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鈞侯[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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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做什么?” 這話是問江悔,蘇勒看見榻上費令雪,低沉怒意懾人。 江悔卻不慌張,似笑非笑看看林熠,朝蘇勒一禮,話中不乏蠱惑之意:“大汗,侯爺難得一來,若想留住侯爺,可正是時機?!?/br> 第66章 轉(zhuǎn)圜 林熠既來此, 便是要帶費令雪走,而不是送死,沒有把握他不會來。 蘇勒有些煩躁, 他發(fā)怒時與尋常截然兩人, 令人感到危險。 他對江悔道:“這人就是費令雪?你何時把他帶來的?” 江悔單薄清瘦的身軀立在昏暗榻前,微笑道:“昨日?!?/br> 林熠好整以暇地收起冶光劍, 對江悔淡淡道:“執(zhí)迷不悟的人我見過不少,可一步接一步錯下去的……你可曾為費令雪考慮過?” 江悔湛藍(lán)的眸子暗了暗, 輕聲說:“若不是考慮太多, 也不至于到今天?!?/br> 林熠皺了皺眉, 江悔的性子,喜歡什么,就很可能去毀掉什么。 “侯爺何必掛心這些, 不如與大汗好好聚一聚?!苯趥?cè)身伸出手,指尖如同滲出一滴鮮血,那殷紅血珠堪堪懸在昏睡的費令雪頸上,此舉無異于威脅林熠。 林熠笑了笑, 江悔另一手遞給他一只瓷瓶:“侯爺見諒。” 這局面本在他意料之中,林熠接過瓷瓶,取出里面的丹丸, 未曾猶豫便吞服下去,將瓷瓶丟還給江悔:“回頭是岸,人這一生不能一直做讓自己后悔的事?!?/br> 江悔接住瓷瓶,收回指尖血蠱, 垂頭專注地看著費令雪。 林熠轉(zhuǎn)身走向蘇勒,對蘇勒做了個手勢,有些反客為主的意思。 蘇勒沉默一瞬,朝林熠微一頷首,帶他出了戰(zhàn)囚營,夜色中兩人漫步回到蘇勒的汗帳內(nèi)。 “我并不知道此事,方才的藥,我會讓江悔給你解的?!碧K勒啟了一壇酒,斟兩杯,遞給林熠一杯。 林熠靜靜坐在旁邊,烈酒濃香發(fā)散到整間帳內(nèi),蘇勒剛才沒有阻止江悔。 蘇勒已經(jīng)不是那個單純對他心懷感激的少年了。 “我來這一趟,也不光是為了令雪兄?!绷朱谂c他大大方方碰杯,仰頭飲下去。 蘇勒望著林熠蒼白清雋的面容,林熠今夜穿著一身黑衣,他回想起初見林熠時那火紅衣衫的側(cè)影,眼中帶了分笑意:“是為了和談?” 林熠指尖在案上輕輕點了點:“蘇勒,燕國和柔然之間戰(zhàn)火不可避免,但也并非只有這一條路?!?/br> “的確如此,但有些事沒辦法?!碧K勒點點頭,深邃鋒利的五官被額帶上的寶石襯得神采斐然,“在部族中,任何事情都要靠實力,財富、地位、情人,無一例外,放在其他事上也一樣?!?/br> 林熠不由重新審視眼前的人,蘇勒在他面前舉止間毫無粗放氣息,但這改變不了蘇勒是徹徹底底部族少年的事實。 部族之中,男人便是狼,想要的就會去搶,廝殺和榮耀至受崇尚。 蘇勒眼中映著林熠的臉,笑道:“如果你留下,燕國和柔然就不必打仗?!?/br> 林熠輕笑搖搖頭:“不可能。” 蘇勒握著杯盞的指節(jié)略緊了緊,有些無奈地道:“看,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得談,很多時候只能去爭去搶。” 林熠略一挑眉,遺憾道:“也不必說這么絕對,你可以再考慮?!?/br> 蘇勒看著林熠腕上的黑繩和寶石,眼神柔和了些:“我本不想和你說這些,談起國事,就隔得越來越遠(yuǎn)。” “自古萬事難全。”林熠斟滿一杯,看著輕晃的酒水,“不論你是尋常少年,還是登上那王座,總要有舍有得。但說到底,蘇勒,我希望我沒有幫錯人。” 蘇勒始終沒有允諾林熠會放他走,就像他默許江悔威脅林熠服下丹丸。 林熠感覺到經(jīng)脈內(nèi)力漸漸弱下去,江悔給他的藥不知會持續(xù)多久。 這是說服蘇勒的好時機。最好的機會往往伴隨著最大的風(fēng)險。 他算了算時辰,一時沒有再說話。 “今夜先休息,明早再談。”蘇勒起身,示意林熠就在汗帳歇下,侍從進(jìn)來侍奉,蘇勒看了看林熠便離開。 費令雪緩緩睜開眼睛,身上略發(fā)僵,起身走出戰(zhàn)囚營帳,議論月亮掛在半空,他沉默看著月下柔然軍營。 一個高大身影走來,一身暗色武袍,箭袖挽起三分,手臂肌rou和腕骨線條極漂亮,長發(fā)編成部族人的樣式,略略束著。 費令雪盯著那人,直到三步之外那人站定,他才借著明朗月色確定對方模樣。 費令雪拖著木然的腳步上前,抬手去摸那人的臉,指尖幾乎在顫抖:“你……” 曲樓蘭漠然看著他,瘦削而毫無血色的臉如從前一般英俊,但眼里始終少了些什么,并未回答費令雪。 費令雪清朗的面容在他眼里并不陌生。 曲樓蘭茫然于他溢滿眼眶流出的淚水。 曲樓蘭伸手,略有不解,猶豫片刻還是擦去費令雪頰邊淚水,可淚水越擦越多。 他支離破碎的記憶里有費令雪的片段,遂州城院內(nèi)一樹盛放梨花,素白的長袍,他們是多年好友。 可曲樓蘭很難感受到情緒,他像是寄生在一塊木石上,記憶只是畫面,人與人只有關(guān)系,沒有情感。 費令雪深吸一口氣,盡力平息心緒,聲音略啞,問道:“記不記得我?知道你是誰么?” 曲樓蘭思索片刻,似乎從零散記憶里找到對方悲傷的答案,一字一字道:“你作人質(zhì)時,我下令攻城,是不是讓你很難過?” “都過去了,你做的沒有錯?!辟M令雪搖搖頭,確定這就是曲樓蘭,或許已經(jīng)有所不同,但確實是他,“你在這里……多久了?咱們回去好不好?” 曲樓蘭頓了頓,垂下眼睛,瘦削鋒利的臉頰依舊沒有表情:“我回不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