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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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二姐看罷,哪里還能坐得住,說道:“茉茉,給我拿件披風。” 茉茉:“二姐兒要出門?” 梅二姐將書信遞給了茉茉,茉茉看罷,沒有再多言語,進內(nèi)室拿了披風,找了個由頭出了府。 這次出門沒有乘馬車,梅二姐只說在附近散散步。 大約從巷子走了三百米遠,便見巷口停著一輛普通的馬車,而馬車旁站著的便是季明。 梅二姐緊了緊披風,拉上了帽子,加快的步伐。 季明見著她趕來,未多言語,扶過梅二姐快速上了馬車,馬車轱轆著輪子朝街道駛去。 第57章 奚風渡來到侯府后,便被這里的下人帶到了一處偏堂, 等了一個晚上, 那蕭寵并未出現(xiàn)。 不知何時,偏堂外多了幾個侍衛(wèi)守著, 奚風渡早已知曉,此次赴邀, 兇多吉少。 直到次日正午,外頭才有了響動, 只見侍衛(wèi)推開門, 那人一身玄色長袍, 氣宇軒昂,負手走了進來。 蕭寵眸光冷冽打量著端坐在椅子上的奚風渡, 倆人第一次正面交鋒,彼此不遑多讓。 出于尊卑禮節(jié), 奚風渡不緊不慢的起身, 上前兩步做了個揖:“下官奚御菀見過蕭侯。” 蕭寵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緊抿著的薄唇紋絲未動。 奚風渡后又做了個揖, 附聲:“下官,奚御菀, 見過蕭侯!” 蕭寵:“為何不行跪拜之禮?” 奚風渡:“回蕭侯,下官乃是陛下欽點的一品光lu大夫,無需行跪拜之禮。” 蕭寵冷笑:“拿著雞毛當令箭!這官,是你千金捐回來的,在世人眼里, 你們奚家永遠都擺脫不了骨子里的狡詐與卑賤?!?/br> 奚風渡并不在乎他說的這些,現(xiàn)在他比較關心那幅畫是不是真的在他的手中,如果真在他手中,又將做何處置? 蕭寵踱了踱步子,“前些時日,本侯的手下?lián)斓搅艘患|西,輾轉交到了本侯的手中,今日叫奚大人過來,便是讓你確認確認?!?/br> 奚風渡暗自抽了口氣,如此說來,畫果然在蕭寵手中。 “下官十多日前,家中遭賊,確實遺失了一幅畫,那幅畫因實在不容于世,恐有損人名節(jié),所以下官急于尋回?!?/br> 蕭寵很訝然于他此刻還能如此淡定,說話都不帶喘的。 “那奚大人可看仔細了,可是這幅美人沐浴圖?”說罷,蕭寵將背后的那幅畫抖開,展現(xiàn)于奚風渡的眼前。 之前偽裝的淡定,此時才見微微崩塌之像,隨后奚風渡不在意笑了笑:“正是這幅?!?/br> “奚御菀,你是如何還能笑得出來?”蕭寵咬牙切齒問他。 奚風渡疑惑:“不知蕭侯何出此言?” 見他一身坦蕩,蕭寵微揚起下巴,吊著眼皮打量著他,這人究竟是在演戲,真的內(nèi)心這么強大;還是確實是他誤會了? 蕭寵:“這畫中的女子,是本侯未過門的妻子!” 奚風渡深吸了口氣,一臉惶恐,惆悵了許久,才道:“是下官唐突冒犯,還請蕭侯莫見怪。因海棠園一見梅家二姑娘,便驚為天人,心生慕戀之情而不得,下官深知卑賤配不上梅二姑娘,才親筆畫下這幅畫以解相思之苦。 思慕之情不由心,無法自控才犯下這般大錯,希望下官還能有彌補挽救的機會,讓下官親自毀掉這幅畫,斷了這無窮后患 ,也斷了這份不該有的念想?!?/br> 蕭寵眸光微動,“是嗎?既然如此,那你便親手將這幅畫燒了,讓本侯看看你的決心?!?/br> 奚風渡深吸了口氣,面上一喜,“多謝蕭侯肯給下官這個機會?!?/br> 蕭寵沒好氣將畫甩到了他的面前,奚風渡撿起了地上的畫,拿過火折子點了燭火,看著這幅畫慢慢在攢動的烈火中,一寸寸化為了灰燼,心也跟著猶如撕裂般的疼。 蕭寵仔細打量著他的表情,倒是除了一臉惋惜,似乎也真的沒有別的。 直到畫全部燒毀,奚風渡吁了口氣,“蕭侯,此事都是下官一個人的錯,因無法控制自己這份腌臜的念想,差點毀掉了梅二姑娘的名節(jié),絕不可因下官的失誤,再毀了這段……良緣。” “你是真心的?”蕭寵始終抱著懷疑的心,這人演得太逼真了,甚至看不出一點兒破綻。 奚風渡露出幾分無奈的笑:“自是真心?!?/br> 蕭寵本想著,如若他真的跟梅翩翩有什么私情,那便找個由頭先斬后奏,有名無實的一介商賈死了也就死了,以他侯爵之名,皇帝也不好怪罪。 可若真沒什么,發(fā)難發(fā)難一下,便也就算了。 蕭寵默了許久,奚風渡知道他在掙扎猶豫,并在對自己做出最后的審判。 蕭寵冷笑:“你很鎮(zhèn)定啊!” 奚風渡笑笑:“本就坦坦蕩蕩,若是行得正坐得直,自是不怕什么?!?/br> “好,好!”蕭寵雖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他實在看不出破綻,也拿捏不準他的這些話,究竟幾分真假。 但是,他一定會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既然如此,那奚大人……”話還未說完,此時外邊有侍衛(wèi)過來稟報。 “侯爺,梅二姑娘拜訪?!?/br> 聽罷,奚風渡所有的鎮(zhèn)定在那一瞬崩塌,猛然抬頭看向蕭寵。 蕭寵站在原地久久,突然詭異的笑了出來:“呵呵呵……哈哈哈哈,來得真好!來得真好?。】煺埫范媚?!” 奚風渡背后一陣涼意,雙手不由緊握成拳,瞪大著雙眼死死盯著那扇開啟的門,直到那道嬌俏的身影疾步走來。 梅二姐在來的路上,便想過了種種后果,她更知道她現(xiàn)在這里的意義,遲早是要知道的,雖然眼下時機很糟糕。 但即是命運的安排,她也不想再畏畏縮縮,躲躲藏藏。 “蕭侯萬福?!泵范闱妨饲飞?。 蕭寵打量著她,恨得咬出血來,“你來做什么?” 梅二姐緩緩抬起雙眸,落定在奚風渡身上,“我來找個人?!?/br> 蕭寵嗤笑了聲:“當日,本侯問你,可認得玉奚嶺的那位,你說算不上認得。就在剛才,你的情郎還演了一出真情實感的戲碼,將你撇得干干凈凈,誰知剛說完你就跑來了。你們倆也太沒默契。來之前,就應該好好商量,現(xiàn)在這情景,不免難堪?!?/br> 梅二姐手心里全是汗,面對蕭寵的怒火,還有前世的陰影,說不害怕是假的。 但她知道現(xiàn)在害怕一點用都沒有,她即不會放手,蕭寵也不會放過他們。 “騙了你,我很抱歉?!泵范沩庵币曋瑳]有躲閃,“我認識奚郎在先,我們是真心相愛,可蕭侯卻偏不合時宜的硬摻一腳,今日這份難堪,實屬無奈?!?/br> 蕭寵徹底被這番話激怒,轉身拔出墻上掛著的青銅劍,揮向梅翩翩。 奚風渡見他拔劍,腦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未想,只是本能的將梅翩翩護到了身后,徒手接過了蕭寵劈過來的劍刃。 那青銅劍只是掛飾,又長久未動過它,刀刃雖是不鋒利,但血rou之身作盾,傷口深可見骨,殷紅的鮮蜿蜒涌出,如一條鮮紅的毒蛇。 蕭寵滿眼殺氣,迎上奚風渡絕決冷戾的眼眸,彼此絲毫沒有退讓一步。 終于,露出他的真面目了! 蕭寵冷笑,猛的抽回了手里的青銅劍,拿劍柄狠狠撞向奚風渡的胸口,奚風渡踉蹌退后數(shù)步,背后抵在冰冷的墻上。 蕭寵趁機撲上去,一劍直指他的心口。 “不要!”梅翩翩傾盡所有力氣,沖上前抱過奚風渡,用整個背部抵擋蕭寵襲來的劍勢。 劍尖頓住,蕭寵半瞇著眼滿是憤恨,心臟隱隱抽疼的感覺讓他感到陌生又無措。 原來她真的不會愛他,原來她真的從未將他放在心上…… “翩翩?!鞭娠L渡將她護在懷里,迎著蕭寵血紅的雙眸,“蕭侯,她不過一介弱女子,做不得任何主,一切過錯皆在于我,與她無關!要殺要剮沖我來就好!” 梅翩翩輕輕捧起他的手,掌心的傷口深可見骨,瞬間淚水便無法自抑涌了出來,“傷得好深,血……得止血!”說著拿過帕子只能先粗糙的綁了下傷口。 血流得太厲害,那白色繡紅梅的帕子,瞬間就浸染成了深紅。 奚風渡慌忙將受傷的手藏到了身后,扯了扯嘴角。 “別擔心,只是看著很嚴重,其實不疼。”奚風渡沖她笑笑,受傷的手卻止不住顫動,額間的冷汗涔涔而下。 “呵!”蕭寵揚起下巴,那份不容挑釁的驕傲讓他紅了眼,失了心智,“確實與她無關,都是因為你,奚御菀,你該死!!” 梅翩翩憤恨的看向他:“蕭寵,你要殺就先殺了我!不妨告訴你,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嫁給你這種人!除非你只是想得到一具冰冷的尸體!我,不會怕你?!?/br> 蕭寵胸膛巨烈起伏,氣息沉重,握劍的手在微微顫抖。 “好!好??!”蕭寵發(fā)狠的拽過她的手腕,將她狠狠甩開:“我就先殺了他,再殺了你!” 梅翩翩重重跌落在地,只覺小腹傳來一陣針扎般的痛感。 “翩翩!”奚風渡想上前查看,蕭寵手里的劍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右肩,這股蠻橫的沖力,讓奚風渡后背重重撞在墻上。 “想死?你以為本侯會那么容易讓你死了?”蕭寵字里行間滿是戲謔與嗜血:“我要讓你下輩子都害怕,都記著,本侯的東西不是你這種卑賤的人能肖想的!” 奚風渡因激烈的怒火在心口騰騰燃燒,連瞳孔都在微微顫抖,卻突兀放肆放出聲來。 蕭寵氣瘋了,怒斥:“你笑什么?!” 奚風渡:“笑你啊,你不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憐?即使你把我們都殺了,你也永遠得不到想要的,你,不配!哈哈哈哈哈……” “你去死吧!”蕭寵正欲拔劍,奚風渡卻用盡所有的力氣撞向他。 第58章 一瞬間長劍貫穿了奚風渡的右肩,鮮血染紅了地面, 奚風渡用手腕卡住他的脖子, 形勢急轉直下,待蕭寵反應過來時, 脖子上已經(jīng)抵著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 奚風渡喘息著:“放她走,不然我們今天同歸于盡?!辈⒉皇峭{, 而是告知。 蕭寵冷戾笑道:“你殺了我,她今天也別想從這里走出去?!?/br> 梅翩翩看到眼前情景, 撐起身子欲爬起上前, 卻疼得連站都沒辦法站穩(wěn), 從未像此刻如此慌張無助。 “住手,住手!”她嘶吼著, 竭盡了身體里所有的力氣。 ——嘭!門頓時被人踹開。 只見杜靖雪率先沖了進來,沒有管僵持的那倆人, 扶起了梅二姐:“翩翩, 你怎么樣了?” 梅翩翩卻一心只擔心著奚風渡的傷情:“救他, 一定要救他, 他流了……流了好多血。” 她說話的聲音很虛弱,臉色蒼白如紙, 豆大的汗水很快將她淋濕,看這模樣似乎隨時都會暈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