。 梅三姐掩著紅艷艷的小嘴,經(jīng)不起初春的寒梢咳了幾聲,咳得那張本如白紙的小臉,泛上了兩抹紅潤,說不出的嬌媚可人。 茉茉悄悄睨了她一眼,向來是看不慣這清高無暇的主兒,湊上二姐兒耳邊說了一嘴:“三姐兒可真矯揉造作得很!” 梅二姐輕斥:“切莫背后言他人閑,再說今兒人多口雜,未免別人聽了去,多不好?要說,咱姐倆關(guān)著門說便是?!?/br> 茉茉忙是惶恐閉上了嘴,不再多說半句閑話。 官家在宮內(nèi)的海棠春園設(shè)了宴,這四月中旬,正值海棠花盛開時節(jié)。 平日里,宮中宴席,多是女眷處一塊兒,不與外接觸。 不過即是官家有意讓他們相看,在嬤嬤的陪同下,未婚配的女眷們同青年才俊吃酒賞花是自由的。 雖如此,養(yǎng)在深閨里的女眷還矜持得很,連正眼都羞得瞧哥兒們一眼。 今兒讓所有高門貴女翹首以盼的,還是那剛世襲了候爵之位的蕭寵。 第2章 蕭寵襲爵還十分年輕,不過二十有三之年,能文能武,又生得俊雅無匹,甚得官家憐愛。 茉茉遠(yuǎn)遠(yuǎn)瞧見那些高門子弟結(jié)伴過了橋,朝湖心亭這邊走來,激動得跟什么似的。 梅二姐正要說她幾句,又瞧見剛才還矜持萬分的高門貴女們一個個都站起身,含羞帶怯的站在亭邊朝蕭寵那張望。 她輕嘆了聲,懶得說了。 想起‘夢中’被養(yǎng)在候府內(nèi)院的那十年,梅二姐眼睛便泛了紅,一股寒意自腳底升起。 她自認(rèn)不是個內(nèi)心艱不可催的人,也沒有什么野心,她只是單純的一腔愛慕,便義無反顧的去到了他的身邊。 可蕭寵給她的,從來只有漫漫長夜無盡涼薄。 他對誰都這樣,再好看再有才情的女子,寵幸了幾天便忘了,也不知何時又從外邊帶回來哪個,像是一只寵物、好看的物件,過了癮便沒了以后。 被他拋棄在內(nèi)院的女人們,除了你爭我斗,便也無所是事。 起初與他歡好的時光,被他擁入懷中的溫暖,都讓她們也包括梅二姐,覺得自個兒總是特別的。 帶著這不切實(shí)際的癡妄與念想,蹉跎了一年又一年,他身邊的新人換了又換,卻再也沒有回頭看誰一眼。 如此薄幸的男人,縱使他俊美絕倫,矜貴無雙,不能得到他半點(diǎn)垂憐,那么,又與她何干呢? 在女眷們紅著小臉推推搡搡中,年輕的候爺一身矜貴冷艷,緩步而至。 女眷們紛紛帶著嬌羞行了禮,梅二姐被擠在后邊,跟著做了做樣子。 她渾身抖得厲害,連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那場噩夢的一世,她是個為別人陪襯光芒的丑陋配角。 第十年,他從塞外帶回來一個胡人女子,那女人碧眼、微卷的棕發(fā),一顰一笑美得不食人間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