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鈞侯[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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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桓放下酒盞,心中苦笑。 第85章 毒汁 眾人簡直驚呆了, 紛紛看向蕭桓,又看看使臣:“大將軍可是極少露面,更別提這種事情……怎么可能?” 西夜國使臣誓要讓眾人心服口服, 他起身捧起一枚長匣:“這畫剛尋回來, 恰好就在此?!?/br> 曼莎動了動,似是想阻止, 但終究沒開口,手指緊緊攥著禮服裙子。 眾人起哄之下, 使臣還真的打開木匣, 取出畫軸, 緩緩展開。 畫卷上,一名美麗少女端莊看著畫外,眉眼如月, 修頸玉膚,深邃又美好。 此畫線條流暢,一氣呵成,簡而賦形, 比起那副林熠的畫像,實際上簡略許多,但著實勾勒出了曼莎的容貌美妙之處, 可謂傳神。無深厚功底決計做不到。 蕭桓見了,握著酒盞的指尖不由一僵。 林熠一看便知,還真是蕭桓畫的沒錯。 “嗯,好畫?!绷朱谖⑽⒉[起眼睛, 笑得有點冶麗,亦有點邪氣,“將軍當(dāng)真是風(fēng)流又風(fēng)雅?!?/br> 蕭桓也沒管別的,側(cè)頭對林熠低聲道:“是誤會。” 林熠笑得更燦爛了,不動聲色在案下拍拍蕭桓手背,摸了一把便利落起身,低聲道:“將軍有的忙了,本侯先出去散散步?!?/br> 說罷真的拍拍袍子,低調(diào)從側(cè)殿走了。 眾人包括永光帝,目光都盯著蕭桓,他一時不便去追,無奈笑笑,心思卻都在林熠身上。 林熠在奉天殿外不遠(yuǎn)不近的一處晚照亭,長長的回廊,無數(shù)朱紅廊柱一直蔓延到花木深處,盡頭的六角雕檐亭閣,視野豁然開闊,每每暮色晚照時,在此處便可見皇城云霞漫天。 他手臂抵在亭閣欄上,半倚著圍欄看晚霞,開口道:“這么快應(yīng)付完了?” 蕭桓腳步聲極輕,走到他身后不遠(yuǎn)處站定:“二話不說就走?!?/br> 林熠依舊背對著他,也不回頭,說來不過一幅畫,細(xì)枝末節(jié)的小事情而已,可他心里仍不大舒坦,只道:“不然留下做什么,陪你們一起欣賞信物,聽你們的佳話么?我可不是那樣大方的人?!?/br> “我今日頭一次見曼莎,那畫本不是贈與她的?!笔捇赶肷锨耙徊剑朱趨s背對著他微一抬手,有些抗拒,他便沒有再靠近過去。 林熠語氣輕松:“沒見過的人,又是如何畫得那么傳神?難道是臨摹之作?” 蕭桓鮮少見他這樣的勁兒,拿他沒辦法,道:“玉衡君從前問我要過一幅畫,作為藥方診治的報酬,他口述,我執(zhí)筆,才有了這副曼莎的像。那時我并不知畫的是誰。想必后來玉衡君拿畫去西夜國換取藥材,隨口編了些故事,才有今日的誤會?!?/br> 這畫法,簡直與畫通緝懸賞令的肖像一般,林熠頓了半天沒回話。 蕭桓師從畫師陸冕,一手丹青功夫出神入化,玉衡君若描述得夠準(zhǔn)確,他憑言語畫出曼莎也不難。 林熠原本是信的,可心里一股邪火涌上來,偏有無限暴躁之意和痛苦翻涌,像是一陣莫名的巖漿爆發(fā),幾乎要把他神志攪得模糊。 林熠半趴靠在欄上的背影有些僵硬,渾身泛起緊繃的勢頭,像是在默默掙扎什么,蕭桓感覺到不對勁,上前幾步:“姿曜,怎么回事?” 林熠背脊一僵,頭低下去,似乎心中有個惡毒的聲音控制著他開口,沉聲道:“你與她有這么深的緣分,那她當(dāng)真……該死?!?/br> 可他腦海微醉的眩暈一下子加劇,四肢百骸泛起刺痛,仿佛沉入無邊的海水,搖搖欲墜地晃了晃,便倒了下去。 蕭桓意識到林熠說那句話絕非他本意,事有蹊蹺,立即過去接住林熠,見他眉頭緊蹙,滿臉痛苦,額頭全是汗。 “姿曜!” 林熠被突如其來的黑暗吞沒,仿佛全部神識被困在一塊石頭中。 渾身疼痛如此真實,從肩頭蔓延開,一直到骨頭里。 林熠在混沌中睜開眼,眼前卻依舊什么也沒有,他試著抬手,身體能動,他忍著痛起身。 似乎是陷入了夢境。 “蕭桓?” 林熠嗓子也火燒一般辣辣的,開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喉間發(fā)聲的微微震動沒錯,但他聽不到。 他摸索著,自己躺在錦帳內(nèi),慢慢坐起身,每一個動作都帶起全身的疼,好像他整個人是被打碎再拼起來一般。 以習(xí)武之人的直覺,他感覺到身周有人,對方?jīng)]有什么敵意,也不敢來靠近他。 他便也不吭聲不動,如此被動的情況,最好不要做什么。 不一會兒,有人匆匆過來,那人握住林熠的手,林熠扶著他,想要借力站起來。 那人身形高大,林熠所有的知覺都用在疼痛上,未能分神辨別對方,就連觸碰對方也是疼。 那人猶豫了一下,半扶半抱著林熠,走到書案旁讓他坐下。 那人似乎很了解林熠的情況,林熠終于確定,此時自己是聽不見也看不見的,并且身上受了很重的傷。 他感官被封閉,從未感受到如此虛弱過,并且心中注滿了絕望,心灰意冷。 這心情并不屬于他,而是夢境中的自己原本感受。 林熠開口問問題,問的話也并非他心里所想,他聽不見聲音,不知這樣說話會不會聲調(diào)怪異:“如今我但求一死,閣下可否成全?” 話一出口,林熠加倍清晰地融合進(jìn)這個自己,腦海中電光火石間充滿了陌生又無違和的思緒。 他似乎已經(jīng)病了數(shù)日,被這樣每時每刻、遍布全身的疼痛感折磨著,心里又并無甚么活著的牽掛,終于到了一心求死,以得解脫的地步。 身邊那人不假思索,隨即握著他的手,在他手心寫道:“不可,你得活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