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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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罷?!被蒎盍寺?,胤崢默著聲坐到了惠妃的面前。 “我知道你是為了四殿下與永安郡主的婚事憂愁。”惠妃開門見山。 胤崢一臉不服氣:“我實在想不通,父皇為何會將永安郡主嫁給胤嶸那個廢物!難不成父皇其實心里也是有胤嶸的?父皇是不是對兒臣有了些看法,還是那劉貴妃與四弟串通,在父皇面前說了我和母妃的壞話……” “好了!”惠妃斥了聲:“這些話你切莫再提起,那胤嶸出身卑賤,背后又無任何勢力,如今太子殿下身體抱恙,早已不能理事,現(xiàn)在朝中你的呼聲最高,你還怕什么?” 胤崢:“兒臣倒不是怕什么,只是那胤嶸如此卑賤,憑什么得到這些本該屬于兒臣的東西?!那永安郡主嫁給一介商賈也就算了,但唯獨四弟不行!父皇這般行徑,與養(yǎng)盅有何區(qū)別?!” 惠妃:“你父皇年事已高,或許是老糊涂了,也未想到這些,但若你突然去提,反倒顯得你有謀心,會惹你父皇不高興的?!?/br> 胤崢聽著一肚子的委屈:“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兒臣難不成只能眼睜睜看著四弟得到杜家的勢力,與我抗橫爭奪這天下?” 惠妃睨了他一眼:“你這性子就是沉不住氣,且不說別的,就是你四弟得到了杜家背后的勢力,那又如何?他也無法與你抗橫!而且,不能明著來,咱們還不能暗著來嗎?” 胤崢聽罷,眼睛一下子亮了,“母妃的意思?” 惠妃:“待成親那日,叫幾個人埋伏……” 母子倆耳語了好久,才面露笑容起身離去。 **** 奚爺在梅太師府外已經(jīng)守了兩天兩夜,依舊未有任何消息,季明想著再這么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只得道:“大爺,要不然干脆找?guī)讉€身手好的翻墻過去瞧瞧動靜?” 奚爺:“想必這幾日太師梅戒備森嚴,我看還沒等那些翻墻過去就被逮個正著送官查辦了?!?/br> “呃……”季明耷拉著腦袋埋下了頭來。 奚爺沉聲道:“莫急,應(yīng)該很快能有動靜了。梅公好面子,絕計不會允許我一直守在外邊,有損他的顏面,想必不出三日便有對應(yīng)之策?!?/br> 這話果真不假,到了第三日清晨,初冬飄起了雨夾雪,冷得異常,奚爺外邊就是披件狐裘大衣也不保暖。 ‘吱丫——’一聲,緊閉的正門突然被人推開,只見兩個家丁手里提著兩只白色燈籠和白綾走了出來。 奚爺心頭一跳,快步上前:“請問倆位小哥,府中可是有誰過逝?怎的掛起了這白綾?” 家丁抽噎著:“梅二姑娘昨兒夜里疾病突發(fā),大夫束手無措,就在將才咽了氣兒?!?/br> 奚爺愣是不信,情急之下,硬闖進了府里。 還未走到院中,便聽到府里大管家一聲令下,“快快來人將這莽夫拿下!” 季明護在奚爺身邊,惡狠狠的瞪著他們:“你們別過來,你們再過來我就跟你們拼了!” 奚風(fēng)渡大喊道:“梅公,梅公??!我知道你在聽,你在看!你若是不出來相見,我便守在這里一日不走,我心悅梅二姑娘已久,只愿求娶梅二姑娘,望梅公成全??!” 后邊這話,奚爺說得還比較委婉,顧及了他的顏面,也顧及了梅二姐的名聲,沒有說是兩情相悅。 但是梅公害怕了,怕這莽夫一個沖動,就在院子里大喊大叫,把所有事兒全都給兜了出來。 原本就強裝鎮(zhèn)定的梅公再也坐不住,起身大步領(lǐng)著幾個手下怒氣沖沖的大步走到了院子。 奚風(fēng)渡遠遠見著梅公出來,一臉若無其事相迎,做了個揖:“給梅公問安?!?/br> 梅公氣得渾身直抖,指著奚風(fēng)渡半晌一個字都未說出來:“奚御菀,你好大的膽子!你目中還有無王法了?!” 奚風(fēng)渡此時也全然無顧忌了,梅公做到這一步,便是彼此魚死網(wǎng)破。 “晚輩沒有要與梅公為難之意,只是想見梅二姑娘一面?!?/br> 梅公:“我女兒已經(jīng)病逝了,死者為安,你不要再來鬧了!” 奚風(fēng)渡只道是梅公敷衍推脫之意,“梅二姑娘心地善良,自有菩薩保佑她長命百歲,晚輩絕不相信梅二姑娘會是如此命薄之人。” 梅公:“好,你若是不信,只管去靈堂看個究竟。” 奚風(fēng)渡聽罷,心臟猛的緊揪在一起,沒有再說話。明明之前意念還如此強烈,此時卻站在原地不再走動。 梅公回頭睨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是想見她最后一面?我便成全了你這個心愿,去見她最后一面,給她上柱香。” 奚風(fēng)渡喉結(jié)滾動了下,呆滯在原地,直到季明輕輕說道:“大爺,這老頭子肯定是匡您的,大不了去看看,眼見為實?!?/br> 奚風(fēng)渡咬了咬牙,默然跟在了梅公身后,兩人來到了靈堂,只見已經(jīng)布置妥當,靈堂正中央還刻著牌位,并不像是假的。 奚風(fēng)渡小心翼翼上前,看著已經(jīng)封閉的暗紅的棺材,心下一狠,在所有人促不及防之下,推開了棺材蓋。 那里面竟真的躺著一個人,大娘子沖上前護在了棺材前,將奚風(fēng)渡推開,“你想做什么?還想我女兒死都不得安寧?” 奚風(fēng)渡瞪大著雙眼往后踉蹌了幾步,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是翩翩!不可能?。 ?/br> 見他還不死心要過去再探個究竟,梅公怒道:“還愣著作甚?將這莽夫給拖出去!若是他日后再來,便報官將此人收押了!” 奚風(fēng)渡被強行趕出了太師府,上午的雪下得更大了,北風(fēng)呼呼的如刀削刮著人的皮膚,奚風(fēng)渡脫力的跌坐在地,神色茫然。 “大爺!”季明上前扶他,奚風(fēng)渡置若罔聞。 “不會的,不可能……” 季明眼眶緋紅,一臉無可奈何:“大爺,算了吧,難道吃的苦還不夠嗎?有些事情就是強求不來?!?/br> 奚風(fēng)渡雙眼充血,面目猙獰嘶吼道:“他們騙我!!” 他憤然起身正要再沖進太師府,就算是她真的死了,他也要帶走她的尸骨! “這是哪個瘋?cè)嗽诖撕鷶囆U纏?”不知何時,門口停了一輛豪華的馬車,未見其人,只聞其聲。 奚風(fēng)渡與季明猛然回頭看向馬車,只見侍從小跑上前,躬著腰身將蕭寵迎了下來。 大雪紛飛中,倆人對峙而立,奚風(fēng)渡恨恨咬著牙嘗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兒,蕭寵的眼里卻滿是戲謔之色。 他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似笑非笑的一步步朝奚風(fēng)渡靠近,微揚的下巴高傲至極。 “本侯是來給未過門的妻子吊唁的,可你,又是來做什么的?”蕭寵輕蔑的眸光寸寸打量著他。 奚風(fēng)渡咬牙道:“你要的從來都不是她,而是你那可笑的自尊心!這樣的輸贏究竟有何意義?” 蕭寵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從牙關(guān)擠出一句話來:“對你來說毫無意義,可對本侯來說,意義非凡!本侯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若是得不到,我寧可讓她毀在我的手里,也絕不會將她讓于你?!?/br> 第65章 奚風(fēng)渡血色的瞳孔顫動著,從牙關(guān)擠出一句話來:“蕭寵, 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蕭寵滿不在意:“你該為你現(xiàn)在的一言一行付出代價, 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br> 說罷,蕭寵不再看他一眼, 轉(zhuǎn)身大步走進了太師府。 季明知道,此時奚風(fēng)渡的情緒與身體情況已經(jīng)繃到了頂點, 不能任他再這么下去了。 “大爺,我們先回山莊再議?也許事情并沒有您想像中的那么糟糕, 也許梅二姑娘還好好活著, 這只是梅太師的詭計, 想讓你知難而退。” 可惜奚風(fēng)渡現(xiàn)在什么話也聽不進去,“除了這里我哪兒也不去!” 蕭寵對于梅二姐過逝的消息, 半信半疑,去靈堂上了香, 他也沒有急著離開, 府中一片哀悼慘涼的景像。 就連梅公臉色也一片灰敗, 不似往日精神??粗@布置又不像是假的, 蕭寵與梅公寒暄了幾句,便沒有再多說什么。 **** 梅二姐醒來的時候, 發(fā)現(xiàn)自己手腳被綁著扔在了馬車里,馬車翩躚著向前駛?cè)?,也不知要駛向哪里?/br> 梅二姐掙扎著,但繩子綁得太緊,任她如何也掙不開, 她只好放棄。冷風(fēng)從窗口吹了進來,看了眼天色,已經(jīng)夜幕。 這馬車大概已經(jīng)行駛了一天一夜,昨兒有人趁她睡著之后點了迷香,才會一直沒有醒來。 這些人要將她送去哪里?又將要如何處置她? “來人啊!來人??!外邊有沒有人?!” 馬車突然停下,只見一個老嬤嬤撩起厚實的門簾,一手提著燈籠,探頭看了進來。 “二姐兒不知有何吩咐?” 梅二姐看了眼這婆子,面生得很,也不知姓甚名誰,只是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這老婆子說道:“正去江蘇老家那邊的路上。” 梅二姐心頭一顫:“這會兒到哪了?” 老嬤嬤:“已經(jīng)出了城五里地外?!?/br> 梅二姐:“你為何將我綁著?” 老嬤嬤一臉難色:“這……老奴也實在做不得主,老爺說了,要綁著二姐兒的手和腳,以免中途逃了去,等到了江蘇老宅,就能解開繩子了?!?/br> “你!”梅二姐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咽下喉間的苦澀:“你這樣綁著我,我手腳都麻痹了,能不能給松一松?!?/br> 老嬤嬤只是授命于梅公,對于這個早已被家族除名遺棄的二姑娘,自是不放在眼里的。 “老爺說了,老奴不敢自主做張,既然不舒服,還請二姐兒忍著些,路途遙遠,二姐兒還是配合著點,不然彼此都不好受?!?/br> 江蘇離皇城足足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只怕乘馬車得十幾天才能到。她現(xiàn)在懷著孩子,為了自己和孩子的安危,最好表現(xiàn)出順從,否則中途會發(fā)生什么,誰也不清楚。 而皇城梅家,那副棺材放在靈堂足足有七天才出殯,出殯那日,滿城飛雪蓋了一城的白。 奚風(fēng)渡的身子沒能抗得住,之前受了那么重的傷,一直未痊愈,又可勁兒的折騰到今天,又受了風(fēng)寒。 好不容易等燒退去,從醒中清醒時,已經(jīng)過了頭七了。 奚爺鬧著性子不肯吃藥,將房里伺候的婢子全都趕了出去,可他也實在鬧騰不動了,整個人昏昏沉沉。 半睡半醒間,感覺有人從外面跑了進來,奚爺費力的撐起眼皮子,竟是茉茉那丫頭,眼眶紅紅的,‘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奚爺床前。 用力的磕了幾個頭,茉茉哭道:“大爺,茉茉只求您,帶茉茉去二姐兒的墳頭看看,生前茉茉沒有替二姐兒做什么,至少……至少黃泉路上,茉茉還能送她一程。” 奚爺雙眼瞬間就紅了,盯著茉茉半晌,才啞著嗓音道:“你莫要胡言亂語,她還活著,只是那些人將她藏起來了,我一定會找到她!咳咳咳……” 茉茉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不斷滾落,用力的咬著牙,也止不住的哽咽出聲。 “你不信?”奚風(fēng)渡憤憤問她。 茉茉咬了咬牙,“我信!我信二姐兒還活著,是他們騙人的,一定……一定是他們騙人的。” 奚風(fēng)渡笑了出來:“看吧,你也覺得是那些人騙人的吧?今晚我們便過去,掘地三尺,將那口棺材挖出來,我不信,我偏不信?。 ?/br> 趕來的季明只覺得他們家大爺已經(jīng)瘋魔了,連茉茉那丫頭不知勸阻,還跟著一起起哄。 季明一開始以為他們家大爺只是傷心過度,說說而己,不是真的要掘人墳?zāi)埂?/br> 見著茉茉后的那晚,便開始聽勸吃藥,好好養(yǎng)傷養(yǎng)病,半個月后,身體大好,當晚便抱了件玄色長袍,準備集結(jié)些孔武有力的漢子上山去。 季明嚇得趕忙跑去找了老太爺,老太爺最近為著這事兒,一直沒吃好喝好睡好,這會兒一聽孫兒竟然帶著一大幫子人要去掘墳,差點當場腿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