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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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為了衛(wèi)家著想?我看是為了你們自個兒家著想。三弟這么晚才考中狀元,還不是你們當年把爹娘給三弟攢的讀書的錢騙來去給大侄子讀書了。這些年,我們家過得貧寒,也沒見你們?yōu)榱舜缶种?,為了衛(wèi)家著想來幫我們。如今見三弟考中狀元了,一個個倒是貼了上來。你們咋好意思?臉皮也忒厚了!” 周氏的嘴吧啦吧啦地說了起來,絲毫不給人說話的空子,繼續(xù)道:“還有,想靠著侯府?也不看看你們當初是怎么在背后編排三弟妹的。哦,對了,如今三弟妹可是侯府的姑娘,人家親爹娘厲害著呢,要是你們當年在背后說她是那不干凈的地方出來的事情被他們知道了,你們覺得他們會不會給女兒報仇呢?到時候把那些背后滿嘴胡吣的人都抓起來!” 這話一出,衛(wèi)老大家的人心里咯噔一下。 是了,他們當年還說過柳棠溪的壞話。 這事兒到被他們給忘了。 柳棠溪的厲害別人不知道,王氏和兒媳吳氏可是領教過的,頓時,衛(wèi)老大家的人那邊弱了下來,沒過多久,灰溜溜地離開了。 衛(wèi)老大家的人一走,衛(wèi)老三臉色難看極了,看了一眼二兒媳,深深嘆了一口氣,轉身朝著屋里走去。 瞧著衛(wèi)老三最后那個眼神,周氏有些害怕,扯了扯李氏的衣裳,小聲問:“娘,爹不會是生我的氣了吧?我剛剛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李氏臉上帶著笑,大聲說:“沒有,我覺得你剛剛說得很好!你要是不說,我剛剛也說了。以后他們家敢再來說這種話,直接打出去,別跟他們廢話。想去占我兒子的便宜,做夢去吧!” 周氏得到了鼓勵,笑著說:“好嘞,娘,您放心,兒媳一定照做?!?/br> 衛(wèi)老三在屋里躺了半天,晚上的時候恢復如常。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衛(wèi)老三道:“不管誰求著你們帶他們去京城,都不能答應。咱們也是第一次去京城,不知道他們想跟著咱們去做什么。萬一打的是老三或者老三媳婦兒的主意,那就不好了。若是以后咱們在京城穩(wěn)下來了,不是什么大忙的話,幫幫也行。” 聽到這話,周氏終于放心了。 柳棠溪那邊也很快得到消息,衛(wèi)老三等人打算二月底回來。 此時正是二月中旬,柳棠溪想了想,算了算日子,想到了一個主意。 衛(wèi)老三等人別說是來京城了,甚至沒出過遠門。而且,仲行和舒蘭也太小了,衛(wèi)老三和李氏年紀也大了,路上肯定不方便,不如她去把他們接過來。 反正她如今手頭有錢,也有人。 此事柳棠溪也沒跟衛(wèi)寒舟講,而是去跟殷氏商量了一下。 這點兒小事兒殷氏又豈會不答應。很快,三輛馬車從侯府出來,朝著衛(wèi)家村行去。 不到十日的功夫,馬車到了衛(wèi)家村。 衛(wèi)老三已經把家里的山楂馬上就賣完了,離他們計劃好的日子還有五日。 如今見兒子兒媳派馬車來接他們,自是欣喜不已。 他們沒出過門,又有四個孩子,他們還打算帶不少東西,如此一來,倒是放心了。 村里聽說之后,對他們更是羨慕不已,尤其是衛(wèi)老大家。 他們既害怕柳棠溪還記得他們背后說她的事情,又想跟著這些豪華的馬車一起進京。 思來想去,衛(wèi)老大家過去試探了一下。 結果,侯府的那些下人理都不理他們,而衛(wèi)老三也不松口。 衛(wèi)老大氣得不輕,罵罵咧咧回去了。 五日后,衛(wèi)老三一行人離開了衛(wèi)家村,朝著京城的方向駛去。 而經過了幾個月,三皇子的親事問題卻是越發(fā)被人提及了。 這幾個月著實發(fā)生了不少事。 尤其是太子和三皇子,兩個人斗得更加厲害了。 先是太子掌管的戶部被臨安知府揭露其貪污了南邊兒的稅收,經查,卻不止貪污了這一處。近十萬兩稅收不知去向。一批戶部官員入獄,太子被申飭,險些被廢。 而就在太子即將被廢時,三皇子掌管的吏部又出事了。吏部被御史彈劾在評官員考績時,把一位三年考績?yōu)榱嫉墓賳T改為優(yōu),隨后把這位官員提升。查來查去,發(fā)現(xiàn)這位官員是三皇子母妃的族人。三皇子也在朝堂上被皇上罵了一頓。 接著,太子和三皇子雙方在朝堂上斗了起來。 不是今日揭露戶部在丈量田地時為太子妃娘家國公府隱瞞了數(shù)千畝良田,就是明日揭露吏部選的人有問題。 總之,太子和三皇子的各種罪行都被人說了出來。 其實,三皇子那邊的倒也還好,大部分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消息,真真假假混合在其中??伞皺唷边@種事情,對于一個帝王而言,太敏感了。即便是只是一點小事,在祐帝心中也是重的。 太子那邊卻大多都是石錘了。 等聽到御史開始彈劾戶部在幾年前克扣了打仗的軍需時,祐帝有些慌了。連忙制止了大家,太子和三皇子閉門思過一個月,此后不許再提這二人的事情。 說起來,這克扣的軍需就是謹王當年跟大云打仗時的軍需。 這事兒雖然他沒明說,但太子是按照他的意思行事。 若真被人再說下去,還不知會扒拉出來什么事兒。 而謹王如今又虎視眈眈的,看起來想要覬覦他皇位的模樣,他不得不防。 退朝之后,祐帝那叫一個生氣啊。 這兩個兒子是他最看好的。結果呢,這兩個人都背著他做出來這等事。他這還沒死呢,全都開始打起了國家的主意。一個動了他的錢,一個動了他的權。 他就說么,為何連年提高稅收都見不著銀子,原來都被太子給昧下了。 而下面的官員越來越混賬越來越干不了事兒,也定是因為三皇子把持了吏部,選的都是一些沒本事的。 可除了這倆兒子,他底下成年的也就只有二皇子了。 瞧著二皇子木訥的模樣,祐帝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些疼。 他這是生了幾個什么東西,一個個都這么不爭氣! 他原想廢了太子,可那是因為三皇子爭氣,如他的意。如今三皇子也這般,他倒是有些猶豫了。 一個拿他的錢,一個分他的權,也說不清到底誰更差了。 “來人,去把二皇子叫過來?!?/br> “是,皇上?!?/br> 結果,這一找,找了三天才把二皇子找回來。 瞧著二皇子身著棉布衣裳,灰頭土臉的模樣,祐帝氣得想打人。 這真的是他兒子嗎? 他一點都不想承認。 “你最近干嘛去了?禮部的事情做得如何?朕怎么好久都沒見著你了。” 二皇子臉上立馬流露出來心虛的神色,瞧了一眼祐帝,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瞧著他如此,祐帝更氣了,怒斥:“看看你這慫樣!” 太子和三皇子雖然貪財貪權,但好歹像模像樣的,可眼前這個呢?他不過是隨便問了一句話,就嚇得跪在了地上,當真是一點兒都不像他。 “兒……兒子知錯。” 祐帝忍了忍,問:“什么錯?” 問完,突然想到了最近太子和三皇子干的事兒,眼睛瞇了起來。心想,難不成,這個兒子也背著他貪了什么東西?可他如今在禮部,他能撈著什么呢? “你在禮部都干了什么?” 二皇子顫顫巍巍說道:“兒子兩……兩個月沒去……沒去禮部了?!?/br> 因著去年長公主家娶媳婦兒的事情,他煩不勝煩。一邊是自己的姑姑,一邊是禮部官員的禮教法則,他夾在中間著實難做人。如今國公府要娶世子媳婦兒了,一聽這事兒,他嚇得立馬跑了,把事情都交給了禮部。 要不是今日有人找到了他,他可能還不會回來。 仔細想來,他這兩個月太失職了。 許久,二皇子沒聽到祐帝的聲音,又補充了一句:“兒子以后一定好好做事,不辜負父皇期待?!?/br> 祐帝聽到兒子的話,倒是松了一口氣。 “嗯,以后記住就好了。起來吧?!钡v帝說,“不過,你這倆月沒去禮部,去做什么了?在府中看書?” 二皇子聽到祐帝似乎沒因為他不去禮部的事情生氣,心情放松了很多,道:“不是,兒子在小叔的府上看書?!?/br> “小叔?”祐帝的聲音變得奇怪。 “對,在謹王府京郊的宅子里?!倍首拥?。 “你為何去那里看書?”祐帝問。 二皇子摸了摸鼻子,說:“因為那里安靜?!?/br> 他總不能說,那里離柳棠溪的果園近,附近還有個柳棠溪的菜園子,他時不時去里面偷個蔬菜吃吧。 一看兒子心虛的模樣,祐帝心頭的火氣立馬上來了。 “真的只是看書?”祐帝冷冷地問。 二皇子忍住害怕,說:“真的?!?/br> “你可真讓朕失望,給朕滾出去,跟太子和你三弟一樣,閉門思過一個月?!?/br> “啊?哦?!倍首討馈?/br> 他本也不愛出門,在府上待一個月也沒什么。 二皇子離開后,祐帝閉了閉眼,靠在了龍椅上。 和太子和三皇子比,老二的問題似乎更嚴重一些。 “來人,去查查二皇子最近去了哪里,跟謹王府有什么聯(lián)系。” 二皇子的事情實在是太好查了,晚上,祐帝就收到了近一年關于二皇子的所有事情。 “二皇子最近的確去了謹王府,但他跟謹王府沒什么聯(lián)系。謹王和世子極少去那個宅子,也很少跟二皇子見面?!?/br> 祐帝微微蹙眉,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他就沒干別的?”祐帝又問。 暗衛(wèi)聽后,遲疑了一下,道:“有件事情不知算不算?!?/br> “說?!?/br> “是,皇上?!卑敌l(wèi)道,“與其說二皇子在謹王府,實際上,他在隔壁懷恩侯府的莊子上待的時間更長。二皇子早上起來就會偷偷去懷恩侯府的菜地里,有時候一待就是一天。有幾次還被人當成偷菜的賊打了出來?!?/br> 祐帝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啊。 他兒子竟然去偷菜? “屬下去打探過,聽說懷恩侯府的菜非常好吃,遠近聞名,很多勛貴都從這個莊子上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