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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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風渡好心情的拿寬袖掃了處灰,坐了下來,微笑道:“是找到了,就在昨兒晚上。” 常mama笑著連連點頭:“老身真沒騙您,一個都沒騙您的吧?那……那啥時候松,松綁?” “你們就不關心關心那賤奴如何了?”奚風渡一臉戲謔問了句。 常mama扯著嘴角笑了笑:“想必被爺收拾得很慘!那老太婆壞得很,是得好好收拾!” 奚風渡輕嘆:“我把她殺了,又叫人在荒地挖了個坑把她埋了起來?!?/br> 聽罷,常mama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常家二郎嚇得尿了褲子,逼仄的柴房頓時一陣兒尿sao味彌散開來。 奚風渡眉頭不由得蹙起,慢條斯理的起身,在一堆布滿灰塵與蜘蛛網(wǎng)的木柴里挑了許久,終于撿了一根比較扎實的,拿手里掂了掂。 “季明,進來?!鞭娠L渡喚了聲。 季明提著燈走了進來:“大爺?” 奚風渡:“把他們的嘴都重新堵嚴實了,若等下叫得太慘烈,只會引來周邊的村民,雖說不是什么大麻煩,但悄悄解決了要好?!?/br> 季明臉上的肌rou抽搐了下,眼觀鼻鼻觀心,遲疑了好一會兒。 奚風渡睨了他一眼:“你若聽不明白,便出去叫別人來做;你若一直都聽不明白我說的話,那便永遠都別再回來,我不要一個廢物?!?/br> 季明默聲上前照著吩咐,將這兩人的嘴給堵嚴實了,這母子倆瞪大著驚恐的雙眼,只期盼他能有最后一點仁慈之心。 奚風渡緊了緊手里的棍子,朝常二郎還健好的一只腿狠狠揮了上去! ——唔??! 只聽得骨頭一陣脆響,常二郎疼得渾身直痙攣,冷汗瞬間滲透了衣裳。 “現(xiàn)在好了,連這條腿都斷了?!闭f著,奚風渡又走到了常mama跟前。 常mama驚恐的搖著頭,淚水淌了滿臉,滲進了皮膚褶子里,別提有多慘烈。 “現(xiàn)在知道怕了?”奚風渡拿著手里染了血的棍子緩緩在她跟前踱著步子,嘆了聲:“倘若你今日遇著的是個比你弱小之輩,便由著你欺壓反抗不得??赡憬袢沼鲆姷氖俏?,才顯得你們?nèi)崛蹩蓱z。何為對錯?世人最終也只會認為我錯了,可我想讓這些拿人性道德譴責我的人,通通都閉上嘴,免得擾我清靜?!?/br> 常mama無力的看著眼前的青年,淚水如涌泉,悔恨不己。 奚風渡看了她一眼,又道:“你如今悔恨,卻不是真的悔恨,只是悔恨惹了不該惹的人,所以該做的,我還是得做。” 話音剛落,奚風渡打折了常mama的左腿,隨后又用力揮下棍子,打折她的右腿,棍子在他手里與骨頭斷裂的脆聲斷成了兩截。 每揮一下棍子,季明就下意識縮起了脖子渾身一陣冰涼,手心里都是汗。 “季明,把他們手上的繩子都解了,放他們下來?!?/br> 季明暗暗舒了口氣,上前解開了繩子,母子倆如一灘爛泥倒在了地上。 這是要放他們走了?季明心里想著,卻又聽到奚風渡如是開了口。 “現(xiàn)在我給你們一個求生的機會,只要你們能爬出這個院子,我便既往不咎,放你們離開,如何?” 母子倆點頭如搗蒜,奚風渡笑道:“那便開始爬吧?!?/br> 這母子倆像是從閻羅王手里得到了赦免,拼盡了一切全力和身體里所有的力氣,往前爬去,身后拖出幾道鮮紅的血印子。 季明看著心里發(fā)怵,別開了臉去。 奚風渡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徑自提了燈,往外走去。 季明抬頭,趕緊跟上。 才剛走到前廳院門前,季明便聞到了一陣濃烈的煤油氣味,直到走出老宅院子,季明才注意到,剛才這一會兒功夫,宅子周圍便堆了好些易燃的木柴。 “大爺?” 奚風渡淡漠著臉,將手里的燈籠往前擲去,燈籠很快燒了起來,延著火舌頓時將整個宅院都圍繞吞噬。 季明隱隱聽到里邊傳來絕望凄戾的慘叫聲和哭喊聲,但是奚風渡卻無動于衷,徑自躍上了馬,此時從不遠處策馬跑來一個黑衣下屬,抱拳說了些什么。 奚風渡的情緒明顯有了變化,回頭對季明說道:“季明,你帶這些人去接援審問姓荀的人伢子,這邊翩翩有了下落,我得去找她!” 季明:“好,大爺……那,那你小心?!?/br> 奚風渡低喝了聲,頭也沒回的策馬離開了。 第71章 馬兒奔跑了足足一個時辰,在鎮(zhèn)外十里坡的破廟前停了下來。 奚風渡躍下馬, 呆滯的看著眼前的小破廟, 有點不相信,所以遲遲未走進去察看。 “爺, 梅二姑娘便在里面,我們怕她離開, 便一直讓人守在這里?!?/br> “你確定……”奚風渡聲色嘶啞,頓了頓道:“你們都在外守著, 沒我的傳喚, 不要進來。” “是。” 他緩緩推開破敗搖搖欲墜的門, 緩步走了進去,布滿蜘蛛網(wǎng)的土地公像, 潮濕堆積的稻草,腌臜至極。 突然神像后傳來一陣動靜, 奚風渡心臟緊縮了下, 更是放緩了腳步, 仿佛怕嚇著她一般, 直到那人的身影逐漸清晰映入自己的瞳孔。 渾身臟污得不成樣子,原本一頭柔順的青絲結(jié)成塊壯枯燥的遮了大半張臉, 發(fā)絲后隱約透著的眼神,滿是恐懼與防備之意。 三月中旬的天還涼得很,卻只著了一件單薄的中衫,凍得皮膚泛起了紫色,蜷縮成一團。 奚風渡不敢相像這些時日她是如何過來的, 聽信了那些人孩子死了的謊言,將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線徹底擊潰。 他就那樣站在她眼前,眼眶緋紅,不敢上前,不敢輕易擁抱過她,心如刀絞,幾度哽咽出聲。 他往前緩緩挪一步,她便如受驚的小獸往后縮著身子,雙眼早已沒有了往昔的神智與清澈,嚇得瘦弱的身抖得厲害。 他得帶她回家,所以即使現(xiàn)在她再怎么害怕,也不能放任她這樣下去。 奚風渡緩緩在她面前蹲下身,眸光滿是溫存,想伸手摸摸她的臉,誰知她仿如被逼到絕境,發(fā)了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臂不肯松開。 鮮紅的血瞬間滲透了衣裳,她真的下足了狠勁兒,完全認不出他來了。 想到此,奚風渡心中無限悲涼感傷,伸出另一只手不顧一切的將她擁入溫熱的懷抱,輕柔的安撫著她的后背,低吶:“乖,不怕,阿渡帶你回家?!?/br> 或許是這溫暖的懷抱,又或許是‘家’這個詞刺激了她,讓她漸漸放松了警惕,松開了染了血的手。 “渡……阿渡……”她癡念著這個名字,一下子溫順了很多。 奚風渡脫下裘衣,將她整個瘦弱的身子嚴實裹住,一點兒也沒嫌她身上臟污,吻了吻她的頭頂,聲色沙啞:“爹娘在世時,他們就這么喚我?!?/br> 她實在消瘦得厲害,骨瘦嶙峋,也不知這些時日也怎么熬過來的,或許能活下來,已經(jīng)算是老天開眼,她命不該絕。 沒一會兒,她便在他懷里昏沉睡了過去,奚風渡也顧不得還在流血的手,將她身子裹好抱橫抱起,離開了這處廢墟。 為了使梅翩翩能得到更好的環(huán)境和照顧,奚風渡帶著她行了一個多時辰,去了鎮(zhèn)外最近的綠水城投了客棧。 當即便叫人燒了熱水,又請了兩個婢子伺候清洗,誰知洗到一半,那兩婢子哭哭啼啼,滿身都是水漬好不狼狽的跑了出來。 “大爺,奴婢們實在沒法子伺候了,那姑娘瘋得厲害,我們一靠近她就又抓又咬,還朝我們潑水?!?/br> 奚風渡聽罷,煩悶的譴退了這兩婢子,怕是她們不溫柔,把梅翩翩給嚇到了。 進了室內(nèi),地上都是水,很是濕滑。 浴桶里已經(jīng)沒有了人,找了一會兒,奚風渡在桌案底下發(fā)現(xiàn)蜷縮著的人兒,一頭青絲濕嗒嗒的黏乎在身上,蒼白的皮膚曝露在外,沒有一絲血色。 “翩翩,過來?!?/br> 之前好不容易得來的信任在這一刻又功虧一簣,奚風渡越發(fā)氣惱,即氣自己又氣那倆婢子,梅翩翩抬眼只是看著他,沒有要過去的意思。 奚風渡看她這樣,心口疼得如刀絞,在任何人任何事面前,他都能冷靜分析要害利處,可唯獨面對她時,所有的堅韌都變得不堪一擊。 他顫聲哽咽道:“都怪我,沒能早點找到你,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與傷害?!?/br> 梅翩翩偏著頭打量他,只知道他在難過,可是見他難過,她的心臟也跟著一陣陣難過,于是慢慢邁出了第一步,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 奚風渡凝視著她,發(fā)現(xiàn)她也在注視著他,心中便不再那么難受。 他想,她只是暫時把他忘記了,總有一天她會想起來的。 奚風渡將她抱起,將她先放到了床榻上,又命人送來了一桶熱水,說道:“你不喜歡別人靠近你,以后這些事情我便為你做,翩翩,你要早點好起來?!?/br> “翩翩?翩翩……”她呢喃著自己的名字,卻無比陌生的模樣。 奚風渡將她抱進浴桶里,拿過玉犀梳替她梳理著一頭打結(jié)的青絲,一邊笑道:“翩翩就是你,蝴蝶翩翩也是這個翩翩?!?/br> 聽罷,梅翩翩似乎十分高興的拍打了下水花,“小蝴蝶,漂亮。” 奚風渡眼里盛滿了溫存的愛意,“我的翩翩也很漂亮?!?/br> 洗干凈后,奚風渡替她擦干身子,換上干凈保暖的新衣裳,讓人買了一盒花露油回來,細細替她抹在頭發(fā)上,一邊碎碎念著。 “我叫人找遍了這小城,也未找著好的發(fā)油,回山莊之后,我便給你準備最好的,頭發(fā)便能很快養(yǎng)回來?!?/br> 她呆在他身邊,十分乖順,不吵也不鬧,似乎只要呆在他身邊,外面再大的風雨也不再可怕。 著好妝容,奚風渡叫婢子送來的一些清淡的膳食,難以相信之前那個瘋婆子,收拾打扮起來之后,會有這般傾城絕色。 感覺到梅翩翩的不安,奚風渡擰著眉道:“這里不需要你們伺候,都出去罷!” 待她們出去之后,奚風渡搬了凳子坐到了她的身邊,將她平日愛吃的些菜,夾在玉碟里:“快吃,不然就涼了?!?/br> 雖說過往的一切都不記得了,但是畢竟烙印在骨子里的生活習性,是不會改變的。 她伸出纖纖十指,握住筷子,只吃著他親手夾給她的菜肴,若不是他夾給她的,她連看也不看一眼。 吃飽了她又開始犯困,身子實在太過虛弱,吃得也不多。這小城也沒什么好大夫,回頭找宮里的御醫(yī)瞧瞧,再好好調(diào)理。 外邊天色很快暗下,夜越是深沉,她便顯得越是不安,像條小尾巴寸步不離的跟在奚風渡身后,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她眨眼他就消失不見了。 奚風渡往后遞出了手,她用雙手緊緊握住,便再也不肯撒開了。 奚風渡用力的回握,說道:“別怕,我不會走,我會一輩子都陪在你身邊?!?/br> 聽罷,梅翩翩似乎沒再那么不安,哄著她入眠后,他本想起身與季明等人會合,盡快找到孩子的下落。 可他一起身,梅翩翩必會驚醒,他又得哄著她入睡,這一來二去,就到了半夜,奚風渡也懶得再折騰了。 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等到明天醒來吧…… 但奚風渡沒能睡到天明之后,外頭傳來一陣嘈雜聲,他警覺的從淺眠中驚醒。 此時梅翩翩已經(jīng)熟睡了過去,他盡可能的放輕了動作,起身走出了內(nèi)室。 隱約聽到季明焦急道:“不管如何還是先將大爺叫起,此事若沒有大爺,憑借我們幾人根本辦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