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廠花基情錄_分節(jié)閱讀_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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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羨慕皇帝號令天下,威風無邊,卻很少有人想到當皇帝的要日理萬機,要廣撒雨露,而且全年無休,真不是人干的活兒。 有時候蕭璟也會想,如果當初的皇后、現在的太后,不曾選中他過繼來做太子,那他現在就可以做個無憂無愁的閑散王爺,或許日子過得比現在更逍遙自在。 不過,當蕭璟睜開眼,看到穿著赤紅麒麟袍翩翩而來的顧懷清,就改變了想法。 前一晚才見過他,僅僅隔了一夜,蕭璟卻覺得顧懷清的樣貌似乎更明艷動人了。如天上寒星的黑眸顧盼生輝,俊逸的臉像是籠著一層淡淡微光,裁剪合身的大紅麒麟錦袍烘托出他修長挺拔的身材,因身居高位而養(yǎng)成的懾人氣勢,令人無法逼視。 若自己只是個閑散王爺,又怎么能給他如此的榮寵? 若是不能給他這樣的尊榮和地位,又如何留他在身邊? 蕭璟的失神只是轉瞬即逝,當顧懷清給他跪下行禮時,他已經恢復了常態(tài)。不待顧懷清膝蓋著地,便微笑著扶起他。 “懷清到哪里去了?朕都等你半天了!”蕭璟抱怨。 兩人靠的近了,蕭璟聞到顧懷清身上淡淡的酒氣,皺著眉問道:“怎么又跑去喝酒了?” 顧懷清不以為然的道:“就喝了兩杯而已,難得敲段明臣一頓竹杠,讓他在仙客來請客,結果招牌菜八寶鴨都還沒吃到幾口,就被陛下召來啦?!?/br> 若換了旁人,被皇帝這么質問,早就誠惶誠恐的磕頭求饒了,唯有顧懷清還敢頂嘴,偏偏蕭璟拿他沒轍,聽到他沒吃飽,還關心的問道:“那豈不是沒吃飽,肚子還餓著吧?朕這就命人傳膳?!?/br>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顧懷清為一件小事跟蕭璟賭氣,氣得一天沒吃飯,結果第二天就鬧胃疼,疼得冷汗直流,下不來床,可把蕭璟給嚇到了,自那之后,蕭璟就特別注意顧懷清的飲食,不讓他餓肚子。 “多謝陛下,但不用傳膳了。我在酒樓用了不少飯菜,肚子不餓了?!鳖檻亚蹇粗挱Z道,“陛下十萬火急召我入宮,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蕭璟點點頭:“的確是遇到一點棘手的事,想聽聽懷清的意見。” 顧懷清道:“陛下請講。” 蕭璟似是猶豫了一下,才問道:“你對安王世子蕭玨的觀感如何?” ☆、第91章 為君分憂[已替換] 安王世子蕭玨? 顧懷清的腦海中浮現起一雙多情的桃花眼,身穿白色深衣、風流倜儻的世子,繼而就想起晉江書院先后慘死的三位俊俏書生。雖然最后證明這三人并非蕭玨所殺害,然而不可否認,他們的死多多少少也因為蕭玨濫情而引起的風流債。 顧懷清略帶不屑的道:“不怎么樣,不過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風流紈绔罷了?!?/br> 蕭璟嗯了一聲道:“所有人都這么說,可朕還是覺得奇怪,?;适逦奈潆p全,天縱英才,安王妃也是出身高貴的名門閨秀,蕭玨是他們唯一的子嗣,照理來說,家教不可能如此差才對?!?/br> 顧懷清看了蕭璟一眼,心想,安王世子越是廢材,您不是應該越放心么?不過做皇帝的都疑心重,蕭對于任何可能威脅皇權的人,都不會放松警戒。 “龍生九子還個個不同呢,即使安王是天縱英才,他的兒子卻未必就能跟他一樣出色???”顧懷清又問,“陛下為何突然問起蕭玨?他不是不久前自請去清遠寺悔過修行了么?” “安王剛剛返回封地肅州,就傳來不好的消息,安王妃病得很重,可能不太好了,安王妃在病床上心心念念的就是不在身邊的兒子,因此安王遣使千里奔襲而來,請求朕允許安王世子回肅州見安王妃一面?!?/br> “這樣啊……”顧懷清一聽,便明白了為何蕭璟會如此煩惱。 母親重病,彌留時希望能見親生兒子最后一面,這樣的要求于情于理,都很難拒絕,畢竟,萬事孝為先。 然而,世間親情放在皇家,就不能那么純粹了。為了鉗制安王,蕭璟費了許多心思,才讓安王世子離開封地上京讀書,好不容易把人放在眼皮下監(jiān)管,才不過短短一年時間,就又要送人回去。有道是縱虎容易擒虎難??! “太后是什么態(tài)度?”顧懷清問道。 “太后向來對蕭玨頗有好感,要不然之前也不會想把侄女賜婚給他,只是后來出了書院的事,蕭玨遁入寺院修行才作罷。前日,安王妃的母親進宮,向太后哭了半天,說她苦命的女兒只求死前看兒子最后一眼,太后看她可憐,態(tài)度就松動了,跟朕說不如就讓蕭玨回去一趟,盡一盡孝道。” 顧懷清聽了皺起眉頭,皇室之中能有多少骨rou親情?為了那至高無上的權力,有人會不擇手段,殺妻滅子殘害手足,什么事做不出來? 太后當年在宮里也是殺伐決斷的厲害人物,否則也不能坐上皇后的寶座,誰知年紀大了,倒是天天吃齋念佛,還有了婦人之仁。 顧懷清低頭思索片刻,道:“陛下不必太過憂心,依我看,母親病重兒子探病,本是人倫孝道,陛下不如就準了蕭玨回肅州一趟,但也要求他,無論安王妃情況如何,半個月后必須返回。如若不放心的話,不妨派信得過的人護送蕭玨往返,名為護送,實則也是監(jiān)視。這樣一來,即使他們有什么企圖,也不敢亂來了?!?/br> 顧懷清的想法正合蕭璟之意,蕭璟點頭贊許道:“懷清處事越發(fā)練達了,考慮得十分周到,朕也覺得這樣可行。只不過……” 顧懷清見蕭璟露出為難之色,便問:“陛下顧慮什么?” 蕭璟嘆了口氣道:“只不過朕可以信得過、又有能力擔當此任務的人,舉朝上下,寥寥可數啊……” 蕭璟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顧懷清一看,顧懷清何等聰慧,立刻領悟了圣意,敢情皇帝挖了坑等著自己跳呢? 不過,此時不表忠心更待何時?何況,蕭璟這些年來待他不薄,于公于私,顧懷清都樂意為蕭璟效命的。 顧懷清跪坐著的身軀微微前傾,微笑道:“不如……讓微臣為陛下分憂?” 蕭璟的眼眸黑亮而狹長,身為帝王自有一番不怒而威的氣勢,但聽了顧懷清的話,他的眼神瞬間溫柔了許多,說道:“懷清愿為朕分憂,如此忠心,朕十分欣喜,然而此去肅州千里迢迢,往返一趟至少要一個月之久,而且還要穿過白蓮妖教作亂的區(qū)域,據說那邊到處是流民和匪寇,朕……其實挺放心不下你,也不舍得讓你離開那么久……” 蕭璟輕輕一嘆:“唉,不過也唯有你,才最了解朕的心思,你又聰明又忠心,舉朝上下,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換了旁人去,朕都不放心?!?/br> 顧懷清靜靜的聽著,作為天子的心腹,他自然看得出來,蕭璟近來壓力很大,安王世子的事情還是小事,雖然可能有隱患,但畢竟還未浮出來,倒是近來各地此起彼伏的白蓮教起義,讓他十分頭疼。 這白蓮教起源于前朝,本是一個民間宗教,起源于佛教白蓮宗。白蓮教經過數百年的時間,迅速發(fā)展壯大,演化出無數分支,遍布在全國各個角落。他們的總體教義相似,一律都尊崇無心圣母。教眾無需出家,不論男女,他們往往夜晚聚會,天明散去,宣講教義,蠱惑人心。 白蓮教的教徒多是社會底層的貧苦百姓,他們平時受到壓迫和剝削很重,對朝廷官吏和富商地主存在著仇視。原本這些人是一盤散沙,即使心有不滿也構不成威脅,然而白蓮教利用統(tǒng)一的宗教信仰,將他們組織在一起,只要稍加煽動,教眾們就會起義暴動,引起社會動亂。 因此,不論是前朝還是本朝,白蓮教都被列為邪門歪教,是朝廷重點打擊的對象。然而,無論采用怎樣的禁令,白蓮教依然像頑固的毒草,不但無法根除,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不久前,山東大旱加上蝗災,莊稼顆粒無收,受災農民無糧可吃,只能啃樹皮吃草根,樹皮草根都被剝完后就吃觀音土,甚至有人易子而食,情況非常凄慘。盡管朝廷撥款賑災,然而杯水車薪,加上官吏貪污盤剝,到災民手里的錢糧寥寥可數。 這時候白蓮教當地的分支就率領災民發(fā)動了□□,起義軍只用三天就攻占了三座城鎮(zhèn),殺了當地官員,洗劫糧倉,搶劫富戶,燒毀城郭。山東都指揮使馮琨率兵馬前去討伐,竟被打得大敗而回,據說那白蓮教的頭子會妖術,撒豆成兵,剪紙驅鬼,神通廣大。 奏折像雪片一樣飛到紫禁城,蕭璟趕忙派兵增援,調遣十萬兵馬總算把義軍鎮(zhèn)壓下去,但白蓮教首領卻沒有抓住。 沒過多久,山西又有多處爆發(fā)白蓮教起義,多次打退朝廷派來的軍隊,朝廷不得不冒險抽調一半西北軍主力前去平叛,總算給鎮(zhèn)壓下去,但也付出了慘重代價。 京城里也不太平,已有數位官員莫名其妙被暗殺,鬧得人心惶惶,都懷疑是白蓮教做的,錦衣衛(wèi)查到現在,也沒有能揪出罪犯來,為此蕭璟幾次申斥錦衣衛(wèi)指揮使劉崇。 望著蕭璟略顯消瘦的臉,還有鬢邊早生的幾根白發(fā),顧懷清深感做皇帝的辛苦,外人看起來皇帝是至高無上,風光無限,其實無時無刻不承受著巨大壓力。 若是國富民強的時候還好,但如今的大齊,表面看還是光鮮亮麗,但內部已開始慢慢腐朽,一個不小心就會有崩塌的危險。蕭璟作為守成之君,要維系國家不敗,平衡內外,還要勵精圖強,著實不易。 人心都是rou長的,蕭璟對他的好,顧懷清感激在心,也自然愿意為他分憂解難。 “能為陛下效勞,是我的榮幸,陛下若不放心,可以命我為欽差大臣,賜一把尚方寶劍,上面刻著代天巡狩,替天行道!”顧懷清拿起墻上掛的裝飾佩劍,瀟灑的比了個姿勢。 蕭璟被他逗得笑出聲來,即將離別的愁緒也沖淡了不少。 “你以為是看戲啊,尚方寶劍都出來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自□□開朝,大齊就沒有過尚方寶劍這種東西。不過,雖然尚方寶劍沒有,朕會給你一塊御賜金牌,有此牌你便可號令當地的官員,甚至調令軍隊。” 蕭璟說著,取出一只檀香木小盒子,遞給顧懷清。 “謝陛下賞賜。”顧懷清接過來,盒子雖小,卻很有分量,打開一看,里面躺著一塊沉香木鑲金邊的令牌,上面刻著張牙舞爪的五爪金龍。 顧懷清心知此物重要,鄭重的收入懷中,然后抬頭看著蕭璟道:“除了護送世子回肅州,陛下還有別的指示么?” 蕭璟笑了,果然最了解他的心思還是懷清,有些話即使不說,顧懷清也能理解,這是不是就叫做君臣之間的默契? 蕭璟招手示意顧懷清湊近,然后輕聲跟他囑咐了幾句,顧懷清點頭一一記下。 “我都記下了,陛下請安心。” 蕭璟停了一下,深深的望著他道:“懷清還有什么別的要求么?”